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法官:「草地保齡球場?」
  丹佛公爵(顯得很堅定):「是的。」
  法官:「但是如果你走了四分之一英里的距離,那麼你肯定已經走過了草地吧?」
  丹佛公爵:「我——哦,是的——我想是這樣的。是的,快要靠近沼澤地了。」
  法官:「你能把弗裡伯恩寫的那封信拿出來給我們看一下嗎?」
  丹佛公爵:「哦,當然,如果我能找得到的話。我想我把它放在我的口袋裡了,但是在警察局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了。
  法官:「你把它撕毀了嗎?」
  丹佛公爵:「不——我明明記得放在——哦,」——這時證人明顯處於混亂狀態,而且滿臉通紅——「我想起來了,我確實把它毀掉了。」
  法官:「真是不幸。怎麼會那樣?」
  丹佛公爵:「之前我是忘了,現在我記起來了。我覺得毀掉它可能會更好。」
  法官:「或許你還保留著那個信封吧?」
  證人搖了搖頭。
  法官:「也就是說,你現在無法向陪審團證明你收到過這封信,是嗎?」
  丹佛公爵:「是的,除非弗萊明記得。」
  法官:「啊,是的!毫無疑問,我們可以問一下。謝謝,先生。現在請傳瑪麗·溫西女士。」
  這位貴族小姐是死者的未婚妻,至少在十月十四日這個悲慘的日子到來之前是的。她的出現引起了一片同情的咕噥聲。她看上去纖弱無力,原來玫瑰色的雙頰現在看起來蒼白如灰。她沉浸在悲傷之中,全身上下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聲音低悶,有時甚至聽不清。(4)
  法官表達了自己的同情之後問道:「你與死者訂婚多長時間了?」
  證人:「大約八個月。」
  法官:「你是在哪裡第一次遇到他的?」
  證人:「在倫敦我嫂子家裡。」
  法官:「什麼時候?」
  證人:「我想是去年六月份吧。」
  法官:「你十分滿意你們的婚事,是嗎?」
  證人:「是的,十分滿意。」
  法官:「你肯定非常瞭解卡斯卡特上尉了,那麼他告訴過你他以前的生活嗎?」
  證人:「說得不多。我們沒有過多地挖掘對方的私事,我們倆在一起談論得比較多的話題是我們共同的興趣。」
  法官:「你們在這方面有很多的話題?」
  證人:「是的。」
  法官:「你從來沒有發現過卡斯卡特上尉的情緒有什麼異常嗎?」
  證人:「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過去幾天他看起來有點兒焦慮。」
  法官:「他曾經談過在巴黎的日子嗎?」
  證人:「他說過巴黎的劇院和消遣活動。他很瞭解巴黎。今年二月我曾經和幾個朋友在巴黎待過一段時間,他也在那兒,他帶著我們四處轉了轉。那時我們剛訂婚不久。」
  法官:「他曾經談到過巴黎的紙牌遊戲嗎?」
  證人:「不記得了。」
  法官:「說到訂婚,你們有婚前財產協議嗎?」
  證人:「沒有。我們的結婚日期還沒有確定。」
  法官:「他平常看起來有很多錢嗎?」
  證人:「我想是的。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法官:「你從來沒聽到過他抱怨缺錢嗎?」
  證人:「每個人都曾經這樣抱怨過,不是嗎?」
  法官:「他是個樂觀、開朗的人嗎?」
  證人:「他比較情緒化,心情變幻不定。」
  法官:「你應該已經聽你哥哥說過死者想解除婚約。對此你怎麼看?」
  證人:「這不是件小事。」
  法官:「對此你現在有任何解釋嗎?」
  證人:「完全沒有。」
  法官:「你們因為這件事發生過爭吵嗎?」
  證人:「沒有。」
  法官:「星期三晚上,你還跟死者談過你們即將結婚的事情吧?」
  證人:「是——是的,談過。」
《證言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