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嚴思琪抬手抹了把淚,氣急攻心般甩下手背的淚水,一席話讓張宇成,讓張宇成的母親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我們兄弟姐妹就算不學中醫,難道還不清楚這『門』手藝不能所托非人嗎?我爸不是沒想傳給你,是我們不讓!是我們怕你學了胡作非為,治不好人搭上官司,想著等等,等等,再等等!可張宇成,你的路越走越遠了,再不是以前吃苦耐勞的姐夫。
  甚至、甚至……」嚴思琪抬著手顫抖的指著這個堂子,「你還『弄』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禍害我爸爸,要不是張偉,我們嚴家上下都被你『蒙』在鼓裡,你對得起我姐,對得起我們嚴家嗎!」
  怒吼的聲音在室內回『蕩』著,就連黃小妹他們,還有楊蓮香的仙家們也都看向嚴思琪,難以想像,這個平時笑呵呵的警局領導的內心中,竟然掩藏著這樣的事情。
  聽著她的話音,我的腦子有些熱,腦海裡嗡嗡作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到車庫『門』外,站在一片陽光之中,身心皆疲。
  背後,嚴思琪站著哭了一陣,喃喃說道:「張宇成,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你也不許跟我姐提,你什麼都不許說,也不許跟我家裡人說!要是讓我姐知道了這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說罷,她轉身出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強行拖走,快步離開這裡。
  這一刻,我甚至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看著嚴思琪拚命的抹著淚水,一言不發,越哭越凶,嘴巴咧的極盡委屈,就連我一個外人看的都有些心痛……
  她拽著我離開小區,哭的梨『花』帶雨,上了車,奮力踩著油『門』衝進空曠的街道,車子的發動機頓時發出刺耳的噪音,我看著她一下下砸著方向盤上的喇叭,催促著前面的車輛避讓道路,已然進入了危險駕駛的狀態。
  巨大的吉普車超過一輛又一輛車子,在城市道路上轉眼提到八十多邁,周圍的景物在車窗兩側快速掠過,用不了多久,車上的我和嚴思琪就會出事。
  「嚴姐!你冷靜點!停車,你給我停車!」
  我伸手抓住她的肩頭,用力搖晃著她,嚴思琪一腳剎車踩下,我的身子因為慣『性』猛地撞向風擋玻璃的方向,整個身體的右側砰的一聲撞在副駕駛的儲物槽上,撞的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直黑。
  「張偉!你沒事吧!」
  險些甩脫出去的黃小妹緊緊抓著我的肩頭。
  我搖了搖頭,看向車子後排,小鬼他們都在,一個個臉上驚魂未定。
  而轉眼之間,我身側的嚴思琪便趴在方向盤上痛哭起來,一雙纖細的手攥著拳頭,使勁砸著方向盤。
  車子停在道中央,周圍一片鳴笛之聲,一輛輛車從旁經過。
  我不想傷害張宇成的妻兒,卻傷害了嚴思琪,『揉』著被撞痛的身子坐回副駕駛,微微歎了口氣,看著嚴思琪還在哭著,那聲音讓人心裡難受。
  家人為了家人著想,想要背負的事情太多太多,有些事情外人無法體會。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從車裡找出了紙『抽』遞給她,嚴思琪接過去,一張又一張的拽紙巾,又擦淚又擦鼻涕的,前後哭了十多分鐘,總算止住了眼淚。
  她也不說話,發動車子平穩的開了起來,按下車窗,室外風灌進來,我看著嚴思琪撅著嘴『唇』在做深呼吸,人也完全冷靜下來。
  「張偉,你平時也處理這類事情麼?」
  恍然間,嚴思琪說了一聲。
  我聽了微微一怔,搖搖頭,「這類事很少,我分內的工作只是幫助有虛病的人,都是一些小事,很簡單的,哪有這麼……」
  後面想說嚴家的事情很複雜,差一點就講出來,我還真怕嚴思琪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再有『波』動,苦笑著抬手撓了撓鬢角,唉,不提也罷。
  轉頭看向車窗外,我覺得嚴思琪很厲害,能將這件事情徹底壓下去,真的很不簡單。
  而當初之所以選擇跟她說這件事,是覺得她身為警局的領導,有大局觀,能維繫好嚴家和張宇成的關係。可我卻沒想到,嚴思琪心裡藏著那麼多事情後,還能穩住這個局面,這是尋常家庭的子『女』難做到的。
  「我姐夫的事情謝謝你。」嚴思琪鼓著腮長長出了一口氣,「抱歉,我剛才情緒失控了,咱們到哪裡走走吧,我現在這個樣子是去不了單位了,也不能帶著這幅模樣回家。」
  我點點頭,如今的嚴思琪眼睛通紅,任憑誰也能看出她哭過。
  「哦對了,張偉,你知道麼,你的案子局裡一直沒有立案,局裡的老警員找過劉局談過話,說過這事情不能急著辦。」
  她看了我一下,似乎帶了一絲笑意,「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幸運,如果立了案,勢必要走公訴程序的,到時候,對你自身非常不利,你說,這裡面是不是有你唆使鬼怪作祟,為自己開脫?」
  天地良心啊,我可沒對國家機關單位動過歪心思!
