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那人心中一驚,並不缺少見識的他,已經知道有異變發生,不會是鬼魂來犯,一定是有人來找他麻煩,臉色大變,哽聲道:「是誰,出來吧,我知道你已經進來了,就不要再藏頭露尾的了。」
  沒有人回答他,電視上在演著一個抗戰題材的片子,除了電視裡的對答,就好像在沒有什麼聲音,就在那人驚異不定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電視裡的演員本來很經典的對白卻變了,剛剛才說道,要殺小固執報仇,就聽接下來卻是猛地一聲大喝:「馬明,你以為呆在這裡就能抹去你的密宗弟子的身份嗎?」
  馬明一呆,臉上變得很是古怪,怔怔的盯著電視,有些懷疑會不會是被密宗殺的人化作惡鬼前來復仇了,只是——馬明倒是也不驚慌,手在懷裡一探,一面小鼓出來,輕輕搖動,這才沉聲道:「不管你是人是鬼,給我出來說話,如果你是來報仇的,那我告訴你你走錯門了,我雖然是密宗弟子,但是從來沒有害過人,要報仇去找你的仇人去。」
  電視裡的演員回過頭來,已經抬起槍瞄準了他,陰森森的道:「那好,既然你沒有害過人,那就將你的同門的隱藏地點告訴我。」
  馬明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些陰鬱,知道此事也沒有感覺到有魂魄的悸動,來人究竟藏在哪裡呢,就憑這一點,馬明知道這一次自己會有些麻煩的,暗中的人絕對比自己修為要高的高,之所以用這種辦法,只怕是因為不想讓他見到是誰而已,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咬著牙道:「我不會告訴你們的,那都是我的同門,雖然我不贊同他們的所作所為,但是我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同門。」
  暗中韓濤冷冷一笑,還敢裝英雄,冷哼了一聲:「是嗎,真的不說嗎,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如果你不說,我可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不殺他們。」
  馬明臉色大變,猛地一躍而起,四下張望著,臉上泛起一絲焦慮:「你們是什麼人,那別人的老婆孩子說事,這是男人幹的事嗎?」
  電視裡的那個幻狐幻化出來的八路軍的軍官,隨著我搖了搖頭,卻輕聲道:「那麼你明知道你的同門在害人,不去管他們也就罷了,現在還助紂為孽,你這是男人幹的事嗎?」
  「我——」馬明一聲低喝,卻又接不下去,便在此時,房門打開了,他的妻子孩子在昏睡中自己走了出來,然後好像被什麼人壓著跪在地上,將頭低下,隱隱的一道寒光架在他妻子孩子的脖子上,馬明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是又驚又怒,掙扎著想要衝到妻子孩子身邊,但是無論他如何的掙扎,卻始終離著他的妻子孩子有四五米遠,這個距離恆久不變。
  「你們不能這樣,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不知道什麼密宗,就是個普通人,你們放開他們,我求求你們了——」馬明心中一緊,一下子跪倒在地,恨不得要給我們磕頭作揖,不要傷害他的妻子孩子:「這一切與他們沒關係,要找就衝我來。」
  不得不說這男人是個漢子,可是就算是我們同情他,但是有些消息卻還是要從他嘴裡掏出來,一把寒刀乃是玄冰而成,靜靜地架上馬明德妻子孩子的脖子上,只要他再不說的話,估計著就會有一刀劈下,電視上的那演員揮了揮手,正要處決漢奸:「準備執行,殺鬼子殺漢奸,馬明,你可要好好想想呀。」

第三百九十六章 十步殺一人
  「不要,我說,我說,但是你們必須發下血誓,我說出來,你們一定不能少還我的妻子和孩子,可以殺我,但是只求你們放過她們。」馬明登時癱在地上,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妻子孩子被人殺了,那個秘密終究還是要說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妻子孩子是無辜的,不應該為了宗門殉葬,不應該為了那些滿身鮮血的人殉葬。
