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那個,好吧!我一口答應。
  「請先生,跟我到樓上去吧。」霜霜帶路。
  我跟著,就這麼先跟大夥兒告個別,轉眼兒,又與霜霜來到第一次會面的那個茶室。
  掩了門。
  坐椅子上,我剛要說話。忽然就見霜霜把那個裝劍把的木箱子給捧來了。
  「先生,今天找你,主要是想把這個東西,贈送給你……」
☆、第九十四章陳教授讓人給綁了(上架第五更)
  盧霜霜淡然凝視我,神情有如一口古井,波瀾不驚。
  叭嗒,箱子蓋開了。霜霜伸素手進去,拿出包了劍柄的小黃布包,細心打開。復又讓雙手托了劍柄,大大方方,鄭重呈現在我面前。
  美人贈寶劍!
  可是這劍!無刃,怎麼用啊?
  我小小驚訝了一下。
  「那個盧霜霜,你給我這個東西……這裡面……」
  霜霜微低眼簾,淡定:「先生是勇武過人之男兒,先生之勇,之武,又非世俗力士之拙勇,拙武。先生知道運神,用神。神念,心識之力,可化生萬物。亦可毀卻萬物。先生內心純善,可將此神用好。因此,這柄劍……」
  霜霜信手將劍柄拈過,同時眼簾一抬,眸子炯炯有神地說:「劍雖無身,無刃。但卻又有身,有刃。這把劍,佛家稱慧劍,道家稱斬鬼。慧劍破邪妄,斬鬼除妖崇。其中門道,全繫於心。因此,這是一把,需要用心來用的劍。」
  我承認,這個時候,我沒聽進去什麼東西。
  可以罵我花癡,可以罵我人渣。但我想說的是,你沒遇到這樣的妹子,你沒親眼看見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那種靜若處子的淡定。那一雙彷彿看穿世俗人內心的眼睛……
  說實話,我喜歡上她了。
  她不像安小暄和方冰容,兩妹子雖說前者美的驚天動地,後者溫善可愛又有趣。可她們身上的人味兒,都太重。
  而這個妹子。
  給我感覺,就是一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如果,她成為我的女徒弟來代替掉她姐,那該有多好。
  我心裡不免產生了這一絲比較YY的想法兒。
  「先生,先生……」
  「哦。」發覺妹子在叫我,我馬上回過了神兒。
  霜霜一抬手,將劍柄交由我手上。同時,她收去眸子裡的神采,淡淡說:「先生是可得大道的人,切記,不要糾纏於兒女之情。切記,切記。」
  我咧嘴一笑:「啥兒女之情啊,我現在都還沒對象呢。要說初戀,是有過,可那稀里糊塗,不知道咋回事兒就分手了。兒女之情……哎!我是想糾纏,也纏不上啊。」
  盧霜霜稍顯驚了一下。
  接著她熟練的一邊給我沏茶,一邊說:「先生不要這要說,我姐姐,不就是你命中要面對的女子嗎?」
  我聽這話,冷不丁,突然就泛起了一股子衝動。
  然後我對盧霜霜說:「其實,我感覺相對你姐來說,你才是我要真正用心面對的女孩兒。」
  「哎喲……」
  盧霜霜一個走神兒,沒拿住蓋碗,讓茶湯把手指燙了。
  我心疼,正要伸臂探手去呵護妹子的小手兒。
  霜霜卻在椅子裡一個擰閃。
  「先生,不用,我自已來就行。」
  說了話,她將手指湊到粉唇邊上,輕輕呵氣,吹了兩吹,末了又拿眼角餘光飛快瞥我一下。這才又倒掉碗里餘茶重新沏過。
  我問:「你沒事吧。」
  霜霜:「沒事。只是,先生……我非尋常女兒家,我……」
  霜霜深吸口氣,搖頭自顧笑了笑,探臂幫我倒了一道茶。這才收身,陷在椅子裡,抱臂低頭,斜視茶海,喃喃說:「我出生,直至百天,一直都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渡過。百日那天,一個破衣老尼姑上醫院找到父親。尼姑說,我是她的徒弟。得知我將轉生,她半年多以前,就從南方的小寺廟開始出發。然後,她徒步用兩腳,走了半年多的路。」
  霜霜講到這兒,眼角忽地閃過一抹晶淚。
  她伸手抹了一下說:「師父是出家人,不受金錢不說,還不願得別人的施捨。師父說了,出家人,但凡能活,就別跟人伸手要錢,要物。她說了,這世上活在紅塵裡的人,都活的很苦。錢資,賺的很難。出家人,不可隨便受用人家的東西……」
  霜霜哽咽……
  些許,她又說:「父親說,他當時感覺對方是個要飯的。因此,不僅不同意見,還要找人攆走師父。」
  「師父……她……她就這麼,在醫院門口,苦守了十天。」
  「十天後,父親忍不住,就讓師父到裡面看我。就是那一眼,昏迷數月的我,突然就醒了,然後先是哇的一聲哭出來,接著又咯咯的笑。」
  霜霜拿紙巾,飛快擦了下眼角淚花。
  「就這樣,師父每年都要徒步來一次這裡,然後教導我佛理,佛法。而這麼些年來,父親每次要給師父錢,給物,甚至說要捐給師父一座山,一個寺廟,這所有的一切,都被師父拒絕了。」
  講到這兒,霜霜幽歎:「先生,試問,天下有這樣的師父。我這個做弟子的,如若不好好精研佛理,我對得起她嗎?」
《觀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