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節

  殭屍不但身體硬,速度快,而且兼顧了女道士的靈活和機動。兩個黑衣人雖然也厲害,可比起刀槍不入,靈活騰躍的殭屍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對手了。
  我一看形勢不好,就算加上我也是白給,趕緊護送這些女孩出去吧,以免我們都當了炮灰。
  我護著這些女孩進了一條暗道走廊,那兩個黑衣人也在邊打邊往這裡退。
  有個女孩把門打開,外面又是一條曲裡拐彎的走廊,我都看暈了,這裡沒人領著,真是能迷路。她們先出去,我剛要跟出去,就聽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男人的笑聲。
  這人笑的很邪,像是女人聲,發音很空靈。兩個黑衣人臉色驟變,出腳逼退殭屍,一起順著走廊往我們這裡跑。
  發出邪惡笑聲的男人。輕輕說道:「來了還想走?」
  從走廊的上空,突然「嘎吱吱」一陣怪響,落下一道大閘。
  兩個黑衣人沒有停下,一起衝著大閘跑過來。這大閘落得太快,眼瞅著就要把走廊封住,兩個人越跑身子越低。到了大閘這裡乾脆貼地滑行,一個黑衣人衝了過來,另一個稍慢點。
  這時從房間裡飛奔出一個人,身形快如閃電,時不時蹬著兩邊的牆壁來到近前,一把抓住稍慢的那個黑衣人的右手。
  大閘落了下來。
  靜寂的瞬間。大閘一落到地,黑衣人慘叫一聲,右臂的上半截完全斬斷,留在了裡面。我和另一個黑衣人把他拖起來,這人斷了一隻手,血流如注。全身都染紅了。
  大閘上面帶著隔欄,我們兩幫人能互相看見。我看到大閘的那邊站著一個穿著西服革履的人,這人估計也就三十出頭,長成笑模樣,是個甜兮兮的帥哥,笑容很有殺傷力。最怪的是他的髮型,頭髮紮成髮髻,高高豎起,像是穿著便衣的道士。
  「籐善,悟真,你們兩個隱藏的夠深。要不是今天我殺了個回馬槍,始終想不到內鬼是你們兩個。」便衣道士笑嘻嘻的,可眼神特別陰冷。
  沒有受傷的黑衣人,緩緩摘下自己的面具,我愣住了,我說怎麼那麼熟悉,原來他就是在公交車上追問我和王庸殭屍的圓臉漢子,那另一個受傷斷手的想必是那長臉漢子。
  「是我們學藝不精。今日決裂,後會有期。」圓臉漢子說。
  他回頭對我使個眼色,帶著長臉漢子要跑。
  「走?呵呵。」便衣道士笑:「至少把我們王家的家徽留下吧。」
  圓臉漢子低頭,從衣服裡拿出那枚像是古銅錢一般的項墜:「對不起,這個不能給你留下。我決裂的是你。不是你們王家。」
  「那你們就走不了。」便衣道士說,大閘徐徐升起。
  圓臉漢子看著我大吼一聲:「快走!」
  我扶著長臉漢子,他的血把自己都染紅了,我們跑到外面的走廊,看哪都像路,走廊兩側全是玻璃。映著人影憧憧,別說情況這麼危急了,就算讓我心平氣和地走,估計都走不出去。
  身後大閘正在上升,殭屍怪聲連連,我看到殭屍一步一步跳到便衣道士的身旁。
  圓臉漢子拿著刀掩護著我們,對那道士說:「把你家的老祖看好吧,真要跳出去鬧出人命,你也不好收場。」
  便衣道士笑:「老祖怎麼會這麼輕易讓你們傷著?這樣的屍體我要多少有多少。你們臥底了這麼長時間,連這點秘密都沒看出來?」
  這時大閘上升到一個人的高度,便衣道士居然抓住殭屍的肩膀,把它像扔小雞一樣從大閘下方直接向我們甩了過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危難之際
