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我從包裡取出魯班尺,然後對他說,我要將雷電的法力打到這傢伙身體裡去。
  秦不空不再說話,想必他在江湖這麼多年,必然是聽說過魯班法的。只是這打符的手藝,據我所知現在普天下也只有我一個人懂得,所以也算得上是獨門絕技了。師父不會隨隨便便在秦不空面前展示出這套手藝,畢竟他對秦不空還是深有戒心的,秦不空也不知道打符究竟有多厲害,如今聽我這麼一說,也就不加阻攔,大概也是想從我身上見識一下打符的威力吧。
  可我心裡更加忐忑,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在實戰當中使用打符,通常來說的話,我是需要被打之人的八字和姓名的,而眼前的「魑」是一個另類別種的鬼魂形態,它更像是一種現象,而非某個特定的個體。這意味著我打符的時候,是沒有一個既定的目標的。
  這和我先前的學習有些出入,但是我相信依舊是可行的,尤其是當我打的這套符,是五雷符的時候,而對方雖然沒有確切的名字,但它的種類。就叫做「魑」。於是當我畫完五雷符的時候,我將「雲頭鬼身」裡的鬼身,直接寫成了「魑」字,也算是意有所指了。而當我入諱到符上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阻礙,我心裡高興。因為這恰好證明了我的推測,這套符是能夠打中對方的。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開打了。可我還是有些擔心,因為現在制約住魑的那股力量,來自於秦不空手上的兩個蠱鈴,如果我開始打符的話,也許會因此誤傷秦不空的蠱物,蠱物往往是和主人相生相連的,如此一來,秦不空或許也會因此受到傷害,儘管我並不喜歡秦不空這個人,但也並不希望這樣子對他。於是我把我的擔憂告訴了秦不空。秦不空說那好辦呀,你告訴我你要打的時候,我就撤掉我的蠱物就行了,也就一兩秒鐘就足夠了。我搖搖頭說,我擔心的正是這個問題,你也見到過這個魑速度有多快,一兩秒鐘,只怕是你我都被撂翻在地了吧。
  秦不空不說話了,顯然他是認可我這個說法的,只是一時之間,還沒能夠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我想了想說,除了用蠱物之外。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暫時逃離這個傢伙的嗎?秦不空瞪了我一眼說道,小兔崽子,你當咱們這對方的是什麼東西,普通鬼怪嗎?這是魑!我能擋住就不錯了,還能有什麼辦法?於是我也沉默了,手裡拿著符咒和魯班尺,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時候秦不空開口問我,你剛才扎這傢伙腦袋的時候,刺入進去的時候費勁嗎?我說有一點,關鍵是除了激怒它之外,沒有別的作用。秦不空說,那如果扎深更多。且暫且不拔出來的話,你覺得你的師門令能夠延緩一下這傢伙的速度嗎?
  我想了想說,也許有可能,因為雖然對它不起什麼致命作用,但一定會讓它感到疼痛。之前的三個傢伙遇到疼痛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去摀住傷口,既然三個分身都是如此,那這個真身想必也會如此,如果它去捂傷口了,自然不會在第一時間對我們進行追擊,這樣也算是延緩它的速度了。
  秦不空點點頭說,這樣說來。你扎它的時候我就撤掉蠱鈴,那麼也許能爭取到幾秒鐘的時間,你趁著這個間隙開始打符滅了他,你覺得時間夠嗎?我想了想,覺得這大概是目前看來最為可行的方法了,於是點頭碩大。時間應該是足夠,但是我不確定能夠以這樣的方式打滅它。秦不空說道,如果滅不了,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大不了再捆它一回。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將手裡的符咒和魯班尺暫時放在了地上。然後從包裡取出那把生銹的黑鐵剪刀,就是我從井底挖出來的那一把,曾經殺傷過人,殺氣很重,這東西本身也足夠尖銳,也是一個比較稱手的兵器。於是我抓著剪刀走到魑的身側,狠狠一扎,就將剪刀刺進了這傢伙的頭頂上。隨後我鬆手,並未拔出剪刀,而是任由這傢伙在面前慘痛地大叫,從傷口裡冒出白色煙霧來。接著我撿起地上五雷符和魯班尺,將符咒放在左手掌心,然後將魯班尺壓在了符咒之上。這樣一來我就騰出了我的右手,於是我右手抓起師門令,想要找一個地方再給魑補一個傷口,但是我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秦不空問道,你是想要多讓它受傷一次,好多爭取點時間的意思嗎?我說是的。秦不空問我那你還在猶豫什麼。你刺的時候我就撤掉蠱鈴。我搖搖頭說,可是我現在就是不知道刺哪裡對它傷害更大啊。秦不空呸了一聲說,還能有哪裡!當然是眼睛!
