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節
可是,人家竟然還給劉凱如生了個兒子,還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只能說這真是一個奇跡。
我問劉凱如:「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她現在又突然離開你了呢?」
「因為我最近的怪癖,她說受不了,所以就帶著兒子離開了我。」他用力撓著頭髮:「她走得很絕情,一點線索都不給我留下,這是想一輩子都不讓我找到啊!」
「這也情有可言,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的老公時時出去偷窺其他女人呢?」我指了指飲水機:「想喝茶你自己倒。」聽完他剛才的那段敘述,我把披風拉得更緊。
「謝謝,不喝了。」劉凱如長長吸了口氣:「對,這事兒也不能怪她,誰讓我遇上了呢。」
我問:「開始有這樣的習慣是什麼時候?」
「半年前,那天說也奇怪,有家新鄰居剛搬來一天,當天我正好下班,就順手幫忙搬了幾樣東西,哪知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我什麼也不知道了,等被人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人家臥室門口偷窺正在換衣服的女主人。你知道當時我那種感覺嗎,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這之前,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嗎?」我問他。
「有,不知道是不是師父喝醉了酒亂來的,就在那天之前的一個星期裡面,殯儀館裡的屍體總是會在隔天早晨莫名其妙的趴在棺材外。」
「什麼意思?」我聽得一頭霧水。
「那些穿戴整齊,還上了妝的死屍於半跪的姿勢趴在自己的棺材旁邊,伸進去半個腦袋往裡探著,好像在看裡面的什麼東西似的。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我嚇得渾身起了層白毛汗,因為師父年紀也大了,所以沒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怕嚇著他,更重要的是,我懷疑是師父酒醉了把屍體給搬出來的,所以更不能漏口風,否則師父這工作怕是要保不住了。」
「後來呢?」
「後來好幾天都發生這樣的事,而且我還在棺材旁邊看到一串淺淺的腳印,那鞋印的大小竟然和死屍的一樣大小,我很害怕,卻又不信邪,有天晚上就硬找了個陪師父喝酒的借口留在殯儀館裡,等他老人家喝醉了之後,才去前堂一看,當時,看到那明明很正常的棺材蓋又被打開了,而裡面的屍體又於半跪的姿勢跪在自己棺材旁邊時,我差點沒嚇死。」
第537章 537:想像
顯然他被有被嚇死,我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心裡權衡著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如果沒有人動手腳,那死屍是自己站起來,再從棺材裡自己爬出來的嗎?
心裡莫名想到那樣的情景,在寂靜無聲點著一枝瑩瑩燭火的殯儀館裡,臉上化著厚厚粉底,打了兩片淡粉腮紅,塗著鮮艷口紅,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死屍,緩緩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他閉著眼睛,邁步跨出棺材,僵硬地一步步走到棺材一側,跪下來,探頭看著裡面,那個空空的,剛才自己在睡在裡面的棺材內部。
驀地一下,那支蠟燭光點猛然一晃……
想到那樣的場面,我打了個冷戰。
「明月姑娘,你沒事吧?」劉凱如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你繼續說。」我搖了搖頭。
「是。當時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我嚇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又怕家屬看到不好,只能硬著頭髮把他給扶起來再底放進了棺材裡,可就在我把他放到棺材裡的時候,那死屍竟然一下子張開了眼睛,眼神裡的那種淡漠和空洞,和二十年前我老婆頭一次在我面前睜開眼睛時一樣。」
「我嚇得當場一聲嚎叫,整個人就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只到師父起夜把我給叫醒,再一看那死屍,卻是平常如初的,眼睛也閉得緊緊的。要知道,有些死者就算死了,也因為肌肉的僵硬和萎縮而無法合上眼睛的,所以我們會用線角輕輕把他的眼睛縫上一針,而這個死者,他的眼睛我正好縫合過,所以你知道嗎,他竟然能睜開眼睛看著我,這是不是很邪門?」
「後來我把實情告訴了師父,他卻什麼也沒說,只讓我找點紙錢燒了了事,可是從那天開始,我只要看到老婆,就會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因為那個死者的眼神,真的和她當時太像了。而且那天晚上,我突然發現自己胸口上多了樣東西。」
我看著劉凱如:「什麼東西?」
「這個。」他索性把胸口上的t恤給拉低,露出一塊黑色的圖案來,那圖案有小孩子一個拳頭那麼大,是一隻眼睛,栩栩如生的一隻人眼睛,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總覺得那隻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一個紋身?」我不適地別開視線:「你竟然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
「真不知道,好像他突然就長我身上似的,我懷疑,自己的偷窺和思緒裡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這個紋身有關。」
這讓我想到了那個黑月派的紋身師,他給王墨紋的那只黑狗,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小白提著一袋衣服回來了,我和劉凱如的談話到此打住。
看到劉凱如也在,小白臉色一沉:「得,來退錢的吧?」
「小白,我們去休息室裡說話。」我向他使了個眼色,起身進了休息室,轉身對跟進來的小白悄聲說:「他身上有個紋身,是一隻眼睛,我估計是被黑月派的人給控制了,也許順著他身上查下去,能找出些黑月派老巢的線索。」
「哦?」小白一臉錯愕:「行了,先把衣服穿上,既然這樣,今天我跟他。」
話完把衣袋子放下出去了,我打開一看,還行吧,也不枉我認識他一年多,知道我的脾性,買了套簡簡單單的休閒服,眼睛也夠毒,尺寸竟然沒有錯。
等我換好衣服出去,小白和劉凱如已經離開了工作室。
我抱著貘的黑色披風,心裡空落落的看著工作室玻璃門外的人來人往。
他那樣一個人,就連披風都有一股子冷冽氣息,捧在手裡,竟然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明月姐姐。」門口突然衝進來一個紅色的身影,穿著一件紅色羽絨服的林阿寶氣喘唏唏地衝了進來:「我躲會兒。」
什麼意思,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登登幾步衝向了小閣樓。
沒過兩分鐘,幾個大漢衝進了工作室,氣吼吼的問:「林阿寶呢?」
「誰是林阿寶?」我裝傻,瞧這架勢八成是闖了什麼禍。
「別裝,我們明明看到她進來了的,給我搜。」為首的大手一揮。
搜就搜吧,我氣定神閒,拿出電話撥號:「喂,警察同志,我要報案。」
那幾個人這才停下腳步,互相遞了個眼色,看我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茬兒,這才烏泱泱的走了。
我把貘的披風收進了挎包裡,這才對著閣樓上叫道:「下來吧,他們已經走了。」
「明月姐姐,謝謝你哈!」下來的林阿寶一下子將我緊緊抱住:「幸好你們工作室今天開門了,否則我得被他們砍死不可。」
「你怎麼他們了?」我推開她,這丫頭古靈精怪,只到現在,我們都沒摸出她的底。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踹了他們老大一腳而已。」似乎看出我不太滿意這個答案,她只好說:「其實他們老大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學生,因為家裡有錢嘛,你知道的,就是那種特傻逼的富二代,說是看上我了,還想強吻我,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把他給約到了樓頂上,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