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孫婷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說道,「不過沒有什麼人是天生的領袖。我也沒有立刻就執掌公會的意思,時間會證明一切,我會讓孫達盛、讓整個公會看到我的實力。」
  「切,白跟你說這麼多廢話了。」孫婷婷聽了我的話很是不爽的白了我一樣,翻了個身不再看我。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切照常。凌風依舊來給我講課,而孫婷婷也被送來了一大堆的文件。看得出來她還是個大忙人。進入工作狀態的孫婷婷完全跟平時判若兩人,安靜的伏案疾書,滿臉的嚴肅謹慎。黑長直的秀髮垂下,這幅畫面頗有種知性美女的感覺。
  時間過得飛快,兩天之後我比孫婷婷提前出院了。我也沒有回家,直接跟著凌風去了耀龍大學。在那裡我見到了仍舊孫教授。他還是最開始見到他的那副模樣,一看到我就提加入他們系的事情。凌風推脫再三才勉強讓孫教授「暫時」放過我。
  「今天有什麼計劃嗎?」來到了地下的辦公室,我直接問向凌風。
  「今天暫時沒有訓練課程。小興安嶺那邊有了新進展,大量的唐代文獻被發掘出來。不過破譯工作遇到了瓶頸,專家組希望能得到天星風水上的支持。」凌風說完看了看我,「也就是說到你出場了。」
  「好吧,需要我做什麼?去北京嗎?」我問道。
  「不,考慮到安全問題,北京方面會派來催眠專家。在這段時間,吉列切剋夫先生會對你進行心理鎮定。」凌風說道。
  「額,什麼叫心理鎮定?」我撓了撓頭問道。
  「沒什麼,就是一些放鬆運動。讓你的情況更適合催眠而已。」這個時候吉列切剋夫走了進來恰好聽到我的問題,接口說道,「你的體質沒法藥物催眠,我們會給你配製一種強效的鎮定劑,同時我負責在心理上讓你平靜下來。」
  「吉列切剋夫先生,那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凌風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請叫我吉先生。」吉列切剋夫有點不高心的說道。
  「額,好吧,吉列——吉先生。」我說道,「你就隨便招呼吧。」我身子往後一靠,擺出一副任你宰割的樣子。反正我也不懂催眠什麼的,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弄好了。
  「趙玨,趙玨!這傢伙是心理醫生吧?」這個時候小青突然說話了,「有心結的話是沒法接受催眠的,你不如把你的情況跟他說說。」
  「什麼情況?」我奇怪的問道。
  「你還裝。就是陳凌雪的情況唄。」小青說道,「現在你心裡唯一的心結就是陳凌雪了,你解不開這個心結你就要承認。雖然我也是情感方面的專家,不過你這種特殊情況我承認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這時候你應該聽一聽專家的意見。」
  「什麼專家?他不是個醫生嗎?」我奇怪的問道。
  「他是個心理醫生啊!」小青有點無奈的說道,「哦,我忘了。你這種人還很難接受心理醫生吧。總之你跟他說一說試試吧。說不定人家有辦法呢。」
  我聽了之後也不由得心虛,這就是凌風所說的時代邏輯局限性。現代人基本已經算是比較接收心理醫生,而我這種人對於心理醫生還是有很深的抗拒心理的。這也是心理醫療方面的難度,心理醫生往往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讓病人完全的接受自己。但是小青作為現代人,應該很清楚心理醫生的意義。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我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跟這個所謂的心理醫生說一說。
  「那個——吉先生。」我有點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說說。」
  「哦,想說的話就說吧。」吉列切剋夫明顯也沒想到我能主動開啟話題,用一中很是鼓勵的目光看著我說道。
  「其實——」當真的要說的時候我才發現有多麼的難開口,憋了半天才說道,「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開心結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是如此的匱乏,明明很清楚的一件事情,我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到最後說完了,我甚至不知道在說什麼。也不知道吉列切剋夫聽明白了沒有。半晌之後,吉列切剋夫微微笑了笑說道,「首先很感謝你能信任我,跟我講這些說明你已經對我敞開內心了。對於這份信任,我由衷的感謝。」
  「額,沒什麼沒什麼。」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一茬沒一茬的說這話。
  「對於這件事情,我覺得你陷入了一個誤區。」吉列切剋夫笑了笑說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男女之間的愛的。」
  「額,吉先生。我也說不清楚。」我無奈的低頭說道。
  「那麼我換個問法問你,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愛陳凌雪呢?」吉列切剋夫問道。
  「因為——」我本來覺得這根本不是個問題,只要被人問了我能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可是當真的要說的時候我才發現,竟然根本說不清楚,「我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只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很快樂,跟她在一起就感覺能夠無話不談。心裡有種想要守護她的感覺,不希望她受委屈。想讓她得到最好的——大概就是這些吧。」
