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金髮約翰猛向後退了一步,伸手就向腰間摸。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手剛到腰間,一聲悶響就從這人的手中傳出,金髮約翰直直栽倒,在這名武裝人員的手中,握著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懷靈和金髮約翰眨眼間被裡面的人襲殺,襲殺他們的人,正是巴特手下的那個保鏢,他身手利落,動作標準,一看就是軍人出身。解決完兩人後,他回頭看著檢查屍體的兩個同夥沉聲說道:「那東西不在這裡,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兩人站起點頭,保鏢冷笑了一聲:「那麼,我們便去找手機出來吧。反正也已經動了手,索性見人就解決掉吧,巴特先生已經明確說過,那幫德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三人拔出腰間的手槍一齊出了冷凍室向上層走去。
這個時候,關慧和德國領隊站在小島上的豎洞口,兩人看著下面的屍體在聊天。
關慧輕輕搖頭:「這些人果然在這裡發現了什麼,看樣子窮米勒的一生他都在尋找,這種尋找已經讓他變成了一個瘋子,這些屍體就是證明。」
德國領隊輕輕點了下頭:「可是,夏先生跟我們的合作也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也是不明確的,保不準他和米勒都是同樣的瘋子。」
關慧陷入了思考,過了好久後,她抬頭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會殺掉他。」
德國領隊輕輕點頭:「我希望夏先生不是這樣的目的,那太瘋狂了。」
兩人說完,拉著繩子開始向豎洞下滑落,這個時候,十一點一刻。
十一點一刻時,劉翠麗從床上滾落了下來,她睜開迷惑的眼睛看了看表,然後張嘴打了個哈欠,進衛生間方便了一下後,決定去找點東西吃。這些天來,她從來沒有下過船,她其實並不喜歡這裡,她喜歡在城市中穿行而不是這樣的極地,但她極喜歡雷恩,這次來這裡也是雷恩提出來的,她為了讓雷恩高興,就強行讓自己盡量顯得極感興趣。
可是,興趣這個東西決不是那麼容易裝出來的,比如到了這裡後,只要吳晨他們下船出去,雷恩就必定會出去。雷恩總說外面有多麼的冷,他心疼劉翠麗,所以不願意讓她出去受苦。劉翠麗自己正好也不想出去,所以就一直留在船上。
今天,雷恩又出去了,她感覺十分的無趣,這船上的生活一點也不浪漫,邊想著這些,她拉開了門,剛拉開一道縫,她突然愣住了。她看到船長正從拐角處消失。劉翠麗馬上關上了房門,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全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船長消失當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並不是走著越過拐角的,劉翠麗看到的船長是大睜著眼,嘴角淌著血被人拖過去的,這船上有人行兇殺人,船長已經死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能不害怕?坐在地上顫抖了幾分鐘,外面靜悄悄的沒有別的動靜,她卻越來越害怕,坐在地上輕輕拉開房門探頭向外看了看,外面並沒有人,但走道中間有著長長的血跡拖痕。
她伸出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尖叫出聲,正想出去時,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房間裡傳出打鬥聲,接著是一聲悶響,她連忙虛掩上房門向外偷看,一個全副武裝的白人大漢正面無表情的拖著一具德國人的屍體從另一間房裡出來,同樣從拐角處消失後,劉翠麗感覺呼吸困難,全身一陣陣的發軟,這船上正在發生著一場大屠殺嗎?如果是這樣,這些人早晚會找到這個房間。
