第49節
說話間,張姨有些尷尬的拎著幾袋子東西也往廚房走去,還呵呵笑著:「正好我也準備了不少東西,怕嫂子準備的不夠,便給拎過來了。」
和張叔在客廳聊了一會,小葉子就過來招呼我們過去吃飯了,飯菜很豐盛,張姨拎過來不少東西,不過在去飯廳的時候,小葉子偷偷的拉住我,一臉彆扭的嘟著嘴問我:「剛哥哥,你什麼時候和紅玲姐好上的,我怎麼不知道。」
這話問得我一陣無奈,捏了捏小葉子的小鼻子,嘿了一聲:「我們什麼時候好上的,還用向你匯報呀,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問。」
卻不知道我這句話真的惹到她了,嘟著小嘴陰沉著一張小臉,便一直不和我說話,等到了吃飯的時候,卻開始向我和紅玲發難了,弄的我和紅玲紅著臉,大為尷尬,我總感覺這小丫頭今天好像是在故意的搗蛋,好像在針對紅玲一樣,不過我也只是一種感覺,也說不出什麼,何況小葉子又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只是問的那些問題卻讓我和紅玲下不了台,根本就沒法回答。
比如我一口菜剛吃在嘴裡,小葉子忽然間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剛哥哥,紅玲姐,你們倆現在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那啥呀?」
這一口菜就嚥不下去了,就算是我的臉皮夠厚,也是在拉不下臉來,頭都不敢抬,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問出這話來,不單是我們,幾位長輩也是震驚不已,偏偏人多,又有小葉子自殺的經歷擺著,張叔張姨和我父母都不願意刺激小葉子,畢竟剛剛發生的事情,現在還記憶猶新,誰知道一刺激小葉子,會不會讓她再來一出呢,還真是讓人擔心。
第八十三章 韓濤的馭獸之術
吃過了飯,在父母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中,我只帶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出了家門,身邊李紅玲默默地相隨,卻是執意要將我送上車,因為我的離開,此時紅玲看上去情緒有點低落,只是挽著我的胳膊走著,也不說一句話,但是眼睛微紅,眼中的戀戀不捨卻是顯而易見的,我也不想和紅玲分開,剛剛開始戀愛,那一對戀人不是粘粘乎乎的,偏偏自己要去湖州,不但是要報仇,而且更是要阻止那些混蛋害人,也許我去的晚一天,就會有一個人被害。
李紅玲憂心仲仲的,因為她知道我這一去不知道要面對多少危險,就是前兩天在趙縣都幾乎將命丟在那裡,若非如此,李紅玲也不會答應留在家裡,因為自己確實成了負擔,一來自己沒有手段,所有的事情完全依靠我和韓濤,最糟糕的是,自己練逃命的體力都沒有,還要仰仗我來幫助她,只是這樣一來就將我置於危險之中了,所以李紅玲也才會同意我的要求。
只是剛剛熱戀的一對人,卻要分開,好多天不能見面也就罷了,卻有明明知道我這一去也許是回不來的可能,心中如何能不緊張,癡癡地看著我的臉龐,半晌,輕歎了一聲,幽幽的道:「剛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記得我在家裡等你。」
我明白紅玲的擔憂,說實在話我心裡也沒底,否則也不會向龍婆婆索要那些符菉法器,當然我不用別人說也會權利保護自己的小命,看著李紅玲垂淚欲滴的摸樣,我心中一軟,在李紅玲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傻瓜,放心吧,我自己會注意的,我從龍婆婆哪裡要來了不少的符菉,何況過兩天龍婆婆就會過去的,再說還有韓濤幫襯著我呢。」
說起韓濤,我來之前就給這傢伙打過電話了,怎麼到現在也不見他的影子呢,我和紅玲也只能選擇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等車,心中卻有點焦急,現在都兩點四十多分了,列車是三點十五分的,不知道韓濤趕不趕得及。
許是感覺氣氛有點凝重,李紅玲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下,找了點輕鬆的話題:「剛哥,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小葉子有點不對勁呀。」
