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他們幾個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跟著我出來了,出了醫院,孟蘭問我到底發現了什麼。我把照片拿出來給他們看,照片裡的人是劉芳,這是那天在小巷子裡撿到的,很可能是那個變態掉的,當時大家都看到了,那變態手裡拿著女人的內衣,內衣很可能就是劉芳的。
  這麼說來那個變態有特殊愛好,喜歡偷女人內衣,這種人一般都是心理嫉妒扭曲的危險人物,極容易犯罪,如果照片真是從他身上掉出來的,那他目前就是嫌疑犯。只可惜我們沒有職權調動人手,僅憑我們四個人要在陽城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陽城說大不大,至少也是個擁有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其中外來務工人員佔多數。
  我說完我的觀點,他們幾個難得的認同了,可是他們又責怪我,怪我太衝動,為什麼不問一問劉芳再說,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句話沒問就走,下次再見有那麼容易嗎!我一想這倒也是,怪我心太急了,但是事情趕到一塊了,我腦子不夠用了,這事也不能全怪我,現在只有再去一趟精神病院了。
  我們趕到精神病院時,跟剛才那個護士小姐一番交談之後才知道,劉芳的父母兄長都已經趕來了,這下就難辦了,我們冒充她的親戚,等下見到她家人怎麼好解釋。於是就跟護士小姐說,我們只是東西落在這了,沒別的事情,也不用告訴她父母我們來過了,發生了這種事,還是不要打擾他們,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吧!
  回去時他們三個人一個勁責怪我,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被他們說的好像一無是處,但是只能忍氣吞聲,我怕孟蘭打我,她打我我不敢還手啊,所謂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
  回去後我們找個地方吃了一頓午飯,飯桌上又商量了一下,顏如玉認為,現在既然不能明著找她,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偷偷溜進去,只是現在城市裡邊到處都是監控器,要想避開監控器是個大問題。孟蘭問吳非有沒有可以讓人也看不到自己的隱身符,吳非笑了,他說如果有這種隱身符,他就不會坐在這裡陪我們吃飯了,早開著私人飛機環遊世界去了。
  商議無果,我們決定採取顏如玉的計劃,秘密潛入。這是亡羊補牢的最好辦法,不這麼做等劉芳出院回家,我們就更加沒有機會了,雖然被發現了有可能會被抓起來,甚至會列入嫌疑犯的名單,說我們想殺人滅口。管不了那麼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先探探口風再說吧!
  既然是秘密潛入,自然要等到晚上,現在是下午一點三十八分,距離天黑尚早,百無聊賴,於是我們就去了遊戲廳,也算是為了晚上的行動來放鬆一下自己。打了一個下午的遊戲,吃過晚飯我們就溜進了建康精神疾病療養中心,這時醫院裡的工作人員還沒下班,還有幾個小時要等,夜還長著呢!
  晚上十一點,工作人員陸陸續續離開了醫院,只是醫院裡還亮著燈,不管是什麼醫院,只要有病人,都會有人二十四小時輪班守候,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避開他們的視線,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去。
  大門自然不能走,唯一的方法就是從窗子潛進去,為避免被人聽到腳步聲,顏如玉和孟蘭的恨天高都脫了下來,此刻走廊裡亮著燈,兩旁都是病房,不時有病人出來走動,大概還沒有到休息時間。護士們不在,這些精神病人看到我們幾個生面孔也不會驚慌,他們的智商像一個嬰兒。
  遠遠的我就看到走廊盡頭裝了一個監控器,怕是我們的行蹤已經爆露了,還好吳非考慮周全,來的時候我們換了衣服,戴著墨鏡和口罩,就算拍下來我們的樣子也沒關係,只要現在監視器前沒人就好。穿過走廊,來到了另一條走廊,劉芳的房間就在這條走廊盡頭,遠遠看過去一片昏黑,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都說走廊盡頭陰氣重,稍有點常識的人租房子是不會選在走廊盡頭的,除非是房間都滿了。離的很遠我就看到101病房的門似乎沒有關,我趕緊招呼他們幾個跑了過去,定睛一看,病房裡有個人,他正趴在病床上對劉芳下手。我趕緊跑過去把他按在病床上,這時我看到了他的樣子,是那個變態,他懷裡還揣著女人的內衣。
  吳非走在最後面,等他進來時,那變態已經從我手裡掙脫,我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警告,他已經把吳非撞到牆上奪門而去。事發突然,他們都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才會讓他跑了,我看了看劉芳,她沒事,於是趕緊招呼大家追了上去。
