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節
參業身上的火苗忽然躥高了一下反問我:「求我?什麼事兒?我只是一個封名的人,不是正神,職責有限,你求我的事兒多半靈驗不了。」
我搖頭說:「你這在伏牛山多年,這裡沒有你的廟宇供奉已經多年,而且你本身又沉睡了多年,你這伏牛山保靈護山火神的稱號怕是早就過時了,你不如跟著我們,因為……」
聽到我這麼說,那參業就「哼」了一聲道:「跟你走?憑什麼?還有,我一日是這裡的火神,那一世就是這裡的火神,守護這裡是我的職責,我怎麼可能說離開就離開呢?」
該怎麼勸說他呢?直接說出他和林森之間的緣分嗎?可他們的關係,我現在還沒有捋順呢。
林森這個時候站出來道:「初一,你的神通不少了,何必執著與他這個半吊子火神呢,苟且在這伏牛山,說是守護一方的安危,其實就是坐吃等死,也不想想看,自己這幾百年是怎麼過的,又護佑過誰?」
聽到林森的話,參業就忽然生氣了,身上的火苗又躥高了一些。
林森不依不饒道:「怎麼?我說的有錯嗎?自從那個詭道子死後,你就沒有顯過靈,沒有再護佑過這伏牛山吧?你這火神做不做的也不沒啥用了。」
參業怒道:「你懂什麼,我如果直接這樣顯身出來,我的術法一個控制不好就會把這裡變成一片火海,沒有人能請我上身,我根本沒辦法保護這裡,甚至會害了這裡。」
不等林森說話,我就趕緊阻止他和參業的爭吵道:「老林,你先別說話,先讓我和參業說幾句話。」
我看著參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詭道子在去世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話。」
參業身上的火苗忽然小了一些反問我:「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就又問:「他有沒有提過未來會有人和你有緣分,將你再請上身的事兒?」
參業身上的火苗又小了一些道:「說過,他說幾百年後會有人把我從火盆中喚醒,然後那個人就是下一個可以請我上身的人,還說我將會跟隨那個人為這個世界做出貢獻,出巨大力量,不過我覺得那些話都是那個老混蛋在死之前騙我瞎話的,他只是為了讓我不那麼傷心罷了。」
說著話參業身上的火苗又小了一些,他身上的火苗一直減小,我就怕他一會兒給熄滅了,趕緊說了一句:「你振作點,別這麼消沉下去,你看看,詭道子說的話不是實現了嘛,幾百年後有人把你喚醒了。」
參業看著我道:「難道是你要請我上身?恕我直言,你那一身的凰火相氣,我上了你的神,恐怕要被你的凰火吞噬一個乾淨,我上你的身,等於是自取滅亡。」
我搖頭,同時一把抓住林森的手掌,然後伸到參業的面前說:「你看他的手掌!」
我這麼一說不光是參業身上的火苗又一下躥高了好多,就連林森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林森右掌的掌紋中的生命線一下變的紅彤彤的,而且一下從掌底躥到了食指根部,那紅彤彤的掌紋就好似一條細的火線似的。
其實有很多人應該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無論男女,而且只會出現在自己的右掌上,那就是某一天忽然發現自己的某一個掌紋紅的厲害,變的更深,甚至更長,再甚至形狀也有了少許的變化。
這種情況叫做「鑄命」,顧名思義鑄造命運,這種情況的出現,往往預示著你的人生將會迎來一次巨大的變故,而且好的居多,壞的居少。
林森驚訝地問我怎麼回事兒,我看著林森說:「以你的生命線來看,你可能只有不到六十歲的壽命,可今天你的生命線紅潤不說,還穿過了其他的線,這就說明你今天會遇到更改你命運的契機,而這個契機是什麼,很明顯就擺在眼前。」
參業看著林森,兩個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又過了一會兒參業道:「這個傢伙身上有佛性,體質也是不錯,的確是可以修煉《火神降身手記》,只不過,讓我離開伏牛山,我還是有些不捨。」
而此時小和尚贠婺「阿彌陀佛」了一聲道了一句話:「綵鳳翻飛身自在,鐵牛奔吼意常閒。」
聽了這句話參業的火苗忽然升高了幾倍,然後忽然道了一句:「我,我跟你們走。」
他轉頭看著小和尚那邊,好似非常的激動。
我好奇問:「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好像很有感觸似的。」
參業說:「意思啊?很明顯啊,鳳凰翻身飛行只圖一個自在,健壯的牛兒奔跑嘶吼,也長長只是因為太過閒悶罷了。」
我搖頭表示自己不懂,參業繼續說:「這是字面上的意思,可佛語裡面這兩句話蘊含的深意就大了,『既不惜緣,何以至此,因不惜緣,所以至此』,人生四大皆空,何必拘泥於緣分和過往約束,諄諄教導,油然上心頭,不為別的,只為這份熟悉,我選擇跟著你們,我也想要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參業說了半天,我還是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他只能說:「那句話是幻休常潤禪師入少室做方丈之前的頓悟之語,也是因為那一句話宗書禪師才把方丈的位子讓給了他。」
佛語?我理解不了,也不再去深究,我只要知道參業為了追尋自在自得同意跟著我們走了就好了。
參業看了看林森道:「我覺得你很像當初的我,只懂那麼一點點的佛,又困惑和迷茫,所以現在我就教給你請我上身和送我離開的全套法門,你記好了。」
林森那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匆忙之際道了一句:「好,好……」
林森和參業的緣分,是因為他們受到了說出同樣佛語的高僧的點化,參業是幻休常潤禪師,而林森則是小和尚贠婺。
雖然贠婺現在還是一個小和尚,可他將來在佛法上的成就肯定會歎為觀止的。
我再看贠婺的時候,他只是咧嘴傻笑,對自己說過那句極深的佛語,彷彿絲毫不在意似的。
接下來林森就跟著參業把請神的法門熟悉了一個多小時,而我們這邊則是把張寶丹救治了起來,同時也是把他被封的魂魄解散開。
可能這些天,他被擠壓的太厲害了,一直還在昏迷中,不曾清醒。
差不多到天亮的時候林森才把所有的法門記下,不過他還無法熟悉,也就是說他還不能自行地請參業上身。
而參業教給了林森這些後,也就化為一團火鑽進了銅盆裡。
從今天起,林森出門攜帶的行禮中就要多了一件銅盆了,名刀冤戮,以及這銅盆,以後就是林森的標誌了。
累了一晚上,我就問林森還能開車不,他說夠嗆,讓我試試。
我猶豫道:「我的本還沒拿到呢……」
林森笑著說:「怕什麼,你不是學了一段時間開車了,這路上沒人你來開,等著上了國道再換我,讓我休息會兒。」
我想了想也就應允了下來。
這一路上我開車還是很小心的,速度也不快,正好可以讓林森多休息一下,至於張寶丹,他還在昏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等著上國道的時候,我就把車交給了林森開,而這個時候張寶丹也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見到我們一群陌生人,他也是嚇了一跳,忙問我們情況,我就給袁蘭打了個電話,讓袁蘭給他解釋。
和袁蘭講完電話,張寶丹就道:「啊,原來是幾位恩人救了我,張某定當重謝,另外,敢問幾位恩人,師承何處,修的又是哪一派的道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