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打打鬧鬧,我們離開了方家集,心裡多少有些感慨,上了公交車後,直奔了縣城,然後去了一家手機店,買了兩個手機,補了電話卡。
  錢是銅錘掏的,因為我沒錢,混了這麼久還是沒錢,幸虧是進入玄門了,對錢財看的輕了一些,不然的話,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銅錘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他父母用生命換來,總是索取,我於心不忍。
  坐上高鐵後,我對他說:「你現在手頭還有多少錢?」
  銅錘蹙著眉頭,說沒多少,雜七雜八的有幾萬吧,怎麼了,你有用?
  我擺擺手,說我不用,我的意思是,咱倆老是這麼坐吃山空也不行,葫蘆爺本事那麼大,也在火車站擺攤算卦呢。這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等這些事兒了了,咱倆也想個轍吧。
  銅錘眼睛亮了,說要不咱來也擺地攤去?那傢伙老帶勁了,憑咱倆的手段,捉個鬼不是問題。
  我說捉鬼也沒擺地攤的,這事兒得慢慢來,並且一個小小的縣城能有多少人,多少事兒?要想賺錢,還得走網絡。
  銅錘來了精神,說對啊,現在網上挺亂套的,輻射的範圍也廣,要是打出招牌,不怕沒生意。
  找到了話題,這一路上就沒閒著,旁邊座位上的一個大媽,總是用那種眼神看我們,認為我們瘋了。
  下了高鐵,熟悉的縣城映入眼簾。當初就是在候車大廳的門口遭遇了和尚,現在想想,就跟昨天的事兒一樣。
  我們輕車熟路的回到天地銀行,發現捲簾門關著,給東家打電話也沒人接,銅錘抖機靈,說沒準兒坐飛機呢,飛機上不叫開手機。從南方過來,路不近呢。
  到是有這個可能,我說咱們也不能站大街上吧,不行先聯繫黃隊長,幫他把事兒辦了。
  銅錘很認真的跟我說:「你怕黃隊長的事兒棘手啊,不行等東家一起吧,多少有個照應。」
  這話說我心坎兒上了,但沒瞭解清楚事實就怕成這樣,未免有些太那啥了。所以我毅然決然的說:「不管那麼多了,都是求,給黃隊長打電話吧,約個地方,現在也快中午了,東北菜吧!」
  提起東北菜,銅錘舔了舔嘴唇,說多少日子沒吃上這口了,一會兒可得整兩盅。
  電話接通後,黃隊長很高興,交代了地址,二話沒說就來了。
  東北菜在另一條街,我們幾乎剛點了幾個硬菜,就看到一輛嶄新的雪佛蘭邁銳寶停在了窗外。
  黃隊長穿著白色背心,帶著墨鏡,手腕上還帶著一個小葉紫檀的手串,很潮流的樣子。
  銅錘跟我嘀咕,說當警察真賺錢啊,那輛帕薩特得二十萬,掉水裡去了,人家眉頭都不皺一下,現在又搞了輛邁銳寶,這東西要是全高配的話,也得小二十萬呢。
  我說你消停會兒吧,人家賺不賺錢跟你有什麼關係,待會兒只聊正事,多餘的不許講。
  可打死我都沒想到,這次的相約,差點兒把命搭進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 販毒集團
  
  黃隊長進了飯店後,一眼就看到我們了,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
  等來到跟前,摘下墨鏡,我發現他左邊的眼眶上有一塊淤青,神色也格外憔悴,好像經歷了一場兇殺惡鬥。
  我記得他接到了一個同事電話才離開方家集的,貌似是處理一個案子。看當時的情形,這個案子很棘手,恐怕就是這麼受的傷。
  我心裡想歸想,還是問了一句:「黃隊長,您這是怎麼了?」
  黃隊長故作輕鬆的說沒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燉肉。
  他這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不想叫我們瞧出破綻,不過今天見面可不是為了藏著掖著,有什麼難處你到是說啊。
  銅錘不管這一套,說到飯點兒了,不行先吃飯,邊吃邊聊。
  黃隊長沒有意見,吃了幾口,就開始倒酒,我看他這個樣子,心說事情大了,我也別攔著,吃自己的,一會兒話匣子就得打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們吃的差不多了,氣氛也就起來了。
  銅錘率先開口,說黃隊長現在你能說說了不,到底碰見啥事兒了?
  黃隊長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非常詭異,並且面對銅錘的問題,也沒有正面回答,說方家集的村長的失蹤和死亡,我已經托關係壓下去了,你們不會有麻煩的。
  銅錘點點頭,說這事兒辦的挺敞亮,不過俺問你自己的事兒呢,你咋不說啊。
  黃隊長又是一口酒喝下去,說你容我想想,這事兒該從何說起。
  我一愣,心說要不要這麼複雜,都不知道從哪兒說了?行吧,我們耐心等著。
  過了足足五分鐘,黃隊長才歎息了一聲,說這事兒啊還得從薔薇說起。
  薔薇?
  我和銅錘對視一眼,怎麼跟這丫頭又扯上關係了?
  黃隊長沒理我們,自顧的說道:「我是薔薇的表舅,親戚走的很很近,醫院的工作也是我安排的,隔三差五我就去看看他,畢竟離家遠,我得多照應一點兒。可那天去了,發現她請假回老家了,護士長說她父親染了重病,我當時挺急的,準備打個電話,可是無意中我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叫龍仔,廣州人,是一個販毒團伙的骨幹成員,近期嚴打,我們跟各省市的警方都有合作,龍仔是剛剛滲透到縣城的,跟本地幾家ktv,夜總會都有瓜葛,隊裡一直盯著他們呢,準備順籐摸瓜,來個一鍋端。當時我就沒心思考慮薔薇家裡的事兒了,暗中監視著龍仔。他來醫院是看望病人。」
  我都聽入迷了,真有種警匪片的感覺,看來黃隊長所遇到的邪乎事兒,跟這個販毒集團有關係。
  銅錘繃不住了,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說那個病人肯定大有來頭,可能是龍仔的老大。
  黃隊長點頭,說這個販毒集團屬於長線運作,總部在廣州,只有一小部分骨幹來到了這個縣城,我們只認識龍仔,其餘的骨幹並不瞭解,所以我當時也猜測,這個病人是不是真正的集團高層。
  我說這個病人長什麼樣,男的女的?
  黃隊長說女的,三十多歲,看著很樸素,當然了,穿著病號服,再妖艷的女人也會褪下光彩的,不過觀察了片刻,我發現龍仔跟這個女人的關係,不像是上下級,反而像情侶,餵飯,打水,體貼入微,也就是伺候了二十多分鐘,龍仔就走了,臨走還留下了五千塊錢。
  我當時給隊裡的小劉打電話,叫他過來盯著這個女人,不要打草驚蛇,找醫生護士調查她的身份。而我尾隨著龍仔開始跟蹤。其實跟蹤這個人很久了,一直沒有拿到有利證據,想要抓毒販,必須人贓並獲,電視劇,電影裡演了不少,一般都是在交易的時候,才能進行抓獲,不然的話,根本無法構成犯罪。
  我和銅錘點頭,的確是這樣,有些電影裡,被警察追上門之後,把毒品倒進了馬桶,沖掉,找不到罪證,就無法判刑。這也是最難做的一點了。
  銅錘說你們當警察的也夠苦逼,追蹤龍仔有收穫嗎?
《巫門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