  那變態跑的很快,一看就是經常幹這種事,我們一路追,一直追到城外的河邊,卻發現跟丟了,只在路上撿到了一件內衣。吳非從我手中奪過那件白色的內衣,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這個動作讓我們大吃一驚,顏如玉把內衣奪過去吼道:「原來你也好這口?」
  「不是,我只是聞聞味道,說不定能找到那個人。」
  這句話更讓我們吃驚,這傢伙當自己是警犬呢,聞一聞味道就能找到人!還別說,這傢伙真有一套,他帶著我們沿著河邊一路找,終於在橋底下看到了那個變態。我們發現他時他還沒看到我們,他已經躺了下來,應該是準備睡覺了,於是我們就沒有驚動他,打算等他睡著再動手抓他個措手不及。
  沒多大一會兒,已經傳來了打呼嚕的聲音,我和吳非悄悄地靠了過去,我倆同時撲了上去,把他按在地上,這時他已經醒了,正在一個勁掙扎,這時我們才發現,他嘴裡只會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原來是個啞巴。想從啞巴嘴裡問話顯然有點難度,不過我們有的是辦法,我讓吳非去找個繩子來先把他綁了,吳非立刻鬆開了他去找繩子,誰知這啞巴力氣挺大,一下子便從我手中掙脫了,等我追過去時他已經縱身跳入了河中。
第135章 啞巴
  啞巴跳進河裡之後沒再露頭,河面太寬,我們猶豫了一會兒,誰都不想跳下去,只好在岸上等,一等就是十來分鐘,一直沒看到那啞巴出來,於是只好收工回家。路上我們分析著案情,孟蘭說,啞巴很可能就是兇手,不然他怎麼看到我們就跑,只要能把舞蹈學院和路面監控拍到的影像弄到手,應該能看出誰是兇手。
  吳非卻說,不一定是啞巴干的,看他不像是那種人,充其量只不過是個變態而已。這點我不敢斷言,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敢說啞巴一定就是兇手,只是他看到我們就跑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去找劉芳又是為了什麼。
  想想真是可笑,我們本來是去找劉芳的,可是兩次都沒有跟她正面接觸,這一耽誤已經是深夜了,等我們再回去時,醫院已經封鎖了,禁止進出,就連爬窗都不可能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再進去一趟,起碼要把監控畫面刪掉,不留任何痕跡,否則我們就被捲入這場兇殺案裡了,很快就會有人通緝我們。
  我和吳非兩個人去了精神病醫院,沒讓她們倆跟著,她們跟著也幫不上忙,反而惹人注意。這次我們是從三樓的窗戶爬進去的,大城市的房屋雖然高,可是牆外都有管道,要上去一點都不難。三樓依然有監控,這次我們沒有刻意避開,直接來到了一樓咨詢處,幾個女護士正湊在一起打著麻將,我們都進屋了她們還沒發現。
  吳非把門一關,順手把窗簾拽了下來,撕成了一條條,在護士們驚恐的尖叫聲中把其中一個護士綁了起來。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必須裝裝樣子,我把匕首拿出來抵在那個護士脖子上,對她們說:「不想死就老實點,別叫,不然殺了你們。」
  護士們被我倆一嚇,果然老實了許多,一個個靠牆蹲著一動也不敢動。說實話這樣做有些缺德,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不這樣做怎麼能刪除監控,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光是見到我們的大致樣子也很難認出我們。
  等我們把四名護士都綁起來之後,便開始動手刪除剛才的監控畫面,正當我找到文件準備刪除時,突然手一抖把文件點開了。立刻有畫面呈現,畫面中一個身材魁梧的人進了101病房,因為距離較遠,沒看清他的樣貌,從身材來看不像是那個啞巴!那人不知道對劉芳做了什麼,等他離開後,我點了快進,過一會兒又看到一個人從一樓的窗口爬了進來,這次來的是那個啞巴。
  我迷惑了,醫院的防護措施做的太差了吧,一夜之間來了這麼多人,他們都沒發現!那個身材高大的人是誰,他想對劉芳做什麼,啞巴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把監控視頻從頭至尾看了個遍,除了那個身材高大的風衣男和啞巴之外,沒有可疑人出現了,於是就刪除了視頻,又關閉了監視器,這才把那幾個護士放開,然後悄悄地溜出了精神病院。此刻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已經是午夜十二點,我們本打算回去睡覺,吳非忽然想去橋底下看看啞巴回來沒有,於是我們就又去了河邊。
  到那裡遠遠的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不是啞巴又會是誰。我倆匆匆跑了過去,這時啞巴正躺在橋底下呼呼大睡,這次我和吳非做好了準備,一定不會讓他在跑掉。結果等我們倆撲上去時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正納悶呢,吳非把他的身體翻轉了過來,我看到啞巴喉嚨上面有一個銅錢那麼大的洞口。
  這詭異的一幕嚇壞了我們,剛才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死了,死法還是這麼的詭異。我倆仔細觀察著他的傷口,喉嚨被什麼東西開了個洞,奇怪的是沒有血流出來!
