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我搖了搖頭:「你不說的,我會自己查,不過,你現在最好跟我走,你以為你離開港區,真的沒人知道嗎。我能第一時間知道,雲高也是,在三松觀那群人的眼中,你無疑是眼中釘和肉中刺。」
這麼說,並不是為了嚇唬雲清,而是實話。
我告訴雲清,昨天晚上又有一個人在飯局上離奇死亡了,按照我推測,如果雲清也同意那群人的邀請,去參加了那場飯局,此刻太平間裡躺著的屍體,會多一具。雲清聽了我的話,先是愣了幾秒鐘,隨後不屑一笑:「請你放心,我自己會照顧好我自己。」
只是,雲清的話音剛落,碼頭突然騷動了起來,與此同時,一聲槍響進入了我的耳裡。沒有人知道槍是誰開的,碼頭一陣騷動,江軍把自己的槍給掏了出來,他第一時間聯繫了警隊。
碼頭的騷動還在繼續著,事發突然,我沒有再找到小眉和男人的身影。我拉著雲清的手,讓她立刻跟我離開這裡。槍聲一響,雲清也緊張了起來,她沒有再拒絕,跟著我離開了。現在想起來,小眉讓我不要管的,應該就是發生在碼頭的槍擊案。
我們找了一輛車,回到了警局。
進了警局之後,雲清才終於放鬆下來。她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考慮了一下,回答:「不知道,可能是衝你來的,你最好暫時跟我一起,等事情平息下來再決定是去是留。」
這個時候,我也只能暫時留住雲清了。想把雲清收到麾下,果然沒有那麼容易。
出於對自己安全的考慮,雲清同意了。
王雅卓見我帶了一個人回來,她又嘲諷:「方涵,沒有女人,你是不是會死?」
這個時候,我沒有心思和王雅卓鬥嘴。
到下午的時候,江軍回來了。
據說,碼頭的槍聲響後,場面雖然混亂,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人傷亡。警方的人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開槍的人,就連犯罪嫌疑人都沒找到。江軍回來沒多久,就氣勢洶洶地找上了我,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質問我碼頭發生的槍擊案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自從查出我一些問題之後,江軍對我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我實話實說,告訴江軍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江軍不肯就這樣輕易地善罷甘休,正僵持著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住了江軍。回頭一看,來的人,是王鑫。終於,我總算見到了王鑫。
江軍鬆開了手,他質問道:「你們倆,到底有什麼事瞞我。」
王鑫搖了搖頭,正要回答的時候,又有一群人跑了進來,他們是江軍借給我的那群警察。
他們告訴我,我要他們調查的,已經有了消息,跟我說了一遍大致情況後,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先把案子破了,再來討論我們的事,是時候破案定罪了。」
第236章 從二十年前說起
我的話一出口,江軍也冷靜了下來,他對我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好,那我們就先把案子給破了。」聽江軍的意思,他似乎也已經勝券在握,也可以立刻破案的樣子,我問他是不是已經找到了什麼證據,他又對我點了點頭。
王鑫沒有說話,只是雲淡風輕地一笑,帶著我們進了他的辦公室。大家都坐下之後,王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王鑫完全沒有插手這起案子,而是完全交給了江軍。王鑫喝完茶,也不著急,而是拿著水壺,在窗台邊上給那些常綠的盆栽澆水。
江軍盯著我,問我找到了什麼證據,正問話的時候,又一個人被帶進了辦公室,是徐艷。徐艷依舊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一進門,她就問我們到底想要怎麼樣,說如果有證據,就直接把她給抓起來,沒有必要時時刻刻找人盯著她,三天兩頭請她到警局裡喝茶。
王鑫背對著我們,還是站在窗台邊上,看樣子,他似乎還是不準備插手。
江軍冷哼一聲:「讓你來就乖乖坐著,有沒有證據,一會你就知道了。」
徐艷撇了撇嘴,不再說話,而是坐到了一邊。江軍告訴我,他也已經派人去找徐芳了,估計一會就能把徐芳給帶來。不過,江軍沒有等徐芳來,就開始跟我說起了他調查出來的結果。
「就先從輝老頭身上開始說吧。」江軍對我們說道:「一切,都要從二十年前開始說。」
徐艷聽江軍這麼說,臉色微變,她的表情,被我完全捕捉到了。
「二十年前,輝老頭還很年輕,長的還算俊俏。」江軍說著,從他的身上掏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桌上。辦公室裡,除了王鑫和江軍,就只有我和徐艷了,四個人共待一間辦公室,看上去並不是很正式,也沒有其他警察在,但誰都知道,這其實是在正式不過的場合,這起案子,還有因為這起案子牽扯出來的其他案子,都會在王鑫乾淨整潔的辦公室裡,全部揭開謎底。
