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他掙扎著朝我伸出手來,眼中滿是恐懼的目光,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向我求救,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我冷笑一聲,走到他身邊,輕聲道:「還記得秦小諾嗎?你的報應到了!」
說完這句話,哥們施施然轉身離開,悄然走出他家屋子,小心把門關好,走出小區,站在月光下,哥們愣愣出了會神,深吸口氣,伸出大拇指在額頭上給自己點了個贊,朝慕容春的車大步走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接個大活
清晨,我坐在院子裡的蒲團上,疊手足,閉目,舌抵上顎,靜坐調氣定息。意到,運神光衝上,以天目與劍訣望空中書一圈,存五色金光燦爛,日左月右,天罡居中,嗑齒十二通,先左手掐卯文,誦咒曰:「俺,華池玉液,金容火色,請召真氣,灌我神室。流入精元,混合歸一,急急如律令!」
哥們很認真的在修煉,都不用楊瘋子催促,借用星爺演的鹿鼎記裡他師傅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修煉是九死一生,不修煉那就是十死無生,雖然時間短了點,練就比不練強,正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在楊瘋子的指點下,哥們開始修煉五雷法,人降生到世界上,其精氣神便逐漸染著種種****滓質,不能直接與天地相感,要與天地相通的方法就是通過修煉,去除其滓質,回復到先天純淨的狀態中去,施行雷法所招攝的雷神將帥,實際是自身三寶精,氣,神及五行,五臟之氣所化。金木水火土五雷,無非陰陽五行之氣相激剝而生,而五氣皆由先天祖氣生化主宰。五氣在人身為五臟之氣,以真心元神主宰。
超度了蔣蘭母子後,在沒什麼大事發生,楊瘋子也消停了,不知道是因為找不到五百年吊死鬼那麼猛的,還是因為他嫌煩了,似乎忘記了實踐出真知的事,哥們也樂得清閒,每日裡勤修苦練,就算是在看店,都在練習呼吸吐納。
慕容春留在了鈴鐺家裡,偶爾會來溜躂一圈,有了慕容春的加盟,鈴鐺家天路的生意驟然就好了起來,甚至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每天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慕容春更是藥到病除,樂得鈴鐺一天屁顛屁顛的跟在慕容春身後,顯然她已經把鈴鐺給收服了,用不了多久天路一個賣殯葬用品的,就得改成藥店了。
寇真那小子……我不想提了,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繼續開他的網店,現在不用我畫符了,纏上烏羽和阮寒了,黃符賣出去了不少張,不得不說茅山的黃符還真是比較大陸貨,只要掛上茅山的名號,就是比掛龍虎山好賣。
總之,日子過的平平靜靜的,一個月彷彿嗖的下就過去了,轉眼到了深秋,平靜的我總感覺要發生點什麼事,但什麼事都沒發生,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哥們早晨功課修煉完畢,收功吐出口濁氣,慢慢睜開眼睛,卻見楊瘋子帶著烏羽,阮寒,站在我面前。
楊瘋子師徒三人打扮的非常正式,每人都是一身湛藍色道袍,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背上還背著背包,哥們有點懵,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你們收拾成這樣,要圍攻光明頂去?」
跟楊瘋子在一起待了將近兩個月,相處的比較融洽了,雖然楊瘋子瘋瘋癲癲的愛折磨人,人卻不壞,是個實心眼子的,烏羽和阮寒也處的有點感情了,沒事了一起對付對付楊瘋子,互相切磋一下,小日子過的還不錯,哥們說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張嘴就來。
楊瘋子牛逼拽蛋的看著我,特裝比的朝我點點頭:「薛偉啊,這些日子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裡,不錯不錯,也沒枉費老子花了那麼多心思在你身上,我們走了以後,還得繼續修煉,等老子回來,你要是使不出五雷法來,老子就給在你身上給你示範五雷法怎麼玩……」
