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顏如玉一直後退,眼看著就退到了邊緣處,那些人還一個勁往前,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著一些噁心的話。吳非急壞了,忙大聲對那群人吼道:「都給我滾開!」
就在那群人回頭時,顏如玉失足從樓頂掉了下去。一瞬間我的腦袋像炸了一樣嗡嗡作響,這可是十一樓啊,掉下去絕對摔的死死的!我和吳非先後跑了過去,只是已經晚了……
第137章 嫌犯
十一層樓摔下去,必死無疑!我跑到邊緣時,讓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吳非竟絲毫沒有猶豫,緊跟著跳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很久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傻了不成,真癡情到這種地步,可以不皺眉頭隨時為紅顏犧牲,如此壯志凌雲讓人好生感動!
等我反應過來立馬跑了過去,低頭一看,這倆人都不見了,地上也沒有,想像中血肉模糊的場面沒有出現,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可是人呢,兩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吧,又不是玩穿越。
就在我百思不解的時候,忽然看到有兩個人在網繩裡掙扎,原來他們並沒有掉下去,而是被外面的網繩接住了,看到此景我趕緊招呼工人們幫忙把他倆弄上來。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倆拉上來,這時工頭兒來了,他已經發現我們是混進來的,決定通知他的老闆。
我們被一群人圍住了,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不大一會兒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挺著大肚子來了,他徑直走到我們跟前問我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混進工地裡假扮民工。到了這個時候,吳非也不打算隱瞞她們了,他直接告訴那些人他是來捉鬼的,讓他們暫時停工,不能繼續動工了,否則還會有傷亡。
這話一說出口,他們非但不信,還哈哈大笑起來,說我們是騙子,這肯定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必須把我們交給警方處理。我們好說歹說這些人就是不相信,工頭兒在老闆的吩咐下真的報了警,很快我們就被帶到了警局,審訊完畢,刑事拘留四十八個小時。
我氣的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民工不信,警察更不會相信我們的身份,拘留還是輕的,沒讓我們賠償誤工費都不錯了。這四十八個小時裡,我們吃的是很差的飯菜,牢房裡連被子也沒有,晚上睡覺就躺在草堆裡,草堆裡有蟲子,咬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艱苦的四十八個小時總算過去了,可是我們剛出警局,立刻便有人把我們攔了下來,是那個工頭兒。
他說他找到了一些黃紙符,他懷疑工地發生的命案跟我們有關,說要帶我們回去審問。吳非再三解釋說那黃紙符是驅鬼用的,工頭兒卻不信,說讓我們先回去再說。在警局門口我們自然不敢鬧事,於是只好乖乖跟著他去了工地。
工地上仍在施工,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了,民工就快下班了,工頭兒安排了幾個人讓他們看著我們幾個,然後打電話通知了他的老闆,說等老闆來了再商議怎麼處理。等了大半個小時,太陽越來越大,曬的我兩眼昏花,腿腳發麻。正在這個時候,忽聽遠處傳來一聲悶響,我急忙看過去,發現樓上的工人們都在往下面看。
這時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地上躺了一個人,這人身子底下有一攤血。這時負責看著我們的那幾個人也嚇壞了,我們趁機跑了過去,來到近前一看,場面很血腥,這人已經沒救了,脖子都摔斷了,血流如注,腦袋也裂開了,甚至能看到腦漿溢出。
這時所有工人都下來了,他們議論紛紛,一片喧囂。不大一會兒,他們的老闆來了,他遣散了人群,然後報了警,又把我們幾個叫到一邊問我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吳非趕忙解釋,這件事跟我們沒有絲毫關係,正是因為你們的人把我貼的符菉撕下來了,才會又一次出人命!這說辭顯然沒有人會相信,反而會越描越黑,那肥胖中年把我們幾個仔細審視一番,然後問我們到底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我們都回答不了,這其中有太多誤會了,我們其實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讓這裡恢復安寧,難道這樣也有錯嗎!多煩解釋他們依舊不信,最後大老闆把我們交給了警察,說我們在工地動了手腳,蓄意害人,必須抓回去審問。
我把這胖子的祖宗全部問候了一遍,然後我們幾個就被拷上了警車。車裡孟蘭皺著眉頭跟我們說:「這次惹上麻煩了,沒有人相信我們說的話!」
顏如玉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只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這時吳非笑了笑對孟蘭說:「別怕,沒有證據他們定不了罪,工地如果繼續施工,可能還會有人出事,到時候案子破不了,他們自然會放我們出去。」
吳非好像對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只能順其自然了。
審訊完畢,又在吳非身上搜出了很多符紙,證據確鑿,於是就把我們關了起來,等待上級指示。我們一人一間牢房,牢房很小,裡面擺一張床就沒什麼地方了,還好我們幾個的牢房是挨著的,無聊還可以說說話。
這裡暗無天日,我們的隨身物品都沒收了,現在也不知道幾點了,只知道期間有人送過一次飯。饅頭是冷的,白菜有一股餿味,牢房裡還有很多蟑螂。最先忍不住的是孟蘭,畢竟她出身在富貴人家,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她大叫著:「放我出去,我要見我的律師!」
然而這根本沒有用,沒人會理會我們,我們四個人被關押的重犯牢房,門是用鈦合金打造的,很厚,光是鎖都有三道,而且牢房裡還裝了監控器,想越獄的可能性不大。孟蘭幾乎崩潰了,她的哭聲陣陣傳來,聽的我心裡難受,我多想帶她出去,可是不能。
大概是喊累了,過了一會兒那邊沒了聲音,我猜她是睡著了,於是我也躺下沉沉睡去。我做了個夢,夢到外婆帶著我去村裡挑水,我不小心掉進井裡,外婆嚇壞了,她趕緊去叫人。我被他們打撈了出來,喝了很多水,他們把我頭朝下吊了起來,用力擠壓我的肚子,我終於吐了一大口水醒了過來。
睜開眼一看,我還在牢房裡,原來是噩夢,我又仔細一看,有些不對勁,牢房裡還有一個人!
