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章魚聞言這才愁眉一展,欣喜的說:「馬叔叔,既然有法子收拾,還請你多多費心。今日滴水之恩,將來必定湧泉相報!」
許大鵬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從章魚身邊拿過那個古色古香的小盒子,慢慢靠近在章魚身上蠕動的骨陰香,猛地一把將小盒子扣在了那點骨陰香上面。盒子裡發出一陣「吱吱」的怪聲,一股大力把盒子頂的亂蹦,許大鵬的手都差點摁不住。
不過這動靜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間盒子就平靜了下來,那些古怪的聲音也消失了。許大鵬小心翼翼的將盒子反過來,只見所有的骨陰香攙和到了一起重新成為一堆香灰,那點吸收了章魚身上死氣的骨陰香被活活分解吞噬了。
許大鵬鬆了口氣,把盒子蓋上,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章魚緊張了半天,猛然輕鬆下來,不禁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竟然差點暈過去。好半天他緩過神來之後,恭敬的對許大鵬鞠了一躬道:「馬叔叔,今天真是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費心思指點,我肯定難逃死氣崩散的命運,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有什麼吩咐你儘管提,我一定照辦,絕不含糊!」
許大鵬搖了搖頭說:「不用這麼客氣,這事兒我不敢居功,都是雨生早就算好了的,我不過是從旁打了打邊鼓而已,要感謝,你還是感謝他。」
「劉大師對我恩重如山,我對他自然感激不盡,但馬叔叔你對我一樣有恩,我章魚從來恩怨分明,請你一定不要見外。」章魚誠懇的說。
許大鵬用異樣的眼神盯著章魚看了半天,忽然冷笑著說:「嘿嘿,小子,不用跟我玩這麼多心眼,大家都是死過一回的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跟我套這麼多近乎,到底想幹什麼?」
不愧是重活一世的老油條,章魚表現的無懈可擊,看上去誠懇之極,但扔被許大鵬看出他的心思。俗話說施恩於人不如受人恩惠,當然,也有另外一種說法叫恩大反成仇。這麼說吧,你想跟另外一個人套近乎,如果那個人地位權勢不如你,你掌握主動權,那麼可以用施恩的法子去接觸。但如果他掌握主動,你落在下風,這個時候不妨給他機會讓他施恩於你。有的時候,報恩就是一個大大的金字招牌,打著這個招牌走人情關係將無往而不利。
有誰會懷疑一個來報恩的人別有用心呢?
章魚有種被識破了的尷尬,他隨後撈起一件外套穿在身上說:「馬叔叔,我真沒有別的心思,我這個人重情義,重恩德。我是真的想報答你。」
第四章轉心瓶
許大鵬見章魚死鴨子嘴硬,於是順水推舟道:「好吧,既然你沒別的事,我這裡暫時也不需要你幫忙,你這就回去吧。回去之後注意點兒,最近合作的事鬧的滿城風雨,雖然你我並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但事關雨生的計劃,還是小心些的好,不要給人落了口實。」
章魚被晾了一下,他勉強的笑著說:「馬叔叔,其實我還真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想拜託您。」
「我就說嘛,早知道你小子打著小算盤,」許大鵬微笑著說,「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本應精誠合作,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就好了,不要搞那麼多花樣。」
章魚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馬叔叔,我雖然有事求你,但對你感恩的心也絕非作偽,這點還請你一定要分清。」
「好!算你小子有良心,說吧,只要不涉及到雨生的計劃,其他一切都好商量。」許大鵬拍了拍章魚的肩膀說。
「馬叔叔,你也知道我身上的死氣在不停的逸散,就算一時有所壓制,但時間一長又會故態復萌。劉大師至今仍不見回轉,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現身,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想您能不能把骨陰香交給我,讓我帶回去方便壓制死氣?這樣我不用為了死氣躲人耳目,可以騰出時間去做事,您也不用多操心了,豈不是兩全其美?」章魚認真的說。
許大鵬皺了皺眉頭說:「骨陰香本來就是給你用的,交給你原也無妨,但是這個東西你就算拿走了也養不住啊。而且還隨時有死氣崩散的危險。骨陰香發起脾氣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我才會求到您的頭上啊!」章魚說,「除了骨陰香。您是不是把那個轉心瓶一起交給我?我知道那瓶子一定是您的心頭最愛,我只是暫借。我保證劉大師一回來,立刻把瓶子還給您,一定不會出任何岔子!」
「你是說我的粉彩鏤空團螭龍紋時時報喜轉心瓶?」許大鵬揚聲道。
「就是這個瓶子,既然您說只有這個瓶子才能讓骨陰香陷入沉睡,為了方便,也只能把這個瓶子一起借給我了。不然我只拿走骨陰香,那是自己找死,可要是不拿走的話,死氣時常逸散。對我的行動非常不利啊。您覺得呢?」章魚忐忑的說。
這個粉彩鏤空團螭龍紋時時報喜轉心瓶,是許大鵬花了兩億從佳士得拍賣大會上買來的,先且不說它的來歷,單說它世間獨一無二的價值,就已經是稀世珍品。章魚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十分冒昧,畢竟這麼珍貴的東西,任誰都不可能隨便借出去。就算他和許大鵬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上下牙尚且打架,何況人乎?