  「很抱歉,剛才我問了一個我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吉列切剋夫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世界上沒有人能說清什麼是愛情。不過心理學上的經驗告訴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愛情觀是很不完善的,有的時候對於某種奇怪的感情會下意識的當成愛情來看待。」
  「你的意思是說我並不是真的愛凌雪?」我奇怪的問道。
  「嗯,只能說你現在喜歡她。愛是一個很神聖的詞,它需要經歷時間的磨練才能顯露出真正的瑰麗。有的時候放一放時間會告訴你一切。」吉列切剋夫說道,「或者說我可以給你舉個例子,你不覺得你現在對陳凌雪的感情,很像是你對你妹妹趙依淼的感情嗎?」
  「啊?」我被他說的一愣,有點不明就裡的看了看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種感情可能只是你錯把對妹妹的親情當成了愛情。這確實是一種很難分辨的感情。」吉列切剋夫說道,「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女兒問爸爸什麼是愛情?爸爸說愛情就是爸爸什麼都沒有媽媽依然嫁給爸爸。女兒又問什麼是親情?爸爸說親情就是媽媽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女兒又問媽媽什麼是愛情?媽媽說愛情就是爸爸什麼都有了依然愛媽媽。女兒又問什麼是親情,媽媽說親情就是爸爸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有卻不愛你的人。」
  「我這麼說你明白嗎?」吉列切剋夫說完便不再說話了,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咀嚼著話中的滋味。恍惚間似乎抓到了什麼,可是又無跡可尋。但是一直糾結在我心頭的那個結似乎鬆動了。恍惚見我好像看到了一條出路。
  「吉先生。你說的真好。」我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我會考慮你說的這些話的。不過,你也知道我即將要進行催眠治療了。你能不能給我想一個馬上就能解決問題的辦法啊?」
  「那也簡單。」吉列切剋夫說道,「你現在就去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啊!」我聽了大吃一驚,有點傻眼的看著吉列切剋夫。
  「你別做出這樣的表情。」吉列切剋夫說道,「用你們中國一個著名藝人說的話就叫——說,說出無毒。(詳情請見趙本山小品《心理診所》)這種事情你要是不說的話,兩個人永遠都會處於這種尷尬的局面。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糟糕的了,說出來的話才有可能有轉機。」
  「你的意思是長痛不如短痛?」我猶豫的問道。
  「你這麼理解也可以。」吉列切剋夫說道,「至少你說出來了,才是把心結拿到了明面上來。不敢面對心結比心結本身更可怕。」
  之後的我便陷入了沉默,心裡想著他的話久久不語。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就像他說的那樣,不敢面對心結比心結本身更可怕。
  「吉先生,謝謝你的幫助。我這就去跟她說明白。不管別的,至少這件事情凌雪她也有權利知道。」我斬釘階梯的說道,說完便直接衝了出去。我決定跟凌雪攤牌了,無論什麼結果,今天一定要讓她也清楚這件事情。
  「喂,凌雪,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拿出電話打給凌雪。接過電話的凌雪明顯很是欣喜,急忙說道,「趙玨,有時間有時間!你有什麼事嗎?」
  「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我們見個面吧。就我們兩個。」我說道,之後我們約了個咖啡廳。我趕到時凌雪已經在包間裡等我了。我們面對面坐下,之後的幾秒鐘裡我們出奇的都沒有說話,氣氛安靜的尷尬極了。
  「凌雪——今天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還是先開口說道,「我再確定一下,你的那個項鏈是你媽媽趙依淼給你的。而她是從她哥哥手裡得到的。對吧。」
  凌雪明顯一愣,沒想到我著急忙慌的找她來是說這件事情。不過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沒錯。」
  「那麼我問你,你知道你的這位舅舅叫什麼嗎?」我真正說的時候不想直接告訴她,只能一點點的引道。
  「嗯——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媽媽家裡好像有很多的哥哥姐姐,這些年她們早就不來往了。」凌雪搖了搖頭說道,「怎麼了?你怎麼想起來問這件事了?」
  「凌雪,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情。是關於我身世的。」我盡量讓這個事實委婉的告知凌雪,「我其實是一個盜墓賊,出生於1972年。今年已經44歲了。我知道我的樣子很沒有說服力,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在1980年的時候進入了一個古墓,在裡面我以一種假死的狀態度過了二十年,也就是說我身上有二十年的時光是沒有流逝的。我這麼說你相信嗎?」
《現代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