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老三可憐兮兮地摟大膀子坐沙發耷拉腦袋半天不說話。
  我一瞅,不對勁呀這,我就走過去推他一把:「咋地啦,你倒是說話呀。」
  老三一憋屈,抬臉萬分沮喪地跟我說:「雷子,我,我失職,我沒看好東西,東西丟了。」
  「啊……」我一驚:「鎧甲丟了?」
  小暄冷靜:「鎧甲沒丟!」說了話,她一指祝老道身邊的拉桿行李箱說:「就在那裡邊呢。」
  祝老道這時很配合地低頭拉開行李箱一看,果然,妥妥兒地,就擱裡邊放著呢。
  我又問:「那什麼丟了?」
  老三:「畫兒,那幅畫兒丟了,這個……哎!」
  接著老三告訴我,原本畫兒是小暄和冰容倆人看著。後來,他在擼串間隙,跟冰容見了一面,冰容抱怨帶畫不方便。老三就自作主張,把畫軸接過來隨身保管。可保著保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畫就丟了。
  吃飯那會兒,老三還沒想起來,可回屋睡覺,躺下了,老三怎麼琢磨好像不太對勁,又一仔細想,妥妥兒地,畫兒沒了。
  於是他起床叫人,正好碰到了霜霜姑娘,就這麼著他就把人全給叫起來了。
  我暈了!
  我一咬牙,剛要數落老三。突然,邊上捋下巴的祁道長猛一抬手說:「諸位道友,休要怪罪此肥道友,此事乃貧道一手安排!」
  大夥兒都是一愣。
  祁道長淡定:「昨晚,起局之時,我就見到這一象了。這一局,我等借了天時地利人和,另有高手暗中佈局相助,於是我等可謂是大圓滿,大全勝。可是……」
  祁道長一晃腦袋說:「滿招損吶,滿招損!做事不可圓滿,倘若圓滿,必招失敗,此乃道之真義也!」
  祝老道聽了這番話,讚過一句:「高!有拍全家福的,都講究少一個人。為啥,就是避開滿招損,這句很靈,很靈的烏鴉語!」
  祁道長忽然又微笑,對祝老道說:「道友,可否容我將話說完?」
  祝老道哼了一聲:「行,你說,你說。」
  祁道長:「因此,我便設計了這一個失物局。這個局,是我讓冰容姑娘找肥道友來托管畫軸。道友失畫,這個講的是一失。但是,自古,有失就有得。諸位,你們怎麼不想想那個得呢?」
  我等皆是一片迷糊!
  祁道長微笑,伸手做了個拈花狀,輕輕捋了下,呃,這貨居然去捋眉毛。
  他揪了揪眉毛說:「這失的一畫,其實乃是我定遁之遁眼!諸位,今後,我們再與敵相鬥,意欲尋其方位,虛實之時。便可以尋物之法起遁,而起的這一遁中要找的東西,不正是這一畫軸嗎?」
  「又因此畫貧道亦曾仔細觀過,故,此畫之念深烙貧道心中。以此來起遁,其準確之概率,哈哈!比之這千里傳音匣,還是要精妙幾分矣!」
  老道淡笑之時,揚起了他手中的土豪金!
  得知到這一番番的原因,我只能對祁道長說,您老不是人,您老真的是神仙吶!
  確實,常人丟了東西什麼的,想到的只有懊惱和悔恨。可人家祁道長,不僅不怕丟,還要安排做局來故意丟。
  祁道長這麼安排,正是合了偉大的哲學家老子前輩講過的一句話。
  此話,在道德經第七十七章,文中講的是: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
  簡單的十個字,但卻適用於,鬼神醫武人間萬法!
  祁道長啊祁道長,這貨,他實力巔峰的時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我心裡感慨一番,不禁用景仰的目光去觀賞道長的風姿。
  道長,很配合地,微仰頭四十五度,以拉轟造型,待之!
  好吧,現在搞清楚了失畫的經過原因什麼的。
  老三也不悔恨了。
  於是,眾人又另開一個話頭兒,聊起了盧媛媛。
  結果按祝老道和暄妹子分析的就是,每當媛媛同學身體冰冷之時,就是她體內鬼子母甦醒之刻。而這個時候,我要伴在她身邊給溫暖。後,當溫暖來臨之際,我又要離開……
  多麼崇高,偉大呀!
  但我怎麼覺得做起來極具難度呢?
  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接著,大家又重新安排房間,進屋死覺不提。
  這一覺,死睡到了第二天的午時。
  睡醒後,用了飯。在盧大頭和盧老爺子的主持下,擱這會所的一間書房裡舉行了一場正式的拜師儀式。
  過程不說了,單說盧媛媛行了三叩九拜大禮之後,她端茶碗到近處,給我獻茶的那一瞬。
  這小眼神兒,真個是媚眼如絲,勾魂蕩魄,看了讓人心猿意馬,丹田發燙啊!
  徒兒,你……你這樣,你讓為師情何以堪吶!
  這邊剛拜了師,大家坐下隨便聊過幾句。盧霜霜忽然起身,到我面前,無比淡定冷靜地說:「先生,可否容小女私下跟你談過幾句話呢?」
  呃……
  我一怔,抬頭。
  霜霜樣子很期待。
《觀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