因此見許大鵬默不作聲。章魚咬了咬牙說:「馬叔叔,這麼寶貴的東西我要說買下來,那是侮辱您的人格。我可以簽一個協議,如果這個寶貝瓶子有任何閃失。我願意雙倍賠償你!而且我還可以押一個億的資金在您手上,只求您能把瓶子和骨陰香一起借給我,等劉大師一回來。會一起還給您的!」
許大鵬默然了一會兒,忽然朗聲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說的那是什麼話,不就是一個瓶子嗎?談什麼借不借的。就是送給你又有何妨?」
「您說真的?」章魚驚喜的問道。
難怪章魚要驚訝,他本以為要費很大周折,甚至最後能不能成功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沒想到許大鵬忽然變的這麼好說話,竟然沒有一點為難就答應把轉心瓶借給了他。要知道這可是價值兩個億的古董!就算許大鵬已經死過一次,可他現在畢竟是個活人,哪有人能面不改色的借出價值兩個億的寶貝?這已經不是豪爽,如果許大鵬不是白癡,就是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不過章魚沉浸在不用為死氣逸散擔心的幸福當中,不自覺的就忽略了這些,死氣散發出來的時候,導致渾身腐肉的感覺,真的讓人生不如死,他實在是受夠了。
「自然是真的,老夫一把年紀,怎會信口雌黃?」許大鵬不悅的說。
章魚興奮的一蹦三尺高,口中大喊:「多謝!多謝!多謝!」
章魚不是省油的燈,接掌天達集團之後幾乎是複製了馬大慶的套路,大肆排除異己提拔新人,在天達集團已經培養了不少心腹。他的辦事效率極高,得到許大鵬同意之後,一個電話打過去,不多時就來了四輛車還有幾個荷槍實彈的警衛。一通熱火朝天的忙活之後,許大鵬的寶貝轉心瓶被章魚運走了,許家別墅重新恢復了平靜。
許大鵬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臉色陰晴不定,他打發走了小程等一眾心腹,淡淡的說:「出來吧。」
大廳裡明明空無一人,他這話是跟誰說的?要讓誰出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答案揭曉了。一直在客廳裡掛著的那張巨大的油畫,據說是許靈雪生母的畫像,那幅油畫竟然自動徐徐捲起,露出後面一塊巨大的透明玻璃。
玻璃本來光滑而明亮,可是上面漸漸出現許多陰影,這些陰影凝聚在一起,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這個女人,就那麼緩緩的從玻璃種走了下來!
「為什麼要幫他?劉雨生賜給他新生,對他恩重如山,他是不會輕易背叛的,何不讓他被死氣侵蝕個透徹,省的到時候給我們添亂。」玻璃上下來的女人說。
「九兒,你管的太多了。」許大鵬冷冷的說。
從玻璃中走出來的神秘女人,正是在鬼山算計了劉雨生,最後和曲然然反目的幽珀!她本是聖仙的手下,為了奪取斬鬼刀跟曲然然翻臉,現在又出現在了許大鵬的別墅裡,她到底是什麼人?許大鵬對她的出現絲毫不感到驚訝,這其中又隱藏著些什麼故事?
