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來到院子當中,我透過彩鋼房,發現裡面擺著很多木頭架子,上面蹲著一個個很大的笸籮,笸籮裡有橘子皮,茶葉,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應該是中藥。
  銅錘不管這麼多,直接推門進了屋子,而水伯正在客廳裡喝茶,看電視,電視是曲藝頻道,唱著京劇,咿咿呀呀聽不明白。
  我們的突然到來,水伯並沒有詫異,說來了就坐吧,年輕人幹嘛這麼大脾氣。
  銅錘說你跟我裝什麼犢子,這是我家,你憑什麼住著?
  水伯沒理他,倒了兩杯茶水,說房子和地皮,都是帶不走的東西,我無非是住了幾年,也沒拿你的財產。
  看他這慢條斯理的勁兒,我就覺得不對,好像他知道我們會找過來。
  我也不含糊,說你在大坑邊上,埋雞心是什麼意思?
  水伯看著京劇,猛地拍巴掌叫好,就跟神經病一樣。
  銅錘說,我叫你看,走過去就把電源拔了,整個客廳瞬間陷入安靜。
  水伯嘬著牙花子,一臉便秘狀,顯得非常生氣,說好不容易等到這個節目啊,趕緊給我打開,打開。
  銅錘拿著插銷,說你再裝糊塗,我直接把房子點了,反正我也不住,我叫你也無家可歸!
  水伯點著他的鼻子,氣的嘴角都哆嗦,說我怎麼碰見你這麼個愣種。
  後來他歎息一聲:「那雞心是我故意埋的,自從薔薇他爸出事兒,我每天都會去埋九個,雞心至陽,能消煞,能灌陰,無形中就破解了大坑的凶性,不然他那口氣早嚥了。」
  我和銅錘都驚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水伯指著茶几旁邊的椅子:「過來坐吧,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等我們很久了?我擦,我們剛進村好不好,再說了,咱們之前也不認識啊。
  帶著這個疑問,我們緩緩坐在椅子上,我驚疑不定的說:「您老是玄門中人?」
  因為只有懂玄術的,才能折騰出這種彎彎繞。
  水伯一愣,然後果斷搖頭,說我只是一個赤腳醫生,跟玄門不沾邊兒,也沒有這麼高的帽子,我用的也是土法子,畢竟都是村裡的老鄉親,不能見死不救。
  挖坑放雞心是土法子,我咋沒聽說過?看來他是真人不露相啊,弄得我心裡癢癢的。
  銅錘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您老到底是何方神聖啊,都這個節骨眼兒了,就別藏著掖著了。」
  水伯嘿嘿笑著,只顧喝茶。
  我急了,站起來說,我們倆也是村裡人,並且也接觸過玄術,現在人命關天,如果你有辦法,那大家一起使勁兒,把局面挽回過來。
  銅錘說對啊,你現在告訴俺們,那個大坑是咋回事。有鬼啊,還是有妖精。
  誰知水伯搖頭:「這個大坑可沒有那麼簡單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試探
  
  水伯挺神秘的,首先他知道我和銅錘會進村,其次,還故意漏出破綻,叫我們發現雞心,來這裡找他。
  是的,我懷疑他在坑邊折騰,是早就算計好的。
  雖然我還是不懂,埋雞心和救人之間的關係,可他的言談舉止中,透出了篤定的情緒,不過在平靜中,也有一些憂慮。
  這個憂慮,可能就是大坑的事兒了。
  銅錘說俺們都知道大坑不簡單,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啊。
  水伯轉動著小眼睛,說我也不賣關子了,對於這個大坑,我心裡沒有准注意,只有兩個猜測。
  第一,坑裡原先是有泉水,泉水是從北山溝子裡流出來的。你們都是本地人,知道北山溝子有多邪乎,那裡的泉水估計也帶著髒東西,時間長了,這個大坑就有些問題了。
  第二,我懷疑是有人藉著大坑做文章,故意害人。也就是說,大坑本身沒問題,是有高手暗中做法。
  我和銅錘對視了一眼,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第二個猜測非常靠譜。因為大坑這東西也不是亂墳崗子,哪有這麼凶的?
  可是話說回來,薔薇的爸爸能得罪什麼人呢,還至於費這麼大勁害他?
  銅錘抓了抓頭髮,說水伯你剛才說等俺們很久了,到底怎麼個章程,是不是想跟俺們一起破解這個事兒?
  水伯搖頭,說不是咱們,是你們倆進行破解,我只告訴你們具體方法。
  我瞇起倆眼睛,這犢子太過分了,事情到這一步,怎麼還不清不楚的。
  我站起來,說你到底是誰,你要是不給我們交底,大家一點信任都沒有,怎麼救人?
  銅錘虎著臉,說是啊,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玄門中人,但說起話一套一套的,比俺們都明白,沒你這麼撒謊的吧。
  水伯嘿嘿笑了笑,又開始喝茶。
  這個勁頭能把人急死,就在我們繃不住的時候,他張嘴了:「事情打聽清楚了,不就沒意思了?你們年輕人就是好奇心太重。其實知道的太多一點好處都沒有。這麼說吧,你們進村,還有你們各自的經歷,都有人告訴我了,所以我才一清二楚的。至於這個人是誰,恕我不能奉告。」
  我心裡咯登一聲,我們回老家,只有東家知道啊,要是他認識水伯,提前打了招呼,也不至於隱瞞吧。看來是另有其人。
  想來想去,我腦袋都大了,後來還是銅錘提醒,說咱們上高鐵的時候,不是遇到了一個和尚嗎,是不是他在從中搞鬼?
  我日,不會吧,這和尚怎麼會知道咱們的底細?他跟水伯串通一氣,又是什麼目的?
  水伯還在喝茶,一副『你們猜去吧,反正別問我』的神情。
  我暗中罵娘,心說就這樣吧,先解決事兒,管它呢。
《巫門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