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節

  下午時分,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大闖從某長途話吧打來的。他說:「田哥,我問了半天,我舅舅都說沒有。後來醫院勸他轉院,我就和舅媽把我舅舅送回家了。我舅媽現在去親戚家聯繫轉院的事,就我和我舅舅在家。他一個勁哭,說不想讓我舅媽知道。我問到底出了啥事,他又不說,就想要你來一趟,說只能親自和你說。可你在香港,那麼遠能來駐馬店嗎?」
  你看看,肯定有鬼吧,我心裡暗想著。我告訴他,我除了賣佛牌,還承接驅邪作法事之類的生意,也經常跑到客戶家瞭解情況。但也是要收費的,車馬費之外還得有辛苦費。
  「那得多少錢?」大闖問。我說從香港一路到鄭州,再轉到駐馬店,來回機票打折的話也得四五千,算上車馬費,就六千整。
  大闖有些猶豫:「這也太多了吧……怕我舅嫌貴啊。」
  我笑著說:「我也不想折騰這一趟,生意能不能成還是未知數,要不就讓你舅舅自己解決,反正國內有的是什麼道長、高僧和大仙這類人物。」大闖哭喪著聲音說我們也不敢信啊,萬一不管用呢,還得花不少錢。
第749章 見不得人的事
  真是捨命不捨財,我讓大闖轉告他舅舅,車馬費就這些,沒有商量,行的話就打款過來,或者幫我訂好機票都行。
  兩天後,郭師傅還是托大闖幫我訂了機票,也是打折的,先從香港到廣州,再轉鄭州,大闖的朋友開了一輛舊普桑車來機場,把我載回駐馬店郭師傅的家。
  郭師傅又高又壯,躺在床上的他臉比紙還白,輸著液,嘴唇發紫,眼眶也是青的,看起來很嚇人。而郭師傅的老婆也是健壯型的,長得像農村婦女。我心想,這樣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身體不好、無法過性生活。但別說她不能過,就算能,恐怕郭師傅也提不起什麼興趣。
  「田大兄弟,你可得給我們家老郭好好看看啊!」郭妻說。
  大闖生氣地說:「護士都不願意來給他換床單!在護士站,我聽到她們議論說我舅舅長得像鬼,估計離死不遠了。我特別生氣,可又不想得罪她們,田哥,你看我舅到底怎麼了?」
  我摘下脖子上的五毒油,還沒等貼近郭師傅身體,油的顏色已經深灰了,而尚有一米的距離。我對郭妻和大闖說,這油是檢測陰氣的,為了保證效果,你們都得出去,在樓下等我消息,什麼時候通知你們,你們再上來。
  郭妻半信半疑,估計是怕我偷她家的東西。大闖朝她使了個眼色,拽著舅媽出門下樓。
  關上房門,郭師傅渾身都在哆嗦,我這剛把門反鎖好,他就咧開嘴哭起來,我笑著說這回可以說了吧。
  郭師傅邊哭邊點頭:「我、我可怎麼見人啊……」
  「到底什麼事?」我問。在我的逼問下,郭師傅吐出實情,把我給噁心著了,很想立刻就離開。
  原來郭師傅以前並不是負責停屍間,而是追思堂的。搬搬花盆,擺個桌椅,把死者遺體推進來放在中央的檯子上,儀式結束後再推出去,因為這裡晚上關門,所以郭師傅也不用上夜班。半年前他被調到停屍間工作,開始很不滿意,但工資比以前能上浮三成,他也就認了。
  敢在殯儀館工作的員工都膽大,郭師傅慢慢也就習慣了。這個崗位比之前的更枯燥,白天還好,晚上就是推屍體進進出出,什麼事也沒有。有時候遇到出車禍或者橫死的死者,肢體不全,或者殘缺焦黑也得去接,心情很不好。但有時候也能遇到那種漂亮女人的屍體,不免會多看幾眼。
  有天深夜,家屬送來一具女屍,雖然已經死去,但明顯能看出膚白貌美,豐滿漂亮,大概四十出頭,據說是突發心臟病而死,剛死不到半小時。登記之後將屍體推進停屍間,家屬們走後,就剩下郭師傅獨自一人,他把死者推進不銹鋼板製成的停屍櫃中,在本子上記錄,就算完成任務。
  打開櫃門後正要推進去,郭師傅看到這女人的臉,好像還有些血色,身上穿著吊帶低胸的連衣裙。郭師傅有些動心,就壯膽子伸出手摸了摸,沒想到還很有彈性。他今年四十幾歲,正當壯年,但妻子身體有病不能行房,已經憋了好幾年。郭師傅想找小姐又怕被人知道,老婆會要他的命,只好忍著。現在不知怎麼的,摸過這女人之後,身體居然有了反應。
  他忽然有個想法,想看看這女人的身體是什麼樣的。郭師傅是本分人,結婚十幾年沒碰過第二個女人,也沒見過漂亮女人身體是什麼樣。他老婆長得五大三粗,也不好看,於是這種感覺就更強烈。
