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不得不說,阿榮這傢伙運氣比以前好多了,陳大師剛進來,阿榮看到是他,連忙跑過去跪在陳大師面前就開始哭。陳大師疑惑地看著他,再看看我,我立刻解釋說這是客戶,惹了黑社會,非來找我求你幫忙斡旋。
陳大師問阿榮:「你是田先生的朋友?」阿榮連忙說:「是啊是啊,我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我連忙反對,讓陳大師不要聽他的。
阿榮竟然指著我說:「你這人真沒良心,看到朋友有難都不忙,還是人嗎?」
我氣得說不出話,美瑛在旁邊說:「你這人真不要臉,只是在這裡買了一條佛牌,怎麼就成了田顧問的好朋友,我怎麼不知道?田顧問給你打過幾次電話回訪,你好像都沒有接過吧?怎麼出了事才來找?」
阿榮頓了幾頓,又說:「對呀,要不是從你這裡請了邪牌,我怎麼會這麼倒霉惹上黑社會?」
我哼了聲:「邪牌是你自己要的款式,連阿贊師父也是你指定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陳大師是何等聰明的人,一看我們三人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他問阿榮惹的是哪路神仙,阿榮說出一個香港黑社會幫派的名字,為避免麻煩,這裡就不提具體名稱了,反正和清末的陳近南有關。陳大師沉吟片刻,讓阿榮去找惹怒的那個人,約個時間把那人請出來,如果對方同意說和,他再考慮找關係去辦。
陳大師看來是不想得罪客戶,以免這種不講理的客戶日後出去亂說,壞了佛牌店的名聲。於是他用以退為進的方法,既沒推辭,也讓阿榮有些難度。如果阿榮害怕不敢去找,這事也就不用幫了。
可沒想到的是,阿榮居然還真去找了那個黑社會頭目,對方一聽是陳大師想出面調停,就給了三分面子,畢竟自己女友沒真正吃虧。但要阿榮賠給女友十萬港幣精神損失費,否則沒戲。阿榮沒辦法,只好把最近從三位女星身上賺的佣金全都吐出來,還自己貼了不少錢。不過總算平息過去了,要不然,早晚還得被砍。
經過這件事,雖然陳大師並沒出馬去找人調停,但也不太高興,我向他保證,今後不會再出現類似事件,並印了一批免責聲明書,凡是出售的邪牌、小鬼等極陰物,都要同時附上這份聲明,稱顧客今後因供奉邪牌陰物而自身發生的任何改變,佛牌店不負任何責任。當然,在售出邪牌陰物之前,就要把這些利弊說清楚。
阿榮戴的那條「老鼠吸貓奶」的陰牌,我建議他送還回泰國,以免以後再對他產生影響。可阿榮沒同意,他找的借口和大多數貪婪客戶的一樣,丟了。
在香港開佛牌店,生意是真不錯,有不少客戶都是陳大師一句話介紹過來的,這些人非富即貴,有頭有臉,從事各種行業,請牌的時候也不會太死摳價格,成交也爽快。轉眼我已經在香港呆了近兩個月,為了走後店裡能忙活得開,經過陳大師的同意,我又招聘了一位男士,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倆共同培訓他佛牌知識,和陳大師說好,半個月後我就回泰國去,佛牌店就交給他們倆了。
在香港的早餐和晚餐,我都要特意挑選有本地特色的地方去吃。吃來吃去,還是覺得對腸粉加辣椒醬和鮮蝦雲吞麵最愛了,隔幾天就要吃一次。
這天,我照例去街上閒逛,幾大賣頂級奢侈品的商店我都去過了,雖然買不起,但看了也算過眼癮。從某店舖窗口往裡看,老闆正坐著看電視,裡面放的是娛樂新聞,好像是某頒獎禮的現場。我吃著冰淇淋站在窗口跟著看,放了十分鐘也沒看到什麼。我心想阿榮又不是劉德華,不可能什麼新聞都有他,剛要走,看到畫面轉為一個穿著非常暴露的性感女人,旁邊站的又是阿榮,兩人面前圍了很多記者,都把話筒伸到兩人面前採訪。
