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可惜不管韋春花怎麼呼喚,老頭就是根本不相信,只是拉著韋春花痛哭,聽那話裡的意思,彷彿在七星符陣裡面,經歷了韋春花的生死,七星符陣何時有了這功能,雖然也是幻陣,但是那點幻境,根本不太可能對老頭這種年老成精的傢伙造成這麼大的震撼,難道——我猛然間響起那隻狐狸,心中還一直想要斬殺那隻狐狸呢,不過此時卻因此震盪了一下,心中忽然有個念頭冒出來。
  老頭的哭聲此起彼伏,讓人聽得心煩氣躁,只是卻沒法子生氣,想想就歎了口氣,看著韋春花無助的搖著老頭,卻並沒有一點作用,至始至終老頭都在哭喊著韋春花死的好慘,也不知道韋春花究竟死的多麼慘,韋春花此時的心裡徹底全亂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不要幫忙,我看你是弄不醒他了。」韓濤忽然在此時開了口,輕嘿了一聲,臉上現出一絲古怪,卻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主意。
  我斜了韓濤一眼,心中都在為老頭暗自擔心,只不過我還不至於偉大到這時候勸阻韓濤,反正我沒感覺出韓濤有一絲殺機,愛怎麼就怎麼樣吧,可惜韋春花卻是有病亂投醫,淚眼婆娑的望向韓濤,眼中有求助之意,吃吃的道:「我阿爸這是怎麼了?」
  韓濤咧嘴一笑,根本就沒動腦子多想,管他是怎麼樣呢,反正他也沒打什麼好主意,大刺刺的走到韋春花面前,嘿嘿一笑:「這一還看不出來,你阿爸這是給魔怔了,你就是叫道明年這時候也叫不醒他,不過我倒是有辦法叫醒他。」
  「那就麻煩你叫醒他吧。」不等韓濤在說話,韋春花已經苦苦哀求,就差給韓濤跪下了。
  我心中暗自為老頭悲哀,韓濤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主兒,就憑老頭對我們的手段,要是不整的老頭掉半條命,那也算是韓濤開恩了,可憐的是這還是韋春花青紫求得韓濤,不知道算不算是被韋春花給賣了,老頭等明白過來心裡也不知道啥滋味。
  果然韓濤一臉的得意,只是那麼神色一閃,朝韋春花笑了笑,示意韋春花去一邊,那韋春花此時已經亂了,有哪裡能想得到什麼,倒是老老實實地去了一邊,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的阿爸,然後就看見韓濤從懷裡取出一把粉末,然後猛地灑在老頭身上。
  還真別說,那粉末一落在老頭身上,老頭登時止住了哭聲,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摸樣,然後就看著老臉上抽搐,猛地爆發出一絲壓抑的呼聲,然後整個人扭動起來,嘴裡發出古怪的呻吟,想笑又想哭,整個人扭的像一條蛇一樣,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這還不算完,韓濤蹲下身子,猛地一把恏住老頭的衣領子,然後想也不想一巴掌就重重的抽在老頭臉上,登時便見老頭的臉腫了起來,那邊韋春花一聲驚叫,還不等有什麼動作,韓濤竟然毫不遲疑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老頭臉上,將老頭醜的和殺豬一樣慘叫。
  「你這是幹什麼,滾開。」韋春花猛地衝上來,伸手想把韓濤推開,但是一個女人,卻又如何能推得動韓濤這麼一個大老爺們。
