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佟四喜?他來做什麼?」無雙自言自語。
「那還用問嘛?肯定是老掉渣了,有病來求『藥』了唄。」陸昊天隨口說道。
無雙穿過人流也走下了橋。
「佟老闆好雅興啊。」無雙悄悄來到了他身後,腳步輕的跟貓兒似的,不過他知道瞞不過佟四喜。
「呵呵……小爺萬福,日前聽說小爺去恩師仙祠前祭拜了他老人家的壽辰,四喜忙了些,沒有一齊去給他老人家磕幾個頭,還望小爺海涵。」佟四喜恭敬道。
「好說,我理解,你是生意人嘛,再說就算你去了大家也未必歡迎。」無雙的口氣雖然生硬,不過經歷過老高婆子那件事後,兩方人見面倒是沒有那麼尷尬了。
「小爺今兒來此處也是為了這棵歪脖老母?」
「我也想聽聽佟老闆對它的高談闊論,我還小,咱們長『春』這些老事你們懂的比我多。」無雙謙虛道。
「四喜可不敢在小爺面前高談闊論。這棵歪脖老母已經枯死有半載之久了,我記得年輕時候經過此處它還是綠郁蔥蔥的。這棵老槐下有個風水眼,雖說在現在已起不到什麼作用了,不過下邊『陰』氣一直是源源不斷。至於人們手中的『藥』酒麼……呵呵……四喜想小爺也不會信。」佟四喜果然知道很多,只是他不願跟無雙說全。
「我說佟老闆啊,聽說您最近正投資二道區的房地產生意,怎麼著,啥時候派人把它砍了算了。」陸昊天問。
佟四喜點著一根雪茄煙抬起頭看了看天上漸漸遮過來的烏雲,若有所思道:「槐者,木之鬼也,老夫還想多活幾年呢,呵呵……」說完這句話他回身鑽進了車中。--28128527
第3章懸屍案
車子的引擎發動了,他搖下車『床』回頭又補充了一句…「此事小爺莫要攙和進來了,那紅衣長髮者並非江湖之人。」
無雙定定地楞著,紅衣長髮者?他是說誰?歪脖老母嘛?從橋上俯身看去,這棵枯死的歪脖老母枝頭掛滿了紅布條,可不就正好像一個紅衣服長頭髮的人嘛?
董家大院今兒出點了小事,方老三的兒子因為手癢在車上順了一位乘客的錢包被派出所抓了起來,這不,無雙下午跟方老三又得去提人。把方老三氣的呀,衝上去就『抽』了兒子個嘴巴子,這不爭氣的小子,現在家中不缺吃不缺穿的,少主給房子住,逢年過節還發紅包,他怎麼還是狗改不了吃?這下可好,不『交』錢人家是不肯放人了。
無雙本想靠陸局的面子說說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小偷小『摸』的常有發生,只要失主不追求都不是啥大事。可人家失主是個老太太,老太太傳統,非要告方老三的兒子,陸局的電話都打來了也沒用。這可急壞了方老三,畢竟就這麼一個兒子,要真蹲進去幾年丟人不丟人啊?
電話另一頭,陸局的心思完全沒放在這兒,說:「雙子,這事你先甭管了,我現在派人去接你,你來一趟自由大橋唄?」
「陸叔,咋地了?出事了?」
「嗯……這事電話裡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你來了再說吧,你朋友的事我再想辦法。」
無雙是個『精』明人,哪那麼好糊『弄』,說道:「哎,咱倆可說好了,方老三就這麼一個兒子,您甭跟我扯沒用的,不用說我也知道出的是啥事,要不然您也不用來找我了,咱把話挑明了,我的事你能不能給我辦了吧。」
「你這小子,不見兔子不撒鷹是不是?行行行,你就跟我討價還價吧啊!你這都跟誰學的呢?你不做生意都白瞎這塊料了。來吧快點的,其他工作我來作還不成嘛?對了,記住了,別帶外人啊,這事我不想傳開了。」陸局電話裡小聲對無雙說。
無雙到了自由大橋一瞅,橋下已經被警察拉上了封鎖線,夜『色』中,那棵歪脖老母的枝頭上繫著許多紅繩,其中有兩條都很長,下邊還綴著兩個大物件在寒風中來回悠『蕩』著,就好像是被緊緊包裹地粽子似的。
「雙子,你看看,這作案說法有沒有啥講究啊?」無雙沒到之前,警方沒敢『亂』碰現場。
歪脖老母枝頭上懸著的是兩具屍體,兩具屍體都被紅布包裹著掛在了枝頭,紅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裡邊人的模樣,警方也是全憑『露』在下邊的兩隻腳丫子估計出來的。
紅布裹屍?難道是紅絹『門』?無雙狐疑著。
應該不會,紅絹『門』現在只剩下藍彩蝶一個後人,藍彩蝶殺人的手法很隱蔽,她用不著這麼招搖,而且她現在也不在長『春』。就算她在,無雙也是一百個相信她的人品,她絕不會幹這種事讓自己給她背黑鍋。
「先放下來吧。」無雙吩咐道。
兩個大紅布包就警員們一點點放了下來,剪開後一瞅,這兩具屍體面『色』鐵青渾身沒有一丁點血『色』,已經死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粗略判斷,可能是被懸在枝頭上的紅繩勒死的。
這年頭人的壓力都大,平時也難免有幾個尋死尋活的,上吊正常。可為何不選在其他地方,偏偏掛在歪脖老母枝頭?而且偏偏用紅布包裹著身體?它更像是在完成某種特定的祭祀大禮。
死者是一男一『女』,通過他們兜裡身份證的信息很快從戶籍部『門』調來了檔案,這二人是兩口子,結婚十年,婚後有一兒子,年齡7歲,正上小學一年級。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發現,就連屍體表面也檢查不出任何傷痛。
無雙說,我暫時也看不出什麼子午卯酉,你們先調查一下家庭背景,看看會不會是仇殺,然後有特殊發現了再去叫我。
他臨走前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那棵歪脖老母,已經有兩條鮮活的生命將自己的陽壽永遠終結在這裡。歪脖老母枯死的枝頭被連日來濕潤的『春』雨澆灌的竟然冒出了幾點綠芽。
它真的已經枯死了嘛?佟四喜口中說的紅衣長髮者到底是誰呢?難道說的就是這棵歪脖老母?
