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周書記睜大了眼睛,轉頭讓我和岑佩在辦公室裡的休息,而他則帶著伊曉快步出『門』,一路繞出了宿舍樓。
  我走到窗台看了一眼,便見到周書記、伊曉正和『門』外祭拜死人亡魂的三名『女』子遇上了,一夥人在那裡『交』涉著,很快,我看到周書記的臉『色』極為難看起來。
  「張偉,發生了什麼事?」
  身邊的岑佩走來,站在我身邊向窗外看去。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那三個人趕著開學的功夫祭奠這裡的亡魂,這是給新來的學生家長上眼『藥』呢,或許,死的那個,是她們的好朋友吧,又或者,她們可能還有些別的目的……」
  「亡魂?這裡真的有亡魂?」岑佩猛地摟住我的手臂,心驚膽戰的看向辦公室的四處,這裡的安靜讓她分外緊張起來。
  「有沒有亡魂,這對正常人來說都沒有什麼關係,只是跟亡魂沾親帶故的人留有遺憾和不甘吧。」
  我招呼著岑佩出去看看周書記和伊曉的情況,轉頭告訴她,「岑姐,鬼並不可怕,他們也曾是人,不必事事疑神疑鬼,有些事情只會自擾……」
  正說著話,宿舍樓『門』口外爆響一道『女』子的吼聲,「死的人是我們的姐妹!她不該死!我們就要祭拜她,我們要讓她投胎!
  你是領導又怎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是這個樓,這個受到詛咒的老宿舍樓,這個自殺樓!每年都要死一個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影響擴大
  
  快步走過宿舍樓裡昏暗的走廊,正『門』口的光亮就在眼前,我耳邊傳來的爭吵聲頓時讓腳步慢了下來…
  自殺樓?
  我皺著眉,暗道奇怪,這宿舍樓雖然『陰』沉了一些,但也可能是樓體腐朽給人的一種錯覺,如果這裡有某個鬼在這裡居住,頂多是在人身上發洩一下自己的怨氣,犯不上傷及人命。
  而且那幾個『女』子說這裡一年死一個人,這也未免太有規律了,是哪個邪『門』玩意閒的蛋疼整這麼變態的事兒,腦子進水了?
  在我所接觸的詭怪事務當中,還真沒碰到過類似的情況,下意識裡就覺得這是庸人自擾。鬼也好,仙家也罷,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跟普通人打『交』道能得到什麼好處?有那個功夫,還不如找個地方好好修煉。
  哪怕跟鬼物沒關係,人們經常注意的風水問題也不可能有這麼明顯的效果,風水影響生活是長期『性』滲透類型,沒個七八年顯現不出來,這方面我雖然瞭解的少,但大體基礎知識還是有一些,那幾個『女』子拿這個宿舍樓說事,實在讓我不解。
  和岑佩一路走出宿舍樓大『門』,站在台階上朝著左面一看,那三個『女』子當中,為首的紅髮『女』子已經點上了煙,白『色』的煙桿夾在手指上,猩紅指甲格外刺眼,再加上她臉上能明顯看出的一層白『色』粉底,還有深紫『色』的眼影,一副『艷』妝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她似是將睫『毛』膏刷的很厚,一根根眼睫『毛』還帶著些黑『色』油脂站在周書記面前端著手臂,僅用眼角的餘光看人,穿著無袖的黑紗上衣,豹紋的單薄『褲』子下。細跟的黑『色』涼鞋裡『露』出的腳趾也塗著紅指甲油,這打扮太過鮮明,反倒透出了些許輕浮的意味。
  「你們幾個趕緊離開這裡,『混』淆視聽,什麼自殺樓。這是對學校的誹謗!」
  周書記鐵青著面容,壓著火說了一聲,『胸』口起伏的厲害,整個人真是氣的不輕,而就在他的頭頂上,宿舍樓二樓的一排窗前。已經有不少新生和新生家長在往這邊看來。
  「誹謗?」紅髮『女』子端著手臂的手捏緊了手肘,雙肩都發起抖來,「溫馨的各科成績都及格了,跟男朋友也沒有爭吵,有什麼理由上吊自殺!