「哼,大家合作而已,我為什麼不能管?如果他壞了事,我一番辛苦全都白費,還要冒著被聖仙追殺的危險,那又何必?」幽珀冷哼了一聲說。
「你知道甚麼!章魚這個人,留著有大用,我借骨陰香的由頭把轉心瓶交給他,你以為是在做無用功嗎?嘿嘿,價值兩個億的轉心瓶,你以為誰都能借得走?」許大鵬冷笑著說。
幽珀驚疑不定的說:「那個瓶子究竟有什麼玄機?難道那個東西在裡面?」
許大鵬對幽珀的問題不置可否,淡淡的說:「我說過了,你管的太多,那個東西不是你能插手的。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幽珀定了定神說:「已經都辦妥了。斬鬼刀已經送去了靈媒協會,中間轉了好幾手,輾轉了很多種途徑,靈媒協會那幫人再怎麼調查,也只會以為這把刀是文物販子盜墓挖出來的。」
「做的好,只要那幫人明白了斬鬼刀的秘密,就一定會視若珍寶,到時候就有一場好戲看了。」許大鵬點了點頭說。
「我不明白,劉雨生明明已經被地獄黑洞吞噬了,而且他中了苗疆曲家的噬靈蠱,根本使不出通靈術,這種情況下,他憑什麼從地獄裡逃出來?難道就憑一個護身的陰靈?別說地獄裡鬼王眾多,就說打開地獄之門這種事,也不是區區一個護身的陰靈能做得出來的。」幽珀疑惑的說。
許大鵬眼光深邃,不知看向何方,他淡淡的說:「劉雨生的實力,超乎你想像的強大。撕裂地獄之門返回人間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至於什麼蠱蟲,嘿嘿,你真的相信一個大通靈師會被小小的蟲子難住?我有種感覺,他已經從地獄出來了……」
第五章卯金刀
t市工體是省政府投資4.5億元興建,建築面積9.7萬平方米。整個建築物為橢圓型鋼筋鹼框架結構,是多功能大型綜合場館。這個體育館自建好以來,以其堪稱國內頂尖的一流設施,為t市乃至s省贏得了無數的榮譽。這裡承辦了華國兩屆全運會,並相繼承辦了亞運會、足球甲級聯賽以及多項超級大牌明星的演唱會。
12月25日,天氣漸漸轉冷,溫度甚至低到冰點以下,但t市工體卻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人山人海接踵擦肩揮汗成雨,這些成語用到這裡再合適不過。圍坐了幾萬人的體育館,現場的氣氛簡直讓人瘋狂,無數的螢光棒一起揮舞,甚至把天上的繁星都映襯的黯淡無光。
體育館頂級的立體環繞音響正在唱響美麗的旋律,場下的歌迷們一遍遍的高呼著一個名字:王冰瑩!
王冰瑩年方20,自16歲出道以來,就以清純靚麗的玉女形象走紅大江南北,時至今日已經是華國娛樂圈中天後級的人物。難得的是她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不僅保持了自己的純真天性,做事還非常的努力,自從第一張專輯發出之後,她就已經從偶像派轉成了實力派。那天籟一般的嗓音,和對音樂的靈性都讓人為之沉醉。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神,也就難怪她的粉絲會如此瘋狂了。
隨著一道明亮的燈光,王冰瑩坐在一個巨大的花籃裡從天而降,瞬間就把現場的氣氛再次推到一個**。舞台邊上的保安拼了命的阻攔著熱情的歌迷靠近。可是仍然有漏網之魚手捧鮮花瘋狂的撲到台上瘋狂的大喊大叫,王冰瑩一臉清純而略帶羞澀的微笑。她對那個竄到台上的歌迷點了點頭,那個貨竟然激動的當場暈倒在地。被保安迅速的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