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他正在吃驚,玲玲突然抬頭咬向他的脖子,吳晨伸手去擋,玲玲一嘴咬在他戴著手套的手上,她咬得那麼的用力,幾乎要把整個頜骨咬合在一起,伴隨著她的用力,全身也哆嗦起來。
她完全沒有一點理智,如一隻發瘋了野貓,隨時準備進攻任何人,只可惜她只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受寒冷和飢餓折磨的女人,她根本掙不脫吳晨的控制。可是,她一直在反抗,吳晨抓著她的腦袋向後掰,嘴裡低吼不斷:「玲玲你清醒些,我們是來救你的,你不要這樣。」
他說到這裡停下,玲玲並沒有口罩和圍脖,隨著吳晨把她的腦袋掰得向後仰,他看到玲玲的脖子上也滿是傷口,他吃驚的順著軍大衣向裡看,發現玲玲裡面穿著一件黑色的秋衣,但現在秋衣上已經滿是破口,並且上面傳出濃重的血腥味,他騰出一隻手來把軍大衣扯開一道縫隙向裡看,一看就火沖腦門,氣得全身哆嗦起來。
玲玲這裹在黑色秋衣下的身上滿是大小不一的傷口,在這樣的環境中,也沒有藥物,她的傷口根本不可能癒合,吳晨彷彿已經看到了她的下場,她會死在這裡的,她甚至早該死在這裡了,可她竟撐到了現在,她其實是個意志極為堅強的姑娘。
另外,吳晨簡直不敢想像她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造成她身上傷口的人一定是個極為殘忍的變態,他殘酷的折磨玲玲,生生的把她給折磨瘋了,折磨得她見人就要逃跑,折磨得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折磨得她只剩下一種本能,那就是逃跑。
第079章 玲玲崩潰
但是,從吳晨他們進洞幾次來看,玲玲還是在潛意識裡希望看到人的,要不然她不會時不時的出現,她現在又怕見人又想見人,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是她,就算是個壯漢也會崩潰瘋掉。
吳晨決定不再問她話,而是帶著她返回,他相信,夏小暖和蘇小萌一定比他直接問要強得多,畢竟她們以前就是朋友,蘇小萌還有心理學的根底,也許玲玲看到她們兩個後會想起些什麼。
玲玲已然崩潰,如在做困獸之鬥,爆發的力量是驚人的,吳晨不得不用雙臂緊緊的抱著她,以防她突然掙脫逃跑。不料,剛到冰溝邊上,玲玲喉嚨裡突然發出歇斯底里的低吼,身體劇烈扭動,似乎對這個冰溝有著難以名狀的恐懼。一直注意著這邊的苦瓜三人已經看到了,一見吳晨真的把玲玲給找到了,夏小暖和蘇小萌一陣高興,三人一齊向這邊跑來。
可玲玲好像根本看不到興奮的夏小暖和蘇小萌一樣,她喉嚨裡的聲音已經成了嗚咽,努力的身體遠離冰溝,吳晨這樣生猛的體能竟是出了一身的汗,此時被冷氣一凍又成了冰,裹得他渾身難受,用眼色示意苦瓜幫他抓著玲玲,他這才鬆了口氣。
夏小暖拿出一副護目鏡給玲玲戴上,看到玲玲身上那些傷她都驚呆了,可玲玲的眼睛根本不聚焦,雖然夏小暖和蘇小萌就在她身邊,但她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冰溝,完全無視眼前這些人。
「她腦子完全關閉了,讓人不敢想像她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蘇小萌觀察了一下後說道。
夏小暖眼淚差點流出來,這也太可憐了,她們都以為玲玲在北兄弟島上死掉了,可萬萬沒料到她竟會在這裡出現,看她現在的樣子,夏小暖甚至感覺她還不如死在北兄弟島上呢,這樣的狀態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蘇小萌試著和玲玲交流,她把玲玲的腦袋扳正,兩眼直視著她的眼睛柔聲說道:「玲玲你看看,我是萌萌,她是暖暖,我們是來救你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玲玲突然張嘴咬向她的手,萌萌連忙鬆手,玲玲如一隻狗一樣瞪著眼,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吳晨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看來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了,她已經完全崩潰了,我們無法想像她遭受了什麼,看來是需要專業的醫院和醫生來醫治她了。」
蘇小萌點了下頭:「她需要長時間的心理調整,這裡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夏小暖馬上說道:「我們不能拋棄她,我們要帶著她回去。」
她生性善良,玲玲還是她們的朋友,她自然不會放棄她,生怕吳晨等人嫌玲玲是累贅把她丟在這裡。另外,他們來南極根本沒有做搭救玲玲的準備,這算是個意外情況。
吳晨掃了她一眼:「暖暖你說什麼呢?既然碰到她了,我們自然是不能把她丟在這裡的,不管出什麼事都會帶著她,這點你可以放心。」
苦瓜向冰溝下看了一眼說道:「那我們今天還下不下去?」
吳晨還真感覺到為難,他們下去就要帶著玲玲,她這個狀態,只要一鬆手就會逃跑,如果讓她跑了,再想找到怕就不容易了。可帶下去的話,她就只能是個累贅,現在他們並不知道下面有什麼,再帶著個玲玲會更加的麻煩。可就此回去他又不太願意,正感到為難時,蘇小萌突然說道:「看玲玲對這個冰溝的恐懼程度,她一定是在下面待過,而且她這個樣子說不定就是在下面造成的。我們帶她下去也不是儘是壞事,因為強烈的刺激也有可能讓她想到些什麼。」
