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節
一句話勾起了我的興趣,可我不敢催促,只能等著。
黃隊長的規矩大了,端起酒杯又來了一個,一股酒勁兒頂在了腦門上,臉色通紅。
他估計就差這口酒了,在酒精的刺激下,開始為我們講述,他追蹤時,所經歷的詭異事情。
「跟著龍仔出來縣醫院,我本以為他會上出租車離去,可是他沒有,竟然順著馬路牙子,直奔了幸福北路走去,一邊抽煙一邊打電話,磨蹭的厲害,應該是沒有著急的事兒。一晃走了半個多小時了,他來到了一個麻將館,隨便找了幾個人湊了一桌,足足打了三個小時的麻將,輸了一千多塊錢,罵著晦氣才離開了麻將桌。」
「我一直在外面等著,這時候天都快黑了,給我急得,當時就想抓人,不過龍仔出來後,看了看手機,似乎收到了一條短信,整個人頓時嚴肅起來,胡亂打了一個出租,直奔了郊外的一個生態園。我同樣找了一輛車,緊緊的跟在後面,來到生態園之後,跟他會面的是一個又高又胖的外國人,脖子上都是紋身,在生態園的魚塘釣魚呢。龍仔就跟三孫子一樣,過去點頭哈腰的聽從吩咐,我沒想到會出現一個外國人,不過看情形,這個外國的身份很高,我感覺釣到了大魚。就不從眼珠的盯著,同時調遣了兩個偵查員過來。」
黃隊長說道這裡,眼睛開始躲閃了,繼續道:「隨著時間推移,釣魚的人都散了,要麼回家,要麼去餐廳吃飯,最後只剩下了外國人和龍仔,諾達的魚塘,在探照燈的照耀下,波光淋漓的,還有一隊來回穿梭的鴨子。等兩個偵查員到了之後,我進行了佈防,只要出現情況,立即實施抓捕。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兩個人就在魚塘邊上不動了,一開始還說幾句話,到了後來,就跟雕像一樣,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即便有魚咬鉤,魚飄都沉入水底了,也不見他們動彈。這時候一個偵查員用傳呼機找我,說這兩個人不對,貌似睡著了,眼睛都閉上了。我心說這怎麼可能呢,後來實在沒轍了,就果斷出擊,但是到了跟前一看,他們兩個已死多時!!!」
第三百三十七章 水鬼(一)
聽完這句話,我手裡的筷子差點兒掉地上,好好釣魚呢,怎麼會死?並且還是兩個人一起死。
銅錘也驚訝了,說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搞錯了?
黃隊長說我親自驗證了,怎麼會搞錯,當時我和兩個偵查員都嚇傻了,因為龍仔跟那個外國人,身上沒有致命傷,更沒有出現第三者,他們只是在釣魚而已。後來通知了法醫,痕跡專家等,經過了連夜勘察,發現他們兩個是猝死,沒有任何原因的猝死。為此,生態園停業整頓了,我還被領導施加了壓力。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是真是邪啊,雖然我不是學醫的,但猝死也聽說過,貌似只有透支身體之後,或者情緒激烈,才會出現這種突發性死亡。釣個魚都死,簡直駭人聽聞。
銅錘嘀嘀咕咕的,說這事兒肯定有文章,既然是釣魚,那魚塘裡有什麼發現沒,我指的是水裡?
他的意思很明顯,萬一是水裡有鬼呢。鬼勾魂,神不知鬼不覺的。
提起魚塘,黃隊長的嘴角哆嗦了一下,說魚塘自然不能放過,我帶著兩個偵查員親自下水尋找了,可並沒有發現異常,只是……
我急聲問:「只是什麼?」
「只是水底的淤泥上,有很多腳印,大的小的,很雜亂,都沒有穿鞋,貌似在不久前,有很多人下來過。」
擦,誰會在魚塘裡折騰呢,還不穿鞋,當成海灘了嗎?