我對楊瘋子後面的話直接忽視,聽到他們要走,急忙站起來,問道:「前輩,出什麼事了?幹嘛要走啊,不是在這住的挺好的嗎?你真要走了,我會想你的……」
哥們表情特真誠,心裡都特媽快樂開花了,祖師爺保佑這位茅山瘟神終於是要走了,我做作的話語,虛偽的表情,楊瘋子沒看出來,可阮寒看出來了,站在一邊悄悄給我伸了個大拇指,示意哥們戲演的挺好,烏羽也朝我擠眉弄眼的。
楊瘋子沒看出來,頗有感觸的拍了下我肩膀道:「老子去辦點事,特媽的,南邊出妖精了,而且我聽說白虎石印也在南邊,老子得親自出馬,本來是想帶著你去實踐的,阮寒說太危險,你要是出了事,老子也沒法交代,哎!老子其實也不想去,這兩月在你這住的蠻舒服的,都快把你當成我第三個徒弟了……」
說到這,估計的想起拜張青山為師的事了,突然大怒道:「等老子回來,你要是練不成五雷法,老子特媽弄死你,走!」說完轉身就走,阮寒和烏羽跟在身後,走到門口的時候阮寒拿出手機朝我比劃了下,示意微信裡說。
「前輩,前輩,一路小心,一路順風,要保重身體啊……」哥們追到門口,裝出一副特捨不得的模樣,接著口袋裡一響,掏出手機一看,阮寒發來的信息:「別特媽演戲了,我都快看吐了,我們是真有事,得一個月左右才能回來,你要有急事,就給我發信息。」
哥們快速回了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回了院子,哥們這叫一個美,終於不用提心吊膽的伺候楊瘋子了,我感覺今天的天空都比往常藍了三分,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站在院子裡我都快手舞足蹈了,寇真得瑟著闖了進來,都沒搭理我,直接奔西廂房,我也沒搭理他,我要多吸幾口自由的空氣。
寇真興沖沖進了西廂房,懵逼的出來,問我:「阮寒和烏羽呢?」
「跟楊瘋子去南邊打妖精去了,哥們自由了,解放了,解放區的天的真特媽的藍啊……咦,你特媽咋不替我高興呢?」
「臥槽,這兩貨走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哥們剛接了個大活,倒是晚兩天走啊。」
「不就是畫符嗎?哥們畫符比不上阮寒,還比不上烏羽?我給你畫,賣的錢分我一半就行。」
「畫符能有幾個錢?不瞞你說,最近兩個月,我們除了畫符,接了好幾單生意,抓鬼,驅邪,超度,祈福,沒少掙錢,這不又接了個大活……」寇真一邊說,一邊直跺腳,視哥們如無物。
我一把拽住寇真道:「當初賣黃符的時候,你是咋說的?咱倆合夥,有了別人就把我給甩了?寇真,你特媽還能不能講點義氣了?」
「偉哥,不是不找你,你不是整天忙著修煉那嘛,楊瘋子看的也緊,不敢找你,阮寒和烏羽閒的蛋疼,我們合夥掙點小錢,再說了,人家有道士證,茅山的,現在人就信這個,你個龍虎山的沒啥吸引力……」
現在的茅山的確是塊金子招牌,大有一統道門的趨勢,除了武當的武術還能抗衡一下,基本沒對手了,尤其是在玄學方面,簡直就是一枝獨秀,反觀龍虎山近幾十年沒出什麼人才,雖然仍是道教正宗,民間卻不怎麼認,都認茅山。
哥們也承認茅山的確是得天獨厚,懶得再搭理寇真,道:「楊瘋子他們一個月左右就回來了,那你等等吧。」
送走了楊瘋子,呼吸吐納完,我想繼續鍛煉鍛煉筋骨,畢竟一身好的筋骨對修道之人作用是非常大的,哥們趴在地上做俯臥撐,寇真卻沒走,看著我做了十個後,突然一把拽起我來到:「偉哥,我有辦法了。」
「你有辦法,我沒興趣!」哥們推開寇真,繼續做我的俯臥撐,楊瘋子雖然不在了,但哥們還是得勤學苦練,畢竟明年五月有個大困難要去解決,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命的資本。
寇真見我這樣子,悠然道:「偉哥,多久沒給家裡寄錢了?離過年可沒幾個月了,你就不給家裡買點東西寄回去?」
我一邊坐著俯臥撐,一邊對寇真道:「老王頭給我開的工資不少,哥們又沒什麼花銷,給家裡買東西的錢足夠了。」
「偉哥,夠跟好是兩碼事,這次哥們真接了個大活,光定金人家就給了十萬,事要辦成了,再給十萬,一人一半,你也有十萬,十萬塊啊,你想想,你能過個好年了。」
錢財動人心,絕不是假話,尤其是我這種飄蕩在城市中的外來戶,不像是寇真鈴鐺,家就在這,畢竟是給人打工的,身如浮萍,就算工資不算少,那也不算多啊,攢不下幾個錢,還要面對明年五月份即將到來的險惡,心裡壓力不可謂不大,要真能掙個十萬塊錢,就算哥們遇到了什麼危險,把這筆錢留給父母都是好的啊。