  剛才兩個黑衣人用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對付的殭屍,在這個便衣道士手裡竟然像小雞一樣。
  圓臉漢子大喊:「走,走。」
  他扶著受傷的長臉漢子,我跟在他們的身後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跑。
  這裡層層走廊,深黃色的牆壁、滿庭鏡子,形似迷宮,跑兩步就暈。沒個方向了,我們幾個人跌跌撞撞前行,後面能聽到蹦蹦跳跳的腳步聲,殭屍不急不慢跟在後面。
  這時我們來到一扇窗戶前,圓臉漢子對我說:「不管你什麼來頭,我信任你一次。你帶著悟真趕緊走。」
  我這才知道受傷的長臉漢子叫悟真,這個圓臉的就是籐善了。
  籐善把窗戶推開,外面是闊綽的庭院,庭院樣式正是剛才來的那院子,只要順著院子往外跑就能回到前面。
  我為難的說:「我不是不能幫你們,可我的衣服還在前面衣箱,總不能讓我光著屁股救人吧。」
  正說著,和女道士連體的怪物殭屍在後面到了。這殭屍的功力真是強了不少,縱深一躍就是一米多,那模樣和電影裡的殭屍一樣,雙臂平展,一步一行帶著煞風,讓人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有辦法了。」籐善說:「老弟,你自求多福吧。」
  他抓住受傷的悟真,兩人倒退一步,一起往前跑,縱身破窗而出一起飛了出去。我招手:「唉……你們等等我啊……」
  別看悟真受傷了,功夫底子還在,兩人在空中像跳台跳水一般,還打了個空翻,落地緩衝一下站起來,那麼高的地方下來毫髮未傷。
  籐善衝著還在窗戶裡的我抱了抱拳,扶著悟真,跌跌撞撞往院牆跑。
  我比量一下高度,跳下去應該也沒問題,硬著頭皮剛爬上窗戶,後面殭屍就到了。我打了個激靈,這是經歷沙場鍛煉出來的應急反應,順勢旁邊一躲,殭屍一爪擊在我剛才所在的窗台上。木屑亂飛。
  殭屍怪叫著不停向我發動攻擊,我在方寸之間用出天罡踏步,每次都將將躲過。
  我像泥鰍一樣,在殭屍的手腳之間不斷游動,躲著躲著我發現一件事,殭屍的動作越來越遲緩,殭屍胸前的女道士臉色極差,可以說形如枯槁,比剛才好像老了能有二十多歲。
  這種人屍的法術,雖然不知道其中的機理是什麼,看目前的情形,這種法術應該是能反噬作法者,女道士似乎在耗盡自己的生命元氣。
  我正躲著,突然空氣中發出「錚」的一聲鳴響。一瞬間我耳朵發熱,隱隱就感覺有巨大的危險迫近,趕緊用出天罡踏步,誰知就在我踏出的方位上突然飛出一物,正打在我的小腿迎面骨上。
  我疼的差點背過氣去,以為自己腿折了,定睛一看,從走廊的拐角處慢慢悠悠走出一人,正是那便衣道士。他髮髻散開,滿頭黑髮披散而下。這人長得極是俊美,帶著陰氣。此時披散著頭髮,狀若女子,有種形容不出來的妖邪之氣。
  看著他的身形,我忽然認出來了,王思燕生產的那天晚上,盜走嬰兒的賊人應該就是他!雖然那天蒙著面。但身形體態,透露出的氣場,實在是太像了。
  剛才打中我的是一枚頭簪。這枚簪子是木頭的,大概一指來長,形似雙魚交尾,我內心無比駭然。從走廊那頭到窗戶這裡,少說也有十來米,這個道士多大的勁啊,木簪那麼輕的東西,他能激射出來,差點沒把我的腿打折。
  最讓我膽寒的是,他居然知道天罡踏步,剛才木簪所飛之處正好封住了我的走位,提前預判到我能踏到那個方位。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大的手勁,這麼準的預判,相當於在沒有視野的情況,下路寒冰盲射上路開大瘋跑的劍聖。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