說的都是粵語,但還好屏幕下方配有繁體中文的字幕,先是那性感女人說了些感謝金牌經紀人阿榮先生。又有記者說:「請問阿榮先生,聽說您要力捧X小姐為全香港第一艷星,是這樣的嗎?」
鏡頭轉為阿榮的特寫,他臉上帶著很奇怪、很誇張的笑容:「全香港有什麼了不起,我要讓X成為全亞洲的第一艷星,比葉子媚和陳寶蓮還要紅,是不是啊?」說完還用手捏了一把那女人的胸,連記者都看傻了。
又有記者問:「聽說你挑選女演員的標準很特別,一定要性格豪放的,喜歡男人的,為什麼呢?」
阿榮撇嘴:「不豪放怎麼能放得開?不喜歡男人,拍戲的時候怎麼能有反應?你自己有反應,才能讓觀眾有反應嘛!」
「那你怎麼知道女人是不是喜歡男人?」記者追問。
阿榮哈哈大笑:「那就只有我自己知道啦!」記者面面相覷,閃光燈更是卡卡閃個不停。
店舖老闆是個中年男人,穿著白背心,手拿扇子邊看邊笑,回頭看到我站在窗口,就問我要買什麼,我怕被他當成小偷,只好又要了瓶礦泉水。
電視屏幕上,在阿榮說話的時候,我能看到他從襯衫裡露出半邊黑色像項鏈似的東西,和那條「老鼠吸貓奶」的佛牌鏈子同樣顏色,不用說,肯定是那條佛牌了。
幾天後,我在報攤上看到不少八卦週刊的封面和娛樂報紙頭版都有阿榮,旁邊是性感女郎,配的文字都是某明星經紀阿榮行事癲狂,專門與新出道女星開房助其上位,已引起圈內極度反感等等。我心想,阿榮這是要毀滅的前奏啊,不說有句話叫「上帝要誰滅亡必要其先瘋狂」嗎,我看他就像。
第366章 方剛有女朋友了
在街上我給阿榮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空,想和他聊聊。阿榮說:「有什麼可聊,我現在很忙的你知道嗎?」我說我都看到了,電視新聞和報攤小報都有你。我直接問他,那條佛牌是不是根本沒丟,戴著它對你沒好處,最好還是退還給我。
阿榮哼了聲:「憑什麼還給你?怎麼沒好處,我現在有名有利,不是很好的嗎?」
我說:「你沒看到週刊和報紙上對你的評價嗎?大家對你這種低劣的出位方式都很反感,這都是邪牌給你帶來的改變,自己不知道?」
「什麼叫低劣?警告你不要亂講話!」阿榮說話很不客氣。我想起之前他出名後的態度,又想起被黑社會砍之後找我的那副可憐相,再看現在的德性,就知道這種人做事毫無底線,對人只有利用,現用現交,也沒必要去管他。
回到酒店休息,我心想阿榮照這麼搞下去,早晚還得出事。按他的人品,會不會回頭再來佛牌店找陳大師幫忙?那可就太招人厭了。第二天來到佛牌店,我把阿榮的名片交給美瑛和新來的男店員,特意囑咐他們倆,如果這個傢伙再來店裡找陳大師求助,還賴著不走的話,就馬上打電話報警把他請走,千萬別給陳大師找麻煩。
又過了一個禮拜,這天我收拾好行李,來到佛牌店和美瑛等人告別,陳大師也來送我,正寒暄的時候,那位在店裡請過彈殼辟邪符管的警員推門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名警察。這警員緊緊握住我們的手,說他前天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有金鋪被打劫,他和同事去處理,結果被匪徒打了一槍。說來也巧,剛好打在他戴的那條符管的彈殼上,子彈穿透彈殼打進身體,但因為有了緩衝,只打進去兩公分,並沒傷到要害。這次來是特地表示感謝的,還帶了一籃新鮮水果當心意。
