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哪知道韓濤一把把我的手打開,白了我一眼:「你才發燒呢,我可是好得很呢,剛哥,你們也別懷疑,這件事情我是說真的,如果我們能讓國家修這條公路,那不就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這處基地給她砸毀了嗎,你們說呢。」
  看著韓濤一臉正經的樣子,我和羅長春無語了,韓濤還是敢異想天開,竟然敢打這種主意,搖了搖頭,我苦笑道:「是,你說的對,那樣子我們是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山修路,只是你以為這是說笑那麼簡單呀,這可不是三五百萬的事情,就算是三五千萬也做不到,只怕這二百多里路的公路,修起來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你以為銀行是你家開的,說拿錢就拿錢。」
  韓濤不以為然,嘿了一聲:「剛哥,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我好歹算過了,要想修這條公路,怕是需要不低於一億三千萬,這還是說只是一條縣級公路的標準,如果是一條直通路的話,那可就更多了,當然沒有那麼容易,要是三五百萬就能辦到的話,現在我還和你們商量個屁,我早就想辦法去了。」
  原來韓濤明白呀,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既然明白還說著幹嘛,一個多億,我的天呀,那是多大一堆錢,我最多就只見過幾萬塊錢的現金,都要好大一沓,一個多億,我都想不出來,只怕摞起來比我還要高,瞪了韓濤一眼:「你這還不是胡思亂想嗎,就是把咱們三個打包賣了,也值不了一點錢,要是千分之一的話,咱們三個湊湊就夠了,一個多億,就是咋納悶砸鍋賣鐵,一家人都去和西北風那也是九牛一毛,除非把咱們的子孫後代全都給賣了還差不多。」
  羅長春也是一臉的無奈,韓濤還真是什麼都敢想,為了對付密宗這種主意都想出來了,哪知道韓濤不為所動,反而是一臉的肅然,朝我們點了點頭:「剛哥,羅大哥,我不是在說笑,這件事情絕對可行,如果這件事情可以做到的話,那就不用犧牲任何人,也能將這處基地毀掉,不然的話,無論怎麼破陣,只怕都會死不少人,剛哥,我這不是危言聳聽吧。」
  我點了點頭,韓濤說的沒錯,不然的話,孫子豪四位前輩也不會那樣憂心仲仲的離開,只是,我看著韓濤大為不解:「韓濤,有什麼就說什麼,別邁關子了,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做?」
  「我們三個人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像你們這些人,有幾個沒有幫那些有錢人看過,嘿嘿,只要每個人找上兩三個有錢人的話,一個人摳出一點錢來,這條路也就能修起來了,當然那要各宗門都動作起來,哪家宗門沒有一些支持香火的。」韓濤臉色沉靜,竟然就是這樣,天下宗門怕不有個幾百家,真要是加起來,湊出這些錢來還真不是問題,關鍵是他們會幹嗎?
  一時間沉默下來,究竟該怎麼樣,誰也不好說話,畢竟我們對各宗門還不太熟悉,特別是羅長春,對中原的各宗門更是不認識,過了好半晌,韓濤忽然歎了口氣:「其實這也是做件好事,你們沒去過耿馬,那地方真的很窮的,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能幫他們一下。」
  猛地扭頭望向韓濤,這個冷血的傢伙卻對農村有著異乎尋常的一種情感,這句話說得也是真心,其實這一路走過來,雲貴這邊看起來城市好像還不錯,但是山區裡的村莊寨子,哪裡真的很窮,窮的有時候都無法想像,只是有很多事情,我們單憑一己之力是無法做到的,有時候也只能忍著眼淚離開,憑我們自己能夠幫得了幾個人,儘管如此,我們還是盡了我們的力量。
  一旁羅長春歎息了一聲,他對雲貴這邊的寨子和農村的情況更清楚,真是很窮,可能有的地方,一家人全年的收入,還不夠一個二線城市裡的人吃一頓飯的,有時候,常在外面走,就感覺那都不是吃的飯喝的酒,那是在犯罪,可是我們管不了。