微微一呆,沒想到李紅玲會提起小葉子,這孩子今天表現的和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一樣,出口必定是損人的話,要不就是在挑釁紅玲,也不知道紅玲到底什麼時候得罪她的,紅玲和聰穎打小就常來我家,一來二去的自然很熟悉我隔壁的這個小丫頭,也是看著她長起來的,原來的時候,小葉子不管見到誰都會甜甜的叫哥哥姐姐,但是今天的摸樣,我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紅玲,是不是你什麼時候得罪她了,這小丫頭我看是對你成見挺大的。」
哪知道話音方落,紅玲便抿著嘴笑了,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還好意思說呢,我都好長時間沒見著小丫頭了,我哪裡得罪她的,我看呀,她這樣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怕是對你有意思,我是受城魚之災了,這小丫頭長大了。」
這番話的確是李紅玲的心聲,小葉子吃飯的時候就只是針對紅玲,和一隻想要打架的小貓一樣,不斷挑釁紅玲,很多時候讓紅玲下不來台,偏偏對我卻是慇勤的不得了,我收拾行李的時候,小葉子比紅玲還積極,而且我一走,當場就落了淚,讓大家都很尷尬,其實連我也看得出小葉子有些心思了,不過終究只是小孩子而已,也都沒有太過在意,這種青春期的變化,每個人都會有的,所以小葉子這摸樣紅玲也只是當做笑話來說,一個小女孩爭風吃醋的摸樣很是好笑。
只不過這問題讓我頗為尷尬,撓了撓頭,乾笑了一聲:「算了,小孩子而已,從小這孩子就當我是哥哥,現在哥哥被人搶走了,自然心裡不舒服了,別理她就是了。」
紅玲看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也聽說了小葉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那隻鬼是只色鬼而已,我將小葉子從惡鬼纏身中解救出來,可不是童話中的王子救公主嗎,小葉子這年紀,正是愛作夢的年紀呢,就算是我和紅玲不也是因為危機之中才成長起來的愛情嗎。
不過紅玲是絕對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有些事情我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紅玲卻有些事情很迷惑,皺了皺眉低聲道:「剛哥,你說那個來看小葉子的婆婆是不是龍婆婆呀?」
遲疑了一下,我也對此事很迷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問過小葉子,她說見到的不是龍婆婆。我也沒辦法問,不過說起來要是不是龍婆婆的話,我還真想不出會是誰,竟然能知道我,說真的我總感覺好像被人算計了。」
這個疑問一直在我心裡,只是不敢去問龍婆婆,而龍婆婆也沒有提,只是我心中一直奇怪,若是真是龍婆婆的話,卻為何不直接斬殺了這色鬼,反而要等我回來做什麼,也正是因為此,我才感覺好像被算計了,所以才會想龍婆婆所有符菉,這也是原因之一。
話題一轉,兩個人說了一些情迷的話,紅玲偎在我的懷裡,軟言細語說不盡的掛念,讓人不由得有些迷失,這一刻我有些捨不得走,真想留下來和紅玲到天荒地老。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終於看到韓濤姍姍來遲,只是看上去有些古怪,戴著一副墨鏡,板著臉就像誰還欠了他錢似得,而且大熱的天,這傢伙竟然還穿了一件長袖的襯衫,也不知道搞什麼鬼,長袖長褲捂得嚴實,這傢伙是不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我不無惡意的猜測著,等韓濤到了眼前,渾然不見平日裡的嬉皮笑臉。
「韓濤,你這是搞什麼呀,捂得這麼嚴實幹嘛?」我上下打量著韓濤,很是奇怪。