陳大師看著警員手裡的符管,上面的彈殼還有個洞,他也露出驚訝的神色。美瑛和男店員驚訝地說:「有這麼神奇!」
這種事要說碰巧也有可能,美國在二戰的時候不是也有子彈用ZIPPO擋住的嗎,但要說是佛牌的力量,也行得通,畢竟這種巧合太巧了。
看到著名的陳大師也在,兩名警察更加激動,還分別與陳大師合了影。在得知我要離港回泰國的時候,這警員表示可以開車送我到機場。我問:「這不算公車私用嗎?沒關係吧?」
警員笑著說他已經到了交班的時候,會開私家車去送我。
從香港回到曼谷,從機場出來,我給老謝打電話,約他來芭堤雅找方剛一起喝酒。在去往芭堤雅的大巴車上,我閉著眼睛回想這幾個月的生活,還真是舒服。要不是沒自由,做個幾年也不錯。我估計陳大師以後有可能還會叫我過去客串顧問,反正當初他給我辦的工作簽證能頂一年,這段期間出入也方便,都不用辦手續了。
從車站出來,在走向方剛公寓的路上,我掏手機想給他打電話問在不在家,不小心把幾張鈔票帶出來掉在地上。回頭彎腰去撿,看到我後身不到三十米左右有個人原本正在朝前走,忽然停住腳步,側著身子看手機。我沒多想,轉身繼續趕路。
到了方剛的公寓上樓敲門,老半天他才開,我看到屋裡還有個女人,穿著緊身牛仔褲和白襯衫,正在對著鏡子梳那一頭挑染成淺黃色的短髮。她戴著眼鏡,長相中等,但身材很好,應該有三十幾歲。從氣質來看,不太像方剛平時泡的那種按摩女或者妓女,倒有幾分像居家少婦。
「早知道有人在,我就在樓下給你打電話了。」我笑著說。
方剛撇了我一眼:「那你還不快下樓去?」
在樓下等了幾分鐘,方剛和那女人出來,女人與方剛告別,臨走的時候還禮貌地對我微笑點頭,我連忙和她擺了擺手。看著她緊裹在牛仔褲裡的圓潤屁股,我低聲對方剛說這是從哪裡泡到手的,好像是良家婦女,看起來很不錯。
方剛抽著雪茄說:「上次在寺廟請牌的時候,一位龍婆正給她做刺符,我覺得眼緣不錯,就過去搭訕,說以後做刺符請牌就來找我。後來聊得熟了,知道她老公是海員,經常長年不在家,就離婚了。我一聽她是單身,也就沒客氣。」我笑著說你還真有手段,這也是我喜歡的類型,以後再遇到類似的別忘了兄弟。
「那我把這個讓給你怎麼樣?」方剛看著我,我擺手說朋友的女人我可不能要。
在餐廳坐著喝茶,不多時老謝也到了,我不用問就知道他肯定沒吃飯,連忙把菜譜扔給他讓他快點菜。席間方剛掏出一疊鈔票扔給我:「這是十萬泰銖,因為是大批要貨,我和老狐狸只加了不到兩成利潤,四人平均分的話,每人十萬泰銖。阿贊NangYa那份,等她從巴蜀回來的時候再給她。」
老謝笑呵呵地說:「田老弟,在香港開佛牌店和瀋陽有什麼不同啊?」
我說:「怎麼能比?我都不想回瀋陽了,泰國和香港都比瀋陽好。」順便對他們說了阿榮的事。
方剛說:「上次你在蔣姐的倉庫裡看到有很多邪牌和鬼仔,所以也按圖片開的清單。可你要想想,蔣姐這人六親不認,只管殺不管埋,出事她是肯定不會管的。但現在她已經和陳大師離婚,佛牌店只能僱人去管,出了事她們搞不定,最後還得找陳大師。」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以後給陳大師的佛牌店供貨,就不發邪牌了。就算再有顧客指名要邪牌,也不會出售給他們,免得麻煩。」我回答。
老謝說:「就是嘛,陳大師認識的人非富即貴,說不定李嘉誠也會找他請一條佛牌。要是他供奉出事,那影響得多壞啊。陳大師一生氣,以後不從我們這裡進貨怎麼辦?」
方剛瞪了他一眼:「李嘉誠還用得著請佛牌?他賺的錢把泰國整個買下來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