  我張了張嘴,嚴思琪便苦笑出聲,「就當你沒做過吧,不過,你今天也得報答我一下,陪我好好逛逛街……」…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步入正軌生活
  
  安陽分局的領導嚴思琪曠工半天,用她自己的方式緩解情緒,買衣服買鞋,去美容院,穿著一件清晰可人的白『色』連衣裙,白嫩的胳膊挽著我的手臂,『弄』得我心跳不斷加速…
  她臉上的妝化的淡雅,踩著鬆糕鞋,秀髮完全散下來,要是再帶點笑容的話,應該和高中『女』生差不多,這『女』人多面,比『女』電影明星要有吸引力的多。
  嚴思琪『露』在外面的手臂相當滑嫩,和她肌膚相親,對我這種沒沾過葷腥的人絕對是巨大挑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非要挎著我,難到看我年紀輕,很單純?
  大姐啊,我也是個取向正常的小伙好不好?
  和嚴思琪坐在海洋館裡看海豚表演,她那對雪白的雙『腿』擺在我面前,都晃到我的眼睛了,連喝兩大杯冰鎮可樂還口舌乾燥,她是解壓放鬆了,可把我這個處男折磨的夠嗆。
  估計她男朋友和她在一起的心情,跟我現在的心情差不多,這麼漂亮的大美妞又是警局領導,抱著她親親摟摟的還不羨煞旁人?
  就比如現在的我,身在蔚藍『色』的海洋館裡,周圍一對對小情侶不管男『女』,都時不時往我這邊望上一眼,如果有人問我和嚴思琪什麼關係,我一定會告訴他們,我和嚴思琪絕對不是姐弟,堅決不是!
  想我身邊的上官和盧巧芸也是美『女』,自己的定力也算不錯了,可這時候還是耐不住虛榮心,心裡偷著樂了好半天,慢慢的開始享受著難得的「約會」,臉上帶了笑,就連黃小妹看她出我心裡那點小九九。也沒站出來戳破什麼。
  好久都沒這麼放鬆過,看著海豚在馴養員的指揮下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我單手拖住下巴,想著自己如果不是出馬弟子,是不是也在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哪怕遇不上那麼多人和事兒。這時候估計也應該在家鄉的某個網吧裡打遊戲,和幾個朋友在網上酣暢淋漓的廝殺一番。
  快樂的時光一晃而過,我身上開始發冷,骨病開始犯了,自身的問題剛顯『露』一些頭角,我便回歸到現實。眉頭也沉了下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嚴思琪開車載我回了嚴家,再次進入那個院子,正午的陽光暴曬著房頂,大槐樹的樹蔭籠著小小一片面積,下面站著六七個陌生人。不停的張望著正房方向。
  見到嚴思琪進『門』,這些人紛紛打了招呼,顯得十分尊敬。
  「我家的醫館是全天開放,這些都是病人家屬,我爸給人看病,有時候連午飯都吃不上。」嚴思琪苦笑了一陣歎道:「二姐夫根本不懂一個真正的大夫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要付出何等的努力。在我們小時候,我爸很少帶我們出『門』遊玩,他心裡對我們有虧欠,所以沒有強行讓我們學醫。
《陰陽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