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節

  「郝時光?」我不等他考慮出結果便先一步開口試探了一句。
  對方身體一震,也隨即回過神來。
  我在開口之前其實也在考慮他到底會做出何種反應,是威脅我要報警還是乾脆選擇直接對我發動攻擊。
  不過我所想的兩種可能都沒有發生,他回過神之後竟然轉跑回到了他走出來的房間,看到這情況我也立刻追擊了過去。
  我剛追到房門口,突然一隻手從屋子裡面探了出來,雖然出手速度極快,可是我在追擊的時候不可能不保持警惕,所以在那隻手伸出來的一瞬我也做出了閃避的動作。而就在我低頭躲閃的一瞬,我的餘光也剛好掃到從一個完全不可能的角度有一隻腳踢過來了,這隻腳踢出的方向和拳頭打來的房間完全成90度角!
  雖然這襲擊來得有些突然,不過我還是勉強向後仰著躲開了這一腳,可緊接著出現在我眼前的一切卻讓我著實有些始料未及。
  在我閃身的一瞬兄弟其一衝出來手裡那著個什麼東西朝我刺了過來,我剛往旁邊躲閃從房間的另一邊兄弟中的另一個也殺了出來。
  剛剛明明出去了兩個,這一點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現在家裡又冒出兩個,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四胞胎?
  在我納悶的時候兩兄弟已經再次衝到我跟前對我拳腳齊發,而且速度奇快無比,我只躲閃了兩下便知道絕對不可能跟這兩個人周旋了,所以我索性放棄了躲避直接展開反擊。
  我也不管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只管抬起左手去逮那個離我最近的。
  這兩個人或許以為二對一可以欺負住我,所以看到我的手抓過去了竟然沒有躲閃,反而迎著我的手衝過來打算跟我對拳。
  我根本沒客氣稍稍加了些力道把拳頭打了過去,並和迎過來的拳頭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就聽見啪嚓的一聲碎裂響,跟我對拳那個人的胳膊一下子便斷裂了!
  但是這斷裂的聲音怎麼聽都不像是骨頭折斷時所發出來的,聽上去感覺更像是木頭,而折斷了胳膊的那個人也根本不在意自身的傷勢而是繼續用另一邊的拳頭攻向我,同時他的兄弟也從側面夾擊過來。
  窮奇幻化的左臂並不能震懾住這兩人,虎爺又不在我身邊,眼看著我腹背受敵就要吃虧了,突然從我的影子裡呼地一下噴出一團火,這股火也將手腳健全的那個人逼得退後了幾步。
  少了一個對手我自然輕鬆地將斷手的那個人打倒在地,在他躺下去的同時英汀也從我的影子裡探出身體來一口咬住了那個斷手人的腰部。
  被咬住的那個人表情開始出現劇烈而誇張的變化,身體也猛烈地抽出起來,在一陣狂搖亂擺之後那個人竟在燭龍的嘴裡變成了一個用枯樹枝編成了木頭巫毒。
  這情況對我來說真的不算陌生了,之前那個被孫茹芬控制的精神病院大夫就懂得用巫毒操控活人。現在這個郝時明、郝時光兄弟顯然也用了相似的方法,只不過他們沒有用巫毒來操控活人,而是讓巫毒自己動起來冒充活人。
  另一邊手腳健全的那位看到情況不妙轉身就朝門口跑,但燭龍已經完全從我的影子裡鑽出來閃電一般繞到了門口攔住了他的去路。而我也緊跑幾步追了過去伸手抓住了那人的後衣領,接著順勢一抓他的胳膊來了一個扭臂反關節擒拿。
  他頓時發出了「哎呦」一聲,上半身也隨著我的手臂而向下彎曲,整個人彎著腰蹲在了地上。
  很明顯他並不是巫毒人偶,而是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看到這一幕,之前那些所謂的矛盾點也變得不再矛盾了,答案再明顯不過了,這兄弟倆始終在分頭行動,一個人操控這人偶去醫院裡上班,另一個人也同樣帶著人偶在溪口街作案。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好好審一下被我抓住的這小子,看看他們背後到底是誰在撐腰。

第547章 以命換命
  首先我需要確定的就是被我擒住的這傢伙到底是誰。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並不相信他還有餘力逃跑,就算他真有什麼殺手鑭可以對付我,但我絕對不相信他能奈何得了英汀,所以我很是放縱地將這小子給放了,然後才問他是哥哥還是弟弟。