想到這裡,她再不敢在這房間中,輕輕拉開房門,用手捂著嘴出了門,然後就向另一邊跑,到了邊上的樓梯邊,她第一反應就是向上跑,跑上甲板,然後下船逃命,但上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她慌忙下到了下一層。偷眼向上看,出現的同樣是一個全副武裝的白人男子,他一樣的面無表情,正用步槍把一間一間的房門打開檢查。
劉翠麗捂著嘴不敢大聲的出氣,眼淚卻從眼中不斷的向外湧,她害怕這人檢查完這一層後就要檢查下一層,所以想要轉身接著向下跑到最底層去,不料剛轉過身就看到一個人站在她的身後,正用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看,她當下就欲張嘴尖叫。
第081章 如冰顫慄
劉翠麗轉身想要逃時看到一個人正站在她身後,她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張嘴就欲叫喊,那人卻閃電一樣伸手摀住了她的嘴,然後用不太標準的漢語在她耳朵邊上小聲說道:「想要活命就不能叫喊。」
劉翠麗死死盯著的捂著她嘴的黑人機修長,她記得很清楚,這個黑人機修長跟苦瓜吵過架,當時他根本聽不懂漢語,現在看來他當時是在裝,他不但能聽懂,而且還會說。
黑人機修長拖著她向下層移動,一直到了機房中才鬆開了捂著她的嘴。
劉翠麗驚恐的盯著他看,黑人機修長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是從這裡檢查上去的,再不會下來檢查了。」
劉翠麗還是看鬼一樣看著他,他無奈的聳聳肩膀:「這船上太危險了,我只能偽裝成不懂漢語。」
劉翠麗實在不能相信這個黑人,所以盡量的和他保持著距離,黑人機修長也很緊張,他不住的探出腦袋向外看,眼神也非常的焦急。
「這些是什麼人?」時間長了,劉翠麗終於問出了一句話。
黑人機修長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他們是屠夫,這船上除了我們兩個,已經沒有活人了,這三人有槍,身手極好,他們想殺光這船上的所有人,他們在尋找一樣東西。」
劉翠麗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猛的向後退了兩步,伸手欲拿邊上的板手,黑人機修長忙擺手:「你不要亂動,發出聲音會把他們引來的,到時候,我們兩個誰也活不成。」
「你明明被船長綁著的,你怎麼會躲過他們?那些沒綁的人都死了你卻沒死,你是不是跟他們一夥?」劉翠麗危險時刻竟想到這麼一件事,黑人機修長苦笑搖頭。他掙脫繩子自然有他的方法,躲過這些人卻是巧合,但這個時候跟劉翠麗說也沒有意義,想著怎麼逃出這艘船才是道理,現在這三個人已經控制了宇宙盡頭號,那些外出的人晚上會回來,可他們並不是一起出去的,回來自然也不可能是一塊回來,到時候,他們只需要在船上等著一個個殺就行了,來的人並不知道船上出了事,會很容易被這些人給幹掉的。
而且,這三人並不會平白出現,他們一定還有同夥,等他們同夥趕來,想要離開這船就完全沒有可能了。但怎麼逃出去卻是個問題,逃出去後去什麼地方又是個問題,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就算成功逃出去,什麼地方是個落腳點?
經過緊張的分析,黑人機修長決定留在船上。因為他覺得,留在船上不一定能活,但逃出船後,在這樣的極地中,是一定會死的。他開始為長期偷偷的生活在船上做準備,抬腳走向了機房最裡面的一個角落,在角落裡堆著一些雜物,雜物下面有一個翻板能夠掀起,他掀起後,命令劉翠麗跳進去。
劉翠麗內心是不情願的,但此時她並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擇相信這個黑人機修長,因為她很清楚,如果這個黑人機修長真的和外面那幫屠夫是一夥的話,現在她已經成了一具屍體,黑人機修長完全沒必要救她。
在劉翠麗跳進去後,黑人機修長則站在機房門邊接著觀察外面。
上山爬斷腿,下山舉步難!
