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我們回去時,天已經亮了,大街上陸陸續續有人走了出來,天亮了一切恐懼都將煙消雲散,疑團很多,我們卻沒有精力繼續調查,吳非跟我們說,還是先把他師父請來再說吧,這件事太嚴重了,恐怕也只有他師父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決定立刻動身去找他師父,由於路途遙遠,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帶孟蘭和顏如玉了,人多開支也大,雖然孟蘭說她可以負責全部經費,可我真的不想再用她的錢了。吳非這些年也攢了點錢,一年半載是用不完的,我權當跟他旅遊,去京城見見大世面。
  說到北京,那可是個旅遊的好地方,遺憾的是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去過,這次吳非說要帶我去,我高興的不得了,立刻回去收拾了一番,帶上幾套衣服就跟他去買票了。
  從陽城開往北京的列車在晚上21:35分發車,次日晚上才能到,這次一去可能要好幾天時間,陰兵的事暫且處理不了,一切都要等到吳非的師父來了才能繼續調查。
  傍晚,我們幾個去小聚了一下,說是為我們踐行。兩個女孩本想跟著我們,卻被吳非無情的拒絕了,一直悶悶不樂的。其實我知道吳非為什麼不讓她們跟著,他是害怕被他師父見到不好解釋,的確,出家人是不能近女色的,否則會被處罰,甚至逐出師門。
  我們去KTV唱了幾首歌,喝了幾瓶酒,痛痛快快地玩到了晚上八點,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我們就和她倆告別,早早的去火車站候車去了。
  候車室人山人海,我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剛坐下沒多久,吳非忽然對我說,這些人裡面有一個是死的!
第164章 氣場
  吳非忽然對我說,這些人裡面有一個是死的,我一口氣水噴了出來,趕緊四下看了看低聲問他,問什麼這麼說?
  他湊到我耳邊對我說,死人身上有一種活人沒有的氣場,一般人自然感覺不到。
  我四處看了看,座椅上一排排的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年輕人,有的人在睡覺,有的人在玩手機,有的人在聊天,要在這麼多人之中找出一個死人談何容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為什麼要找,不就是個死人,有什麼好怕的,死個人多正常啊,也許是外來務工人員不幸去世了,為節省開支才沒有請私家車運送屍體。
  我對吳非說,管他什麼死人,又不關我們的事,死人我見的多了,沒什麼好怕的。吳非卻一本正經的跟我說,我不是怕,是因為我還感覺到一股氣場,是活人身上的,應該是壞人。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啊,於是就問他,壞人身上是什麼氣場?他跟我說,一般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是好人,氣場相對柔和,讓人接近後有一種親切感,是壞人,氣場就比較霸道,讓人感覺有一種壓迫感。氣場這種東西也可以隨著環境改變,如果一個好人長時間跟壞人打交道,那麼他身上的氣場也會變的越來越霸道,逐漸的好人也變成了壞人。
  這話我贊同,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恆古不變的定律,這麼說來,候車室裡有壞蛋,要不要查查看他們在做什麼壞事?別傻了,我們又不是執法人員,顧好自己就算了,沒必要管別人的閒事!
  等待總是漫長且無聊的,我們等了很長時間,結果火車誤點了,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況且況且的進站。我們排好隊開始依次檢票上車,我和吳非在八號車廂,座位挨著。火車上人滿為患,甚至還有很多人沒有坐票,走廊裡站滿了人,吃東西的,喝啤酒的,味道難聞到極點。
  我一上車就開始犯困,靠在座位上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我感覺有個人靠在我肩膀上,睜開眼一看,是個年輕的女孩,嚇了我一跳。難道城裡人都這麼開放嗎,隨隨便便就靠在一個陌生人肩膀上,這要是在古代,這種女人會被別人罵的無地自容,甚至會浸豬籠……
  我看她睡的香,就沒忍心叫醒她,此刻吳非也在呼呼大睡,車裡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夢鄉,唯獨我孤獨地看著窗外的燈火闌珊。我在思念外婆,更加思念蘇晴,本來說是去陽城辦一件案子,辦完就回去,可這都幾天了,一直沒能回去,外婆年紀大了,身邊需要人照顧!想著想著,一行清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這時靠在我肩膀上的女孩也醒了,她意識到自己正靠在我肩膀上,趕緊對我說不好意思,我笑了笑沒說話,忙扭過頭去把眼淚擦乾。
  這個小動作還是被她看到了,她問我,你是不是哭了?我說沒有,只是眼睛不舒服,過一會兒就好了。
  女孩很健談,我本不想跟她多交流,大家都在睡覺,談話會打擾到別人休息,沒有道德心,可這女孩一開口就沒完沒了,我漸漸的也被她帶到了話題裡面。她說她是生物系的大學生,這次去北京是實習去的。我問她研究什麼生物,她說是兩條腿的,兩條腿的不就是人嗎,難怪她這麼健談!
