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節
樸姐說:「行,今天晚上就弄。唉,我也是都快要被那個人給折磨崩潰了。給他三萬塊錢的時候,他還笑著對我說,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別看你跟我已經離婚,但還是我老婆。我可以在外面亂搞,你不行。你處對像我就給你攪黃,你這輩子就不用再考慮結婚了,到死也是我的人。」
聽了她的話,我心想世界上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但轉念又想,如果不是精神有問題,那就還是那個原因——慣出來的。
掛斷電話,我這汗都下來了,心想這種男人怎麼可能徹底滾蛋?砍的只是臉又不是脖子,沒把腦袋砍掉,只要這個人還活著,沒殘沒廢,就不可能放過樸姐,那這佛牌就是沒用?我給阿贊Nangya發短信說了這個事,阿贊Nangya回復:「獨立靈肯定有效果,冥冥之中的事不是都能說清楚。」
我心想,這道理我也懂,可以後萬一再出什麼意外怎麼解釋,那樸姐這個客戶就徹底得罪。不過這也沒辦法,做生意不可能每個客戶都是回頭客,就算感冒藥還有不管用的時候呢,何況是佛牌。
大概過了半個來月,樸姐都沒聯繫過我。我也樂得清閒,做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售後服務。尤其開淘寶店的人更是深有體會,看來樸姐和她前夫的關係已經有了改變,要麼就是她認命了。其實很多請過佛牌沒效果的客戶都不會找商家,至少要佔到三分之一。
第777章 惡狗咬惡人
我在瀋陽也呆了有一個月,就想回泰國去,不光想表哥夫妻倆,也想方剛和老謝這些人,還想金蛋。於是我訂了最近的打折機票,飛回到曼谷。
路過芭堤雅,我去找方剛喝酒。這老哥心情不錯,居然主動提出請我去馬殺雞,我自然同意。玩了兩天才回到表哥家,金蛋看到我就不停地撒歡跳躍,我和表哥商量,準備哪天再去沙美島玩,讓金蛋好好在沙灘上刨刨沙子。
睡到半夜,手機響起來。我這人很奇怪,睡覺的時候特別死,下暴雨打響雷我完全聽不見。但有三種聲音,我無論睡得多沉,只要響起就會立刻醒。一是有人叫我的名字,二是敲門聲,三是手機響。迷迷糊糊抓過手機,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後,有個女人低聲哭泣:「我想哭……」
「你是誰?」我問。可這女人也不回答,只是重複那句話,說什麼我真的想哭,聽聲音很耳熟,但我那時候非常困,就直接掛斷,再把手機關掉。心想不管生人還是熟客,也不能大半夜騷擾吧,我還得睡覺呢,有事明天再說。
次日醒來,我坐在床沿還沒完全清醒,打開手機後,有一條短信,看完短信的內容,我立刻精神了。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我前夫死了,被狗給咬死的。」
「什麼情況?」我連忙回復。
半小時後,樸姐給我回電話,仍然是個陌生號碼:「你那個號打不通,我在網上搜到你還有個國外的號,就在話吧給你打的。上個禮拜我前夫又來店裡朝我借錢。我說都賠給你三萬塊,怎麼還要?他說早就賭輸了。這時候送狗的車來了,我就到店門口挑狗,他也跟著出來看熱鬧,還非要自己選,說這飯店是他老婆開的,也有他一份。送狗的司機也沒理,我前夫跳進車後廂裡蹲著看,那些狗的嘴都被用鐵絲勒著。他打開狗籠子的門鎖,沒想到有條狗的嘴鐵絲沒纏牢,居然掉了。那狗衝出來就咬住我前夫的脖子,好幾個人也沒拉開,把他脖子咬穿了,血噴得到處都是。後來送醫院,半路人就死了。」
我頓時驚呆:「有這種事?」樸姐說是啊,幸虧不是在我飯店的後院,要不然我就得擔責任。
「那現在這種情況,你有麻煩嗎?」我連忙問。
樸姐說:「他的父母和家屬都來瀋陽了,在分局吵了好幾天,最後警察認定我沒什麼責任。雖然送狗車在我店門口,但我還沒挑選好,所以咬死他的狗也不算我的。送狗的司機擔了一半責任,把他冤的直哭。我前夫家屬鬧著非要我賠錢,我只好又給五萬。」
