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劉文默把那塊兒肉帶回家,做成標本後,他就經常性地做一個夢,夢到有一個小孩兒蹲在他的床頭叫爸爸,可等他醒來,床頭空空的別說孩子了,連個孩子影子都沒。
可一連數日他都做同一個夢,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就私下裡請了一個道士去他家裡查探情況,那道士一進門,就說,劉文默家裡住著一隻小鬼,還指著劉文默藏「標本」的房間說,就在那裡面。
進了那房間,那道士更厲害,直接指著那標本問劉文默那是什麼,劉文默如實交代之後,那道士就說,纏著劉文默的就是他那個未出世就夭折掉的孩子。
還說那個孩子上輩子就是夭折的,因為是枉死,做了很久的孤魂野鬼,好不容易有了輪迴的機會,卻落的如此下場,所以那孩子就以上輩子的形態又做回了孤魂野鬼。
可他上輩子的事兒都已經忘光了,只記得這輩子的父母,所以就住在劉文默的家裡。
聽了道士的話,劉文默更加後悔,後悔自己當時一時衝動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就求那個道士想個辦法,讓他能繼續養這個「孩子」,哪怕那個孩子只是一隻「鬼」而已。
那道士也沒說什麼,就把瓶養鬼的方法交給了劉文默,還給他一張養鬼符。
至於那孩子的本體,也就是泡在福爾馬林裡那塊兒肉,那道士卻是給帶走了,那道士說,他會把那孩子的本體供養起來,這樣劉文默養的那鬼才不會被陰差所捉走。
劉文默說到這裡,我就趕緊問他,那道士有沒有說交給他這養鬼術,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劉文默搖頭說,沒有。
沒有?如果只是普通的養鬼,那麼那個小孩兒不可能變成手指鬼的,那個道士肯定還做了什麼其他的手腳。
我讓劉文默仔細回想那個道士教給他養鬼的細節,可從劉文默回憶的那些細節裡,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不同。
當然這也許跟我不太懂道術也有關係。
實在問不出什麼來了,我就問劉文默,那個道士是那個道觀的,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從他養了小鬼,那個道士收了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瓶子那邊就傳出「嗚嗚」的聲音,那個小鬼似乎在哭,劉文默一副很緊張的樣子,趕緊掀開被子去查探,就發現那個小孩兒已經又從符菉裡出來,在瓶子裡蹲著哭。
劉文默說該餵食了,就用一根細針,然後在手指肚上紮了一下,然後往瓶子裡的符菉上滴了一點的血。
瞬間那小鬼就圍著那滴新鮮的血液轉了起來。
劉文默繼續說:「自從我養了他,我很多方面運氣都很好,雖然有些時候我還是不如我哥哥,可比起之前的我,我的運氣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好,我也是這一年多才有了跟我哥哥一爭高下的實力,以前,我不過是他的一個跟班而已。」
我深吸一口氣說:「這是小鬼改運,可你為這好運付出的代價就是你的命,你餵給那小鬼的,不單單是一滴血,而是你一點一點的命,剛才你用的那根針,也是那個道士給你的吧?」
劉文默點頭。
我說:「那針刺破你手的同時,會把你身上的精氣吸收過去,你往下滴血的時候,你體內的精氣也會被滴出去。」
劉文默「啊」了一聲說:「那個道士沒說養小鬼會折壽啊,他說根本不會影響到我,我一年多也定時做體檢,我各方面也都很健康啊……」
此時往那瓶子裡的養鬼符菉上看,除了我認不出的符印,在符菉的末尾還有一個看起有些熟悉的道印。
太極無常,八卦混亂!
這是在王俊輝抓走那只山魈身上的那個道印,難不成讓劉文默養鬼的和之前故意放山魈的道士,是同一個人!?
第95章 分不清,道不明
看著那個熟悉的道印,我心裡不由「彭彭」亂跳,我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關鍵性的線索。
可我再仔細一想,就算我確定讓劉文默養鬼和放那些山魈的道士是同一個人,也沒啥用,因為我還是不知道他的行蹤。
我試探性問劉文默,知不知道那個道士叫什麼,或者下一個地方去了哪裡。
劉文默就搖頭說:「那個道士讓我稱呼他老神仙,我看他本事大,也就那麼叫了,至於他去了哪裡,他根本沒提過,我總覺得吧,說不定他真是一個神仙呢。」
神仙會放自己養的山魈去害人?
神仙會騙人損壽養小鬼?
退一萬步,就算他真是一個神仙,那也是一個邪神,瘟神。
見我不說話了,劉文默便問我:「這差不多就是我和『他』的故事了,這一年來,我覺得我和他相處的很愉快。」
我再次向劉文默求證:「你真沒有讓他去害許耿雄?」
劉文默很堅定地說:「絕對沒有,雖然他壞過我的好事,還給我惹了不小的麻煩,我也就在公司裡給他穿穿小鞋而已,怎麼會起殺心呢?」
可我在許耿雄身上感覺的那股陰氣之氣,就是劉文默所養的那隻小鬼的,絕對不會有錯,如果劉文默說的是真的,不是他主使的。
那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因為那樣的話,就算他養的那個小鬼自己出去害人了,小鬼索命,有一便有二,一旦他開了殺戒了,那基本上就停不下來了。
起初可能是一個一個死,等著小鬼越來越厲害了,那就是成片成片的死,那便是災,是劫!
想到這裡我就感覺自己頭皮有些發麻了,心裡更加懷疑那道士用意。
他隱瞞養鬼的危害給劉文默養鬼,而且好像還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讓那個小鬼的體形可以自由縮減,也就是說,這是一種不同於一般的養鬼法子。
他會不會是故意讓劉文默這樣養鬼,等著小鬼養成的時候,先害了劉文默,然後再慢慢地害了這裡所有的人的。
上次的山魈好像也是如此,他放那裡害人,好像也是漫無目的的。
那個道士是一個變態嗎?
我這邊沉思了良久又沒說話,劉文默就有些著急問我:「你到底抓到了什麼證據,非要說是我兒子去害的許耿雄?」
我深吸了一口氣,收住心思道:「我的身份是一個相師,我能從一個面相上看出很多事情,包括害他的陰邪之物留下的氣息,你家的這個小鬼昨天去過許耿雄的家,許耿雄身上殘留的邪氣,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樣。」
劉文默看了看那正在吸食血液的小鬼道:「他真的去害人了,我就說他最近眼神看著不對勁,比以前要凶很多了,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他是真的要害人了?」
我點頭說:「恐怕是這樣,那個教你養鬼法子的道士也不是什麼好人,實不相瞞,我之前也辦過一個鬼事的案子,裡面的鬼也是那個道士故意放出來的,到處害人,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