  他說完我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魑,它那雙細小瞳孔的眼睛正對著我怒目而視。秦不空說的沒錯,既然是攻擊對方,就要攻擊別人最脆弱的地方。放眼望去,也似乎只有眼睛才是最脆弱的了。
  於是我提醒秦不空準備,在我刺進去的時候,立刻撤走蠱物,我會等待兩秒左右開始打符。秦不空點點頭,於是我抓緊了師門令,將尖銳的一頭朝著外側,然後對秦不空一邊使著眼色,一邊嘴裡慢慢地數著:「1…2…3!」
  「3」字話音剛落,秦不空立刻將兩個蠱鈴順勢抓握在了手心裡,然後做了一個收的姿勢,我看到他做的時候,就一個跨步上前,對準了魑的右眼,用盡老命地將師門令扎進了它的右眼珠裡。
  我明顯地感覺到魑的身體突然一鬆,於是在扎進它眼珠的時候,我立刻撒手退後了兩步,後退的過程中,我看到它將自己蒼白修長的大手摀住了自己的眼睛,煙霧從眼睛的傷口裡冒了出來,繚繞中我甚至都看不見自己扎入其中的師門令。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樣,這傢伙不怕我的武器,但終究還是怕痛的。於是我迅速將魯班尺換到右手,默唸咒文後將寫了「魑」字的一面。也就是「坤」面朝上,正準備一尺子打下去的時候,餘光裡看見「魑」竟然站立了起來,然後速度極快的對準了我,作勢馬上就要衝過來!
  我心裡一慌,手上就有些用力。原本以前看到師父打符的時候。那動作很是瀟灑,就好像一個翩翩公子正拿著扇子在自己手心敲擊一般,而我在慌亂之下,那個動作難看至極,而且想要打下的速度快,我還必須得用力,於是「啪」的一聲,魯班尺狠狠地打在了符面的「魑」字上。
  符咒很薄,就是一層紙,而在紙下,就是我細嫩的皮肉。這一下打在手上,那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上舊學不聽話,被先生用戒尺打手的感覺。先生當時總是戲稱這種教育方法為「竹筍炒肉絲」,手心又恰好是比較敏感和怕痛的區域,我這一下子打得肯定比當初的先生要用力得多,於是猛然手心一麻,麻後迅速傳來那種火辣辣的疼,而抬頭看著正在衝過來的「魑」的時候,它原本都已經朝著我衝過來一半的距離了,此刻竟然停頓在原地,表情驚恐,伸手對著我一副要抓住我的樣子,但是張大的嘴巴已經是那種害怕的口型,剩下的一隻獨眼也瞪得圓圓的,似乎極度驚恐。
  而它停頓在原地,身上閃爍了幾下電光,傳來辟辟啪啪的聲音後,「砰」的一聲巨響,就好像是爆炸一樣,在我面前變成一片飄散在空氣裡的白灰。
第六十一章 .蠟皮圓珠
  我深知打符的威力,但卻沒有想過有這麼猛,只用擊打一次,就能夠將「魑」這樣的鬼物直接消滅,看樣子這跟打下去的力道和決心還有點關係。
  不過為此我付出的代價是,手心腫起來老大一塊。
  當白色粉末炸開的時候,並未出現那種玻璃碎掉的感覺,也許這就是真身和分身的區別所在吧,而炸開的聲音很大,並且很清脆。有些像我小時候曾經在夜裡聽見過的槍聲,它能夠很輕易讓你聽見,卻讓你感覺隔得很遙遠。
  隨著粉末慢慢散盡,我的心依舊快速跳個不停,直到我確認目前已經安全,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臉上的傷口已經血液凝固,但疼痛感卻在此刻顯得更加具體。秦不空慢吞吞地走到我身邊,看樣子雖然他沒受什麼傷,但剛才的一番折騰,也消耗了不少體力,以至於走路都一副隨時會腳軟的感覺。
  可是秦不空並未在我身邊停留,而是越過我直接朝著陣心的石柱子邊走了過去。在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聽見他身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聲音不算響,但頻率非常快速,很像是蟬鳴的聲音。卻沒有那麼響亮,感覺有些悶悶的。
  於是我支撐著自己爬起身來,跟著秦不空朝著陣心的石柱子走去。隨著我靠近秦不空,那種嗡嗡的感覺又大了起來,起初我還以為是因為魑的真身爆炸之後,在地底小範圍裡引起的共鳴,此刻才真切的感覺到那種聲音的存在,只見秦不空怔怔的望著石頭柱子,一句話不說,於是我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聲音在嗡嗡嗡的,是你在放屁嗎?
