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銅錘對水伯講:「算求了,你直說怎麼幹吧,我們都聽你的。」
  水伯眼珠一轉,鼻子頭越發紅潤了,說道:「好,那我就教你們怎麼做,不過醜話說在頭裡,這次的事兒非常凶險,你們要是因此喪命,也別怪我。我這麼做,只是還那個傢伙的人情而已。」
  我們對視了一眼,心中疑惑更多,可事到臨頭,只能靜聽下文了。
  水伯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弄清楚兇手是誰。是人為的還是大坑自身的緣故。試探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以身範險,今夜你們拿著傢伙事去大坑裡折騰!」
  我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這是什麼狗屁辦法。因為不管是哪種原因,我和銅錘都會生出危險。
  他看我們的臉色不對,說你們怕了?嘿嘿,怕了就別去了,別蹚這個渾水。之前有三個風水先生覺得自己挺厲害,紛紛拿出了手段,可最後的下場太慘了。其實我都勸過他們仨,可他們不聽啊。
  我擦,照他這麼說,這三個風水先生就是作死去的。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我,他們一個上吊了,一個瘋了,還有一個咬斷了舌頭。既然都遭到了傷害,那不如從他們身上下手。到時候是不是人為的,就能知道了。
  水伯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味的搖頭,說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只有咬斷舌頭的那位,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但是他之所以會咬斷舌頭,就是保守這個秘密。再者說了,你現在上哪兒找他去,他又不是本地人。
  奶奶的,我和銅錘要是去試探,搞不好也得上吊發瘋啊,這個風險太大了。
  水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我能做的,只是埋雞心,給薔薇他爸一線生機,但這個做法治標不治本,最後還得從根兒上解決,看你們的了,今晚去不去?
  不知為什麼,我從他的小眼睛中,看出了一些蠱惑的神態,似乎他就等著我們同意呢。
  可銅錘不管這麼多,站起來,大馬金刀的說:「去就去,我怕個球。」
  水伯一拍桌子,說好,一會兒我給你們一些傢伙事,過了晚上十點你們就出發,現在時間也不短了,先從我這兒吃點東西,休息片刻。
  我也沒轍了,說這麼大的事兒,還是謹慎一些,吃飯不著急,先看看是什麼傢伙事吧。
  水伯說就你心眼多,然後帶著我們走進了裡屋。
  我記得這個屋子有一個大土炕,牆上貼著很多年畫,頂子是房梁的那種。可現在土炕被扒了,換成了雙人床,牆壁粉刷的很白,上頭吊著天花板,還有一個led的吸頂燈。
  銅錘觸景生情,神色有些落寞,說不出一句話了。
  水伯首先打開了一個立櫃,從裡面拿出兩把鋒利的鏟子,木頭柄只有一尺多長,緊接著又拿出了一大包紅線,紅線上都串著鈴鐺。
  我頓時不解,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水伯說:「晚上下了大坑,用鏟子挖土,把紅線埋在裡面,埋成一個圓形,盡量圓一些。」
  銅錘說這紅線這麼長,得圍多大一個圈兒?
  水伯說這是兩段紅繩,你們要圍兩個,並排著弄。
  說完,不等他反應,又從裡面抱出一個大玻璃罐子,裡面的液體是黃色的,泡著一根人參,還有一條蛇。
  我一愣,這是藥酒吧,看著挺補的。
  可就在這個當口,那條蛇動了一下,緊接著調轉身體,衝著我吐出了信子!
  嚇得我怪叫一聲,這蛇是活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坑底折騰
  
  在我受到驚嚇的同時,水伯卻嘿嘿笑了起來,小眼睛裡寫滿了戲謔,說這是我特製的藥酒,這條蛇能存活一個星期。
  銅錘說真他娘的噁心,這也太生性了。
  水伯說你們不要誤會,這不是用來喝的,而是幫你們辦事的。
  我愣住了,說一罐子藥酒能辦啥事,要是給我一道打鬼的符還差不多。
  水伯鄭重其事的說,你們用紅線圍好了圓圈,就拿著這兩把小鏟子,在西北角挖一個坑,連藥酒帶蛇,全都倒進去,然後你倆分別站在圓圈裡,嘴裡念誦一句咒語。
  聽著新鮮了,我說什麼咒語?
  水伯從懷中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白紙,說咒語寫好了,但是現在別看,到時候打開直接念就行,不然就不靈了。
  我接過了白紙,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在瘋狂奔騰,要不要這麼神秘啊?!
  銅錘說念完咒語之後呢?
  水伯瞇起了眼睛,幽幽的說:「念完咒語後,如果真有人搞鬼,那這個人的咒法就破了,到時候肯定有一些動靜,比如爆炸聲。因為做法是需要法台供桌的,到時候那個兇手自會現身。」
  越說越玄乎了,弄得跟殭屍先生一樣。
  我說如果沒人呢,那會有什麼徵兆?
  他抿了抿嘴唇,猶豫了很久才說:「如果是大坑本身的緣故,徵兆啥的就不好推測了,到時候你們只能見機行事,保不齊就會出現什麼要命的東西。不過那個紅繩圈子,有一定的自保作用,堅持住,你們會成功的。」
  我傻了,說遇到危險你不打算救我們嗎?
  水伯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剛才都講清楚了,我只教你們辦法,別的不關我事的。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銅錘說你來這個村子都七年了,還免費住著我家的房子,滿口仁義道德還掛著懸壺濟世的牌子,怎麼跟縮頭烏龜一樣,你呀,你也別裝了,我知道你是玄門中人,不然沒這麼多彎彎繞。
  水伯很認真的說,我跟玄門真沒有瓜葛,我現在只想當一個赤腳醫生,好了,你們自己去找點東西吧,我去休息了。
  說完,他直奔了另一間臥室,留著我倆大眼瞪小眼。
  銅錘說咱們咋辦?
  我看著玻璃罐子裡的活蛇,心裡有些惡寒,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一條道兒走到黑了。
  不過水伯剛才說的話,有很多耐人尋味的地方。他一開始說自己只是一個赤腳醫生,現在又說,他只想做一個赤腳醫生。看似相同,其實差著千萬里,我懷疑,他應該是玄門裡的高手,但現在退隱了,才來這裡當了醫生。
《巫門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