  正當我盯著傷口看的時候,突然從傷口裡爬出來一條蛇,嚇的我趕緊站了起來,那條蛇從啞巴體內出來之後迅速向河邊逃竄。吳非說了一聲:「追上它!」
  我倆趕緊去追那條蛇,可它爬的太快了,我們還沒追上,它便爬進河裡消失不見了。吳非氣的直爆粗口,這條蛇無端端的在啞巴體內出現,吳非說,很可能跟兇手有關,否則怎麼可能有蛇在人的身體上開個洞鑽進人的身體裡!
  的確這種事聞所未聞,據我所知世界上也沒有符合這類習性的蛇,啞巴的死可能跟兇殺案有關,可是線索到了這裡就斷了,再調查就會變的很艱難。離開時我們匿名報了警,然後便匆匆離開了現場,回去睡覺。
  雖然已經是午夜時分,躺在床上我卻睡不著,心裡有很多疑團,視頻裡拍到的人是誰,啞巴去劉芳的病房裡做了什麼,出來後為什麼離奇死在了橋底下。這些疑團讓我頭疼,之前我也接觸過這種離奇的案件,似乎都沒有這件案子離奇,我隱約覺得跟詭樓的女鬼有關,可又不敢斷定。
  輾轉反側,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我才沉沉睡去,早上八點,我被吳非叫醒,我極不情願起床,根本沒睡好,可吳非還是硬把我從床上拉了下來。他告訴我,今天要去廟裡燒香,讓我也一塊去上炷香以祈求平安。
  說實話燒香拜佛這種事我經常在家裡做,可很少去過寺廟等地方,原因有很多。這次孟蘭也去了,依舊是我們四個人,路上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孟蘭說了說,想聽聽她有什麼看法,結果她聽完之後也是一個勁搖頭,說自己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燒香祈福本是好事一件,我們依次上香跪拜,可輪到孟蘭時,她突然間面露驚恐,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手中的香也掉在了地上。接著孟蘭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我們趕緊追了上去,問她到底怎麼了,她卻不說話,只顧往山下走,等我們下了山,我再問她,她這才開口對我們說:「剛才我看到神像後面有一團黑氣!」
第136章 墜樓
  聽到這話我們都大吃一驚,吳非說不可能,一定是孟蘭眼花了,寺廟這種地方香火鼎盛,不可能有髒東西存在,如果有,不可能他一點都察覺不到。我對孟蘭的話也有些懷疑,可我畢竟是個外行,不敢發表意見,只是我隱約覺得孟蘭好像具備一種我們都沒有的能力,大概跟風水學術有關。
  和茅山術相比,堪輿風水顯然是另一個層次上的東西,茅山驅鬼,風水選宅,如果出現的不是髒東西,而是有關於玄學方面的,吳非自然是看不出來。孟蘭說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得回去告訴她老爹,讓她老爹過來看看,寺廟的風水如果有問題,應該馬上通知有關人員處理,否則對前來上香的人會造成極大影響。
  從寺廟回去,我們去了孟蘭家,找到她老爹把寺廟裡的怪現象告訴了他,他老爹聽完也皺起了眉頭,他說自己看風水這麼多年還從沒遇到過這事,他必須親自去看看才能知道原因。
  下午孟浩去寺廟看風水去了,我們閒著沒事幹有些無聊,於是孟蘭便提議再去詭樓看看情況,白天的時候看的比較真切,順便再找人打聽一下過去幾年裡有沒有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情。這個提議得到了我們的一致認同,於是我們就去了詭樓,沒想到到了那裡,發現有很多人正在施工,這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都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敢動工!