  通常來講,我這句話收到的回應,要麼是秦不空的一個白眼,要麼就是他的一聲冷笑。可是這次卻都沒有發生,秦不空就好像自動忽略了一樣,只是將自己的右手抬起湊到我跟前,然後攤開了手掌。
  他的手心裡,抓著那個我們先前從江邊那個石頭盒子裡找到的,外頭包了一層蠟的小圓球。而此刻小圓球在他手心裡,不斷地發出嗡嗡嗡的聲音。我問道,是剛剛才開始變成這樣的嗎?秦不空點點頭說是的,從我打滅了「魑」的一瞬間開始,這個球就開始不安靜了。我有點著急地問道,那這代表著什麼?秦不空搖頭不語,而是指了指石柱子上,那塊冒起來的、寫著「魑」及「穎有所悟」的石磚。
  我伸手將石磚從柱子上取了下來,看到裡邊有一個半球狀的凹槽,其大小似乎和秦不空手上這個差不多大。我問秦不空說,是不是要把這個東西給放進去?秦不空點點頭說好像是這樣。但是我也不敢確定,萬一放進去之後,卻是觸發別的事端的機關怎麼辦?我從秦不空手上拿下那個小蠟球,它在我手心裡也發出嗡嗡的蟬鳴聲。但僅僅是聲音,它本身卻沒有任何動靜。我又將它和那個小凹槽對比了一下。發現其實我手上的蠟球似乎要更大一點點,但是由於表面封了蠟,所以如果剝開之後,其內膽的大小應該是一致的。於是我告訴秦不空,現在看來,除了放進去試試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要不然咱們就卡在這裡了。
  秦不空似乎面露難色,今天這一天,是我認識他一來,他大概最有挫敗感的一天吧。甚至連之前我們破景門的時候,我也只是發現了他的脆弱,但他並未有如今沮喪的感覺。我想著沮喪大概是因為他也意識到,這七煞關的第一關都如此難過,後面的只會越來越猛,到時候究竟是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那的確是未知的情況。
  現在的七煞關,加上先前的八門陣,布下這套鎮守機關的人,顯然是一個絕世的奇才。這些東西如果落到別人的手裡。未必能夠有我和秦不空這樣的效率,於是很有可能這個秘密將會永久地被封存下去。秦不空對我的話猶豫了片刻,然後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就放進去試試吧。不難聽出,他其實也一樣心裡沒底,甚至說他有些害怕。而恰恰相反的是,我反而並未覺得有什麼害怕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我在第一關就一個人滅了四個魑加上無數的小鬼吧,有些膨脹。有些飄飄然。於是聽到秦不空這麼說,我就將磚拿在手上,然後把小蠟球湊了上去。
  但是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一樣,小蠟球依舊嗡嗡作響,而石磚也好。石柱子也好,都沒有因此而發生任何變化。由此我認為可能真的是要去掉表面的一層蠟才行,畢竟蠟是有封閉效果的,也許是因此隔絕了原本兩個物體應該湊在一起發生的反應吧。
  於是我從地上撿起我的剪刀和師門令,開始用剪刀開始剝表面的一層蠟。由於歲月太過久遠,那層蠟裡頭竟然已經有些變成石粉的狀態,只是用手一捻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膩膩的,從而可以判斷出它是蠟而已。這層蠟大約有八九毫米的厚度,我好像是剝雞蛋一樣將其一點一點地鏟掉,而露出裡面的東西的時候,我有些詫異。在水下保存了千年,竟然表面如同鏡子一般光滑,整體都是黑色泛著紫色的感覺,我根本無法區分它是什麼材料製成,像金屬,但又很像是石頭,拿在手裡冰冰涼的,又挺有重量,起碼這樣的重量和它本身的體積似乎是有些不相符的。
  我將這顆光滑的圓球遞給秦不空看。秦不空說他也沒見過這種東西。我們都明白這小玩意我們是帶不走它了,起碼在我們徹底解決這個七煞關之前,是肯定沒機會帶走的。於是我把地上的石磚遞給了秦不空,秦不空就將小圓珠靠近。
  卡嚓一聲,這顆珠子竟然好像是被那個半球的小凹槽吸住了一樣,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竟然完全貼合在了一起。在貼上的一刻,那蟬鳴聲戛然而止。我伸手想要去把珠子扯下來,卻發現吸得相當牢固,我完全沒辦法將它扯開。
  秦不空說,這大概是某種打磨後的磁石吧,至少現在看來,我們也只能夠這麼想了。秦不空將石磚重新放回到陣心的柱子上,在插入之前,我打著手電筒往磚洞裡看了一下。發現竟然光線照不到很遠,就好像被黑暗所吞噬了一般,而且從磚洞裡,還傳出一種老舊建築物年久失修,那種腐朽陳舊的氣味。
  秦不空將磚插了回去。原本一直都無法按進去的磚,此刻竟然非常輕鬆地就齊平於柱子的表面了。而在合縫的一剎那,砰的一聲,第二塊石磚,又彈了一截出來。