  但是在殯儀館,員工開會的時候領導經常會告誡,要對死者尊重,不然被家屬看到就會暴怒。可郭師傅心想,現在誰也看不到,他只是看看而已,反正就這麼一次。於是郭師傅拉下女屍的衣服,看了個痛快。
  把衣裙恢復原位,郭師傅正要把她推進去,又看到女屍短裙中的大腿,他心臟狂跳,又伸出手撩起女屍的裙擺,當看到裡面的內褲時,郭師傅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他回到值班室拿著被褥回來鋪在地上,再顫抖著將女屍放在被褥上,然後下面省略幾十個字。
  做完之後,郭師傅心裡無比後怕,他渾身都是冷汗,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敢做這種事,連忙把女屍抬進停屍櫃鎖好。回到值班室躺下,他一直在哆嗦,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剛才幹的事。後半夜根本沒敢睡覺,第二天和同志換班,對方見他氣色不好,還問是不是感冒了,他都沒敢回答。到家後倒頭就睡,說是睡,其實就是蒙頭在被窩裡發抖,他老婆以為病了,還特意做了熱湯麵。
  過了兩三天,郭師傅才慢慢緩過來,他發誓再也不能做這種事,是要遭報應的。
  按理說,屍體是涼的,既沒溫度也沒反應,可郭師傅卻感到莫名的興奮,雖然以後不敢再做這種事,卻讓他回味了很久。幾年沒和女人同房的鬱悶,似乎也沒這麼強烈了,甚至還有幾分滿足。
  下禮拜,又有一具年輕女孩的遺體被送到殯儀館,看起來也就十八九,從父母與某年輕小伙的爭吵中,郭師傅得知她是和男友鬧彆扭而割腕自殺。推進停屍房,郭師傅發現這女孩身材嬌小玲瓏,穿著背心短褲。郭師傅又開始動心了,他告誡自己不行,把女孩推進停屍櫃鎖好,自己回值班室睡覺。
  到了後半夜,郭師傅抓心撓肝地睡不著,心想他這年齡的男人,要是也能玩一把小姑娘,這輩子也值了。於是他把牙一咬,從床上爬起來回到停屍間,又做了那事。
  第二次做過之後,郭師傅原以為還要承受上次的那種恐懼和害怕,可沒想到居然完全沒那麼害怕。沒多久,又有漂亮女死者送來,郭師傅已經上癮,等家屬走光後,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搞起來。可沒想到,妝屍間那邊的工作人員過來找他有事,發現值班室空著,就來停屍間找,光光敲門,此時的郭師傅正趴在那女死者身上玩得正投入,差點沒給嚇陽痿,就算現穿衣服也沒這麼快,肯定會招人懷疑,所以他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再把遺體推進停屍櫃,等著外面的人走遠。
  那工作人員沒敲開門就走了,郭師傅趁機溜出來,回到值班室,工作人員去衛生間也沒找到人,轉回來的時候看到郭師傅在值班室裡坐著,就問他去了哪。郭師傅謊稱到院子裡轉轉,給岔開了。
  從那之後,郭師傅再也沒敢做這種事,就算看到有長得好看的,或者身材好的女死者送來,他也只是暗暗眼饞,不敢動手。可奇怪的是,每當有女屍送來時,他當晚就會做春夢,夢裡的女人和送來的遺體一樣,年輕、胖瘦相同。做夢之後,身體非常的難受,就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
  起初郭師傅以為是心有所想導致,他就想來個轉移法,到離家比較遠的地方,找那種足療店和洗頭房,花錢和小姐睡覺。可奇怪的是,性功能一向正常的郭師傅,面對小姐的時候卻完全起不來,因此沒少被小姐笑話。幾次之後,他徹底放棄了這一招。
  情況沒變化,只要有年輕女屍送來,郭師傅當晚就做春夢和鬼交,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有變化,體質越來越差,經常發低燒,咳嗽不停,走路氣喘,臉色發暗,有人說他眼圈都是黑的。
第750章 找Nangya
  郭師傅還發現,凡是狗遇到他就會狂叫不止,家樓下鄰居的一條拉布拉多平時很溫馴,那天卻把他給咬了,像瘋狗似的。
  後面的事我都知道了,聽完郭師傅的講述,我才明白怪不得之前他問我,要是戴了佛牌和女人做那事,是不是就沒效果了。原來他的意思不是跟自己的老伴,而是女屍。可是要按郭師傅的說法,第三次之後他就不再奸屍了,為什麼也算破壞禁忌?我想了想,忽然有個想法冒出來:郭師傅那些所謂的鬼交春夢,難道根本就不是做夢,而是真的?是他半夜夢遊,自己爬為溜到停屍間做的那些事?
