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那你見到他媳婦了嗎?什麼樣?」楊燦燦一臉驚奇的問。
老闆娘全身輕輕的抖了一下,似乎不太想去回憶這件事情,「見是見到了,不過沒看清樣子,但是因為著急,我就把飯菜放在廚房裡,聽他說有媳婦了,我就往裡屋看了一眼,裡屋的香味更濃,熏我的都差點沒睜開眼睛,有個人在屋裡的床上,蓋著被子,背對著我,能看到她的頭髮,是褐色的,挺長的,我當時還納悶,那時候大概是六月末了吧,那幾天天氣特別熱,她怎麼唔了這麼厚的被子。」
「也就是說你沒正臉看到,也沒聽到她說話,那當時老蔡可有什麼異樣?」肖老問了一句。
「我說上話,他媳婦好像是睡著了,我就問老蔡哪家的姑娘,他就是滿臉堆笑,笑的眼睛都快沒了,他說他媳婦得了感冒,現在不能出屋,等病好了一定領出來讓大家看看,是個大美人什麼的……要說老蔡的異樣……」老闆娘皺著眉回想了半天,「那天走的匆忙,別的也沒發現啥,要說異樣,那天我記得好像挺熱的,我看老蔡穿的挺多,好像還直打哆嗦,我當時就尋思可能是被媳婦傳染了,所以覺得冷,我就回來了。」
「我媳婦從老蔡家回來那幾天,天天吵吵難受,頭疼胸悶,都快給我急死了,不行都準備去縣裡的醫院看病了,還好慢慢好了。」李胖子帶著埋怨的語氣說。
「後來呢?不是說這老蔡去世了嗎?發生了什麼?」我替著急的楊燦燦問了一句,楊燦燦終於用賞識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真是不容易啊。
「老蔡是從這件事過後大概一個多月才死的,那一個月老蔡突然就有錢了,我也是聽大家傳的,說老蔡有一陣子進山踩點野菜野果子,結果就誤入了一個地方,正是老人們傳說的鬼臉,據說這個鬼臉是個古墓的門,老蔡是盜墓世家,這種敏感一定是有的,他一看就知道眼前是個古墓,然後從裡面倒出了一些東西,賣給了村頭的白叔,聽說換了不少錢呢。」李胖子說的口渴,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停了半晌。
「這怎麼又出來個白叔?」我疑惑的問。
見李胖子累了,老闆娘解釋道:「這白叔是我們村首富,但行事很低調,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神秘,他們家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很識貨,據說出了一筆不菲的價格買走了老蔡盜出來的東西。」
「那照你這麼說,老蔡的生活現在應該挺好啊,怎麼會……」楊燦燦問。
「是啊,本來我們也是以為這樣的,從那天開始老蔡算是衣食無憂了,不過很少在家,有的時候經過他家都是上著鎖,我還尋思不是娶了媳婦嗎?也不帶出來讓我們瞧瞧,這是天天帶著媳婦去哪呢,後來就發現老蔡自己死在了屋裡,都已經開始腐爛了,至於他說的媳婦我們也沒見過,大家都說可能是他媳婦圈著他的錢跑了,還把他謀財害命了。」李胖子歎了口氣說道。
「那報警了嗎?警察那邊怎麼說的?」肖老追問。
「自然要報警,警察那邊還在查,我媳婦還被帶去協助過調查,就是問老蔡那消失的妻子,她也只看個背影,你說誰能知道吧。」李胖子有些不滿的說。
肖老不再說話,我跟李胖子比較投緣,聊著聊著就扯開了話題,沒在關注這件事,只是肖老至始至終都沒在參與我們的談話,不知道再想什麼,大概晚上十點多,李胖子已經漸漸有的睏意,大家便散了,準備各自回屋睡覺,我還尋思,估計我是睡不著了。
肖老朝著我們比劃比劃,很嚴肅的說道:「大家來我的屋裡坐坐,有點事跟你們商量。」
我們彼此對視了一眼,便跟著肖老回屋了,子涵在回屋之前還特意看了一眼鴻天,肖老進屋後也一直沒說話,付馬問了一句:「肖老,你是不是看出什麼端倪了?跟老闆娘有關的?」
肖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眉毛幾乎都在皺在了一起,我從來沒看過他如此糾結的表情,「我要是沒猜測,這老闆娘是中了屍毒,方圓幾里的人都是中了屍毒,體內陰氣太重,所以導致現在這個樣子,不過倒也是有方法可解的。」
「屍體?怎麼中的,這村子好像沒像小北屯那個樣子吧,再說普通的人怎麼會中屍毒,一般都是盜墓人才會中的。」楊燦燦不解的問。
「所以老朽剛才有個大膽的猜測,我剛才一直在想這個猜測若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可怕的,所以一直沒說話。」
「什麼猜測?」我追問。
「首先,我想說,如果傳言是真的,這老蔡進的地方應該就是咱們要找的鬼砬子,而且這鬼砬子應該給秘傳薩滿教有密切的關係,你們知道秘傳薩滿教喜歡用什麼守衛嗎?就是毒屍。」肖老說了一半,突然停了,從包裡拿出了一顆煙,點上,抽了起來,我從來沒見過肖老抽煙,即使是在棘手的事情。