  我們寢室姐妹四個感情有多深,彼此瞭解有多深你們知道麼!溫馨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哼。今天我們只是來祭拜溫馨,回頭我們還會找學校討說法,我管你是誰,別特麼管老娘的事,滾開!」
  「你、你怎麼說話呢!」周書記指著『女』子,手指都抖了起來,「走!離開這兒!」
  他轉過頭。「伊曉,給保衛處打電話,把這幾個校外『女』子趕出去!」
  話音一落,紅髮『女』子恨恨的轉過頭,看向半地下室外窗台上的那個『花』瓶,眼中泛出些許淚光,抖著手死死夾住煙,狠狠吸了一口,吐出去後,聲音也哽咽起來。
  「溫馨。我和老三老四絕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你放心,我們都回來了,一定會幫我們將你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有,嘉明就住在學校附近。他一直在等著你找他,他沒離開。」
  說罷,紅髮『女』子從手包裡拿出一個白『色』便簽,用火機點燃了,一雙眼睛都被火光映的一片熾熱,直到火苗從便簽上竄到手指才鬆開手。
  便簽上似乎寫著某個地址,很快便在一片火光中化為黑灰,隨著微風飄散開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抿了下嘴『唇』,紅髮『女』子還有她身後兩名抹著濃妝的『女』子都紅著眼睛,不論是言語還是神情都不像作假。
  可惜,她燒的那個地址,溫馨收不到,紅髮『女』子用的方法不對,普通人想與鬼溝通非常困難,我們出馬弟子有相應的辦法,但方法不能外傳,而且,我也不能當著學校領導的面跟她們『交』涉。
  站在旁邊看了一陣,那紅髮『女』子便招呼同伴上了車,一輛本田和一輛奇瑞qq駛離了這裡,而周書記那頭,他望著她們離開,喘著粗氣,憤怒的情緒一時半會兒緩和不了,轉而看向半地下室的『花』瓶,周書記瞅了半天,開始表現出有些束手無策的神情。
  他猶豫不前,不去觸碰祭拜溫馨的東西,可能是擔心有什麼忌諱。
  我歎了口氣走上前去,招呼了他一聲,「周書記,這些東西要收起來麼?」
  這一句話落下,身前的周書記頓時一顫,震驚的轉過頭看向我,「張、張偉?」
  「周書記,這東西放這裡影響不好。」
  「對對,這些東西要收起來,那幾個畢業生做這些事實在太過分了,說什麼自殺,校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事情!」
  我對著周書記點點頭,走過去,扶著半地下室外的凹槽邊緣跳進去,將窗台上的『花』瓶拿起來。
  瓶子看似普通,和啤酒瓶子差不多,不過這瓶子是高白玻璃,非常透亮,瓶壁光滑,瓶頸略顯細長,看起來應該是在某個地方買來的玻璃工藝品,而裡面『插』著的一朵白菊也開的很好,沒有任何損傷,這是用心準備的祭祀品。
  低頭吹掉窗台上燃盡的三個煙頭,周書記走過來伸手拉了我一把回到地面上,我握著瓶子說道:「周書記,這東西我來處理吧。」
  「這……」周書記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我手裡的『花』瓶,只好點點頭。
  餘下的事情我沒有多問,跟著周書記回到宿舍樓,去了我本該住進的寢室,等著導員伊曉幫我把入學的一干手續辦齊全。
  我的寢室在二樓215室,二樓最北面的房間,推『門』進去,屋裡不大,四個『床』位,『床』鋪在上面,下面是自帶衣櫃和電腦桌,地面是水泥抹的。牆面有些發黃了,環境很一般,窗子正對著西面,正好宿舍樓樓下。
  除此之外,屋裡還有兩個男生和一對中年夫『婦』。
  我看著屋裡站起身的幾個人。兩個年輕的男生就是我的室友了。
  「我叫張偉,以後就是一個寢室的了,多多關照。」
  拿著『花』瓶,我笑著打了聲招呼,又對著寢室裡的一對中年夫『婦』問好。
  「快進來,我們也是剛到。我是……李……萌……」
《陰陽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