我朝江軍給的那張照片掃了一眼,照片上只有一個人,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左右,高高瘦瘦,頭髮乾淨利落,臉部也說的上稜角分明,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把照片上的這個人,和現在的輝老頭聯繫在一起。
但是一仔細看,眉眼之間,的確能找出相似之處。我微微蹙眉,問江軍是怎麼找到輝老頭年輕時候的照片的。徐艷也盯著那張照片看,從她滿臉的疑惑就能推測出來,這張照片,絕對不是在來自輝老頭和他兩個女兒那裡。
黑白照片已經非常老舊了,就連照片角都滿是褶皺。江軍也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只說,事在人為,想要調查,什麼都會水落石出。我還是不知道江軍是從哪裡找到這照片的,只是我知道,想要找到輝老頭這麼年輕時候的照片,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江軍,很可能是以輝老頭為中心,調查了所有和輝老頭有密切關係的人,才找到這種照片的。輝老頭一把年紀了,如果說從年輕到現在,沒有和什麼人有過比較親密的關係,誰都不會信。
江軍指著那張照片,告訴我說,照片上輝老頭的年紀,大約就是和苗疆女人相戀時候的年紀。江軍說著,又找出了一張照片,這次,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年輕時候的輝老頭,另外一個是個女人,長的很漂亮,頭上戴著少數民族的頭飾,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就是輝老頭的妻子。
我才意識到,江軍可能是通過和苗疆女人有關係的人,找到這些照片的。江軍沒有再否認,他說這兩天的時間,他把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苗疆女人的家鄉。通過細細地排查,江軍終於找到了苗疆女人的一個朋友。
那個朋友和苗疆女人,曾經是非常好的朋友,後來因為遷徙,和苗疆女人斷了聯繫,只在苗疆女人死之後,到舊家鄉祭拜過。江軍查了出來,很快就讓當地的警方,找到了這個人。在這個人的家裡,江軍找到了這兩張照片。
那個女人告訴警方,那兩張照片,是苗疆女人在她遷徙之前給她的。由於關係親密,互贈照片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且,江軍還從這個女人口中問出了很關鍵的問題。那個女人曾經一度反對苗疆女人跟輝老頭在一起,因為她覺得,輝老頭接近苗疆女人,是居心叵測。
讓江軍驚訝的是,苗疆女人其實也有察覺。
「那個女人說,苗疆女人當時是這麼回答她的。」江軍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苗疆女人說,她知道輝老頭接近她,只是對苗疆的蠱術感興趣。」
可是,苗疆女人還是決定和輝老頭在一起。江軍說,不知道該說苗疆女人究竟是聰明,還是傻。說她聰明是因為她自己也察覺到輝老頭和她在一起的真正目的,說她傻,因為她明知輝老頭不愛她,卻還是和輝老頭結婚生子,最後還丟掉了命。
「苗疆女人在全身起紅點的前幾天,有一些反常的舉動。」江軍繼續對我說道。
江軍反覆讓當地的警察詢問部落裡的群眾,好不容易才問出了點什麼。之所以說江軍厲害,是因為這件事已經過十幾年,大部分人都忘記了,想要讓大家再想起來,肯定是江軍對當年發生的事情有所推測之下,再去引導村民回憶,這才讓大家想起這麼久以前的事情。
不僅如此,找一個人,看似簡單,可是這個人早就和苗疆女人沒了聯繫,也沒有人知道她遷徙到了哪裡,江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個人,必然花了很大的功夫。
江軍說,苗疆女人在死前的幾天,大老遠地去祭拜了自己的父母。按照當地的習俗,那個時候,還不到祭祀的時候。這個民族,祭祀的時間約定俗成,一般人都非常嚴格地按照習俗行使,正因如此,苗疆女人在那個時間去祭拜父母的行為,才顯得奇怪。
當時,徐芳被懷疑患上某種傳染病,在市裡的醫院被隔離,不允許見任何人。苗疆女人一開始非常配合醫院的要求,作為一個母親,她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兒早點被治好。但是,在苗疆女人死前的幾天,她突然發了瘋似的,闖進醫院,非要見徐芳一面。
一向端莊優雅的苗疆女人,在那個時候,簡直像個瘋子。
「而且,她還對自己的鄰居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江軍站了起來:「她跟自己的鄰居說,她的兩個女兒,不能喝羊奶。」
有些人,不能喝羊奶,否則會有很嚴重的身體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