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
離開縣城,我們就從省道轉縣道,縣道轉鄉道又花去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所以等我們到那個小村子的時候晚上八點多鐘。
我們來這邊的時候,岑思嫻已經通過一些關係跟這村裡打了招呼,所以村委會的幾間辦公室早就給我們準備出來,成了我們的住處。
而且我們到了這邊的時候,這村子的村長還在村口接了我們,還給我們準備晚飯。
通過介紹,我們也知道這個村長叫余忠國,也是王滿生十年前突發精神病的目擊者之一。
我們在村委會吃了晚飯也才九點多鐘,余忠國很積極的配合我們的工作,就把村裡幾個當時看到王滿生發病的人同時叫到了村委會這邊。
男男女女十幾個人,到了村委會他們就自顧自的聊了起來,因為都是說的本地的話,我們幾個人瞬間腦袋就大了,這根本聽不懂嘛。
我說讓大家說普通話,他們就「呵呵」笑了起來,像是在害羞,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無奈我們只好讓余忠國負責說主要的,如果他哪裡說漏了,其他人再補充上,我們聽不懂的話,余忠國再給我們翻譯。
而在開始詢問之前,我先問了余忠國一個問題,那就是王滿生前不久回來租那個學校,他有沒有認出王滿生來。
余忠國搖頭說:「沒認出來,王滿生這十年變化很大,如果不是接到上面通知,說我們這裡死了的那個就是十年前來我們這裡瘋了的那個老師,我都沒想到會是他。」
也是,王滿生十年前在這裡只待了一個月,村裡很多人還都沒有見過他,十年對一個人來說變化也不小,所以沒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問了這個問題之後,我就讓余忠國講講王滿生十年前來這裡任教,以及忽然發病前後的所有事兒。
余忠國和十幾位村民也就七嘴八舌的把當年的事兒給我還原了一下。
十年前的暑期,那會兒王滿生剛從縣裡的一所中學實習結束,然後被分配到這邊任教,因為他是外來的老師,而且說話風趣幽默,教學的方式又比較多樣化,所以他來這裡不到一個星期,學生們差不多都喜歡上了他這個老師。
可好景不長,大概過了半個月,就有一些住校的學生說,王滿生半夜的時候經常莫名其妙地去學校的後坡溝裡,差不多一待就是半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回來。
每次回來他都是高興很,就好像在後坡溝裡撿到了錢似的。
後來這件事兒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了,有些學生更是直接問王滿生去後山溝幹啥,他吱吱唔唔半天只說了一聲鍛煉身體。
王滿生一連折騰了一個星期,就因為休息不足,在課堂上講課的時候給暈倒了,幸好只暈了五分鐘他就醒來了。
不過從他那次昏迷之後,他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上課的時候總是給學生講一些莫名其妙,誰也聽不懂的話。
余忠國講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問他都是些什麼話,能不能有人說上一兩句來。
所有人都搖頭,然後余忠國說:「我聽那些學生們說,王滿生說的那些話,幾乎每個字和每個字之間都沒啥聯繫,誰也不知道他說的啥意思,更別說記下來了。」
我點點頭讓村裡的人繼續講這個故事。
後來學校覺得是王滿生太累,讓他休息,順便去醫院檢查下,可就在他離開學校的那天,他直接去了我們村裡,站在村口開始發瘋。
王滿生那天站在村口,對著全村人大罵,說村裡人害了他,還說這個村子裡的人壞了他的修養,讓村裡人給修一座廟。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再插嘴問余忠國,王滿生讓他們修什麼廟,余忠國就搖頭說:「他光說修廟,可到底修啥廟也沒說。」
再後來王滿生就成了精神病送走了,這件事兒也就過去了,村裡也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兒。
由此看來那學校後面的後山溝應該有我們要找的線索。
所以在聽了余忠國等人講的這個故事後,我就看了看王俊輝,意思自然是詢問他今晚要不要去那個學校後面的山溝裡查探一下。
他對著我也是點點頭,然後對余忠國說:「余村長,現在可不可以帶著我們去一趟那所學校,然後領著我們再去那個所謂的後山溝去看看?」
余忠國看了看時間,講完故事已經十點多了,加上他們又在那學校發現了幾具屍體,就有些猶豫說:「這麼晚了,明天白天去可以嗎,天太黑,我們也看不出什麼來。」
王俊輝也不為難余忠國,就點了點頭,然後只是問了那學校的大致方向,余忠國也是給我們指了指,然後說了一下大抵該怎麼走。
等著余忠國和那些村民離開了村委會,我們就聚在一起商量今晚聽到的這個故事。
再加上我之前通過那些屍體命氣的分析,所以我們就猜測王滿生之所以一直去後山溝,是因為受到了某個精怪的蠱惑,而王滿生之所以會發瘋,是因為精怪迷惑他,借他的口,說出了那精怪遇到的一些事兒。
那精怪只說村裡的人損了它的修行,可它卻沒說是怎麼損害的,還有它為什麼只是借王滿生的口說出這件事兒,而沒有對村裡人實施任何的報復呢?
這裡面疑團還有很多,我們猜測的那些也不一定是對的。
簡單討論了一下,我們還是決定趁著夜色去一趟學校那邊,說不定我們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第225章 枯草中的花香
我們出了村子往北走,是一條能過農用車的山路,按照余忠國所述,我們往北走上兩里多路,然後就能看到一個岔路口,順著那個岔路往裡一拐就能看到那所廢棄的中學了。
兩里多的路,我們走了十多分鐘。
從我們走的時間和速度來看,這一段路肯定不止兩里,到了岔路口我們往裡面一拐,走了沒幾步,心裡就覺得怪怪的。
拐進來的路口是從一個小山峰中間打斷的,就好像是一道門,而過了那山峰裡面就是一片很廣闊的空地,只不過這些空地上已經長滿了雜草。
而在雜草叢中挺拔著一座校舍,在這深夜裡看著氣氛格外的詭異。
就算那校舍不鬧鬼,被這氣氛一襯托,就跟這有鬼差不多了。
我們在荒舍附近站了一會兒,相互對視一眼便繼續往裡走,方均浦個頭最大,他走最前面,警察曾經來過這裡,所以雜草中已經清理出一條路來,我們也是沿著那條路往裡走。
一邊往裡走的時候,我就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便問岑思嫻:「對了,你們的人帶走那些屍體的時候,有沒有他們的行禮,檢查過裡面帶著什麼東西沒有?」
岑思嫻說:「自然是檢查過的,都是一些平常的生活用品,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所以我就沒說。」
好吧,我靈光一現想到的這一點,辦案豐富的岑思嫻他們肯定早就想到了,他們不提,肯定就是沒發現了,我算是白問了。
這校舍的門口拉著隔離帶,大門上貼著封條,自然是用來保護現場用的,我們鑽進隔離帶,方均浦毫不客氣地撕下封條,然後一把就把那生銹的大鐵柵欄門給推開了。
院子裡的情況,比外面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