自從歪脖老母出名後,滿長『春』大街小巷老百姓議論的都是這些話題,一時間這老樹竟成了長『春』的代名詞,被封為神樹。就連附近幾個省市的人也慕名而來跪在那兒虔誠地求上一碗『藥』酒,沒病的就直接拿回去,有的甚至更誇張,小姑娘家的來個痛經也來求『藥』酒喝,您想啊?喝這烈酒那能治好嗎?可甭管好不好使,也許是人們的心理作用使然,什麼病痛喝了這碗『藥』酒後,都得到了緩解。
食物檢測部『門』特意取了樣化驗了,化驗結果令人百思不得其所,這碗求來的『藥』酒之中除了烈『性』白酒為主要成分外,剩下的竟然只有一小部分是空氣中的塵埃,也就是說,『藥』酒表面那層小顆粒不明物質其實就是在你跪在歪脖老母前磕頭的功夫,從外邊隨著風刮進來的沙粒。東北到了『春』天時候狂風大作,老人們常說那些草和樹都是被『春』風刮醒的,風大了,就刮起了河壩上的土,上邊蓋著的那層紅紙很薄,又有嵌縫,自然塵沙就鑽了進去,被人誤以為是歪脖老母賜予的『藥』酒。
雖然報紙上把這事解釋的清清楚楚,但那些善男信『女』們依舊是樂此不疲,每日自由大橋下都是人滿為患,成為了長『春』獨特的一道風景線。人們絲毫沒有因為上幾日發生的命案而畏懼過。
警方那邊也有消息了,死的這對夫妻沒有什麼仇家,平時感情也很好,街坊四鄰說他們從沒有吵過架,倆人起早貪黑賺錢就為了讓兒子未來可以上重點學校。兒子上幾天起了麻疹,夫妻二人來自由大橋下給他求過『藥』,除此之外也找不到什麼跟這案子有關的線索了。--28208003
第4章自由大橋下鬧鬼
來歪脖老母這兒求過『藥』的人成千上萬,怎麼就偏偏死了這兩口子?也許問題還是出在那『藥』上,無雙一直對那『藥』酒中隱隱透著的那股『陰』氣耿耿於懷…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三合土的氣味。三合土其實就是墳頭土,墳頭土『陰』氣能不重嘛?難道說歪脖老母下是口老墳?墳頭上長槐樹可不是啥好事。
自由大橋附近的東陵南街上有一家燒烤店,擼串是東北有錢人和窮人都最愛的飲食。這家燒烤店可有年頭了,從爺爺輩一直幹到孫子輩,最拿手的就是吊爐烤『雞』爪子,那『雞』爪子都是提前鹵好的,放進吊爐裡,烤的表面胡薄薄的,裡邊都冒油,那叫一個香啊。
這天晚上陸昊天和無雙閒來無事來這兒擼串喝啤酒,一直喝到半夜一點,倆醉鬼才搖搖晃晃地往家走。喝多了酒不能開車,倆人順著伊通河大河壩往大馬路上走,一邊走一邊也像其他醉鬼一樣嘻嘻哈哈胡說『亂』唱,那都沒法聽了。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從對面東岸傳來,把寧靜的午夜徹底喚醒了。無雙一下就酒醒了一半,抬頭看去,對面東岸的岸邊,隱約一個『女』孩向馬路這邊狂奔而來。
「唉呀媽呀,這大半夜的小流氓準是又出沒了。」陸昊天揭開『褲』子噓噓說道。
無雙晃了晃腦袋,『揉』了幾下眼睛。「不對勁兒,好像出事了,你瞅瞅,她鞋都跑掉了,身後也沒人追呀?」無雙趕緊一路小跑衝上了馬路跑向了那個『女』孩。
九十年代中後期,長『春』雖然進入了瘋狂建設階段,可馬路上到了後半夜確實也沒幾台車,而且那地方荒僻至極,也就是平時白天才有人願意來河邊遛彎,再加上現在兩岸的平房都拆遷了,已到了半夜都比孤山頭子還荒涼,自由大路上一個車的影子也沒有,『女』孩下意識就向無雙這邊跑了過來。
「姑娘,咋回事?」無雙問她。
那『女』孩嚇的臉『色』都綠了,再加上從橋下狂奔過來又喘不上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鬼……鬼……」她氣喘吁吁一臉驚恐之『色』道。
陸昊天從後邊也趕了上來,問道:「妹子,別怕,哪來的『色』鬼,還有王法嘛?有哥在你放心,『奶』『奶』的,把他打出粑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