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我都幾乎把這個名字給忘了,一年前格格得到情報在學校蜘蛛的臥底有四個,分別用寒潭、鶴影、冷月和花魂命名,後來隨著一切明朗化我們才知道寒潭是當時一直在追求徐安琪的陳興洋,鶴影是徐安琪的閨蜜韓雅,花魂就是徐安琪自己,而那個神秘的冷月卻一直沒有消息,在韓雅死前,曾經畫了一個十字來表示冷月的身份,可惜還沒畫完韓雅就死了,後來茶叔也死了,冷月的身份就徹底成了迷。
現在則個臥底又浮上水面了?
「那冷月到底是誰?」我立刻問道。
「你想想,考古系的人現在有誰不在了?」格格冷笑著問道。
腦子裡把所有的人都過了一遍後,一個名字終於浮上了我的腦海。
212、打你屁股
老布警長!布首火?
那個年逾五旬,看起來很慈祥的老警長的面孔從我腦海裡閃現了過去。
老布警長一直是考古系一個相當特殊的所在,其實他並不算是考古系的正式人員,和范校長一樣屬於考古系的外圍,配合考古系工作的,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是和潘朵一起去抓鐵屍那次。老布警長通常也不參與考古系的活動(他的警長身份是真的,並且聽說還是一位功勳卓著的破案高手),只在必要的時候對考古系工作進行配合和支援,我最後一次見到他還是在下八面山的時候他和范校長一起來找我,范校長還把嘉寧交給了我,後來和老布警長都只是電話聯繫,再也沒有見過他本人。
我沒想過,徐安琪也沒想過,包括格格都沒想過,老布警長居然會是蜘蛛的人。
我有點目瞪口呆,現在想想,韓雅死前畫的那兩筆不正是『布』的起筆嗎?徐安琪曾經說過韓雅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肯定這個字寫出來我們就能知道是誰。當時如果韓雅寫出了一個完整的『布』字,那麼我們肯定能猜到就是指老布警長。
想想那個老警官,現在雖然已經是既成事實了我都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老布是什麼時候成為蜘蛛的人的我不清楚,為什麼會成為蜘蛛的人我也不清楚,他到底隸屬於徐立還是隸屬於宋雲我也不清楚,現在我只能確定老布就是冷月,因為這是他當著我的面,親口給我說的。」格格頹然的歎了口氣說的:「我認識老布十年了,剛參加工作就認識,可是現在……」
「別擔心了局長,至少又一個叛徒暴露了不是嗎?」我安慰道。
「是啊……對了,徐安琪的事情到底如何?你現在趕緊給我報告一下!」格格想起這件事來,立刻滿懷興趣的說到。
「是啊,我們這裡也有個蜘蛛來的大叛徒不是?」我笑了笑回答道:「別著急,我現在就去接她回來。」
和考古系所有的人打了招呼,順便到邊上的保衛處打了個招呼後,我開上卡宴離開了學校。
徐安琪委託潘朵帶的話給我:「回學校以後,去她該在的地方找她,她會在那裡等著你。」
這個地方會是哪裡呢?
