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但這一次,風吹浪濤開,雷驚雲日散。
  我跟俞琳兩個人終於艱難地等到了在這一刻,遮天蔽日的大局被破,不知道是鬼媳婦的手段還是怎麼回事兒,總之我們兩個人又重見陽光。
  如同再次活了過來一般,兩個人都貪婪的享受著夏天火辣辣的驕陽,絲毫沒覺得灼熱。
  可惜的是,俞震沒能見到雲開日散這一刻,永遠留在了冰冷的江中。
  俞琳的情緒很低落,我不好意思去打擾她,就想讓她自己好好靜一靜,然後我自己學著之前俞震的手法,船頭燃香,船尾插上幡旗,念了句口訣,招來四個水鬼,讓它們拉著我們的船上岸。
  江面上重新恢復了平靜,沒有森森地白骨,也沒有鬼氣森森地景象,霧氣消散,一切都歸於平靜。
  我拉著還在低落之中的俞琳,上了岸,準備帶她會城市裡面去,好好地休息休息。
  但是我又突然想起俞震之前所說的一些話,九幽通冥指的是水下的浮屍太多而通向冥界,而這些浮屍很多一部分都來源於山上的那些棺材。
  為了防止九幽通冥的情況再次出現,引起動亂,我不顧俞琳的勸阻,一個人跑到山上,放了一把火,把滿山的棺材給點著了。
  「沈浩你這樣做會引起恐慌的,會徹徹底底把這裡變成一個死絕之地的!」俞琳跟我強調後果。
  我沒聽,也不想聽,我只知道,如果不燒掉那些棺材,這裡早晚會變得更糟。
  所以放火燒山,一把火幾乎把整座山給點了,火勢很大,以至於方圓數十里都能夠看到濃濃的煙。
  從白江回去以後,我跟俞琳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因為當時兩個人的情緒都不是很高,在李三爺家裡糊里糊塗地待了一個星期,什麼都不想做。
  期間去看了李偉一次,李偉的命魂還是不全,人依舊昏迷著。
  俞琳我也曾經去找過她,想問她什麼時候,跟我一起去找茅山掌教王一真,當時的俞琳跟我說等她爺爺頭七過了,就跟我一起。
  本來時間就是這麼約好了的,頭七過了,我們就走,但是沒想到卻因為一些事情給耽擱了。
  是這樣的,那天我在街上的時候,給一個戴著墨鏡裝瞎子的老頭子給拽住了。
  他跟了我一路,非要讓我做他的徒弟,說他是我命中的貴人,只有認他做師傅,他才可以幫助我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這話我怎麼聽著都覺得不對勁,因為這瞎子走一路,忽悠一路,連七八十歲的老大爺都忽悠,說人家命硬,能夠活到一百一,也不看看人家老大爺路差點都走不動了,硬是從人家手中騙了兩百塊錢。
  我對他的行為感到可恥,也不屑與他這種騙人的神棍同流合污,就說我不想認他做師父,因為在我心中李三爺就是我的師父,他給我的書就是他畢生大的所學,有這樣就夠了。
  老神棍還在糾纏我,我有些煩了,就趕他走,說他根本不是我命中的貴人,還說我天生命衰,根本沒有什麼貴人之說。
  「小子,我真沒騙你,我真的是你命中的貴人,你命中要認我當師傅的。」這傢伙仍舊滿嘴跑火車跟我說著。
  我自然不信,撇了撇嘴,就想離開。
  「喂喂喂小子,我說你你還真別不信,你師父我可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精通五行,熟知陰陽,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躲過我的眼睛,我看你命中缺我這樣的貴人,不如我給你打個折……」
  !真是日了狗了!
  我氣得當場扭頭離開,臨走的時候,這傢伙還在我身後大喊。
  「小子,我給你免費算一卦,你印堂發黑,有大劫降至,這三天不可行善事兒,不然……」
  受不了這老神棍,我轉身就走,想著以後再也不要見到這個傢伙,可是事實上,還不到三天的時間,我又跟他見面了,這一回,是我去主動找他的。
第二章 劫
  是這樣的,甩掉老神棍的那天,我才剛回到家裡面,發現家裡的門居然被人潑上了油漆,紅色的油漆。
  當時我就琢磨著,我又沒有欠人錢,也沒有得罪人,至於工作的事情,我早就辭職不幹了,更不可能跟誰存在利益之說,門上怎麼就被人潑上了油漆了。
  而且由於我最近正在學習風水陰陽學,對這種情況很敏感,腦海裡面很自然的就想起了紅色主凶,而且還是無緣無故地被人潑油漆,這就暗示著我今日我可能會有飛來橫禍。
  一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勒個擦擦,難不成那老神棍沒有騙我?
  不可能的,那傢伙全身上下一點像樣的家當都沒有,一身流里流氣的打扮,到處滿嘴跑火車,說的話怎麼可信,一定是這傢伙亂說的。
  所以自然而然,我並沒有在意這傢伙說的話,只是覺得他只是一個胡說八道的騙子而已。
  不過說起來也怪,當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居然還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被人砍死了,而且好像是肢解了,恐懼死了,愣是把我給活活的嚇醒了。
  醒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是上半夜,人做夢有個很奇怪的規律,一般上半夜做夢很有可能是真的,下半夜的則很有可能是反著來的。
  如此一來,我做的夢豈不是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過如果是有危險,依靠我懂得那些知識,最起碼能夠算出個大概,但為啥就是一點都算不出來呢?
  所以那個時候,我還覺得只是趕巧,可能我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精神壓抑的有些厲害而已,也沒太放在心上,閉上眼睛接著睡。
  但是冥冥之中,似乎真的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就在我早上醒來的時候,聽見屋子外面突然傳來了鳥叫。
  話說我自己是住在十七樓的,十七樓有多高我就不多說了,一般的鳥是根本不會飛那麼高的,尤其是當我醒來之後,打開窗戶,發現這鳥居然是烏鴉,當場肺都快要氣炸了。
  要知道烏鴉這東西天生就是災星,嘴裡根本叫不出什麼好事兒,一般來說烏鴉叫都是報喪的意思,這大早上,它跑到十七樓我家窗戶旁邊來叫,這尼瑪啥意思,咒我死嗎?
  想到這裡,我就徹底憤怒了,當時腦子都被憤怒給沖迷糊了,根本不去往神棍說的那方面去想,從家裡面找根拖把棍子,打開窗戶就把烏鴉給趕跑了,嘴裡還不停的罵著,完全沒有想到可能會有不幸的事情要發生。
  可是當這樣的情況整整持續了三天之後,我才開始重視老神棍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心裡面也在反覆地思考,難不成我真的會像他所說的大劫將至?
  可是每當想起老神棍的形象,還有他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迴響起來的時候,我真的是無奈了,因為我真的是沒法將他跟大師兩個字聯繫在一起,他在我的心中就是一騙子,一神棍騙子。
  第三天的早上,許久沒有聯繫我的同學給我打電話了,說找我有些事情,問我什麼時候有空,他想請我吃個飯。
  對於對方的盛情,我從來都不擅長拒絕,聊了幾句之後,就跟他約了附近一個不遠的小飯館,決定在哪兒跟他談事情。
  許久沒聯繫的老同學,見面自然是高興,兩人二話不說,先上瓶白的,喝上兩口就開始天南海北的談著,先聊過去,再聊現在,然後聊聊彼此的生活。
  這傢伙貌似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也沒混出個名堂,錢倒是沒少掙,可是全讓他給玩女人花完了。
《活不過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