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

  我想,有李寬去香港跑一趟就夠了,我幫他『弄』幾張符蓋個虎威印,能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那就是老人的命。
  
  第294章 商不仁,何必義
  
  實話說,我對商人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可是在家鄉跟著師傅認識不少大老闆後,心頭對那些成功人士也僅是當成普通人來看待,很難引起心中的尊敬。印象當中,家鄉有位酒廠的老總給我印象最深,那位老闆是低端酒的,很有錢,產品在全國都還算有些名氣,一次在師傅那兒給他治病時,聽起過他的經商理論,那謀略聽起來可笑。
  老總說,做市場其實就是砸錢。
  酒廠大批買車、招業務員,然後丟到各個省市,每個城市砸進去兩百萬,狂轟濫炸式的廣告散下去,哪個城市認可他們的產品就在哪個城市加強市場,其餘的城市不管有沒有效果,只要達不到銷售指標就全面撤出地域。
  到時候,當地的經銷商就得自行消化產品,廠家宣傳對經銷商的各種優待和後期服務根本不一樣,忽悠經銷商一壓貨就是幾十萬,滯銷的產品根本就賣不出去,廠子也陪不了多少錢。
  用流行的話講,就是廣撒網重培養。
  那老總說,低端酒的品牌形象就那麼回事兒,產品設計都是請的普通團隊,整個銷售方法極為傳統,產品賣的好,跟經銷商稱兄道弟,產品賣的不好,就忽悠經銷商壓貨,然後所有宣傳和配套協助的業務員全面撤出,經銷商登時就傻眼。
  想退貨?可能麼?得來東北打官司!耗個一年半載的,經銷商得哭。
  那老總起家是靠著貸款,又是納稅大戶,公司資產都是好幾億,根本扳不倒。
  眼前的老爺子和那個酒業老總本質上沒區別,這兩年內地的情況越來越好,他在國內各地捐希望小學,為的是在當地開廠子能得到大額貸款和政策扶植。
  頭一所希望小學建起來,就是個形象工程,後續的廠房建好開工,污染相當嚴重,當地的居民有苦說不出,廠子又欠著銀行太多的貸款,各方各面都不能讓其停產,他建希望小學是利民還是害民?
  後面八所希望小學的更別說了,基本上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故技重施,小學蓋一半扔一半,全都等著貸款和廠子的優待政策落實。
  這是行騙,跟家鄉那個酒液老總有區別麼?
  我知道,想要打造一個良心企業需要付出的太多太多,但這是商人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達不到我的要求,我何必用心幫忙?
  以前歲數小,聽著酒廠老闆的話還覺得人家很有經商頭腦,後來師傅說,之所以給那個人治病,一是給我練手,二是那個老闆對家人很好,也很優待業務員和員工,否則,那個老總連師傅的『門』都進不去。
  而且師傅他也從不指點那個老總什麼,其他人送的禮收下,偏偏人家送的東西一樣不收,相當親疏有別。
  師傅有天眼,對人有甄別,我這頭情況一樣,不僅不能違背師傅教的,我心裡也不想管這樣的人,東北話說,愛咋咋地吧。
  我微笑著,當我提到希望小學的事情時,老爺子臉『色』有了變化,睜大了眼睛。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打動不了我,這事兒就這麼塵埃落定。
  老人沉默良久,探了口氣,抬手拍了拍秘書的手背,「給先生拿一點,辛苦了一趟,已經告訴我不少事情了,謝謝人家。」
  秘書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忙進屋取了兩個信封過來,分別『交』給我和李寬。
  我捏了捏,沒有一萬也有兩萬了,心裡有些捨不得,還有點矯情,掙扎了一下,將錢『抽』出來,數出一千,剩下的退了回去。
  「先生,鍾董事長一點心意……」
  秘書還要再說,我將手裡的錢整理好,「這已經是多收了。」
  說完,老爺子點點頭,歎了口氣。
  起身準備離開,我又停下腳步,「對了,老爺子,聽說你想去西藏問問那頭的人是麼?」
  老爺子眼前一亮,「是,布達拉宮那頭有不錯的大師,先生還有囑咐?」
  我頓了一下,「算了,李道長能解決老人家的問題最好,解決不了的話,老人家自己考量吧。」
  隨即帶著李寬和吳海濤離開,關上房『門』,我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九十多歲的老人,說起來,這樣的事主還是不太好拒絕的,畢竟歲數大了。
  轉過頭,看打李寬拿著厚厚的信封跟上來,眼睛瞄著信封裡的錢兩眼冒光。
  我一張嘴,「小哥,你沒退錢?」
  「有什麼可退的,我不還得接著處理這個事兒麼,這是定金!」李寬咂舌,轉過話頭又道:「張偉,我想問你,人家是富商,剛才要再多說兩句,就得『逼』老爺子放下身段求你幫忙了。
  咱們這是工作,不用太死板吧,我剛才聽你說的那些事,雲山霧繞的,什麼個情況,好像只有你和那個香港老頭知道怎麼回事。」
  我聳聳肩,「老爺子請過的能人有很多,他自己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不太瞭解裡面的內幕,我就是教給他一個知識點罷了,其實這事兒他都不用請人來辦,自己帶著家人坐飛機來國內發展,家裡的鬼也跟不上來。」
  李寬眨了眨眼睛,「你說的是他家的鬼過不了海的問題?」
  「是啊,呵……」我笑了一聲,「這麼跟你說吧,有些小孩子容易招鬼,家大人帶著孩子上立『交』橋走一圈,鬼就可能跟不上了,這是相當簡單的處理方法。」
  李寬『摸』了『摸』下巴,「這招可夠簡陋的,說出來也沒人信吧?」
  「老爺子信了。」我肯定的說了一句,「他應該發現了這個規律,但是本人還不想來內陸發展,想一次『性』將問題『弄』利索了。
  還有,你之前說老頭信道,知道什麼情況嗎?」
  李寬掐著腰,跟著我進了電梯,「你說說。」
  「老爺子人在香港,那個地方過去是國人逃難的地兒,三教九流全都有,很多事情在他們那邊比國內要『迷』信的多,老爺子不學佛,是因為佛家太過善良,他覺得學道沒有佛家世界那麼嚴肅。
  這人認識香港不少的道『門』傳人,知道的歪『門』邪道非常非常多,別看他老態龍鍾的,心理面依舊野心勃勃,想著給自己『弄』個陵園出來,安排身後事。
  他現在上了歲數還好些,可在過去,他兒『女』一個接著一個死,這人都不怎麼心疼!」
  「干的,真的假的!」李寬睜大了眼睛。
  轉而,他焦急的看向我,看向我的眼睛,「張偉,你的眼睛好像真能看事兒啊,你會看面相?」
  我笑著搖搖頭,「這就不是小哥該知道的了。」
  天眼有多玄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說給外人聽,最惡劣的影響就是容易令人產生『迷』信,對神仙鬼怪盲目崇拜,可能會想方設法追求類似的能力,這不是普通人,甚至於李寬這樣道家傳人該瞭解的。
《陰陽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