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節
王館長身上還有傷,剛才那一動看似沒怎麼費力氣,其實已經牽動了傷口,疼的滿頭都是冷汗。
我不能丟下他不管。扶著他,我們也往人群裡鑽。
那殭屍「嗨嗨~~~」怪叫,衝進人群堆裡,往我們這邊過來。這時警察到了,大聲喊:「暴徒趕緊抱頭蹲下。否則後果自負。」
火車站是安防重點中的重點,一個電話就能調來武警,武警來的特別快,疏散人群,封鎖現場。
幸好在封鎖前,我扶著王館長出去了,看到那殭屍被團團圍住,困在麥當勞裡。此時麥當勞大廳一片狼藉,顧客和服務生全跑光了,四面大門都被警察把守,要他束手就擒。
殭屍還想往外衝,被警察堵在裡面,好幾個武警一衝而上把它擒下,打上背銬。
殭屍張著嘴還想咬人,後面發生什麼,我和王館長已經疏散遠了,什麼也沒看到。
「怎麼辦?」我一頭冷汗。
「去西郊森林公園。」我們找了個出口出去,叫了一輛出租。司機問去哪,王館長並沒有直接讓他去目的地,而是讓司機把我們拉到市區一處寫字樓前。
我們下了車,我滿腹狐疑,問王館長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去公園嗎?
我們在小廣場找了個椅子坐好,王館長看我:「小齊,你把那天晚上嬰兒失盜的經過再說一遍。」
我疑惑不解,看看表時間還有,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我還是耐著性子細細說了一遍,當日在慈悲寺所發生的盜取嬰兒的事。
王館長咳嗽一聲:「剛才籐善說了一句話,你聽沒聽到。」
「什麼?」
「他說我們之中有內鬼。殭屍明顯是衝我們來的,也就是說,王時瑋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他說。
「然後呢?」我問。
「我想來想去。」王館長說:「這個內鬼怎麼這麼像你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大黃泉
聞聽此言,我嚇了一大跳:「館長,可不敢開這樣的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內鬼。」
王館長忽然笑笑:「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之所以懷疑你,是因為慈悲寺嬰兒失盜事件,你想想整個過程,先是女屍襲擊,用的是聲東擊西。王時瑋打了時間差盜走嬰兒。最大的疑點在於,就在你們要去抓他的時候,女屍竟然莫名其妙也逃走了。我記得你說過,女屍當時已經被封印了,為什麼還會掐在那個時間點正好逃走呢?」
「為什麼?」我也覺察出不對勁。
「很明顯,你們中間有人把它放走了。」王館長說。
我趕緊道:「不是我。」遲疑一下又說:「也不可能是別人,當時在場的都是八家將的道友。」
「八家將怎麼了,八家將就不能出壞蛋了出內鬼了?」王館長斜著眼看我。
我覺得王館長經歷了少年時的風風雨雨,現在心裡還有陰影,便沒跟他抬槓,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是臥底。也不是內鬼。」
王館長看看我,站起來說:「走吧,繞過這棟樓再打車。咱們在火車站的行蹤暴露了,很可能王時瑋會追來,不能讓他知道咱們去了他的老巢。」
王館長最後還是選擇了信任我,他說的話仔細琢磨琢磨確實是這麼回事,那天晚上一切事情發生的都特別突然,出乎意料。而後圓通的態度又曖昧不清,難道這裡真藏著什麼隱情?
我把那天晚上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當時有解南華,二龍,姚君君,我,何天真……對了,我忽然想起來,當時還有月嫂還有醫療小組的那些人,說不定內鬼就出自他們中間,收買他們可容易的多。
不過現在再回頭調查誰是內鬼意義不大,已經找到始作俑者就是王時瑋,首要大事要把孩子救出來。剛出生的嬰兒,抵抗力也弱,掉在王時瑋手裡,他不可能好好照顧。有個三長兩短真不好收拾。
我們在偏僻的胡同打了車,直奔西郊森林公園。
西郊公園我沒來過,聽說是把老公園翻新,重新投入大錢修出來的原生態公園。
進入是免費的。今天天色不錯,有不少遊客來這裡夏游拍照,我和王館長沒有站在門口,而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喝著水等人。離兩個小時還有些時間。
王館長聽從意見決定不去寧夏,他也知道去寧夏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何苦折騰。
我們等了片刻,看到籐善從大老遠溜溜躂達過來,他神色平和,不像是剛經歷生死戰的人。
我和王館長走過去和他碰頭,籐善看看我們,上上下下打量著。
我被他的目光弄得極為不舒服:「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們是內鬼?」
「內鬼我已經找到了,我知道王時瑋是怎麼曉得咱們在火車站碰頭的。」籐善說。
我和王館長看他。
「說來簡單,也有些可笑。」籐善對王館長說:「是你們單位的員工告訴王時瑋的。王時瑋已經找到火葬場了,你們那裡的員工都知道你一個小時後在火車站的麥當勞和我碰面。」
王館長眉頭還在鎖著,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籐善辦事效率挺高,這麼短時間內,他就能調查出事情的原委。
他把我們拉到一塊大牌子前。這塊牌子是西郊森林公園的全景圖。
他指著地圖的中心位置說:「那裡就是王時瑋主持修建的區域。」
那地方一大片水池,水池上有座古香古色的建築。地圖上做出重點標記,寫著觀景詞,古建築取名黃鶴樓。仿建武漢的黃鶴樓,後面是一大篇洋洋灑灑介紹黃鶴樓歷史的文字,還有幾首膾炙人口的黃鶴樓詩詞。
「你知道王時瑋建這座樓有什麼用意嗎?」王館長問籐善。
籐善搖搖頭:「不知道。當初他積極參與西郊公園的建設,又出錢又出人。上面的領導還發給他獎狀,說他是有良心的企業人。我跟在王時瑋身邊很多年,深知此人的品性,他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每件事都有目的,他能花這麼多錢建造如此一處景觀,必有其深意。」
我說:「王時瑋把嬰兒盜來,藏在這裡。會不會和這座樓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