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看起來,我大概是誤會她了,她真是有不懂的地方想找人解釋,雖然她對和尚沒好感,但佛法畢竟也有自己的神通之處,多瞭解一些,大概可以起到觸類旁通的效果。
我正這麼想著呢,馮甜突然又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在她和濟妙剛完成一個問題的討論之後問出來了,就在剛剛那個討論中,兩人略有些爭執,馮甜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拿出來與濟妙探討,然後對濟妙的某些解釋不怎麼認同,兩人你來我去的爭論了好一會兒,濟妙才把馮甜說服,算是取得了一致意。完成爭論之後,兩人相視一笑,顯得頗有些默契和諧。然後馮甜就問出了那個問題。
「朱莉亞是哪個家族的巫女?」
濟妙順口答道:「伊爾海姆家族……」這個回答一出口,他立刻警覺地住口,憤怒地說:「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怎麼可以問禪宗以外的問題!」
「伊爾海姆嗎?」馮甜沒答理濟妙,重複了一遍之後,自語道,「我以前聽我老爸說過這個家族,好像是德國相當有名氣的巫師家族。唔,不過這個家族在二戰結束之後就消失了。聽說他們在二戰中為希特勒效力,進行黑魔法研究,在蘇德戰場上很是做了一些助紂為虐的事情,結果德國戰敗,他們家族被蘇聯紅軍殺得精光,沒想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濟妙怒吼:「你言而無信,陰火心魔不會放過你的!」
馮甜指了指我,「誓的是他!師弟,你懂什麼叫陰火,什麼叫心魔嗎?」
我誠實地搖頭:「不懂!」
濟妙噗噗地又開始噴血,眼睛瞪得馬上就從眼眶裡跳出來了,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勢,不過他死不掉,只能做為一個肉餅在這個畫裡不生不死的存在下去。
我看他氣得快要爆炸了,好心安慰他:「別吐了,等太陽出來的時候,挺熱的,吐那麼多血,到時候渴了都沒地方喝水去!」
「好賊子!」濟妙憤怒掙扎著,臉動了動,沒能抬起來,卻真把兩個眼珠子給掙脫了,跳起老高,骨碌碌滾出老遠。
「好噁心,我們走吧!」馮甜拉了我一把,轉過來一把將不情不願的二哈抱起來,二哈本來還想掙扎一下,不過被她揪了一把耳朵,立刻就老實了,「揪住我的衣襟,度會很快,別掙脫手。」
我趕緊一隻手抱起那個魔方,一隻手緊緊拉住闖入甜的後衣襟。
馮甜舉起手,在空中虛虛一握,好像抓住了無形的繩子一般,身體驀得急上升。
度實在是太快了,簡直好像坐火箭一樣,高帶來的壓力讓我一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眼前就是一黑。
短暫的黑暗之後,上升停止,腳踏實地。
我鬆了口氣,定了定神,往前一看,不禁嚇了一跳。
好傢伙,好大一幫人!
還是在地宮裡,不過現在的地宮燈火通道,入口處架了好幾架探照燈,把整個地宮照得雪亮。
以和尚居多,不過他們多數都在看地宮壁上刻的經文,有那激動的,甚至撲在牆壁上嗚嗚痛哭,還有的就在那裡對著牆砰砰磕頭,這些磕頭的和尚裡就包括那幾個感業寺的老禿驢,一邊磕頭一邊痛哭流涕,激動得不能自己。
晦明也在,倒是神情平常,就站在我面前,而在他身後,則站了好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官,當先一人正是呂志偉。
這是什麼情況?
