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金光攻擊到我後,我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隨後開始了劇烈疼痛,疼得我跪在地上,哇地一聲,吐出了大量鮮血!
剎那間,我的力氣猶如被抽空一般,腦袋也緊跟著暈眩起來。
「哈哈哈……」男人看見這情況,他大笑道,「江成,你罪孽太重,道也不護你!」
第249章佛與道,能奈我何?(三)
「該死!」
見到我跪地吐血,雲墨子怒喝一聲,他又是畫了一張道符,可令人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只見雲墨子無論怎麼努力地去催動道符,這道符都是不起效果。
「沒用的……」男人這時候雙手合十,他輕聲道。「阿彌陀佛,江成,如今佛視你為魔,道也不肯護你,你還有什麼話說?勸你現在放下屠刀,一心向佛,也許還能減輕點罪惡,不入十八層地獄。」
我看著地上嫣紅的鮮血,可能是由於佛光的關係,我頭疼欲裂。身體搖搖晃晃,要不是死死撐著,就要倒在地上。
「放下屠刀?」
我下意識握緊慈悲,腦袋卻疼得更加厲害。此時我忍痛抬起頭,咬牙道:「你說我有屠刀,我只是看透這個世界。倘若神佛不助,那我也是看透了神佛。既然你接我通緝令。那也知道我做過什麼事。溫柔鄉多少人燒香求佛,又跪地求道,怎麼就不見佛道相助?如今我站在這兒,卻視我為魔,我江成……何錯之有?」
女人沉聲道:「你殺人無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殺就殺了,誰能制裁老子,天不制裁惡人,反而找我麻煩,那還是什麼天道……嗚……啊!」
我咬緊牙關,忍痛衝向了那對男女。在這金光的照耀下。我每前進一步都全身疼痛。忽然間,我全身都被金光刺破,無數鮮血噴了出來,瞬間染紅了我的衣服褲子。而我還死死忍著疼痛,將慈悲朝著那男人的手臂砍去。因為距離的關係,此時我只能砍到他的手臂。
「沒用的!」
男人怒喝一聲,那金光忽然強盛了好幾分。突然間,我看見自己的右手破開無數個口子。也許是數十個,也許是數百個。血液飛濺,手也無力地鬆開了慈悲。
慈悲落在地上,我感覺大腦一陣暈眩。男人念的佛經竄入我的大腦,好似時時刻刻都在折磨我的每一寸神經。
「別折磨江成!」
陳小妹也是怒喝一聲,下意識要朝我這邊靠近。不料她才走前兩步,那金光卻震得她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她掙扎著要爬起來,卻口吐鮮血,失去了力氣。
不公平……太不公平……
我躺在地上,視線已經是一陣模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父母每次做工回來,都會燒香拜佛;每次出門,也都將佛像打掃得乾乾淨淨。
他們會念佛經。在菩薩生日時也會吃齋戒酒,每當大年初一凌晨時,他們都會帶我去鎮裡的寺廟,耐心地教我這些是什麼佛,該如何去供奉。
但是……
他們危難的時候,佛呢?
拜了一輩子,佛又為他們做了什麼?
我修行道術,道又為我做了什麼?
不甘徹底佔據了我的心臟,我感覺胸口傳來一陣疼痛,黑龍開始在我的全身遊走,也讓我慢慢有了氣力,而那金光帶來的疼痛,也是在逐漸減輕。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撐著遍體鱗傷的身體爬起來。映入眼簾的是那對男女不敢置信的臉,男人瘋狂地念著佛經,我卻還是穩穩地站在原地。
我撿起慈悲,呢喃道:「你這不是佛……他制裁不了我。所謂的佛,所謂的道,無論是釋迦摩尼,元始天尊,阿彌陀佛,太上老君……他們都不會制裁我。」
我握緊慈悲,手中的刀立即急速朝著男人的脖子砍去,嘴裡怒吼道:「他們哪裡看得見世間疾苦!」
慈悲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但卻是死死地貼著他的肌膚,無論如何也砍不進去。金光都彷彿集中在男人的身上,抵抗著霸道無比的慈悲。
我抬起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胸口,他立即整個人往後摔去,呆呆地坐在了地上。此時男人臉上還都是錯愕之色,他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抵擋得住……」
「你是從溫柔鄉接通緝令殺我,那你應該知道什麼是溫柔鄉……」我抓住男人的頭髮,渾身的疼痛再次襲來,但還是能抵擋住,我咬牙道,「你不去拯救那裡的奴隸們,卻在這跟我大談佛法,大談魔性。為了這一千萬,你眼睛瞎了?明明有個巨大的罪惡在你眼前,你非但不去制裁,不去對抗,卻淪為它的爪牙,要奪我性命……」
「江成,跪下!」
女人急得連忙怒吼一聲,她再起高高地舉起佛珠,妄圖用金光將我打趴下。
我反手抽出一刀,用刀身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臉上,低吼道:「跪你媽啊!」
「砰!」
她被我一刀抽得摔在了地上,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此時我摸著胸口,我能感覺到黑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游動得歡快。
殺。
我的腦海都被這個想法佔據,我想殺了這兩個礙事的傢伙,我想殺了這兩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然而……
我還是放下了慈悲,看著那驚恐的男人,我輕聲道:「你說得對,我確實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確實殺人無數,我確實是個惡魔。也許換一個人,會說並不是我想成魔,而是世界將我逼成了魔。但我不會這麼說,因為任何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決定,我啊……」
我蹲下身子,從男人的口袋裡拿出鑰匙,隨後將慈悲丟在一邊,歎氣道,「我是什麼,我真不知道。我想保護自己需要保護的人,也想殺掉那些礙事的人。別人與我有仇,我會殺;別人與我無仇,我會殺,但也會救。若是真要給我個定義,那我自己都還沒找到。等有一天,我真的弄清自己的身份時,那制裁不需要任何人,因為我會制裁自己。究竟是生是死,我自己會做決定。輪不到佛,也輪不到道。」
他吞了口唾沫,下意識往後爬兩步。此時雲墨子連忙衝到我身邊,他摸了摸我的身體,小聲道:「成哥,疼不疼?」
我點頭道:「疼得想打死你。」
雲墨子愣了一下,隨後連忙說道:「幹嘛打我啊,又不是我對付得你。」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一刀砍死這兩個王八蛋,我還需要這麼累不?」
他嘟噥著又不是自己的錯,此時那對男女從地上爬起來,可能是因為恐懼的緣故,他倆貼在一起,暫時不敢靠近我。那男人將佛珠戴在脖子上,他面色複雜地看向我,沉聲道:「我有個問題,是什麼擋住了佛光?」余余鳥弟。
我聳了聳肩,輕聲道:「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