  而且韓濤不為所動,只是嘿嘿的乾笑著,朝韋春花看了一眼,然後望向老頭,怪笑了一聲:「老頭,疼嗎?癢癢吧,給我說句話。」
  老頭扭動著,嘴裡嘶嘶作響,一雙手朝身上抓去,恨不得抓下塊肉來,痛苦的慘叫著,但是卻慘呼道:「快,我癢癢死了,幫我弄弄,我癢癢死了——」
  只說起癢癢,卻沒有說疼痛,真的已經受不了了,只是哀求著,可惜韓濤不理睬這些,冷笑了一聲:「你知道癢癢,那就應該知道你現在不是在做夢,你女兒還活得好好地,還沒死呢,你就哭的和奔喪似的,給我醒醒吧。」
  話音落下,聽到女兒沒死,那一瞬間老頭打了個激靈,眼光落在韋春花身上,確實震驚了,瞬間臉色化作驚喜,伸手拉住韋春花:「花兒,你沒事,太好了,我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你沒事就好——」
  老頭清醒過來,拉著韋春花一臉的激動,渾然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痛苦,這一瞬間,偉大的父愛在流淌,可惜好景未長,就聽老頭又是一聲慘呼,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叫不停:「你個殺千刀的,你到底給我用的什麼東西,怎麼全身快要癢死了,受不了了,你還不如給我個痛快。」
  清醒過來,見到女兒沒事,老頭確實已經放下心來,反而對自己的難過並不是那麼在意,當然這是忍不住的,衝著韓濤大喊大叫,有心催動蠱蟲,可是卻根本就凝不下心來,除了難過,心裡就沒有別的想法,一雙眼睛望著韓濤簡直就是要吃人的樣子。
  但是韓濤很無辜的聳了聳肩,一臉的清白:「老頭,這顆怪不得我,是你女兒看你醒不過來,一直在幻境之中,心裡擔心你,才肯抹下面子來求我的,你以為誰願意搭理你這老混蛋,不過你也不用感謝我,助人為樂是我的優良品質。」
  說真的,看著老頭的痛苦,我心裡都在抽搐,不知道韓濤到底用了什麼東西,我正琢磨著,就聽韋春花哀求道:「我阿爸已經醒了,你就幫他解除這種痛苦吧。」
  韋春花楚楚可憐,那老頭更是慘不忍睹,很容易激起認得同情心,可惜卻偏偏碰到韓濤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傢伙,估計著老頭就是在他面前被抓成一堆白骨,他也不會心裡動一下的,不見他此時一臉得輕鬆嗎,這小子實在是——
  不過韓濤搖了搖頭,一臉的愛莫能助,嘖嘖有聲的道:「韋姑娘,真不好意思,你讓我叫醒他,我就給叫醒了,只是你讓我把這癢癢給切除了,我卻沒辦法了,你見過撥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呀,這東西我也沒辦法。」
  看著韋春花彷徨的摸樣,看著老頭那等的慘樣,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心中總覺得的於心不忍,這老頭對女兒這樣深情,父愛偉大,應該也不是壞到家的人,或者也不該這樣折磨他,遲疑了一下,我低聲問韓濤:「韓濤,你究竟是往老頭身上撒的什麼東西呀?」
  韓濤斜了我一眼,臉上有些鬱悶,輕哼了一聲:「剛哥,你該不是心軟了吧,讓我說這老頭就是活該,咱們留他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說不定這老頭一好了,就還會對咱們出手呢,你可悲看著人家姑娘漂亮就心軟了呀。」

第二百零六章 原來?