韓濤嘿了一聲,嘴角抽搐了一下,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他,這些湊到我面前,露出一臉的苦澀,將衣袖解開露出胳膊,我這一看,當時就震驚了,韓濤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整個胳膊都包紮著,一條胳膊也就算了,偏偏兩條胳膊都是這樣,甚至於撩起褲腳,兩條腿也都被包紮著,等韓濤解開胸口的扣子,竟然連胸膛上也包紮著,全身上下也就是一張臉還算是乾淨,讓我心中一顫驚聲道:「韓濤,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的這麼厲害?」
韓濤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卻忽然猛地一下跳了起來,吃痛的低呼了一聲,一張臉都有些色變,皺著眉頭,嘴裡嘶嘶的倒吸著涼氣,苦笑道:「剛哥,你就別提了,我這兩天不是找地方去聯繫馭獸之術嗎,這就是苦學勤練的後果,差點沒把小命交代了。」
等韓濤說清楚,卻讓我啼笑皆非,原來這小子為了練習馭獸之術,卻跑去一處狗場,給了老闆一萬塊錢,當然只是一個肉食狗的狗場養殖基地,然後說要是自己打死一隻狗就再賠一隻狗的錢,要練習馭獸之術,那老闆自然願意,簡直將韓濤當祖宗供著,將全場的狗交給韓濤禍害,但是結果很不理想,一場訓練下來,韓濤差點沒給狗咬死,那馭獸之術豈是一撅而就的,本來那些狗還沒有這般狂躁,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韓濤一吹哨子,那些狗狂躁了,衝上來死命的咬,最後逼得狗場的老闆有獵槍才勉強將狗嚇退,但是等救下韓濤,除了一張臉韓濤護住了,整個人都被咬的面目全非的。
聽了韓濤的話,我一陣默然,半晌才苦笑道:「韓濤,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我從小就喜歡狗,自己從小養的狗都是一樣的,你對它好它也對你好,你不拿它當回事,狗也不會拿你當回事,而且就算是熟悉狗,也不會輕易地去招惹別人家的狗,因為你沒法和它們溝通,我覺得吧,這馭獸之術並不是強行讓這些狗去做什麼,不管什麼動物都應該盡量溝通才是。」
韓濤白了我一眼,嘿了一聲:「你說的太對了,我他媽的也這麼做了,可是我一叫喚,就把所有的狗都引了過來,對我群起而攻之,誰他媽知道是不是嫉妒我長得太帥。」
看著韓濤洩氣的樣子,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動物的叫聲含義也不一樣,你要瞭解它們叫聲中的情緒,就你那麼叫,沒將狼一塊引來就不錯了。」
哪知道我話音一落,韓濤臉上一陣尷尬,苦惱的撓了撓頭,朝我乾笑了一番,原來這小子那是血的狗叫喚,跟惡霸你就是學的狼叫,這也就罷了,偏偏還是那種攻擊性的叫聲,從哨聲中傳出這意思,自然引得全狗場的狗攻擊他,不過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心中鬱悶,朝我豎了豎大拇指:「剛哥,我就是佩服你,你真是狗的知音吶。」
我嘴角一抽,哼了一聲,到底沒有去踢他一腳,啐了一口:「你才是狗的知音呢,要不然會被咬成這樣,不知道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用腳踹的道理嗎,瞧你被狗給親的,都親的面目全非了,哥哥我實在是太佩服你了。」
第八十四章 一場誤會
辭別了李紅玲,我和韓濤踏上列車,從車窗裡和紅玲揮著手,我看到紅玲眼中忍不住低落的淚水,讓我心中也是一陣陣的酸楚,朝紅玲揮著手,卻是越來越捨不得離開,一直等到列車再也看不到蹤影了,李紅玲卻還是癡癡地站在那裡凝望,心中祈禱著,希望菩薩能夠保佑我,李紅玲在心中向列車上的我輕言:剛哥,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不管等多久,就算是等一輩子我也會等的。
也不知道已經出來了多遠,我還在呆呆的坐著,神色有些低沉,惹的韓濤大為不滿,啐了一聲:「瞧你這德行,不過就是分開今天就這樣失魂落魄的了,這要是要分手,你還不待尋死覓活的,得了,回魂吧,兄弟我這樣了,也不見你關心一下。」
雖然韓濤說的不好聽,但是我沒有計較,將心神收回來,勉強凝了心神望向韓濤,嘴角撇了撇,輕蔑的看著韓濤:「你懂個屁,哥哥我現在也是戀愛的人了,像你這種光棍哪裡知道我的心情,也就是你沒心沒肺的,還敢嘲笑我。」