  我們本想進去,可有人把我們攔了下來,他說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訪問。我們趕緊解釋說我們不是記者,來這裡只不過是找個工友,這說辭顯然有些牽強,沒人會相信我們的鬼話。不大一會兒我們便被趕了出來,吳非氣的直罵娘,卻也是絲毫辦法沒有。
  這倒也難不倒我們,這些天我們幾個人別的本事沒學會,偷偷摸摸的事倒沒少干,但都是晚上,白天行動還是第一次,我們決定偷偷溜進去。要在眾目睽睽的工地上溜進樓房裡面,難度係數很高,可我們是專業的,隨便喬裝打扮一下就可以矇混過關,這附近有很多工人,甚至有不少臨時工,我看到不斷有人招募新人進工地。
  據我推斷,大概是因為施工中有傷亡,不少原本在工地上的工人已經不打算來了,這才開始招募新兵,我們要做的就是中途攔下幾個人,買下他們身上的行頭,假扮成農民工報名即可。我和吳非倒還好說,輪到孟蘭和顏如玉時,無論他倆如何喬裝,始終還是掩飾不了胸前那兩團肉,這個時候該怎麼做呢,別急,辦法多的是,古時候女扮男裝女人通常都會用到布,這塊布用在什麼地方想必不用我多解釋了。
  我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我和吳非把風,她們倆躲進草叢裡換裝束去了,不大一會兒便換好了,不仔細盯著她們看,還真發現不了她們倆是女的。頭髮紮起來,安全帽戴上,又在臉上塗了些泥土,這行頭比農民工還邋遢,想來應該萬無一失,於是我們就去報名了。
  工資是三百元一天,由於工地上發生了命案,故此工資翻倍,這點他們倒是沒有對我們隱瞞。這還真是個人為錢死的年代,當真是要錢不要命了,明知道工地邪的很,還偏要往槍口上撞。
  我們成功混了進去,在包工頭兒的分配下,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崗位。工地上來來往往的工友大概有七八十人,這還不包括不斷招募進來的新人,看來開發商是真的開始著急了,想盡快完工壓制謠言的散播。是不是謠言別人不知道,我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次來,我們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無論在哪裡,只要有髒東西作祟,我和吳非都不會視若不見。
  可是有一點我現在還沒想明白,都說城裡人口密集,陽氣重,有髒東西也不敢出來作怪,以往我們碰到的離奇事件也多半發生在荒郊野外,而這次卻是在人口密集的大城市,還是在市中心,所以這件事我們幾個非常重視,不能絲毫馬虎,上次我都差點死在那個紅衣女鬼手中!我和顏如玉被分配在同一個樓層,吳非,孟蘭各自一個樓層,我們在三樓,吳非在五樓,孟蘭在六樓。
  混進來之前我們就商議過了,吳非懂得道術,他給我們每個人幾張黃紙符,說是橫屍符,一般道士都不懂的符菉,是屬於很厲害那種,只要把符菉貼在房間裡,那層樓就不會有怪事發生。這次他要我們把一至十一層全部貼上,符菉的功效持續二十四小時,先確保施工人員的安全,再想辦法。
  我很快就在三樓貼好了符菉,而且位置很隱藏,在水泥下面,確保不會被發現,貼好之後我跟顏如玉打了個手勢,然後我們便分頭行動,她去二樓,我上四樓。還好工地上人多,工頭兒不可能盯著每一個人,很快我們就把一至九樓貼完了,還剩下兩層樓,顏如玉說她去,讓我們在一樓等待,貼好之後她就下來,然後我們在找機會溜出工地。
《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