  他先是揉了幾下胳膊,等緩了一口氣才回答我說:「郝時明。」
  「你哥呢?他出去幹什麼了?」我問。
  郝時明顯然不打算輕易回答我這個的問題,他站在那裡瞪著我,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好像隨時打算再過來跟我鬥上幾個回合。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笑著問了句,然後便朝著他走了過去。
  郝時明向後躲了一下,眼神也快速地左右飄著,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又再次堅定了下來,緊接著他便朝我衝過來並揮起了拳頭。
  之前他已經被我擒住一次了,雖然那有一多半的功勞是英汀的,但對郝時明來說敗北的結果是並沒有任何改變的,這也嚴重地挫傷了他的自信心,所以他這次朝我打過來的拳頭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比之前差了好多。
  我輕輕鬆鬆向旁邊一閃身就躲開了他的拳頭,接著我探手一抓他的手腕,順勢轉身弓腰來了一個過肩摔將郝時明結結實實地摔躺在了地上。
  他被摔得一咧嘴,之後便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想要起身都已經起不來了。
  我並沒有繼續對他動用武力,而是讓他躺在地上緩了一會,等他看起來恢復一些氣力了我便用力一拽他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拽站起來。
  「還想打嗎?如果你還沒打夠我願意奉陪,不過打的再多也是同樣一個結果,你不可能贏過我,而且無論怎麼打也改變不了你和你哥在殺人這個事實!我知道你倆在玩什麼把戲,那天清晨你哥帶著另一個巫毒去抓人,你則帶著你這個巫毒人偶去上班,你們兩個玩了一個分身術,這樣就算被人指證也沒有人,你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而且這手段可不是你們能夠輕鬆玩出來的,有個人在背後給你們支招吧?」
  我這一連串的話把郝時明給說愣了,他看著我眨巴了幾下眼睛,好像是在想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也像是在琢磨著到底要不要跟我說實話。
  「你不說也可以,我可以在這等,等你哥回來了我問問他,或許他不像你的骨頭這麼硬!」我一邊說一邊捏著手,讓骨節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
  這一招總算有用了,郝時明似乎非常在意他哥,所以他立刻搖頭道:「別,我說,他出去……他出去選目標了。」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郝時明也呼出了一口氣,這口氣就像是一直繃在他心裡的一根弦,現在這根弦顯然已經斷了。
  「就像那個之前被你們害死的那個女人一樣?」我繼續問。
  「嗯。」郝時明點頭道。
  「你們是怎麼殺人的?」我繼續問。
  「我們在目標身上種一個標記,到時候自然就會有東西去取目標的命,我們也能分到我們該得的那部分。」
  「你們該得的是什麼?壽命?」
  「對……是壽命。」郝時明回答的時候明顯歎息了一下,弄出了一副逼不得已的樣子。
  「怎麼?你還覺得你們殺人殺的還挺有道理的?」我問。
  「沒,我從來沒覺得殺人是對的,但是沒有辦法,如果我不殺人,我哥就會死,為了他我只能去殺人。」郝時明回答的非常堅決。
  「你哥他是什麼情況?絕症?」
  郝時明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一臉無奈地回答道:「我倆有先天的腎病,在二十歲之前必須做一次換腎手術,我成功了,他的腎臟在我身體裡正常工作了,但我的腎壞死了,我們沒有錢再做器官移植手術了,更沒有錢去買腎源,我不想眼看著我哥去死……」
  「幫你哥續命的是姓郝的女人嗎?」我繼續問道。
《我在地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