真是意外收穫,我問樸姐現在都處理完了嗎,她說全都結束了,她前夫的親戚看來對他也沒啥感情,哭鬧無非就是為了多要點兒錢,我也是花錢買個清靜。
我感歎道:「這半個多月你前後賠了八萬,也不是小數目。」樸姐低聲哭起來,我連忙安慰,說錢沒了還能再賺,你也不用太傷心,遇到這種事也是沒辦法,人生總有起落。沒等我勸完,樸姐哭著說:「我不是心疼錢,是高興……」
高興?樸姐說她做夢都沒想到,她前夫居然能這麼早就死掉,她都絕望了,以為正像他說所的,這輩子甩都甩不掉,也不能再找男友成家。可現在他竟然被狗咬死,真是老天長眼。「我現在特別想放鞭炮,可市區不讓放,我打算過幾天去蒲河那邊買點兒鞭炮,和幾個朋友去農家樂玩幾天,再放鞭好好慶祝慶祝。田老闆,你也來吧?」
我連忙推辭,說已經人在泰國,以後有機會再和你一起慶祝。心想這事挺彆扭的,頭回聽說死人也要放鞭炮慶祝,雖然她前夫是個王八蛋,但就算我在瀋陽,也不想參加這種慶祝誰死了的趴踢。
樸姐轉哭為笑,說你回瀋陽一定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有你幫忙,我這輩子就算是毀了。我心想這話更彆扭,你前夫是被狗咬死的,又不是我,怎麼能說是我幫的忙,也許她的意思是指那塊賓靈佛牌在暗中顯靈,所以才讓她前夫出意外身亡吧。
話筒那邊傳來樸姐開心的笑聲,一個勁地說這下我可解放了,自由了,再也不用被那種人糾纏。她這又哭又笑的毛病讓我不舒服,就找借口掛斷電話。
本來這事應該就過去了,那天,我正在去往烏汶的大巴車上,接到樸姐在話吧給我打來的電話:「田老闆,有個事想問你。最近我精神狀態很不好,會不會和我前夫的死有關係?會不會是他的鬼魂來找我麻煩?我以前聽農村老家的人說村裡有這種事發生過。」
「能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死又不是你害的,你想多了吧。」我回答。
樸姐說:「我也覺得沒關係,可我這兩天總是夢到他。」我說那正常,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前夫的死給你印象太深,所以才會夢見,不用擔心。樸姐長吁了口氣,說那塊佛牌可不可以退了,反正現在自己也不需要,我生命中的小人只有那麼一個,他一死,就什麼事都沒有。
我說:「退回佛牌這種事,客戶經常會做。但只能是免費退回到泰國,由我交給阿贊師父重新加持,再找適合的人去供奉。」
聽說退回也不給錢,樸姐猶豫了:「我以為怎麼也能退點兒錢,兩三千也行啊。」我說要是客戶達到目的之後都能退錢,那陞官發財強效成願的成本豈不是太低。可能是樸姐覺得有道理,也就稍微平靜了下,還說我什麼時候回瀋陽,別忘了告訴她,要請我在店裡吃大餐。我心想狗肉館的大餐,無非就是一桌全狗宴唄,沒什麼興趣。
因為少了方夫人和曹夫人這兩個仇敵,我和方剛最近輕鬆很多,時不時地在芭堤雅來個小聚,談天說地,吃喝玩樂,甚是瀟灑。半個多月後的一天,小凡給我打電話,說陳大師想邀請阿贊Nangya來香港開個法會,他有很多朋友和客戶都在打聽,想給自己施法轉運,讓我從中協調一下。
陳大師是我們大家的金主,不好得罪,但想讓阿贊Nangya去香港,在我眼裡比讓老謝請大家吃海鮮還難。我只好表示努力試試,但不保證能成功。
當晚,我給阿贊Nangya打電話,開始假裝閒聊幾句,問她近半年一年內有什麼打算沒有。阿贊Nangya說:「我的心願只有一個,就是能在清邁建屬於自己的寺廟,做真正的女魯士。」我問你距離這個目標還有多大距離,她說只籌到三成的錢,還差很多。
那是肯定的,建廟可比買房子貴多了,我心想這是好機會,立刻趁機告訴她,可以考慮再去香港開法會,等以後時機成熟,再讓陳大師托台灣的朋友把法會開到寶島和內地去。因為之前陳大師給阿贊Nangya惹了不少麻煩,我以為她會表示反對,可阿贊Nangya卻沉默不語。