  電視裡的演員陰森森的一笑,聲音冰冷:「那就好,快說了,我們就不殺他們,不然的話,桀桀——」
  一陣怪笑,一時間房間裡陰森恐怖,電視裡的人一個個臉色發青,七竅流血,有的更是慢慢的腐爛,看的馬明心裡亂跳,只感覺一顆心直想要跳出來,難道真是冤魂索命,是那些被密宗害死的人要找他們索命,可是,馬明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求求你們了,他們都在城西的一個村子裡,你們要報仇就去找他們,我從來沒有害過人,密宗也不都是壞人的,我求求你們了,這跟我老婆孩子更加沒有關係,你們找那些害你們的人去,和我真的沒關係——」
  隨著馬明的喊聲,整個世界彷彿都是鬼在笑,房間裡的燈忽明忽滅,魚缸裡的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甚至於那些金雨也在怪笑,鬼魂從電視裡,從牆上的掛歷上走下來,一個個圍著馬明在笑,可是這種笑,馬明寧願是他們要來殺自己,也比這來的痛快。
  暗中韓濤冷哼了一聲,手上微微一動,匕首已經滑出,卻被我一把拉住:「得了,你沒看這人沒做過壞事嗎,算了,不要傷害他了,就這次下也能把他嚇個半死,只怕以後讓他害人也不敢了,咱們走吧,舒雨,你在那幹嘛呢。」
  我說話的時候才注意到舒雨正使勁的在牆上劃拉著,寫的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聽我問起,舒雨撇了撇嘴:「我警告他一下,免得以後會害人呢。」
  真不知道這些傢伙一個想的什麼,甚至於羅長春還上前給了馬明兩嘴巴子,這都幹什麼呢,一個個神經兮兮的,拉著他們趕快離開了,再待下去,說不定吧人家馬明的家裡糟蹋成什麼樣呢。
  我們走了,房門關上了,七星符陣被我收起,幻狐自然也跟著離開了,一時間便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電視上依舊是哪演員在誅殺漢奸,宣佈漢奸的罪狀,可是此時在馬明德眼裡,這都是一個個鬼魂來著,從此馬明有了一個毛病,再也不看電視了。
  城西,一處小村子,為一座大陣所籠罩,裡面人不多,總共也只有七十多人,除了老弱婦孺,其實壯年也就是十幾個人,此時聚集到一處,在祭拜濕婆神,而不遠處的一張床上,卻綁著一名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名女學生,看上去二十多歲,被拔得精光,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這些人都是狂熱的信徒,他們並沒有想過去侮辱這女孩,因為這是濕婆神的祭品,祭品是濕婆神專用的,褻瀆了祭品就等於在褻瀆神明,褻瀆他們所崇拜的濕婆神。
  十幾個人跪成兩排,虔誠的祈禱著,希望濕婆神為他們降下福澤,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那種莊重,終於,在祈禱完了之後,一名上了年紀的老頭手裡抓著一把刀子,巍顫顫的想著女人走去,而悲綁在床上的女人,除了嗚咽,就只能拚命的掙扎,但是確實徒勞無功,今天就只能成為祭品。
  便在這時候,正當女人絕望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了,然後一個漢子扛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手裡面拎著一把長槍,身後一個惡鬼跟隨,就在眾人驚疑之間,那漢子將肩上的女人往地上一摔,甕聲甕氣的道:「行了,別祈禱了,你們的神說了,以後再獻祭就用你們自己的女人,順便把你們也活祭了,真麼樣,這是個好消息吧。」
  這漢子是韓濤,一臉的嘲弄,殺機迸射,而他抓得女人就是此時跪在地上準備獻祭的一個密宗弟子,這些人一個手中拿著一面小鼓,鼓聲叮咚,此時這種情況下還是在響起,只是心中卻都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怎麼回事?
