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日本人在試驗報告裡提出。『靈魂』並不是一個抽像的概念,而是自然界中所存在的某種物質化的東西。這種物質很怪,它具備了能量級,有能量的特徵。不知道你物理學的怎麼樣。能量不是物質,可物質可以轉化成能量。日本人發現靈魂同時具備能量和物質的雙性特徵。」輕月說。
我說道:「是不是像光的波粒二象性?光同時具備波和粒子的特徵。」
「呦,」輕月看看我:「你還知道這個。」
我汗顏,雖然我學歷不高。可在老爸的逼迫下,經常讀一些雜書,說實話,我也只是知道光的波粒二象性。具體什麼意思不知道,隨口一說。
輕月說:「日本人用嚴肅的治學態度,把靈魂當成一種物理現象,一門科學進行系統的研究。在這項實驗裡。用盡了殺人的手段,在很嚴謹地進行測試,不同的死亡方式會不會產生不同的靈魂效果。」
我聽得冷汗都下來了,說不出什麼感覺,心口像是有一群小貓在撓。
「就在前幾年,我師父無意中得到了一樣東西。」輕月說:「曾經有一支特別組織的探險隊深入興安嶺腹地,找到了那一片基地,不知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全軍覆沒幾乎所有人都死了,倖存者甚至無法口述其中的事情,他們帶出來一樣東西。」
「什麼?」我好奇地問。
輕月比劃了一下:「那是個黑匣子,大概半個行軍包這麼大。週身都是鐵皮,邊緣焊的嚴絲合縫,左面還有一個可搖動的把手,匣子裡伸出兩個電極貼。這個匣子內部構造已經不可考。一旦強行打開外面的鐵皮,裡面就會發生不可逆的損毀。」
「這是什麼東西?」我問。
「這個匣子可以發電,把電極貼放在身上,匣子輸出的電流能夠刺激到人。」輕月說:「匣子下面有一排鋼印的日本字。你知道寫了什麼嗎?」
我搖搖頭。
「寫的是『另一個世界』。」輕月說:「通過這個匣子,可以讓人進入另一個世界。」
「真的嗎?」我驚訝:「你們做過實驗嗎?」
輕月搖搖頭:「畢竟這麼多年,匣子已經沒電了,又不能拆開,暫時用不了。不過我們推測出一個事實,這支秘密部隊對人體靈魂的實驗已經失控了,他們探究的太遠,觸角伸的太長,已經越過了人類界限。有理由相信,失蹤的佐籐應該是用某種方法,」他頓了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我一陣眩暈,如果佐籐去了那個世界,那麼黑哥呢,還有偷情的少婦安妮……不知為什麼,我忽然想到了佛理會的「佛國」概念,佛國嚴格意義來說也是另外一個世界,姜大嫂一直在尋找打開兩個世界的門。
我們生活的世界之外,到底還存在多少個「世界」?我覺得自己的知識和理解水平完全不夠用了。
「巢鴨監獄的內部結構,牢房的具體設施,這些已經不可考了。」輕月說:「我也沒有資料。對於佐籐怎麼去的那個世界,也全然沒有概念。不過我和師父探討過,也做過一些設想。你自己斟酌來聽,看能不能幫到你。」
「好。」我點頭。
「高橋的死是某種開啟另一個世界的需要。」輕月說。
我嘗試著問:「一種儀式?」
「差不多。」輕月道:「高橋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為了給佐籐打開另一個世界的門。」
我突然一拍大腿,明白了,全明白了。黑哥為什麼到醫院去尋找那些將死的人,他肯定也想到了這一層。要打開那個世界的門,必須要付出另一個人生命的代價。
他又不能殺人,只好到醫院去。
現在他在哪,會不會真的如願以償了?我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悸,毛骨悚然。
我看著輕月,決定把這些事向他和盤端出,他肯定會有主意的。我從路奇死亡事件講起,一直說到黑哥莫名的失蹤,然後急著問:「你怎麼看?」
輕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有點想明白了,佐籐是用什麼方式走的。」
「什麼方式,急死我了。」我說。
「要進入另一個世界,不但需要一個人死去,還需要一種東西。」
「什麼?」我聽的莫名其妙。
輕月說:「你想想,佐籐在監獄的牢房裡,那裡關押的都是高級戰犯,安全性首當其衝,不可能在牢房裡掛鏡子吧。」
「對。」還真是,我沒想到這一層。監獄不可能在牢房裡有鏡子,鏡子打碎可以做成足以致人死亡的碎片,安全性很差。
「所以,」輕月說:「關鍵點並不在鏡子上。而在……」
第一百四十六章 肉身赴靈
「關鍵點到底是什麼?」我問。
輕月道:「我聽了你剛才敘述的這些經歷,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黑哥曾經在死者柴氏的家裡發現一條手鏈,這條手鏈明顯不是柴氏買的,很可能是從酒店裡偷出來的。」
「你的意思,關鍵點是這個?」我疑惑。
「假如說,這條手鏈是失蹤者安妮留下來的呢?」輕月說。
我倒吸口冷氣:「不會這麼巧吧。」
輕月說:「還記得我從八家將那裡要來的一雙筷子?」
我點點頭:「這雙筷子就是關東軍秘密部隊出來的。」
「所以,所有的事其實都一個源點,可以聯繫在一起。」輕月說:「日本人發現的另一個世界,很可能就是佛理會所說的『佛國』。日本人找到了進入佛國的方法。這就是佐籐失蹤的原因。進入佛國的世界,必須需要一些物件,黑哥所找到的手鏈應該就是。這條手鏈或許不奇怪,奇怪的是手鏈上懸墜的那塊石頭,它有能力打開世界的門。我相信佐籐在監獄的時候,也藏了什麼東西,這個東西幫助他走的。安妮原本有這個手鏈,又恰逢路奇意外死亡,同時滿足了打開世界的兩個條件,所以她失蹤了。」
「不對啊。」我說:「佛理會的那位姜大嫂曾經抓住我作法,要打開佛國世界的門,可過程相當繁瑣,要湊齊五鬼之陣什麼的。」
輕月搖搖頭:「其中細節,我也不太清楚。」他敲了敲桌子,想了想說:「齊翔。你有沒有膽子?」
我嚇了一跳:「你想幹嘛?」
輕月道:「我手頭有那一雙筷子,要死的人我也能找到,咱們做個實驗,看能不能進入另一個世界。確定那個世界究竟是不是『佛國』。」
我身上像是竄起電流,嘴裡發苦。事情逼到這裡,靠一切推論已經走到了死胡同,要想突破就要做實驗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