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花粉過敏我就聽說過,陰氣過敏是什麼毛病?
看到馮甜身子哆嗦的越來越厲害,臉色也開始有些青,我不禁想起在屋裡剛想過來時看到她也是這副模樣。
心裡不由有些不好的預感。
只是現在不是細問的好時機。
馮甜已經說明白了,那我就不能再往後縮了,接過符紙,一推車門下了車,聽到馮甜在後面喊:「拿符貼他就行!」
馮甜的聲音在我一邁出車門的同時就消失了。
眼前所有的光亮剎那間消失,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兩耳側不停響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沉聲響,彷彿無數人在低沉哭泣。
我從來沒經過這種陣仗,不由得大驚,回左手往後摸。
後面應該就是車門,我才剛剛下車,連步都沒有邁,只要摸到車門,就可以轉回到車上。
可是我往後面這一摸,沒摸到車門,卻摸到一個粘乎乎冷冰冰圓溜溜東西,還在我手裡轉個不停。
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不疊地把手縮回來。
可是摸到的那東西居然粘在我的手上跟著一起過來了。
手拿到眼前,居然就看清楚了。
滿手都是流淌的鮮血,粘在手掌上的赫然是一顆人頭。
胡波的人頭!
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我,嘴巴一張一合地叫道:「小子,敢殺我,你死定了!」
我不由得驚叫一聲,舉起右手的紙符就想往胡波的腦袋上貼。
胡波盯著我,似乎有些驚慌,卻不躲閃逃避。
紙符眼看就要落到胡波腦門了,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胡波死了都要立地成鬼來困住我們以待同伴來為他報仇,可把腦袋粘在我手上的舉動根本就同自殺沒什麼區別,與他最初的打算完全背道而馳啊。
想及此處,我便留了個心眼,右手一晃,先往兜裡一塞。
衣兜裡有我買的面巾紙,抽了一張替換紙符,用手掌掩著,掏出來,大叫一聲「看符」,啪的拍在了胡波的腦門上。
胡波的腦袋怪叫一聲一下就爆炸開,卻沒有血肉腦漿,只有一團黑煙。
眼前黑霧散掉了。
我看到了車子,覺自己仍站在車門前,根本沒有離開,副駕駛上的馮甜縮成一團,似乎昏迷過去,倒是後座上的大傻居然坐了起來,推開車門下來。
大傻的情況不是很好,又變成了渾身黑,嘴鼻不停往外冒黑煙的淒慘模樣,邊叫著「老大救救我啊」,一邊繞過打開的車門,想過來拉我的手,搖搖晃晃地隨時都要摔倒的樣子。
「大傻!」我大叫一聲,張開雙臂做出去扶他的架勢。
大傻倒是不客氣,身子一晃,直接就往我懷裡摔了過來。
大家都是小兄弟,我更不會跟他客氣,抬手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巴掌下有一張黃紙,正是馮甜剛剛給我的那張紙符。
大傻被紙符貼中,登時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面孔扭曲著變成了胡波的臉,身子也在同時變成了一團黑氣,隱約可以看出原本身體的模樣。
紙符微微一亮,劇烈燃燒,眨眼工夫就化為飛灰,就在紙符燃燒起來的那一刻,胡波本來跟活人頭沒什麼區別的腦袋也像身子一樣變成了不停扭曲變幻的黑霧。
「不,不可能!」胡波出最後的不甘心的尖叫,最終整個化為分不出腦袋身子的模糊黑霧,緩緩消散。
眼前便是微微一亮,灰濛濛的視界變得清晰起來。
我還是站在車門邊,一步也沒有挪動,只是車上的情形卻變了,馮甜坐在副駕駛上雖然仍在不停的哆嗦,卻沒有暈過去,而後座的大傻依舊昏睡不醒。
第13章 救命錢
看樣子馮甜這個陰氣過敏是真嚴重!
我趕緊幫馮甜把陰氣吸出來。
吸完陰氣,我在駕駛位上打了好幾分鐘的擺子才緩過來,也不敢多耽擱,直接動汽車離開現場,才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大傻又開始渾身冷往外冒黑煙。
馮甜連忙讓我停車,掏出符來給大傻拔陰氣,折騰了好一會兒,大傻才緩過來。
可這麼一折騰,馮甜又中了大傻的陰氣,渾身直哆嗦,我只好再給她吸一次。
但現在就算我一點不懂法術也看出有些不對勁兒了,我這個不懂法術的普通人接觸大傻的時候都不會被陰氣侵染到渾身哆嗦,馮甜這個練過的法師怎麼一接觸就會被陰氣入侵得如此厲害?
我就問她為什麼會這樣。
馮甜卻沒回答我,指著昏迷不醒的大傻說:「我們得盡快把他送到醫院補水補糖,以抵抗陰毒反覆作對身體造成的傷害,要不然再作兩次,光是這陰氣就能要了他的命!」
聽馮甜這麼一說,我不敢耽擱,連忙開車往省城狂駛,轉上高之後,先給我三舅打了個電話。我三舅是省人民醫院的常務副院長,安排個病床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兒。
來時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路程,回去的時候我只花了不到兩個小時,那輛不知倒了多少手的老普桑除了喇叭不怎麼響,到處都在響,似乎隨時都有散架的可能。
饒是開這麼快,大傻在半路上還是又作了一回,再拔了陰氣之後,便陷入沉沉昏迷之中,還不停的說胡話。
趕到醫院的時候,我三舅已經帶人在樓門口等著了,看到我們三個把他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