我幾乎在瞬間就得到了答案,潘朵疑惑不解我也沒有告訴她,因為這是徐安琪的小秘密。
開著車,我來到了這裡:那個已經倒閉很久,幾乎只有老人和狗的國營廠廠區,來到了徐安琪秘密買下的那個小單元房的面前。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留下了火紅的晚霞,映照著那些蒼老的廠房,顯示出了一種異樣的美麗,讓人心動也讓人心醉,我的心裡處於一種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狀態,但我清楚一件事情:有個我一直在想,一直在念的人,終於要出現了。
她該在的地方,徐安琪該在的地方。
從她出生到現在,徐安琪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屬於自己的,她的生命、她的經歷、她的過去,似乎都是別人的,都是別人用來給自己謀取利益的工具,從出生開始,她就一直是個工具,後來,又被種種的殘酷手段被培養成了最完美的殺人和賺錢工具。
這個世界真正屬於她的地方,就只有那個藏在倒閉國營廠的職工住宅區最深處的地方,只有那裡,才是真正屬於徐安琪自己的地方。
本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徐安琪投誠以後會到教師舊單元樓裡租那麼個破地方住,到理解了她真正的原因的時候,我才知道,我這才真正的理解了徐安琪,那個看起來充滿了矛盾、變態、冷漠的徐安琪真正的內心。
把車停在了樓下,我下車向上看著,那個屬於徐安琪的四樓右邊房間亮著燈光。
我走上了四樓,那扇以前我打不開的防盜門虛掩著一條縫,沒鎖。
拉開大門,裡面的情景映入我的眼簾。
本來這裡是群變態的俱樂部,現在那些用於捆綁的繩子什麼的都沒有了。這個地方重新裝修過,雖然很小,但是很精緻,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傢俱不多,全是一種很自然的白色,顯得十分大氣,吊頂採取的也是這種顏色,裝了一些很平常的燈光。
原本的客廳擺著一台五十二寸的等離子,寬大的沙發和茶几幾乎堆滿了這個小小的客廳。我進來的那個陽台現在居然安裝上了寬大的落地窗,夕陽的深紅色光芒通過落地窗照耀著室內,落地窗裡面擺著兩張相對的寬大單人沙發,中間是一個小小的圓桌。
兩隻高腳杯,一瓶打開的紅酒。一隻手握著其中一個杯子,一個人坐在沙發裡望著外面。
屋裡開著空調,氣溫很合適。
白色吊帶裙一直到膝蓋,赤著腳穿著一雙塑料涼鞋,一頭黝黑濃密的直髮隨意飄灑著,一副慵懶的樣子靠在巨大的沙發裡,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紅酒,聽到我的聲音,她輕輕的轉過了頭來。
那張臉還是那個樣子,略顯冷淡,驚艷,然而看到了這個女孩背後的一切時,這種面目給你的就不只是驚艷,而是……一種憐惜。
「來一杯嗎?」徐安琪嘴角輕輕一翹,一臉冷艷表情的說到。
我直接走了過去,拿起瓶子看了一下。
「拉菲,喝過嗎?」徐安琪似乎很有興趣怎麼現在我還有興趣去看酒瓶子。
「徐安琪,你上當了。這不是拉菲,是本地出產的假酒,還有,高腳杯不是你這樣拿的。」我板著臉對她說道。
「啊?」徐安琪好像吃了一驚似地看著酒瓶子,有點不知所措。
「好久不見,你不行了。裝蒜的本事下降了那麼多……看樣子你這段時間過的不怎麼樣啊?」我坐下來,繼續板著臉問道一邊拿著酒瓶喝了一大口:「嗯,和我媽的葡萄汁兌水一個味,頂多還放了點地瓜燒。」
徐安琪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我,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捂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算是最後的考驗了嗎?」我苦著臉問道。
「誰知道……考驗也許要考驗一輩子呢。哈哈!」徐安琪笑道,站了起來。
她走到房間裡面,等了一會又走了出來,手上拎著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一件啤酒。
「好了,別繃著了,對你的最後考驗結束了。」徐安琪打開一瓶啤酒遞給了我:「還是按照我們第一次吃飯的方式,還是喝這個比較爽!」
兩人都直接灌了一瓶進去才住手。
「亮,說實在的,你是不是想打我?」喝完了酒,我們終於恢復了正常狀態。
「說實話,想……進門我就想先揍你一頓再說。」我打著飽嗝躺在沙發上說到。「進門你弄出這麼個氣氛,就是想看看我會不會再被你的情緒和氣氛帶動,不是嗎?你這人,和你相處從來都沒什麼輕鬆的時候。不說一句話就跑了,動不動就弄出你死了……你是不是很想把我也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