韓濤臉色一黑,扭頭不看我,雖然韓濤有過許多女人,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戀愛過,我這是正戳中他的軟肋,韓濤可謂是人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雖然好在沒有牽掛,但是卻不知道有人在牽掛是什麼滋味,此時我提起,心中自然不痛快,何況此時還一身是傷,也沒有人關心,心中忽然想著,也許自己也真該找個女人了,不過韓濤心中又很矛盾,自己整天行走在邊沿上,指不定哪天就會把自己的小命玩掉,找個女人這不是拖累嗎。
見韓濤臉色不善,我也不再刺激他,心中一動念,從懷裡抽出一張符紙,然後在韓濤眼前一晃,低聲道:「你這臭小子真是有福氣,我才訛來幾張符菉你就能沾上光,老老實實地坐著別動,我幫你治傷,這可是我拜了師傅才弄來的。」
韓濤一呆,看著我手中的符紙有些不能置信:「剛哥,就這麼一張紙真的管用呀。」
我撇了撇嘴,不過我也沒把握,畢竟這種康體符我也沒有使用過,不過既然是出自龍婆婆的手,想必會有一些作用,畢竟前些天用過的五雷符保命符可是都很管用的,深吸了口氣低聲道:「說真的,我也沒見過效果,不過試一試沒壞處不是。」
韓濤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果然一動不敢動,靜等我施法,挑了挑眼眉,我隨手一拋符紙,口中低念道:「祖師爺在上,今弟子借吾身法,當愈其體,祖師爺大顯神靈,赦。」
半空中無風自燃,隨即化作一片灰燼,在這一瞬間,灰燼之中迸射出一片白光,待灰燼落下,這一片白光已經將韓濤包圍在其中,待我話音落下,此時我用神眼望去,韓濤就像是被鍍了一層膜一般,週身有一層白芒包裹。
我關切的注視著韓濤的變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只是看不到傷口的情況,也不知道究竟效果如何,只是沒過多久,韓濤忽然呻吟出聲,看那摸樣卻不像是痛苦的樣子,反而像是舒服的,我這才放下心來,不過還沒等我完全鬆一口氣,韓濤忽然間扭動起來,就好像有幾百隻跳蚤在身上跳一樣,那種癢癢的感覺,讓韓濤有些克制不住。
只是常常受傷的韓濤心裡明白,這是傷口癒合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癢狀,所以強忍著不敢去抓,只是卻又實在難受,在哪裡扭來扭曲的,和抽筋了差不多,一張臉上表情卻是豐富極了,像是被人用手揉的差不多,歪來扭去的,一會擠眼睛,一會挑眉毛,再過一會嘴巴又像是什麼的抽來抽去。
終於他這摸樣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本來我剛才施展符法的時候小心的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這白光也只有用神眼才能看得見,但是此時韓濤扭來扭曲,扭的不亦樂乎,像是整個人在抽搐一般,而且表情又是如此古怪,如何能不引起人們的注意,最主要的是韓濤此時克制不住,就那麼呻吟起來,你說呻吟就呻吟吧,小點聲也行呀,韓濤不但大聲,而且呻吟的還頗為古怪,讓人很容易想起那種聲音。
「啊——喔——哦——」韓濤的動靜如此古怪,乃至於車廂裡很多人都望過來,本來雜亂吵嚷的車廂裡,此時也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一臉古怪的看著韓濤,我都看見很多人臉上不住的抽搐,這也忒過分了吧,在公共場合,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搞這種事情,當然是自摸,簡直就是變態,只是這一切韓濤不知道,此時是痛苦與舒服並存,哪裡還能感覺外界的事情。
但是我們兩人坐在一起,有人去看韓濤,也就是有人看見我,韓濤此時無知無覺的,自然不會感覺難過,但是我卻有些坐不住了,坐在韓濤身邊如坐針氈,低著頭不敢和任何人對視,無數目光如無數鋼針一般,紮在我身上,我這張老臉第一次感覺這樣落不下來,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猛地站起來,拔腿就朝車廂一端跑去,還是先出去躲一會的了,丟不起這人呀。
車廂裡安靜無聲,身後只有韓濤古怪的呻吟聲聲聲入耳,沒有那一刻能和現在這樣,我真想一巴掌將韓濤打暈了算了,省的在這裡丟人現眼,我幾乎是逃出了車廂,也不敢抬頭去看別人,就算是如此也能感覺出來別人眼光中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