我不禁又驚又喜,脫口叫道:「呂大哥,你怎麼來了?」
呂志偉苦笑道:「老弟啊,你這事兒可是越弄越大了,居然都搞出涉外案件了。」
「什麼涉外案件?」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馮甜插嘴說:「這事兒回頭再說,他不清楚情況。老呂啊,我剛才按你教的,套出一句話,那個朱莉亞是德國伊爾海姆家庭的巫婦,這個家族以前曾經為希德勒服務過,據說德國戰敗的時候人都死光了,你可以順這條線往下查一查。」
呂志偉說:「涉外案件歸胡處長管,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胡方權,我的老夥計。」
站在呂志偉身後的那個警察就笑著主動伸出手,「蘇老弟,這段時間你的大名可是在我們廳裡無人不知啊,今天終於有機會見面,真是榮幸,早餐我請,喝粥的事兒,都別跟我爭啊!」
呂志偉笑道:「就數你小氣,請吃飯都只敢喝粥,生怕多花你錢是不是?」
我們這兒說話,晦明一直插不上嘴,就在旁邊微笑聽著,但突然間他的臉色就是一變,指著牆叫道:「快看,那畫是怎麼了?」
第166章 匣子
背對著牆壁,我看不到牆上的情況,但其他人但凡應聲往牆上看的,臉色都是一變。
我趕緊回頭,卻見那幅畫竟然燒了起來。
暗紅色的火焰從畫卷底邊開始燒起,以一條筆直的線形向上燒去,燒過的地方沒有變成了紙灰,甚至畫卷主體也是絲毫無損,但畫卷的內容卻是變了。
一時還看不明白變成了什麼樣子,等到火線燒到頂才看清楚。
依舊是迷宮,迷宮上方有太陽,不過迷宮中間現在出現了一個盤膝打坐的和尚,和尚週身烈焰熊熊,面容扭曲,表情痛苦憤怒。
「濟妙!」晦明不自禁地低呼了一聲。
馮甜就說,「大師,你眼神不好吧,感業寺的畫裡怎麼可能出現濟妙這種日本和尚,再看看,我覺得有點像達摩祖師哎。」
晦明尷尬地看了我們一眼,說:「我沒看太清楚,不過這也不是達摩祖師。」說完就不出聲了,他是和尚不能說謊,但是卻可以選擇性陳述事實。
胡方權就笑道:「濟妙是日本臨濟宗的高僧,是日本宗教界的魁,他要是出國的話,不管去哪個國家,至少在日本國內的影響都會非常大,報紙電視都會報道。不過嘛,日本最近關於濟妙的公開消息是閉關坐禪,三天前的事情,至今還沒有出關。我國這面呢,也沒有濟妙入境的記錄,再說了,他跟感業寺沒有什麼來往記錄,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出現在感業寺僧人的畫作裡呢?大師你一定是看錯了!」
胡方權這明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呢。畫上的濟妙維妙維肖,連臉上的皺紋都清清楚楚,幾乎可以跟黑白照片相提並論了,瞎子才會看錯呢。
不過他這麼一說,晦明就明顯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說:「蘇處長說得是,既然此間無事,蘇施主也已經平安脫險,不如去前面偏殿敘話吧。」
馮甜一指那畫,「這畫我們得帶走,裡面那人你們不好處置,萬一讓他跑出來,麻煩就大了。」
晦明大吃一驚:「他還能跑出來?」
「人家煉化法身,不死不滅呢。」馮甜語氣很是沉重,「怎麼都死不掉的。只要死不掉,他就有可能逃出來。拿不拿這幅畫我是無所謂啦,你們要是喜歡,你們就自己留著吧。」擺出一副不以為然地神情。
晦明立刻做出決定:「那這幅畫就送與兩位施主了,蘇施主這三天來在為晦清師兄執禮辛苦了,這畫權當貧僧的一點心意。」
我一聽這話頭不對,趕緊表明態度,「我說大師,你可別想拿這麼一幅破畫來唬弄我,事前可說好了的,那眼睛爆出來的東西都給我的,你要是不給我,你可別後悔啊!」
晦明忙說:「放心,貧僧絕不會不認賬的,你們先去偏殿休息一下,等會兒走的時候,我把東西拿給你們。」
我這才放心,把那魔方往地上一放,然後上去把牆上的畫摘了下來。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