  接著就傳來孩子哭女人叫,有老人的哀求聲,院子外面,我和羅長春壓著一村子的男女老少趕到此地,周圍被無數老鼠和蠱蟲包圍,其中跟在我身邊的還有一隻狐狸,像是趕牲口一樣的,把這些人都趕到了這個院子,一個個臉上不善,只有舒雨有些不忍的摸樣。
  「快放開他們,不然我們殺了你。」一名漢子一躍而起,手中的招魂鼓輕輕作響,可惜我們早已經知道這個村子裡並沒有什麼高手,自然也不會怕他們的威脅。
  不用等那些人再多說什麼,我輕輕一揮手,神禁周天陣圖飛出,等時間長生真經演化,無盡符文在半空中翻舞,一股至尊氣息在空氣中瀰漫,而同時七星符陣展開,一掛星河垂落,更有乾坤小世界在其中幻滅,將此地籠罩,一隻隻蠱蟲在其中亂竄,依然衝向那些人,可惜幻境中沒有人能發覺。
  在這些人看來,這裡一切風平浪靜,我們正在放了他們的親人,一個個欣喜之下衝上來,想要保住自己的親人,但是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隻隻蠱蟲,一朵朵血花濺起,就在這些人沒有任何防備之下,鑽進了他們的身體,潛伏在這些人的血管之中,隨時可能咬破他們的心臟。
  幻境破滅,幻狐功成身退,潛進了七星符陣之中,擺在那些人面前的卻是親人依舊在我們手中控制著,無數只野鼠在他們親人身邊,只要有人敢異動,就會有無數老鼠撲上來,只是瞬間就能將人要成白骨,而那些密宗弟子更是已經蠱蟲入體,已經腸胃砧板傷的肉。
  「你們太卑鄙了,竟然那我們的親人要挾我們,你們還是正道宗門的弟子嗎。」有人悲憤的看著我們,咬牙切齒的說,這樣的事情一般只有他們才可以做,名門正宗的弟子怎麼可能用他們的親人來威脅他們,怎麼會這樣顛倒,但是不是名門正宗的弟子又怎麼會來管他們的閒事,這個人心中恨之欲狂,如果可能,真想把我殺一千遍。
  我微微一笑,並不以此為恥,我也並沒有想傷害這些普通人,但是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親人做了什麼,免得說我們不教而誅,輕輕搖了搖頭:「放心吧,我還不會殺他們,我只是想讓他們看看你們究竟做了什麼,但是如果他們也曾經害過人,我也不介意殺幾個,殺一人便是救許多人,對你們這種人沒有什麼仁義可講,看看你們身上的煞氣,哪一個沒有害過人。」
  一旁韓濤哈哈大笑,只是眼中殊無笑意,反而有一種冷冷的感覺:「說得好,我抓的這個女人就是一身煞氣,顯然也害過人,所以我今天就用她給你們的濕婆神活祭,這也是表帶你們的虔誠的時候。」
  韓濤可是說做就做,在他眼中沒有那麼多忌諱,殺人也不是那麼困難,不等我喝止,已經移到扎進了那個躺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的女人身上,一股鮮血標出,灑在地上也是鮮紅的,旁邊的泥人所化的惡鬼嘶鳴了一聲,竟然一口要在傷口上,吸食著鮮血。
  「你們這些畜生,我和你們拼了。」那女人的男人猛地跳了起來,手中招魂鼓猛然而動,一種奇異的聲響傳出,可以勾動人的心臟崩裂,可惜早就被神禁周天陣圖封禁,任何聲音也傳不出去,招魂鼓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這種普通的法器,怎麼可能和至尊的陣圖相抗。
  羅長春冷哼一聲,不見動彈,只是一個念頭,那男人飛撲過來的身體一頓,慘呼了一聲,從半空中跌落下來,捂著心臟的地方倒了下來,卻是已經被蠱蟲進入心臟,開始啃噬心臟,直疼的那男人慘呼不已,在地上滾來滾去,沒有幾聲嗓子都喊啞了,但是沒有人同情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在地上滾,可憐他們就等於縱容他們殺人放火,這些人一個個身上衝起的煞氣,比起韓濤還要強橫,這是要害過多少人才能有這樣的煞氣,這些人該死。
  其實韓濤剛才殺那女人我是想阻止的,但是我的嘴沒有快過韓濤的手,而且韓濤下手根本就不留一絲餘地,一刀扎進去,然後猛地一轉一旋,這次啊拔出來,只是拔出來之後,就算是神醫再世,就在眼前也根本就不活了,這身上的窟窿太大了。