  一拳砸在地上,我從地上一躍而起,一雙眼中閃爍著精光,望向韓濤和羅長春:「韓濤說得對,就這麼幹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時候我覺得可以用些手段,做就做了,不違背良心就行,閩浙那邊有的是有錢人,他們不是相信這些東西嗎,我們倒是可以去試一試,就不信酬不起這筆錢來。」
  韓濤和羅長春一呆,縱然是韓濤剛才那樣說,其實心裡也沒有一點底,畢竟這件事不是一兩個人能說了算,能辦得到的,韓濤本來也沒有抱多大希望,卻不想我一句話竟然同意了,這反而讓他有些吃不住勁,聽我的話裡的意思,卻沒打算像那些宗門開口,反而是想自行解決這些問題。
  「剛哥,這樣做是不是——」韓濤卻有些猶豫了。
  看了韓濤一眼,雙眼望向遠方,我吐了口氣:「咱們小心一點就是了,又不會去害人,如果是好人的話,咱們就白幫忙,如果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嘿嘿,那就別怪咱們心狠手辣,不放點血是不行的,只要能本著良心做事,就不用想那麼多的。」
  一旦我決定下來,就沒有人再能阻擋我的腳步,韓濤很瞭解我,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在勸我,其實他對這些事情到沒有多大顧慮,反而是因為我才猶豫的,至於羅長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要做這些事情的話,最少要安排一下侯成傑和那些乾屍,我們三人仔細的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其實我看上去好像很穩重,但是真正的我其實很冒險,這決定真的是很大膽,大膽到韓濤都心驚肉跳,幾次勸我。
  最終沒有人能勸得動我,只是我也不是隨便就做這個決定的,所以和韓濤和羅長春三人商量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是去做了,折騰了這麼久,如今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足足折騰了一大天了。
  吃過飯,三人又好好休息了一會,最終選擇了中午陽氣最盛的時候,將拖拉機一直開到裡基地那邊最近的一條路上,然後才將韓濤留下,我和羅長春施展五鬼搬運大法,讓小胖頭前探路,便一路光明正大的朝基地那邊走去,侯成傑癡癡呆呆的跟在身後。
  我知道這樣很冒險,但是白天來總比晚上來要好得多,畢竟大白天的視線好,再說有了昨天那一出,只怕人家也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等待我們自投羅網,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將這座竹樓扛過去,盡可能的送的離基地近一些,到時候情況只要不對,我們就快跑,有這座神禁周天大陣,也是不能從外面攻破的,但是我卻可以操控,這就是我的最大的依仗。
  越來越近了,甚至已經看到有密宗的弟子出沒,他們也看到了我們,只是不知道我們搞的什麼鬼,神禁周天大陣著去了乾屍的氣息,我們扛著這麼一座竹樓來,他們也不明白是想做什麼,但是卻知道絕對不會是來送禮的。
  終於在離著那處門戶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密宗的人也吃不住勁,便有人催動法器朝我們砸來,一時間喊殺聲震天,不過就憑我們倆還引不起密宗那些長老的注意,我們所要面對的是一些普通的弟子,所以我們也沒有太過害怕。
  「啊。」一聲大吼,侯成傑趁著短暫的清醒,猛然間衝了出去,絲毫不顧慮那些法器,任憑那些發起砸在身上,傳來金鐵交鳴之聲,只是專業些最普通的法器,對我們或者是不小的威脅,但是落在侯成傑的身上,卻不起一點作用,侯成傑如虎入羊群一般,每一拳都會粉碎一件法器,饒是如此,卻還是被法器所淹沒,一時間也衝將不過去。
  趁著這短暫的安全,趁著侯成傑為我們阻擋住法器的時候,我和羅長春咬著牙,用盡所有力氣,拚命地朝那道門戶衝去,扛著那座竹樓,無數符文在竹樓上迸射,耀耀生輝,我已經催動了神禁周天大陣,裡面隱隱傳來十幾具乾屍的咆哮。

第二百四十一章 殺