相比起來,吳晨等人更願意這些個台階是向上的,這向下的太難走了。這些台階本來是在冰上雕鑿而成,陡峭不說,還非常的光滑,這對他們的體力是極大的考驗,每下一階都要反覆試幾次,還要用力讓釘鞋抓住下面的冰面後才能下去,吳晨決不敢大意,他台階盤旋而下,鬼知道有多深,一不小心摔下去的話,想找到怕是會很難,相對的,他們的速度是極慢的,簡直如幾隻蝸牛在慢慢向冰溝下爬。
如此緩慢的行進速度是超出吳晨預料的,直到時間過去三個小時後,他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現在距離下面不知道還有多深,接著向下還是回去就成了問題,夏小暖非常瞭解他,見他停下猶豫,馬上就明白他在猶豫些什麼,於是她在後面柔聲說道:「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回去顯然是不明智的,因為一旦回去,就要明天接著來,可是,我們明天還會是這樣的情況,如此看來,我們永遠沒有下去的時候,倒不如今天就接著向下,看看下面究竟有些什麼。」
蘇小萌贊同夏小暖的想法,她身後的苦瓜更是累得成了一條狗,苦瓜可是還背著個玲玲,而且玲玲並不是一塊肉,而是一個活人,還是個不停掙扎的活人,這對苦瓜來說簡直就是個折磨,他要注意腳下光滑的冰面,還要在玲玲掙扎時保持身體的平衡,體力消耗得最多。也就是他,如果換成別人,早累得爬不起來了。
雖然這樣累了,但聽到夏小暖的話,他馬上就贊成:「是啊晨子,你可不能打回去的主意,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話,那就換你來背著玲玲上去,我是不背了,我們都來到這裡了,就向下走就是了。」
他話雖然這樣說,但吳晨非常明白,如果他堅持要回去,苦瓜還是會同意的。苦瓜對他的服從程度不容置疑,可他也明白夏小暖說的有道理,這樣回去的話,明天就需要重複今天的舉動,他們有可能永遠下不到底部。另外,他也並不是一意孤行的人,既然他們三個都提議下去,他就同意了這個想法,接著向下慢慢移動。
又過了兩個小時,時針指向五點半時,吳晨看到腳下的台階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冰下世界。
他們的腳站立在平滑的冰面上,這裡的空間並不大,如同一個寬大的胡同一樣,在大約十幾米遠的地方就轉了一個彎,至於彎道裡面有什麼,他們在這邊完全看不到。
簡單休息了一下,他們決定繼續前進。截至到目前為止,吳晨竟對這個冰溝有著淡淡的失望,因為在他的內心裡,他感覺這下面一定是個神秘的所在,卻沒料到這裡跟上面那些冰室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他怎麼能不失望?
但當轉過彎後,他就把這種失望的心理遠遠的拋在了極地的雲層外,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發自心靈的震撼。
轉過彎,一道如同彩虹一樣的拱梁突兀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這道純冰造成的拱梁橫懸在眾人眼前的頭頂上,橫跨了近五十米的距離,距離他們站立的地面大約有三十米高的地方,如同亙古便存在這裡的一道純冰彩虹,在這道純冰彩虹下面,則是一個寬三十來米,高三十來米的巨型空洞,空洞的裡面幽深不知多遠,一種神秘和詭異的氣氛撲面而來,讓吳晨等人除了感覺到如冰的顫慄,竟是再生不起別的感受。
玲玲看見這個空洞就在苦瓜的背上弓起了身子,喉嚨裡發出絕望到冰點的吼叫,這麼冷的空間中,豆大的汗珠開始從她的額頭向下滴落。吳晨明白,這個洞中藏著的也許是無盡的未知,同時他也明白,真正的冒險開始了。
第082章 冰下作業
走進空洞,人工開鑿的痕跡非常明顯,人類生活過的痕跡也隨處可見,吳晨眼光所及處竟還看到一輛雪地車,幾人快步走過去後發現雪地車已經壞掉不知道多少年了,在雪地車四周,散落著一些工具,有巨大的絞盤、有廢棄的鋼絲繩、還有堆成一堆的破爛繩子,吳晨暗暗納悶,心中對這個地方更加的好奇。
但從雪地車這裡開始,路面開始平緩向上,變成了一個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