  這猜測把我噁心得不行,心想做這行業也真不容易,什麼人都能遇見。要不是因為賣佛牌和做法事生意,我這輩子也不會認識郭師傅這種人,更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噁心的行為,而且這個人就在我面前。
  「我、我真後悔呀……」郭師傅大哭起來,邊哭還邊劇烈地咳嗽。看著他臉上的烏青,別說還真像鬼。我在窗前朝下看,大闖和他舅媽正在樓下轉悠,不時向上看著。我連連招手示意他們上樓。
  郭師傅問:「田老闆,你能替我保密不?要是傳出去,我老婆非打死我不可,我沒臉見人啊!」我點點頭,說我盡量保密。
  進了屋,郭妻就著急地問:「田大兄弟,你這都瞭解明白沒?」我點點頭,說已經完全瞭解,郭師傅臉色既白又很尷尬。
  我對他們倆說:「郭師傅在殯儀館得罪了陰靈,而且很嚴重。其中的原因就不告訴你們了,你們也不要多問,知道得越少越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泰國請阿贊師父來給他施法驅邪,要不然他的命恐怕都難保。」
  「啊?有這麼嚴重?」郭妻滿臉疑惑。我說有沒有可以問你丈夫,施法也是他出錢,大主意還得你們拿。
  郭妻焦急地看著丈夫:「老郭啊,你到底惹了啥大禍?」郭師傅只流淚而不說話。
  大闖問我:「那施法得多少——」他還沒說完,就看到郭師傅上半身猛地彈起,大口吐出黑水,那真叫腥臭無比,還濺了我們三個人一身。郭妻連忙扶著丈夫拍後背,大闖手忙腳亂地找拖布收拾,我連忙起身來到另一間臥室。
  在這屋裡,郭妻問我施法要多少錢,我想了,伸出一個巴掌。郭妻問:「五千塊?」我忍不住笑了,說你知道法師從泰國到這裡,光來回機票就要多少錢嗎,郭妻嚥了嚥口水,她當然知道,就算沒坐過飛機的人,也知道國外到國內來回幾千塊錢也不止。
  我說:「五萬塊錢人民幣,言不二價,包括泰國法師來回的路費。如果施法不成,只收兩萬元,先付三萬定金。」
  郭妻又像屁股被針紮了似的坐起來:「啥?五萬塊錢?咋這麼貴呢?」我冷笑著說,你丈夫得罪了鬼,五萬能解決已經算不錯。這年頭,得罪人都不好過呢,更別提得罪鬼。
  「啥得罪人啊鬼的,我從來都沒聽老郭提起過,你是不是嚇唬他了?他這人膽小,你想把他嚇住然後再要高價,我明白!」郭妻開始充內行。
  我哈哈大笑:「他要是膽小,這世界上就沒膽大的人了,連死人都敢睡!」郭妻沒了話說,又開始哭窮,說家裡沒錢,孩子唸書也費錢之類的話。我問他郭師傅在殯儀館一個月有多少工資,別說謊,我能打聽出來。
  「也就才……六千多塊錢。」郭妻回答得很不情願。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