  這說明我們的確已經過了第一關。意味著只要我們將石磚內缺少的東西找到,然後再放回去,就能夠算作過了一關,並由此觸發下一關。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有種尋寶的刺激感,而我前半生的生活太過枯燥,我的確非常需要這樣的刺激,前提是我先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彈出來的第二塊磚,正是挨著「魑」的「魅」。
  「魅」字下的四個小字,通俗易懂——「大禹治水」,這是每個華夏兒女都知道的故事,可是這指的是什麼,我們卻一頭霧水。秦不空將磚翻了一面查看,發現其內部的構造和「魑」一模一樣,也是中空的部分有個半球狀的小凹槽,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意味著又是一個封蠟的小球在等著我們尋找。而且照此推斷,剩下的五塊石磚,如果我們過關還算順利的話,應該每個都是如此。
  苦思良久,依舊無果。於是秦不空攤了攤手說,咱們走吧,先回去再慢慢研究。於是我們只能將石磚插回柱子上,然後原路返回了家裡。剛一鑽出洞,松子就跑過來有些興奮的說,我就知道你們倆一定可以解決這個鬼魂的。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松子指了指窗外說,剛剛那些密密麻麻的鬼。全都一下子消失了,我偷偷打開門看了一下,發現剩下都是這裡的街坊鄰居,而且大家看上去都沒有異常了。
  我走到門邊,偷偷將門打開一條縫隙,朝外張望著。果真如松子說的那樣,先前站滿了人的小巷子,現在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在經過,這些經過的人當中,甚至還有先前以鬼魂的狀態出現的人,包括那個被我合掌打爆的小孩子。他正開開心心地在自己家門口的小板凳上,好像是在寫作業。
  我心裡有些欣慰,看樣子這個世界總算是恢復正常了,也許先前我們回家這一路,動作誇張,還舉著一把香,在那些看見我們回家的街坊眼裡,我們似乎也變成了一種幻想吧,這個魑用這樣的方式將我們三人於這個原本的世界暫且隔離,我們看到的人不再是人,鄰居們看到的我們,也不再是我們,一切的一切,都是魑的迷惑所致。
  松子說,你臉上好大一條口子,家裡有醫療包嗎?我來給你處理一下。
第六十二章 .千年古關
  松子手腳麻利,很快就給我塗上了紫藥水。大概在玄學方面他的能力有限,但是其他方面,還真是比較懂得照顧人。只是我臉上頂著一塊紫色的痕跡,的確是比較有損我的容顏。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再過一兩個小時,也就到了吃飯的時間。
  我們從早上出門開始,就一直馬不停蹄地對付各種見所未見的突發情況,稀里糊塗的一整天下來,雖然只在短短一天時間就過了一關,但是這一路也是跌跌撞撞,狼狽不堪。忙活到現在。也就只喝了幾口水,劇烈的體力消耗之下,我們還真是有些餓了。連秦不空這樣的人竟然都直接鑽進了廚房裡煮麵給大家吃,直到吃麵之前,大家一句話都沒說,各自想著一些心事,而最困擾我的,還是在「魅」字下,那看似通俗易懂的四個字「大禹治水」。
  我糾結的點在於,我不知道這四個字的重點究竟是「大禹」還是「水」。在我的家鄉,有一座叫做塗山寺的寺廟,修建在塗山之上。而這塗山正是以大禹的妻子塗氏而得名的。相傳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於是塗氏就一直站在江邊盼望,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塊江心的頑石。而那塊頑石,每年退水後就會出現在江面上,我們當地的老人,稱其為「呼歸石」。但喊的人多了。也就漸漸喊偏了,只因川地方言的關係,呼歸石被喚作了「烏龜石」。
  以至於我小時候調皮不聽話,我娘常會說的一句話就是,早知道你這麼不聽話,當初就該把你送到烏龜石去陪塗娘娘!
  可那畢竟是在我家鄉發生的事,如今遠在千里之外,雖然在這裡生活了兩年時間,但我始終無法完全融入這座城市的血液裡,自然對本地的一些相關的東西根本不瞭解。於是就這麼胡思亂想了很長時間,依舊無果,直到秦不空把一碗味道並不怎麼好吃的素面端上來,我才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大家都餓了,於是各自專心吃麵。吃完之後當松子正要收拾碗筷的時候,秦不空突然叫住了他,然後說不忙收拾,咱們先聊聊。
《司徒山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