銅錘說不會是水鬼吧,這魚塘恐怕不乾淨。
事情到這一步,我的思維也被銅錘帶走了,認為是水鬼找替身,只要把魚塘裡的鬼魂幹掉,一切春暖花開。
其實提到水,我心裡就不得勁兒,也算是一種心理陰影吧,因為當初在海天別苑,就差點兒被老太太整死在人工湖裡,那種窒息的感覺,真不想再體現第二次了。
誰知黃隊長卻說:「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死了人,就要追查,神神鬼鬼的事情無法搬到檯面上,更不能跟領導說,所以我們的人,對那些腳印展開了更為詳細的調查。可是從這兒以後,我發覺我的生活中,出現了很大問題,尤其是我的家裡,總能在睡覺的時候聽到門鈴聲,打開門之後,根本沒人,可是門口卻有一串濕淋淋的腳印。一次兩次我還能挺住,可是無休無止的下去,我幾乎崩潰。」
銅錘直接站了起來,說親娘啊,你肯定被水鬼給纏住了,他們想幹掉你。
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我說你先消停會兒,這是飯店,一會兒人們都注意咱們了。
銅錘這才悻悻的坐了下去。
我問黃隊長,當初下水的不是還有兩個偵查員嗎,他們兩個也遇到了這種情況?
黃隊長搖頭,說他們的生活還是那樣,沒有出現任何詭異的事情,貌似只有我一個人被鎖定了。
我蹙起了眉頭,說不太對啊,要是水鬼作祟,怎麼單單找你呢,難道是生辰八字的原因?
銅錘點頭,說這事兒還真講究生辰八字,有些人命硬,即便不會游泳,丟水裡都淹不死,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黃隊長的神色更加低沉,還時不時的摸摸左邊眼眶上的淤青。
我說這傷怎麼來的?跟別的歹徒搏鬥嗎?
黃隊長苦笑,說真要是搏鬥就好了,這是我自己摔的,當時沒給疼死。自從家門口總是出現腳印後,我的心神不寧,有一次洗澡,一不留神就摔倒了,眼眶磕在了浴缸上,昏迷了兩個多小時。
我擦,嫂子和孩子沒在家嗎?
黃隊長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早打發他們回娘家了。
我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不然嚇也嚇死了。
銅錘眉梢一挑:「你剛才還說,除了腳印外,還有別的詭異問題?」
黃隊長眼神躲閃了一下,瞳孔深處湧現了恐懼,說腳印夠邪性了,但之後的事情更邪性,首先是家裡的東西,明明放在了一個地方,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改變位置,就跟有人拿走了一樣。還有魚缸,有一次我突然發現,浴缸裡的水都變成了紅色,金魚什麼都變成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嬰兒骷髏,並且我臥室的一面牆上,一到晚上十二點,就會出現很多字。」
很多字?
我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黃隊長再次倒酒,壓了壓慌亂的心神,說一到了時間,雪白的牆上就會慢慢的浮現出很多字,字體單一,是疼!
疼?!
銅錘說一面牆上,寫滿了『疼』?
黃隊長出汗了,一邊擦汗一邊點頭,說是的,這些字的顏色都是血紅的,看著非常滲人,但是過半個小時之後,字體會淡化,然後消失不見。
我親娘啊,肯定是鬧鬼了,還是厲鬼。可折騰的這麼凶,怎麼還在家裡住著,這不是作死嗎?
黃隊長說,我一開始堅信邪不勝正,心驚膽戰的住了兩天,後來實在頂不住了,就跑到警局的宿舍了,這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看來警察局太過莊嚴肅穆,一般的冤魂厲鬼不敢進去,但總不能在宿舍裡住一輩子。
我看向了銅錘,說這事兒不能托了,不然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呢,咱們吃飽喝足了,直奔生態園,看看裡面有什麼章程。
銅錘說沒問題,厲鬼俺見的多了,還能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