  眼見侯成傑大殺四方,將一眾普通弟子的法器砸個粉碎,一時間竟然無人能奈何的了他,而就趁著這機會,我和羅長春扛著那座竹樓,也已經衝到了近前,直離著那道門戶還有二百來米,眼見著就可以將竹樓堵在那道門戶前,便在此時,忽然一聲怒吼,猛地有人從門戶之中一躍而出,捲著無盡黑霧,猛地撞在侯成傑身上,只聽轟的一聲,侯成傑給撞得倒飛而回。
  那片黑霧撞飛侯成傑之後,略頓了一頓,然後扭頭望向我們,這人隱藏在黑霧中,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摸樣,只是那雙眼睛在黑霧中始終那樣明亮,血紅的眼睛,沒有殺機,沒有感情,彷彿只是一個機器,又是一聲大喝,黑霧捲起,已經朝我們而來。
  「砸。」我大吼一聲,猛然間催動那些拘來的游神,將竹樓整個丟了出去,朝著黑霧砸去,然後就見到漫天的游神四散而去,只有竹樓轟然而下,符文迸現,一種莫名的氣息擴散開來。
  眼看著竹樓就要砸中黑霧,也許是感應到什麼,黑霧忽然倒捲,竟然退了回去,避開了竹樓,一雙眼睛再也不望向我們,因為我們在他眼中和螻蟻沒什麼區別,塔索關注的是那座竹樓,裡面溢出來的那一絲氣機,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只是這一頓,侯成傑已經一躍而起,猛地朝竹樓衝去,神念閃動之間,已經打開了神禁周天大陣的門戶,大陣化作一張金色的陣圖,將此地籠罩,一股死亡的氣息瀰漫,朝著基地的門戶壓去,侯成傑一閃而沒,已經進入到竹樓之中。
  這是我們早就安排好的,將竹樓堵在這裡,也算是成全了侯成傑的報仇的心願,就連羅長春也不曾反對,而且打開神禁周天大陣的時候,就是我們趁亂逃命的時候。
  眼見著十幾具乾屍從竹樓中殺出來,開始攻伐那道門戶,到了此時,再沒有人來注意我們兩個正在亡命逃竄的人,因為這十幾具乾屍聯手而伐,竟然將那道門戶打得震盪不已,神禁周天大陣更是不短於基地的那座護山大陣相碰撞,一個個符文在幻滅,整個大山都驚醒了。
  我們逃了回來,沒有人在理睬我們,只是從今以後,只怕我們也將是密宗的人最恨的人,說起來這一次的計劃卻是極其順利,神禁周天大陣堵住了那道門戶,等於將三個門戶變成了兩個門戶,真要是圍剿起來,最少不用那麼分散力量,而且竹樓有侯成傑坐鎮,我們還為他留下了一個手機,倒不是幹別的用的,而是慧覺大師的普善清心咒,被我們錄了下來,然後接上了一堆電瓶,應該能支持很久才對,有了這首普善清心咒,侯成傑大多數時候應該不會發作,而且清醒的時候也多了很多,這樣就會源源不斷的為基地製造麻煩,不讓他們消停下來,免得有心思去害人。
  不知道跑出多遠,累的我和羅長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隱約的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轟隆聲,不時有樹木山石的崩裂炸響傳來,想必此時正打得激烈,雖然這一次很冒險,但是畢竟成功了,那些人果然沒有將我和羅長春看在眼裡,只是派出了一些普通弟子來,更沒有想到侯成傑在不發作的時候,可以隱藏死氣,等發現了卻已經來不及了,大意失荊州呀。
  不過這和我們沒關係了,望著那邊打得正激烈,我和羅長春相對一笑,羅長春心中更是在祈禱,希望師傅能夠滿足心願,到時候能多殺幾個密宗的人,就算是死,那也算是值得了,好在我已經將他識海之中的那張吞噬魂魄的陣圖給抓了出來,雖然依舊還是缺失了二魂二魄,但是最少不會在惡化下去,而且暫時補齊了,清醒的時候就多了不少。
  正當我們打算爬起來去和韓濤配合的時候,只聽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爆炸聲,竟然是從韓濤的那個方向傳來的,我和羅長春臉色不由得一變,便要縱身趕過去看看,哪知道便在此時,忽然間有一聲怒喝,接著就有幾件法器砸下來,有幾個身穿黑衣的密宗弟子從不遠處躍了出來,已經朝我們殺將過來。
  不敢遲疑,神念一動,神眼張開,神念如潮,催動飛仙骨笛化作大骨棒,猛地橫掃而出,與幾件法器硬撞在一起,因為羅長春沒有法器,根本無從抵禦這些法器,所以我也只有拚命地擋住,只是擋是擋住了,當場便有兩件法器炸成飛灰,但是我也被硬生生的倒震而回,不由得『哇』的吐了口血,然後摔倒在地上,就倒在羅長春腳邊不遠。
