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方均浦在最前面道:「很多地方的學校都是這麼建的,講究選的位置要高,而且要僻靜,利於學習,所以這邊有很多學校都是建在山上,或者半山腰的,最次也要比村子的地勢要高一些的地方,很少有在低窪地方建學校的。」
這些應該是風水上講究的東西,我不太懂,也就沒細問。
進了這校舍,我就忽然感覺一陣陰風呼呼從那棟宿舍樓緩緩吹了出來,不過我的監察官、采聽官都沒有開啟,也就是說這校舍其實是很乾淨的,至少今晚沒有髒東西。
方均浦拿著手電對照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資料,然後指著一樓最西頭的一個房間說:「那就是校長室,出事兒的屋子。」
校長室的門上也是貼著一張封條,方均浦還是想都不想就撕了下去,接著他偌大的手掌直接抓著那門鎖,卡嚓一聲就給揪了下來,他這大塊頭總算沒白長,這一膀子力氣至少我是沒有的。
推門進去,我們就發現這裡其實很整齊,就算曾經有過四具屍體,可裡面的佈局依舊很有調理,門口還有一個做飯的灶台,旁邊有一個電燈的開關,我有強迫症的上去按了一下。
「卡嚓!」
一聲開關的聲音過後,燈沒有亮,聽到這聲音,岑思嫻就笑著跟我說:「這裡的電早就停了,就算王滿生四個人來這裡,也沒有要求村裡恢復供電。」
我點點頭繼續看這屋子裡的佈局,一間辦公室沒多大,也就十幾平的樣子,南北長,東西寬,所以東西兩側就各放了一張單人床,床上的被褥撲的很整齊。
方均浦指著那兩張床說:「屍體就是在這兩張床上發現的,三個男人擠在一張床上,剩下那個女人自己一張床。」
在其中一張床的旁邊,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紙筆和一些書籍。
我過去簡單看了一下,筆和紙肯定是用過的,只不過寫過字的紙都不見了,我問岑思嫻,是不是警方收走了,岑思嫻搖頭說:「沒有,我們搜集證據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任何一張寫過字的紙,不過那些紙下面有寫字的時候凹下去的痕跡。」
我趕緊問讓她能不能通過那些凹陷推測出他們用那些紙寫過什麼。
岑思嫻搖頭說:「他們肯定不止寫了一頁,所有的字重複到一起,形成的凹陷的痕跡十分特殊,很難完全推測出他們所寫內容的,不過有些字、詞,甚至是短句,還能湊出一些來,至於其中的意思,就差強人意了。」
我讓岑思嫻趕緊說說,她說:「這個要等明天上午才行,結果是今天晚上出,明天才能發到老方(方均浦)的手機上。」
這讓我心裡覺得癢癢的。
我拿起那個白本看了看,顯然那些有凹陷的本子已經都被拿走了,剩下的雖然有撕扯過紙的痕跡,可卻看不出凹陷來了。
接著我們又檢查了一下桌上的那些書,清一色藥書,還有兩本享譽國內外的名著,《黃帝內經》和《本草綱目》,還有除此之外我聽過的,沒聽過的書籍還有十幾本,其中還有一本世界植物大全類別的彙編書籍。
難不成這些人都是學中醫的?
不對啊,十年前的王滿生可是一個老師,然後是以神經病的身份走失的,這十年後回來怎麼會變成一個研究中醫的人呢?
他們帶著這麼多有關中醫的書回到這個廢棄的校舍,又是為何呢?
想了一會兒我腦子就有些炸了。
這些書岑思嫻肯定從案子的資料也是掌握了,在旁邊等著我們翻書,也不說話,更不問我們翻的是什麼書。
在這房間又翻了一會兒,沒有其他發現,我們就去其他的校舍房間挨個找了找線索。
有一些是被打掃過,不過裡面很空,除了一些廢舊的課桌,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還有一些乾脆是沒有開過門的,我們進去看了看,塵土滿天飛,頓時把自己弄了一個灰頭土臉。
就在我們覺得好像沒啥發現的時候,一股淡淡地香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進了這校舍裡。
聞到這股香味,彷彿整個人都清爽了很多,接著我的腳下感覺軟綿綿的,好像這個人都要飛起來似的。
不好!這香氣難不成有毒?
我趕緊去捂自己的鼻子,王俊輝也是飛快捏了指訣分別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拍了一下。
被王俊輝拍了一下,腳下那股飛起來的感覺就消失了,那站在地上的踏實感覺又讓我放心了不少。
只是那股香氣還在,我依舊能清晰聞到,不是食物的香味,而像是某種花香,可這個季節野外會開出什麼花來,而且還這麼香?
看著這滿院子枯黃的雜草,那股香氣便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而此時徐若卉懷裡抱著兔子魑忽然小鼻子「呼呼」地動了起來,接著它就變得很興奮,這種感覺好像是在表示,它發現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似的。
我趕緊讓徐若卉把兔子魑放下,接著對它說:「幫我們找找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香味,找到了分一半給你吃。」
那兔子魑點點頭,扭頭就往學校外面跑,我們也是趕緊跟上去,我這邊也是讓它稍微把速度放慢一些。
這兔子魑要是跑起來,我們的速度很難跟的上。
那兔子魑跑幾步就停下來用鼻子聞一聞,然後回頭看看我們,接著焦急地對著我們「呼呼」幾聲,像是在催促我們。
就在我們走出這荒廢校舍的時候,我心裡忽然感覺一陣說不出的涼意襲來,接著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後面那漆黑的校舍中一直看著我們,我猛一回頭,那校舍還是漆黑的屹立在那裡,沒有絲毫的異常。
王俊輝問我怎麼了,我好奇反問他:「你沒有感覺到,我們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
王俊輝回頭看了看,然後對著我搖頭,我去問岑思嫻,她對周圍氣息感覺敏感,總該有什麼發現吧,可沒想到她也是搖頭說:「我只能感覺到你心跳忽然加速,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其他的,我感覺不到,你是因為感覺後面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才會被嚇到的嗎?」
我說:「是!」
我們三個出了校舍就停下來說話,兔子魑在前面就有些不滿意了,它不停回頭催促我們,從它的樣子,好像也沒有發現我們身後有什麼東西。
難不成這些真是我的錯覺,是因為這裡幻境太過詭異,我心裡想太多了嗎?
我們繼續往前走,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就好像又徹底不見了,我搖搖頭只當自己剛才心裡是產生了錯覺。
兔子魑領著我們往學校的北面走,正好是余忠國說的,王滿生發病之前,去的那個北山溝的方向。
難不成十年前的王滿生也是被那股香氣吸引過去的嗎?
不對,如果十年前也有那股香味,那聞到的人,肯定不止他一個,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去了後山了呢?這裡面還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