  苦笑了一聲,狠狠地剜了韓濤一眼,這時候還拿我開玩笑,還是守著人家姑娘說的,若不是韋春花此時只顧著她阿爸,就這句話多讓人害臊呀,板了板臉,我正要訓斥韓濤,就見韓濤舉起雙手,乾笑道:「得,我投降行吧,我知道我廢話了,我知道錯了,你老人家就網開一面,別對我說教了,不就是想知道我弄得什麼東西嗎,我就告訴你吧,嘿嘿,其實很簡單,就是一點玻璃粉和我資質的一點癢癢藥,配在一起就這效果,嘿嘿——」
  怎麼聽韓濤笑的也是那麼陰險,這小子身上這古怪的東西這麼多,真不知道他怕不怕這東西弄在他自己身上,不過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韓濤,那這東西該怎麼化解呀?你自己弄得東西那肯定是知道吧。」
  一旁韋春花聽我的問話,也眼巴巴的望著韓濤,更是感激的看著我,對我的問話,韓濤挑了挑眼眉,輕笑了一聲:「其實很簡單,給老頭洗洗澡,然後用桐油給老頭擦一擦,就輕多了,不過要是想完全沒事,那就要時間慢慢的等了,不多多洗澡肯定會減輕痛苦。」
  一想到玻璃粉,我身上都癢癢,想起小時候我們都會用這東西去對付別的小朋友,往身上一撒,那就要難過好多天,直到全身都給抓爛,為此小時候可沒少挨揍,現在想想那種感覺,我小時候也曾經挨上過,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想想就是全身起雞皮疙瘩。
  聽到韓濤的辦法,韋春花哪裡還敢遲疑,扶著父親便已經去了一個房間,然後就是一陣陣水聲,不過一會韋春花出來了,先是朝我歉意的一笑:「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沒時間對你表示謝意,你等我一陣子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話音落下,卻絲毫沒有理睬韓濤,估摸著也是已經看透了韓濤的真面目,所以對韓濤說不出的冷淡,讓韓濤聳著肩苦笑不已,那韋春花就在韓濤的無奈中轉身離去了,很快就搬了一桶桐油過來,只是韓濤還嘿嘿的乾笑著:「韋姑娘,用不用我幫忙呀?」
  「不用了,我怕你再幫忙,我阿爸這條老命就交代在這了。」韋春花冷冰冰的瞪了韓濤一眼,此時清醒下來,自然也就知道韓濤一開始就沒抱著好心,對韓濤那還會有好臉子,沒有當場翻臉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看著韋春花的身影不見了,我和韓濤對望了一眼,眼光掃過四處,就見有不少旅客正在樓上把頭瞧眼的,還輕聲議論紛紛,顯然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們打鬥的情形,我仔細的聆聽著,終歸是暗自鬆了口氣,他們是剛才被老頭的慘叫聲給吸引出來的,對與我們的事情,雖然議論紛紛,顯然並沒有提及剛才的打鬥,朝韓濤使了個眼色,我們便直接上了樓,看來這地方是不能再呆了,還是趕快收拾東西快離開的好,不然早晚是個麻煩。
  韓濤也很明白,並不想招惹麻煩,於是我們二人上了樓,直奔房間,那些人都是很乖覺的讓開一條路,對韓濤這個魔王顯得很忌諱,誰知道他會不會對他們撒上一把玻璃粉,那可就要了人命了。
  一邊收拾東西,韓濤一邊有些遲疑,嘀嘀咕咕的道:「剛哥,你說咱們出去了該去哪裡呢?不知道那杯那老傢伙嚇走的游神,還會不會吧消息給我們傳來?」
  說完就是一聲輕歎,他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了這個問題,那只游神應該是回來給我送消息而悲老頭給抓住的,但是我們可並沒有和游神接上頭,這樣一來豈不是錯過了,心念一轉,如今也只有兩個辦法,意識敦請游神,或者游神還會回來給我送消息,二是直接找那個老頭,相信他一定知道游神究竟帶來了什麼消息,不然的話也不會對我們動手。
  「不對呀,剛哥,你說那老東西會不會是伽羅密宗的人,如果是這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韓濤臉色一變,忽然才想到這個可能,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還真的就危險了,到時候萬一老頭引了伽羅密宗的人來了,豈不成了敵在暗我在明瞭,不要說主動不主動的話,到時候我們知道臉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這可了不得。