我站起來問道:「你這事靠譜不?別再跟范建那件事是的,錢沒掙著還惹了一身騷。」
「偉哥,你放心,這件事哥們向你保證,絕對靠譜,憑咱哥倆的本事,輕輕鬆鬆十萬塊就掙到了,要不這樣,我先給你轉五萬塊錢。」
說著話拿出手機給我轉了五萬塊錢,收錢短信的聲音響起的那一聲,哥們的心思就動了,拿出手機看著信息上面轉到我卡裡的五萬塊錢,對寇真道:「這活,應該可以接!」
第一百八十章買運氣
人總想改變命運,卻不積陰德,不做好事,心胸狹窄,一肚子壞水,滿腦子算計,卻不知道越是這樣,命運越是將你束縛得更緊,二十七歲的郭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原本家境不錯,從小不說錦衣玉食,但也是什麼都不缺,家中三個孩子,他是唯一的男孩,兩個姐姐和父母對他甚是寵溺。
這種寵溺,讓郭佑一向以自我為中心,畢業後家裡花錢找關係安排他在一家國企上班,大少爺作風讓他對領導甚是不恭敬,不到一年就被上司找了個借口掃地回家,接著找了幾份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掙得少,開始待業在家。
待了不到一個月,郭佑開始做起了生意,開網店賣鞋,脾氣大的不行,能跟咨詢的顧客在網上吵一個小時,干了半年,除了一屋子的鞋根本沒掙到錢,心血來潮開了個飯店,賠了個稀里糊塗,接著又投資文玩,買了一堆木頭,買了假貨……
折騰了兩年,父母連房子都賣了,郭佑還是沒有任何起色,二十四歲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還是心比天高,總覺得自己是李嘉誠的料,失敗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這個社會,這個世界的問題,變得憤世嫉俗,沒事就在網上亂噴,瘋狗一樣的逮住誰罵誰。
三年前在網上閒逛的時候,加入了個炒股群,被人一忽悠,覺得能掙錢,就動了要炒股的心思,可家裡已經被他折騰的沒錢了,郭佑不甘心管借貸公司借了二十萬,轟轟烈烈投入了炒股大軍之中,卻沒想到,一個星期,他買的股票跌了近乎一半。
貸款公司收賬,郭佑還不上,無奈之下東躲西藏,恍如喪家之犬,這天晚上郭佑一個人在個麻辣燙的攤子上喝了幾瓶啤酒,暈乎乎的往家走,萬家燈火的街頭,每個家庭看上去都那麼幸福,郭佑一個人孤孤單單,越想越鬱悶,仰起頭,朝天空豎起中指,罵老天爺玩他。
老天爺估計也生氣了,回應他的是一場大雨,說下就下,郭佑也不罵了,失魂落魄的快跑,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街道兩旁店舖全都關門了,想要找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跑著跑著跑到街角,郭佑見街頭有一家小店還在開門,快步跑了過去,推門就進。
小店裡面沒有人,煙霧繚繞,左側靠牆有張供桌,供著一個叫不上名字的神像,三支長香燃著,散發出淡淡的檀香味道,小店非常小,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大小,佈置的古香古色,四周牆壁上掛著幾幅神秘的油畫,有沙發,有茶几,卻沒看到任何要賣的東西。
郭佑有點懵,搞不清楚小店是做什麼生意的,有心要出去,外面雨下的正大,也就待了下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招待他,郭佑不客氣坐到了沙發上面,面前的茶几上,除了茶壺,茶杯之外,還有煙,有煙灰缸。
郭佑乾脆拿起煙來,點著抽了幾口,一根煙還沒抽完,左側的簾子被掀開,從裡面走出個三十歲出頭的美女來,美女穿著一身合身的紅色旗袍,腳下一雙紅色高跟鞋,大波浪的卷髮,跟老上海三十年代的名媛似的,卻偏偏並不讓人覺得過時和土氣,嘴唇抹著鮮艷的口紅,右邊胳膊上還紋了一隻綵鳳。
這是一個妖嬈嫵媚到了極點的女人,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似乎都帶著誘惑,郭佑看呆了,眼睛直勾勾的,女人似乎對男人這樣看她已經習以為常了,笑了笑,坐到郭佑對邊的椅子上,從茶几上拿起煙,點著抽了一口,輕聲問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