  只是羅長春沒時間顧得上我的死活,大喝一聲,一片怨氣黑雲倒捲而出,直接壓向那幾個密宗弟子,更是不要命的催動所有的蠱蟲,化作一點點光影,直接撲殺過去。
  一聲慘叫,淬不及防之下,一名密宗弟子被蠱蟲打中,直接沒入心臟之中,只是來得及慘叫一聲,就見心臟的位置標出一道鮮血,橫灑長空,那名弟子已經死了,隨即摔倒在地上,哪知道剛剛倒地,密宗那邊的看上去好像是個頭領的那人,猛地將一蓬黑霧籠罩了那人,竟然開始悶悶侵蝕屍體,蠱蟲再也衝不出來,顯然是被困住了,只是眨眼間,那具屍體連同蠱蟲便一起消散,沒想到密宗弟子竟然這樣決絕,剛死去的同門也能這樣下的去手,這其中有幾隻羅長春的心蠱,此刻哪裡還經受得起,不由得吐了口血,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眨眼間的交鋒,密宗那邊死了一個人,而羅長春也重傷,一件法器將他們護住,並不為怨氣黑雲相害,反而在不斷地消解怨氣黑雲,顯然早就針對我們下了功夫,一旦在出現,早就準備好了對付的方法,眼看著怨氣黑雲一點點被侵蝕消散,發出茲茲的聲響。
  羅長春咬了咬牙,看了怨氣黑雲一眼,眼中多了一絲哀傷,撐著傷勢,一把將我拉起來:「劉兄弟,怎麼樣?還能走嗎?」
  我點了點頭,胸腹間的氣息到心在還沒有順過來,總感覺胸口火燒火燒的,只是眼見怨氣黑雲越來越淡薄,不知道那是一件什麼樣的法器,剛好克制怨氣黑雲,心中一動,又不甘心就此離去,猛然間將七星符陣拋出,化作一隻羅天大網罩下。
  七道星光燦爛多彩,如七根柱子化作牢籠,將密宗的人籠罩,隨即將怨氣黑雲迫了出來,羅長春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也不多話,將怨氣黑雲收起,畢竟這都是他師傅的親人,也不想就這樣白白犧牲掉。
  「走吧。」我攙扶著羅長春,他傷的比我還厲害呢,只是就在此時,七星符陣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大喝,猛地一震動盪,讓我不由得和羅長春聞聲色變。
  一把魔刀在七星符陣之中橫衝直撞,不斷撕裂一層層界壁,想要衝出來,看來也一早準備好了對付我們的辦法,剛才對付怨氣黑雲的是一件神塔,如今應付七星符陣又是一把魔刀,我咬了咬牙,看來密宗的人,早就算計好了等待著我們,或者說等待著各宗門的人,難怪我剛才感覺我們的計劃相當容易,哪知道竟然是早就在這邊埋伏了,猛然間想起,韓濤那邊或許也是受到了攻擊,一想到這,心中就有些焦慮。
  神念一動,猛然間將密宗弟子轉到雷霆世界,只是這漫天的雷霆並不能傷害到他們,這些人有法器護身,雷霆根本砸不下,也只是耗損他們的靈氣而已,只是這裡面卻還有一隻幻狐,雖然幻狐論及道行不過爾爾,但是幻狐卻有一種天生的神通,那就是可以產生幻境,而且沒有一絲氣機產生,就像我那一日陷入環境之中一般。
  在我的神念的催動下,幻狐被雷霆逼到這邊,只能與那些人面對面,眼看著魔刀斬來,環湖已經發出一聲嘶鳴,驚懼萬分,如何能抵抗這一刀,只是忽然間慢抬你的雷霆凝成一條雷龍,轟隆一聲將魔刀抵擋住,就是這一下,置身危險之中的幻狐,哪裡敢多想,幻境已經將密宗弟子籠罩。
  幻境之中,不知道那些密宗弟子見到了什麼,只是喊殺聲不斷,不時有勁氣衝撞而出,顯然裡面可不似我遇見的幻境那般消停,就算是密宗算無遺算,只怕也不會算到這支幻狐,以至於他們此刻都不知道是在幻境中,只是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因為如何也感覺不到一點法力的波動,也感覺不到一點妖氣,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只是像真實一樣。
  也沒過多久,七星符陣之中在沒有聲音傳來,幻境之中也沒有喊殺聲響起,不過片刻,幻狐從迷霧中竄出,只是身上隱隱帶著血跡,看上去很可憐,一出現又要承受無邊的雷霆,我心中一軟,只是留了一塊雷霆不打的洞穴,幻狐有所感,猛地竄了進去。
  當迷霧散去,雷霆垂下,剛才五個人的小隊,如今還只剩下一個頭領,手持魔刀,不住的劈殺,顯得有些狂亂,嘴裡還大吼著:「我要殺光你們,我要殺光你們,還我妻兒的命來,我殺,我殺——」
《獵鬼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