第138章 越獄
我差點失聲尖叫出來,我想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可能會害怕,剛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身邊站了一個人,不怕才怪。由於沒有燈,我看不到他的樣子,甚至分辨不出男女,起初我還以為是蘇晴來了,後來想想應該不是她,如果是,她早就撲過來了,不會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對方不動,我也不敢動,我怕他是衝著我來的,萬一是詭樓裡那個女鬼就麻煩了,吳非不在我身邊,她如果想害我,誰也幫不了我。就這樣僵持了一陣子,我看到他開始動了,他好像轉身了,然後我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藉著小窗口透進來的光,我依稀可以辨認,對方是個男的,頭髮不長,看這身材好像是吳非。我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果然是他,這小子在搞什麼鬼,還想嚇唬我,好,就陪你玩玩。
我裝作很驚恐的樣子,整個人縮在床上,看著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等他來到我跟前,兩隻手抬起來對我張牙舞爪的時候,我握緊拳頭迎面給了他一拳:「我去你大爺!」
「啊!臭小子,下手這麼重!」吳非那痛苦的哀嚎傳了出來。
顏如玉也醒了,或許她根本就沒睡,她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對她說,沒事,就是半仙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嚇我,被我打了。
這時孟蘭也醒了,她顯然沒想到吳非能從另一間牢房出去並且又進了我的牢房,她問吳非是怎麼做到的。吳非得意的笑了笑對我們說:「縮骨功聽說過嗎,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絕學。」
縮骨功?聽起來好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裡聽說過,我們都很好奇,於是就爭先問他究竟什麼是縮骨功。
吳非說,他自小跟師父學藝,縮骨功易雲道長從小就讓他練習,並且告誡他不得在人前施展,更不能提這件事,要不是性命攸關他是不會用的。其實這個年代依然有會縮骨功的高人,所謂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我們平時見到其貌不揚的人,以為他們只是路邊乞討的廢人,卻很少有人能看穿。
佛曰: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是以,凡所有所相,皆非虛妄!
那路邊的殘疾人中,很可能就有懂得縮骨功的高人,他們能把自己的骨關節移位,能使手腳反轉,以博取路人的同情,收工時再將骨關節復位即可。還有一些盜墓賊也懂得縮骨功,通常遇到很小的出口,小到只有碗口大小時,利用縮骨便能通過,縮骨到了最高境界就連頭顱上的骨頭都能讓其移位。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聽了吳非的介紹,我們都沉默了,這個社會在進步,一些古老的東西卻在退步,世人往往會被表面現象所蒙蔽,從而忽略了真相。
吳非說,他要帶我出去,必須盡快把詭樓那件事解決了,不然還會死更多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著那些人的安危,可他們是怎麼報答我們的,把我們送到監獄裡!想想真是諷刺,但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吳非的真實身份是這個時代所不能接受的。可是問題來了,他會縮骨功自然可以出去,那我呢,難道讓我現學現賣不成!
吳非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問我有沒有試過靈魂出竅?我頓時就明白了,這傢伙是想讓我靈魂出竅,我聽外婆說過,普通人如果靈魂離開了身體,很難再回來,吳非不可能不懂這個。我跟他說沒試過,也不想試,萬一靈魂回不來我不就掛了,再說我去了又能幫上什麼忙。
吳非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對我說:「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證讓你靈魂附體,這次我也不能出去,只能用魂魄,不然查房時發現少了一個人,一定會連累她倆的。」
說完沒等我回話,吳非便捏了個手印點在我眉心處,頓時一陣刺痛傳來,天旋地轉,我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過了一會兒,這種感覺消失了,我居然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那個我站在牢房裡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眨,跟假人一樣。更奇怪的是我在漆黑的牢房裡竟能看到所有東西,完全不受黑暗影響,這大大出乎我的預料。
我知道我現在是個鬼魂,所以就沒那麼害怕,要在平時突然看到另一個自己,恐怕我早就嚇哭了。靈魂出竅之後,吳非把我的本體平放在床上,然後再蓋上被子,這才施展縮骨功從窗口爬了出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真神了,縮骨功居然神奇到可以把一個人的身體軟化的像泥人一樣,彷彿沒有了骨頭。
片刻後吳非站在牢房外面對我說可以出來了,我愣了,我怎麼出去,我又不會縮骨!吳非見我還在發愣,於是就走了進來,拉著我就穿過了牆壁,來到了孟蘭的牢房裡,此刻孟蘭正坐在床上愣神。我對她說:「你們先委屈一下,我和半仙會盡快想辦法的!」
「你是不是傻,對空氣說話啊,你現在是鬼魂,她怎麼能聽到你說話啊!」吳非毫不客氣在我頭上拍了一下,提醒我道。
我問他怎麼跟孟蘭交流,他說不難,把想說的話寫下來就行了。於是我就找了一個小石子,在牆上寫下了一行字:「我們出去調查了,你們先委屈一下。」
寫完這句話我把石頭丟在牆上,孟蘭嚇了一跳忙扭頭去看,這時我和吳非已經穿過了牢房走了出去。
現在是晚上,明月高懸萬里無雲,我和吳非一前一後飛快地向詭樓的方向跑去。路上我問他,以我們現在的身份憑什麼跟那女鬼鬥,它是鬼,我們也是鬼,不同的是它是個老鬼,我們充其量也就是兩個新鬼,懸殊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