「那還等啥?我們帶她下去就完事了。」苦瓜馬上說道。
吳晨還是為難,這下面一定極為危險,單說昨天那四個人就不簡單,他推測下面有可能藏著一個據點啥的,情況不明,夏小暖和蘇小萌本來就沒有什麼戰鬥力,再加上個玲玲,出事的幾率太高了。
他搖頭說道:「下面對我們來說是完全未知的,我們還是要謹慎些,不如今天先帶著她回船上,等到明天我們再來。」
苦瓜撇了下嘴:「可是船上也並不安全,你到明天來時就要把她獨自留在船上,你能放心啊?」
夏小暖一聽也點頭,吳晨想了想也的確是,船上並不安全,現在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把她帶在身邊,最後他終於點了下頭:「那好,我們就帶著她下去。但是有一點,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不管發生什麼,盡量不能走散。」
眾人點頭,其實苦瓜和夏小暖他們並沒有吳晨想得那麼多,他們認為,這下面也許會藏著什麼寶藏,而那批人應該是來尋寶的,以往的陰謀也可能是為了這批寶藏,所以並不是太過擔心和恐懼。
可吳晨卻明白這件事決沒有那麼簡單,單從外面那些數不清的死屍就可以看出來,如果這下面真的有據點的話,那他們要尋找的東西一定是驚世駭俗的,要知道,這可是以幾十年為單位的尋找,平常的寶藏不會讓這些人那麼狂熱的。另外,在一般情況下,金錢不會造成這樣的狂熱,唯一能造成這種狂熱的東西,只能是信仰。
信仰是個太可怕的東西,但吳晨實在想不明白,這冰天雪地的極地之中又會藏著什麼樣的東西,極地中藏著的東西又怎麼能成為那些奉自由為信條的美國人視為信仰?這一切都太怪異了。
既然決定要下去了,苦瓜把玲玲扛在了肩膀上,仍舊是第一個下冰溝,吳晨一看攔住了他,下面是未知的,對於未知的情況,他覺得還是自己領頭比較妥當,倒不是不相信苦瓜,而是苦瓜很多時候不願意動腦子。
苦瓜沒有反對,他承認有時候沒有吳晨想得多。所以他自然的到了最後面,不料他肩膀上的玲玲一看他們想要下冰溝,馬上陷入了徹底的癲狂,但她全身被苦瓜緊緊的摟著,索性張開嘴對著苦瓜的臉就咬了過去。
苦瓜根本沒操這方面的心,被玲玲一口咬了個冷不防,幸虧戴著口罩和圍脖,要不然,玲玲這一口非把他臉咬下一塊肉來,他罵了幾句把玲玲的腦袋向後扯,玲玲卻死不松嘴,苦瓜惱怒起來,一把把她給拋在了地上,連帶著他的圍脖也隨著玲玲的嘴掉在了地上,玲玲落地就彈了起來,然後手腳並用的向一側爬,瓜一把抓住她的腿,嘴裡惱怒的叫罵:「你給我老實點,我們是在救你,你動不動咬人,你是狗啊?」
把玲玲拉回來,苦瓜不由得愣了,玲玲眼裡的淚水不住的向下落,如斷線的珠子一樣,她臉色發青,嘴不停的哆嗦:「別……別……別……別下……不敢下去……活不成……」
苦瓜吃軟不吃硬,一看玲玲臉上的淚,他差點陪著哭出來,馬上忘了被她咬一口這件事,手拉著玲玲的手臂可憐道:「這姑娘太可憐了,太可憐了,我今天非下去看看是誰把她嚇成這樣!」
他發了狂,重新背起玲玲,對著前面的吳晨吼道:「晨子,我們下去。」
第080章 極地屠殺
幾人開始向冰溝下邁出第一步時,宇宙盡頭號上出事了。
船長跟懷靈還有金髮約翰聊過自己的未來後就回去進行了短暫的休息,懷靈和金髮約翰則相互商議了一下,然後動身去底層看那個死人,兩人邊走邊聊天。
金髮約翰說道:「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混到船上,也只有巴特了。」
懷靈有些不相信,他面帶疑問:「這不可能吧,要知道這裡不是陸地上,這裡是極地,他怎麼做到的?」
金髮約翰吃吃笑了一下:「這並不難,只需要一艘船遠遠的跟著宇宙盡頭號,遠到聲納或雷達探測不到就行了,然後需要在船上配備直升機,他就可以讓人混進來。」
懷靈聽後愣了一陣,然後撓了下頭:「我還是不能相信這人會是他派來的,如果是,他究竟會是誰殺死的?目的是什麼?就目前而知,並不是我們的人的他,吳晨那幾個傻蛋也不可能,我們和德國人,再加上吳晨,難道這船上還有第四方的人?」
金髮約翰臉色突然變得狠厲:「事實證明遠遠並不止四方,死去的那個已經證明不是當初上船人員,那就算一方,如果他是巴特的人,那殺他的人又是一方,這船上除了我們已經知道的,還有一個躲在暗中的人。」
懷靈越想越頭疼,他捏著自己的眉心說道:「黑人機修長?」
金髮約翰也捏著眉心說道:「誰知道呢?這船上的死人真的都是這個陌生人幹的嗎?這些我們都不知道,這船上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掌控。」
兩人邊聊著,已經到了船的最下層,站在梯子上,懷靈突然釋懷一笑:「不過約翰,就算有五方人馬,就算有另外一艘船,跟我們在冰溝下面的基地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我們似乎是想太多了。」
金髮約翰斷然搖頭:「不行,船上是我們的任務,我們不能把船上的危險帶到冰溝下。」
邊說著,他走進了底層,兩人徑直去向那間冷凍室,懷靈看到冷凍室的門虛掩著,他邊推門邊說道:「我們檢查過這具屍體後,就要去審問一下黑人機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