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在我嚇傻的短短幾分鐘裡,一共從菜窖走出來五個女人。
  並且,除了那個半張臉的女人外,其餘人,渾身上下,包括長相,全都一模一樣………
  她們就這麼,瞪著雙眼睛,在雨夜中迎著我的手電筒光,呆呆地看著我。此外,她們行動的很慢,很緩,好像根本沒有意識思維來控制。
  我真的傻了!
  完完全全的傻了!
  恰在這時,菜窖裡啊……又傳出一記慘叫。我又聽到一陣激烈打鬥音,不久,菜窖口拱出了兩個腦袋。
  手電光中,我看的真切。
  那是兩個一模一樣的,林老歪!
  下一秒,手電掉到地上,我頭一歪,暈了過去。
  醒來後,我發現天已經亮了,我躺在醫院的床上,旁邊是爸爸媽媽。
  見我醒來,媽媽先說話了:「你個傻小子,拉肚子不跟媽媽說一聲,自個兒在外面,都脫水,暈過去了。要不是那個老人家,你在外面這一晚上不得落下大病呀。」
  我承認,我腦子裡亂哄哄的,媽媽的話,一句沒聽進去。
  後來,我在醫院住了三天,這三天基本是無意識的狀態,可以說,就是嚇傻了。
  三天後出院,我跟爸媽回了一次村子。
  可走到家門口,我怎麼都不肯進去。
  在門口等候期間,我依稀聽過路人講,林老歪家出事兒了,警察來過,然後好像林老歪上西山,找了個石砬子,跳下去摔死了。
  可又有一個人說,林老歪沒死,是讓警察帶走了。還有說,林老歪跟一個老頭子走了……
  一群村裡人從我身邊路過。
  我茫然,感覺意識非常的混亂……
  那天,我們沒在村子裡逗留多久,爸媽拿了幾樣東西,我就搬回到了城裡住。
  往後,伴隨長大,我一直在朦朧中度過。依稀記得六歲到十六這十年,好像有什麼人,一直在幫助我,教育我,栽培我。可爸媽又說是我的錯覺,因為,他們記得,搬到城裡後,只有鄰居一老頭子給我治過幾回病,然後我經常到他那兒玩兒。
  十六歲對我來講是個分水嶺。
  之前,我只記得六歲時童年經歷的這段恐怖怪事。再往後,十年,我的記憶只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十六歲後,我突然一下子變的非常開朗,活潑。然後學習成績突飛猛進,一路考上重點高中,上了大學,直至大學畢業,我順利到一家心理診所,當了名小小的心理熱線接線生。
  OK,這就是我整理的一點記憶。
☆、第一章沒妹子的少年是可恥的
  「喂、請問雷醫生嗎?」
  「嗯,是我。」
  「幹嘛那麼冷冰呀,又不是上門討帳,你這人真沒風趣。」
  「嗯,我是心理熱線的主持人,請問這位小姐,您有什麼心理問題要咨詢嗎?」
  「難受……」
  「難受?您哪裡難受?」
  「我……我……嗯,我……我下邊好難受……嗯,難受的不行了……快……快幫我。」
  ……
  我聽到電話那端嬌柔的喘息音,暗自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我冷冷說道:「腳丫子難受,您也不至於這個動靜吧。對了,這位小姐,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月,你是第二十四次打來電話說難受了。而這二十四次通話中,你有六次,提到了下邊。而你的下邊,好像指的就是腳丫子。我說的對嗎,小姐?」
  電話那端沉默……
  我繼續:「好吧,小姐。我其實很好奇,您的腳丫子究竟怎麼了?」
  ……
  「哼!」
  嘟嘟嘟……
  在一記不無傲嬌的冷哼中,電話被掛斷。
  我淡定地放下聽筒,拿過桌上茶杯,喝了口變涼的茶根兒,仰頭望窗外之星空,心中長歎:「這究竟是個啥節奏啊。」
  打電話的這個妹子不是普通患者,因為五天前,我特意從診所周總那兒拿到授權去網上查閱了熱線的通話詳單。
  內容顯示,在我跟妹子通話的時間段,完全是空白。
  也就是說,我根本沒有接過這個電話,也根本沒有什麼變態妹子打電話來騷擾我這個可憐的接線生。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鬼嗎?
  並且,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妹子的來電顯示,從來都是一串的「#」字號。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好像沒哪個電話是這個號碼。
  拉轟的調皮小妹子,希望你的腳丫子今晚會舒服一些。
  我搖頭笑了笑,伸手拿出一塊繫在脖子裡的圓形青銅吊墜,用力握了握,暗自告訴自已,要淡定,要冷靜。
《觀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