  和韓濤對望一眼,眼中有深深地擔憂,心念一轉,也顧不得收拾東西,取出香爐,點燃了三支香插上,然後取出水盆,嘴裡輕輕念叨,然後開始在盆子裡點燃冥錢,輕輕地招引游神,只是過了半晌,卻始終不見有動靜,我和韓濤心不免一沉,難道真的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走,去找那個老頭問一個清楚。」我將背包背上,臉色一冷,隱隱有殺機衝動。
  說話間,我們就下了樓,此時那些圍觀的人都已經散去,樓下靜悄悄的,倒是老頭剛才進去的那個房間還開著燈,門微微敞著,我朝韓濤一使眼色,韓濤會意,將泥人輕輕滑出落在地上,一蓬青煙升騰,泥人化作一個人把高的青面大漢,只是看上去卻並沒有一點人氣,一步一步的跟著韓濤朝裡面逼去,我害怕出現意外,也趕忙跟在身後,抖手將七星符陣拋出,隱隱將那間屋子籠罩起來,只是卻不曾催動打針的變化,不過饒是如此,大陣自主防禦,只要一旦動起手裡,老頭敢出手,七星符陣自然會鎮壓他。
  輕輕推開那扇房門,或者是感應到什麼,老頭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雙眼盯向房門這邊,神色間不住閃動,體內蠱蟲湧動,隨時準備動手,不過卻還想明白什麼,終究沒有先下手為強,只是冷冷地個看著我和韓濤走了進來,神色間一片陰沉。
  韋春花被她阿爸給嚇了一跳,不解的朝身後望去,剛好看到我和韓濤進門,正要說話,卻猛然間見到韓濤身後跟著的青面大漢,心頭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站起來擋在父親身前:「你們要幹什麼?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好好說嘛。」
  韓濤一臉冷冽,雙眼毫無感情的望著韋春花和她身後的老頭,而我確實苦笑著搖了搖頭,定定的望住老頭道:「你女兒也在這裡,別讓我們為難,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們來的目的,我想和你好好談談,讓你女兒離開怎麼樣?」
  看得出韋春花和她父親並不對路,而且相對韋春花很單純,好像對我們的世界並不瞭解,所以我不想為難,不管爆發什麼,這老頭應該也不願意韋春花介入吧,看準這一點,我才讓他把韋春花支出去,不想將無辜的人捲進來。
  老頭果然聰明,登時便明白了我的意思,臉色變了變,看了韋春花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小花,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們談點事情,一會就好。」
  只是這番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如何能讓韋春花相信,根本就不理會她父親的話,韋春花警惕的望著我們:「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剛才的事情我就不想追究了,但是如果你們還要動手的話,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韋春花的很強硬,惹的韓濤冷哼了一聲:「不客氣,哪有怎麼樣,我倒想看看你怎麼不客氣。」
  話音才落下,我就不由得輕歎了口氣,這個韓濤從來都不怕事,每一次都會機會矛盾,所以我苦笑了一聲:「韋姑娘,我想你是弄錯了,我們並沒有抱著敵意來,只是想和你父親好好談談,剛才的事情你可以問一下你父親,到底誰是誰非自由論斷,我們保證,只要你父親不動手,我們絕不會動手的。」
  對於剛才的事情,我並不想多說什麼,韋春花或者不知道誰先動的手,但是親情在哪裡擺著呢,就算是我們說是老頭先動的手,只怕韋春花也不會相信,而且我也沒有打算就一定讓韋春花相信,所以還是望著老頭,相信老頭應該知道此地已經被我的七星符陣所籠罩,只要他敢動手,就等於把她女兒也拖入了無底深淵,或者他可以在大陣之中掙命,但是韋春花不行,我感覺不到韋春花身上的靈氣波動,斷定她不是我們的同道中人,對於我讓韋春花出去,其實是一番好意,老頭應該能掂量的出好壞來。
  果然,老頭臉色微變,咬了咬牙低聲道:「小花,剛才確實是我先動的手,怪不得他們,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動手了,相信他們也不會對我動手的,我們只是談談,一會就沒事了。」
《獵鬼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