這就是好的開端,不反對就是有門,我連忙加了一把柴,說了很多話來打動她,主要是說以前在香港的那些不愉快都是偶然,再把曹夫人的事和她說了。阿贊Nangya的心思很簡單,聽到這個情況,她還歎了口氣:「如果不是那位曹老闆心太惡,他妻子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第778章 他沒死
聊了一會兒,阿贊Nangya終於同意由我和陳大師協調時間,近半個月內都可以,抽空去香港再開法會。但要對客戶多加篩選,人品太差的那種,再有錢也不給預約,我連忙同意,在電話裡把胸脯拍得啪啪響,說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把消息告訴小凡,她卻似乎並沒有我這麼高興,只說會和陳大師商量時間。我心想她只是助理,當然沒有陳大師和我這麼高興,我倆都是有所圖的,而且我又想,小凡應該是暗戀陳大師,但他只喜歡阿贊Nangya一個女人,小凡多少也會有些嫉妒吧。
正在我高興地等陳大師的電話時,那天凌晨兩點,我坐在電腦前面打遊戲,忽然手機響起,是樸姐的聲音,明顯在發抖:「他來找我了,來找我……」
「誰來找你?」我疑惑地問。
樸姐說:「是他,除了他還有誰?他知道是我幹的!」我越聽越糊塗,說大姐你是不是喝多了,快去睡覺吧。正要掛斷電話,樸姐說:「要不是我,他肯定不能被狗咬死……」我心中一驚,問什麼意思,樸姐突然在聲音裡大叫:「他知道是我幹的,想咬死我!」大半夜很安靜,我嚇得手機滑落摔在地上,後蓋和電池都摔飛了。
我一邊安電池和後蓋一邊罵:「什麼錢也不好賺,總遇到精神病,就不能像個正常人嗎?」開機後不到兩分鐘,樸姐電話又打來,還是神神叨叨的聲音,聽上去就像精神病,又哭又說。好不容易稍微正常點兒,我問你到底怎麼回事,樸姐哭著:「我前夫來找我索命。」
我說:「做噩夢了吧?正常,是你心理壓力太大。」
樸姐哭訴道:「不是,他在夢裡說知道是我幹的好事,死也不會放過我,他自己被狗咬死,也讓我一起去死!」
「都說了是心理作用,是你自己給自己的暗示,假的!」我回答。
樸姐喃喃地說:「不是假的,我看到了,李哥他們也都看到了……」我問看到什麼,樸姐緩了半天氣,告訴我大概在十幾天前,中午剛下過雨,半夜的時候她正在屋裡睡覺,聽到後院的狗叫個不停。她以為遭了賊,就坐起來看。臥室在飯店餐廳和後院之間,有個窗戶。隔著玻璃,樸姐似乎看到後院站著個人,就直直地站在狗籠子前,也不動,那幾條準備明天就殺的土狗一個勁汪汪,還朝那人影所站的位置光光撞鐵籠子。
她以為是小偷,但怕對方有刀,所以也沒敢喊,就想讓小偷聽到之後自己嚇跑。樸姐在屋裡假裝打了個噴嚏,可外面那人影完全沒動,仍然呆呆地站著。樸姐很害怕,悄悄跑出屋來到餐廳,掏出手機給廚師打電話,讓他過來幫忙。
廚師李哥就住在西塔街附近的居民小區內,不到五分鐘他就來了,還帶著兩個鄰居,手裡都拎著鋼管。打開燈來到後院,什麼人影也沒有,而那幾條狗還在不停地叫喚,口水直流,眼睛通紅,似乎剛打完激烈的架。
李哥在院子裡仔細照了照,根本沒發現有腳印。因為剛下過雨,院子裡有水有泥,但就是沒有腳印。如果剛才有人站在院中,必須要有走進和走出的腳印。李哥問樸姐是不是幻覺,樸姐也不敢肯定,心想可能是壓力太大吧,就算了。
幾天後,樸姐夢到和前夫吵架,前夫指著樸姐說:「都是你搞的鬼,我才會被狗咬死。我都說過你不可以甩得掉我,現在我要你也被狗咬死!」說完耳邊就傳來很大的狗叫聲,樸姐從夢中驚醒,居然看到有條大狗扒在窗台上,馬上就要跳進屋。她嚇得大叫,從床上彈起來衝出屋,在那條狗要衝出來的前一秒把門關上。那條狗就像得了狂犬病,瘋狂地撞著門,幸虧狗不會開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後來廚師李哥帶人趕來,把狗打死後發現,那隻鐵籠子的鎖居然斷了,不知道誰弄的。樸姐心有餘悸,覺得這事很奇怪,但也沒對李哥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