  她問我是幹什麼的,我說我也是學生,現在正好放暑假,想去北京找一份暑假工。她說我不誠實,一看我的穿著都知道我是有錢人,怎麼可能會找工作。我臉紅了,我全身上下穿的行頭都是孟蘭給我買的,難道我要告訴她是別人買給我的。
  我對她說我困了,想睡覺,她卻說現在還早,晚上最好別在火車上睡覺,很危險。她這麼一說我感覺渾身冒冷汗,趕緊問她怎麼個危險法。她笑了笑說,就知道你會被這個話題吸引,這只不過是心理學而已,其實沒什麼危險,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狡猾的女孩,我被她逗笑了,我們又聊了幾句,我真的困了,於是就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這時那女孩又對我說,千萬別睡啊,睡了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我再一次嚇了一跳,趕緊問她為什麼這樣說,她又笑了,她說這還是心理學。
  我這次沒有笑出來,這跟狼來了有什麼區別,我再也不會上她的當了!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那女孩又趴在我耳邊對我說,別睡啊,我要偷你的錢包了哦。
  我隱藏著笑意不讓她發現,一次兩次可以騙到我,第三次我是不會再相信了,而且我身上根本沒有錢包,就算要偷也偷不走任何東西。過了很長時間,我心裡很亂,一直沒有睡著,於是就睜開眼睛想和那女孩聊聊天,誰知她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我一看在我旁邊坐著一個老頭兒。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忙摸了摸口袋,糟糕,虎符不見了!
  還真是狼來了的故事,我居然被這愚蠢的心理學給騙了,我豈不是更愚蠢。虎符這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不能丟,否則線索就斷了,而且把虎符帶在身邊隨時都會給自己帶來災禍,我必須找到那個女孩,把東西拿回來。
  於是我趕緊把吳非叫醒,跟他說東西不見了,吳非開始沒反應過來,我說信物不見了!他立馬站了起來大叫一聲,你說啥!
  這一聲叫喊把正在睡覺的人們吵醒了,有人不滿意讓我們說話小點聲。吳非坐了下來問我,到底是怎麼丟的?
  我說是一個女孩拿走的,她應該不是這節車廂的,要不我們還是去找找,這東西她帶著始終不是好事。我倆正準備起身去找,我旁邊的老頭兒突然說話了:「四相五行天地生,二十八宿難相逢。半世浮生身將死,白駒過隙一場夢。」
  我和吳非對視了一眼,均能從對方眼裡看到深深的震驚。
第165章 瞎子
  我們又坐了下來,吳非給那老頭兒遞了一支煙問他:「老人家,您剛才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老頭兒接過煙,沒點,直接放在嘴裡嚼了起來,跟吃口香糖一樣,我和吳非都驚呆了,有人這樣抽煙嗎?
  過了一會兒,那老頭兒對我倆說:「兩位老闆是去北京找人吧?」
  我們再次被震驚了,這老頭兒是誰啊,怎麼這麼神,就連我們找人他也知道!剛才他念的那幾句詩聽起來很深奧,倒也不難理解,什麼四相五行,二十八宿,這不正是昨天晚上吳非觀星象時的解說,完全吻合。
  我問那老頭兒:「你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
  「我本逍遙人,來去自由身,相逢即是緣,浮萍本無根。」
  這什麼玩意兒嘛,今天怎麼淨遇到一些怪人!我對他說,不說拉倒,誰稀罕!
  吳非趕緊伸手打斷了我,客客氣氣的對那老頭兒說:「老前輩,我們倆最近不太順利,請老前輩指點一下!」
  「我出三道題,只要你們能猜到答案,我就指點,猜不到也沒什麼,我不收錢的。」
  「那好吧,老前輩請出題。」吳非說道。
  我看他倆一人一句,跟念台詞一樣,什麼玩意兒嘛,幼稚不,還出題……
  老頭兒癔症了一會兒,然後便開口對我們說:「這道題十個人中只有兩個人能夠答對,你們可得做好準備,認真聽我講完,不要打岔。」
  原來這老頭兒的題目是一個故事,而且故事的內容還很驚心動魄,聽的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老頭兒一講起故事,很多人都圍了過來,大家都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故事的內容是這樣的,據說有一個要飯的,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嫌棄,人們嫌他髒,嫌他臭,非但不施捨他吃的,甚至還動手打他。有一天下起了傾盆大雨,要飯的找了個磚窯躲雨,一進去發現裡面已經有幾個人了,他們是農民,正在田里幹活,忽然下起了雨,於是就躲進磚窯裡避雨。以前的磚窯就是一個大土堆,裡面是空的,很深,底下有幾個窯洞,用來燒磚的,平時磚窯不用的時候就會有很多小孩兒進去玩耍,但是那地方也很危險,因為是土堆挖出來的,很容易塌方,上千斤的泥土足以把人埋在裡面。
  要飯的進去之後,人們都趕他,不讓他避雨,他被趕了出來,就在他剛被趕出來,窯洞突然塌方了,一夥人當場就被活埋了。要飯的趕緊跑到村子裡叫人,等大家把窯洞挖開,裡面埋著的人早已經斷氣了。
  雨停了,那幾個人的屍體被抬了出來,接下來由他們的家人操辦喪事,隨便找了塊地埋了起來。屍體掩埋後,怪事就沒斷過,先是死者家屬整晚做噩夢,夢到死者托夢給他們,說在地下被蟲子咬,很疼。
  幾個死者的家屬做的噩夢竟都是一樣的,死者托夢告訴他們,在地下被蟲子咬了。第二天幾家人一起來到了埋葬死者的那塊地,決定挖開來看看屍體是什麼情況。那時候人比較窮,買不起棺材,死了人就裹一層白布草草掩埋了,最多就是立個墳頭。
  當他們把屍體挖出來一看,那些屍體身上的肉都有被啃食過的跡象,有的手都被啃斷了,當時就有幾個人吐了,畢竟太血腥了。
《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