  剩下的那些人臉色大變,彷彿感覺到了他們的末日,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宗門弟子,下手無情,根本不給他們留機會,不想那些宗門弟子來的時候還要查清楚他們的劣跡才會處理他們,往往就給他們留下了機會,每一次總有人逃脫,而且事後會報復那些人的親人,但是今天他們面臨了一樣的結果,有人拿著他們親人在威脅他們,而且韓濤也說的明白,只要他們死了就不會追究他們的親人,要是他們哪一個試圖敢逃,也就被不客氣的準備將這些親人全部斬殺,逃了一個就株連所有的人,這一手太狠毒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千里不留行
  「你們是在太狠毒了。」那些人說的咬牙切齒,只是卻不曾想過他們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但是別人做他們做過的事情他們就無法接受了,可憐以前的那些宗門弟子一個為宗門的膠條所束縛,卻總是吃虧上當,在密宗弟子眼中,名門正宗的人就是和上當連在一起,就是傻瓜的代名詞,可惜今天傻的人卻是他們,換成他們的親人被人威脅。
  冷哼了一聲,我一臉的譏誚:「瞧你們這點出息,你們做的初一,我們就做的十五,那個姑娘就擺在那裡,你們竟然敢說我們狠毒,為何你們不用自己的親人做活祭,難道只有你們的親人才是人嗎,今天你們必死無疑,但好似這之前我有一句話問你們,回答好了,我就放過你們的親人,當然籌劃說在前頭,只要他們敢對我們不利,我也絕不會手軟,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眼看著那些老鼠已經爬上他們親人的身體,只要我一點頭,瞬間就會變成一堆白骨,而這些人被神禁周天陣圖壓制卻有根本不能動彈,只是哀怨的看著自己的男人,心裡面知道他們的男人所作所為,今天是逃不過去了,但是卻不妨礙他們用怨毒的眼光看著我們。
  韓濤的殺伐果斷,我的冷漠淡靜,羅長春面無表情,已經讓這些人意識到了,今天遇到的人是不會和他們在說什麼仁義道德,遇到這種人,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莫說能不能逃走,難道真的就看著他們親人全部全死在這裡嗎,沒有人懷疑我們是不是下的去手,終於有人歎了口氣:「算了,我們認了,早晚是一死,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與你們一樣使用招魂鼓的應該都是你們一脈的人,誰去過趙縣告訴我,我是來找他報仇的?」我冷冷的看著他們,殺機迸射。
  那些人一呆,相互對望起來,趙縣是什麼地方,一時間只是臉色慘白的搖著頭,卻有一個人癡癡地半行,還是遲疑道:「我知道誰去過趙縣,我也能告訴你們他們現在在哪裡,但是有一點你要向我保證,就是放過我們的親人,你必須發誓。」
  那人死死的盯著我,終究是不放心我們,擔心我們會說話不算數,我嘿了一聲:「我可以發誓,但是如果你騙我們應該知道下場。」
  「蒼天在上,祖師爺在下,我劉剛今日對天發誓,如果你告訴我那些人的所在,只要沒有騙我們,我就會放過你們的親人,但是如果騙我們,那就不要怪我們,若違此誓,願受天劫臨身,神魂俱滅。」我舉起左手,發下了毒誓,反正我本來沒想去傷害他們的親人。
  那人鬆了口氣,只是眼中望著他的妻子和孩子,有著深深的不捨,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們在明水的小黑山藏著,上一次我聽人說,那個王盛從北邊一個叫做什麼趙縣的地方回來,去的時候十二個人,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他一個,而且還受了傷,自從回來就沒有在聽說過他們出去,不過對付他們可沒有對付我們這麼容易,那裡有一位長老坐鎮。」
  話音落下,望著自己的妻子孩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捨,猛地一閉眼,一掌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還念念不忘的喊道:「劉剛,記住你發過的誓言,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老公(爸爸)」女人和孩子撲了出去,眼見著自己的親人死在這裡,再也顧不得自己的處境,猛地撲上去,趴倒在倒在地上的屍體上,哀哭著丈夫父親的名字,希望能夠換回自己的親人,但是如何在呼喚,也不能讓自己的親人再睜開眼睛。
《獵鬼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