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節
「原來怎麼稱呼還怎麼稱呼,你別給我瞎散去,我以後還要找對象。年齡就按戶口本上來。」我說。
「嘿嘿,老菊,」王庸笑:「陳建國給你那一百二十萬,你存好了?」
我馬上警覺:「你啥意思,我還得分你兩個?」
「你看你說的,」王庸急了:「那是你賣命錢,我好意思要嗎,要了我還是人嗎?」
我嗯了一聲,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誰知道王庸下句說:「如果你覺得我鞍前馬後的不容易。硬塞給我點,我也不介意。」
「我給你個大嘴巴吧,」我說:「你要真想要錢,問陳建國要去。」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是這麼個事,」王庸說:「我對像你知道吧,我們馬上談婚論嫁了,我家這邊一直在催,可她家的意見是要算算我和她的八字合不合。合了才能結婚。」
「你讓我給她算八字?」我問。
「你會算個屁,再說我對象也不可能找你算,根本不信任你。」
我不耐煩:「那你找我幹什麼,我可不認識什麼算命先生。」
「用不著你找,我對像她家那邊已經找好了。明天帶我們過去。聽說算得可准了,我心裡犯嘀咕,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和我們一塊過去看看?」王庸說。
我剛要拒絕,突然心念一動。想起剛才在毒蘑菇幻境裡吳中給我看的公平鏡,鏡子裡出現一個瞎女人正在掐指。
我說道:「王庸,你們找的這個算命大師是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啊,沒見過,」王庸說:「聽說相當厲害。是個女的,哦對了,好像眼睛看不見。」
我頭皮「嗖」麻了一下,說道:「行,明天我跟你們過去。」
王庸告訴我時間,說明天他開車過來接我。
黃老靈始終沒說話,我也不搭理它,出了臥室和老爸打招呼。這一天我哪沒去,在家休息,晚上好好睡了一覺。這次睡眠很好,黃老靈沒有製造虐心夢境,它已經接受了和我合作的事實,不在蠱惑了。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早飯,出了門。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鐘,王庸開著車過來。他招呼我上車。到了車上,我看到他的對象也來了,後排還坐著一個上了歲數的阿姨。
王庸說:「我介紹介紹,這是我媳婦,叫春苗。」
我和王庸的對象點點頭。寒暄兩句。我和春苗很久之前見過,那還是我剛參加工作時候的事了,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感慨萬千。
王庸指著那位阿姨說:「這是春苗她老姨,今天帶咱們過去見那算命的。」
老姨說:「你這孩子就不會說話,要叫大師。去了以後注意點口德,這算命大師脾氣不太好。」
王庸發動車子:「得,去了我裝啞巴行吧,一句話不說。」
我們這次去的是城外一處鎮子,路程怎麼也得倆仨小時。在路上我說:「王庸。如果你們八字不合怎麼辦,婚不結了?」
王庸急了,看樣子他是真上心:「老菊,別烏鴉嘴啊。」
春苗和她老姨笑嘻嘻沒表態。越是這樣,王庸心裡越是沒底,車開的也是顛簸不平。
中午時候到了鎮子,也到了飯點,王庸就算再鐵公雞,今天也得硬著頭皮招待,問我們是先吃飯,還是過去找算命的。
老姨讓他稍安勿躁,她打了電話,好半天回來告訴我們,算命大師還有客戶,讓咱們下午一點過去。
我們在鎮上轉悠半天,找了家羊蠍子館,王庸請我們吃了頓飯。
我們幾個在飯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王庸和春苗的婚事就卡在這八字上,一旦落聽,兩家馬上準備婚事。
我扣著牙對王庸說,到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
王庸馬上道,包少了我跟你急。
看看表一點了,拜會大師不能掐著點過去,最起碼也得提前十分鐘。老姨拿著地址,帶著我們過去,進了一條破破爛爛的巷子裡。
我心跳加速,實在想不通,一個農村算命的老娘們怎麼能知道解鈴和解南華的下落。
第六百四十六章 解
我把王庸拉到一邊低聲說:「我怎麼記得你對像叫劉鵬鴿,怎麼又叫春苗。」
王庸說:「這是她在農村家的小名,你知道就行了。」
我們正說著,老姨頭前帶路,把我們領了進去。這地方活脫脫就是貧民窟,周圍都是低矮的樓房,滿地污漬,散發出腐臭味。我們幾個人捂鼻子往裡走,王庸說:「老姨,算命大師就住在這鬼地方?」
老姨呲他:「你懂啥,人家是隱居世外的高人。」
我們順著拐角過去,有一棟三層樓。樓道黑暗,大白天的都難透光,空氣裡那股臭味能熏人一跟頭。剛進去,就看到四個老頭老太太在樓道口打麻將,老姨過去打聽,問這裡有個算命大師,在幾樓住。
幾個老頭老太太面面相覷,好半天有個老太太才說:「他們找的是瞎子陳吧。」
老頭說:「三樓,具體哪個房間不知道,好像是上樓梯一拐角那個。她家成天不關門,裡面放菩薩經,你們去了就能找到。」
王庸上前套磁:「叔叔阿姨。你們都住在這裡?」
老頭說:「有年頭了。」
「瞎子陳算命算得準不准?」王庸問。
老頭點點頭:「別看人家瞎,相當厲害,找她算的人不少。據說這女的眼睛沒瞎之前就是個窮光蛋,在鄉下連口飽飯都吃不上。等眼睛一瞎,嘿,時來運轉鴻運當頭。現在吃香喝辣的,許多人拿她當菩薩一樣敬著。」
「都是命,都是命。」老頭老太太們感慨一番,又開始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