肖老吐了一口煙霧,繼續道:「這老蔡應該是把毒屍的地方當成了墓穴,偷了點什麼東西,我要是沒猜測,他應該是中了屍毒,產生了幻覺,不但帶回了秘傳薩滿教的詛咒之物,還把毒屍一起背了回來,老闆娘進屋看到床上躺著的老蔡媳婦,應該是一具屍體。」
聽肖老說完,我不禁全身打了一個寒顫,老蔡跟屍體一起睡了一個多月,還是一具毒屍,想想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大家似乎也覺得不自在,尤其是楊燦燦,全身抖了半天。
「本來我還不敢確定,我以為這屍體是他們去過墳地偶然中的,直到她說屋子裡有一股子異香我才有幾分肯定,那毒屍應該還是個活屍,呼出的氣可以迷惑人心,掩蓋自己,應該是奇臭無比的氣味才對,還好她只待了一會,這毒屍會影響方圓幾百里的人。」肖老歎了一口氣。
「可是李胖子不是結婚很多年了嗎?」
「所以,這裡除了毒屍,還有什麼東西,陰氣非常重。」肖老一字一句的說。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突然齊聲說:「白叔?」
第四十章 拜訪白叔
肖老的推測似乎跟我們一樣,他點點頭,「你們聽到李胖子說老蔡的父親去世的時候,全身漆黑,這是屍毒侵體在死後會顯露出來,老朽推測他們父子應該不止一次進入過鬼砬子,而且早就盜出過什麼賣給了那個白叔,才導致現在這個樣子,只要做一場法事消了那東西的陰煞之氣,自然可解,只不過這個需要法力高強的大薩滿,我們是無能為力的。」
「照你這麼說,這鬼砬子應該是秘傳薩滿教的地盤了,冥昱教一直想進去,都進不去,他們父子怎麼這麼輕易就進去了,難道比冥昱教還厲害?厲害就不會被屍毒侵體了。」楊燦燦提出了疑問。
「這人世間的際遇是我們不能想像的,或許注定他們命中由此一劫,也有可能他們與秘傳薩滿教有什麼未知的聯繫,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才可以來去自如。」肖老解釋道。
楊燦燦做了個鬼臉,小聲說:「不知道就不知道,還扯個人生際遇,切——」
「我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煞氣存在。」吳子涵每次都這樣,存在感極其薄弱,但是一說話總能嚇我們一跳,再繼續問人家就不說了,氣你半死,最重要的是,你打不過他。
「跟之前我們在墳地裡相比呢?莫非這股煞氣更重?」我問了一句,不過已經做好吳子涵不回答我的準備。
「墳地之時只是陰氣,聚陰養讖黑而已,而這裡是煞氣,不但陰氣十足,還透著妖邪鬼魅之禍,使得這裡風水易改。」吳子涵淡淡的回了一句,瞄了肖老一眼。
肖老怎麼能錯過這千載難逢賣弄的機會,趕緊直起腰板,清清嗓子:「嗯哼!子涵小友說到這風水易改的問題啊,老朽倒是頗有心得,煞氣聚集之地,久之則生霉,霉氣會致使時運不正,甚至七輪之亂,從而生病啊。」
「七輪是個什麼東西?」我問道,突然覺得這句話問錯了,我又被大家集體鄙視了。
「人有三脈七輪,我通靈之人三脈七輪是靈氣運作關鍵之處,君揚小友沒經過隱調局的密訓也是難怪不知道啊,所謂七輪乃是海底輪、生殖輪、臍輪,心輪,喉輪、眉心輪、頂輪,七輪乃是靈脈生命力的渦流啊。」肖老歎了口氣說道。
我聽的雲裡霧裡,似乎跟我沒什麼關係,「什麼八輪九輪的,我們不是在討論煞氣嗎?」
「你看看,君揚小友也越來越不好學了,哎……」肖老拖著長音,「這七輪一亂就會生病,此地的居民生殖輪恐怕多多少少已經亂了,其他六輪人的特質不同,會出現不同的病狀,煞氣不但對人有影響,還會使得風水易改,造成陰邪煞、孤克煞、天斬煞等等煞象,總之就是後果不堪設想,一定要趁早將這凶邪之物處理了才好。」
我覺得自己不能再問下去,否則肖老一定會滔滔不絕的給我講起各種煞象和破解之法,說到明天早上都不會停,我又不當風水先生,「咱們明天是不是應該拜訪一下這個白叔了?」我試探著問。
「拜訪他會不會打草驚蛇,我們沒摸清對方的底細,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他收了煞氣如此之重的東西,自己卻沒事,這人恐怕不是等閒之輩。」付馬分析道。
「大眼說的有理,不過我相信咱們來這的事情,各方勢力早就知道,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到不如咱們先發制人,等下去就會被動。」肖老整理整理床鋪,打了個哈欠,我看了一眼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大家回去睡覺吧,明天咱們就去那白叔家看看」說完鑽進被窩,沒有一分鐘就打起呼嚕來,比雷聲還大,我還納悶,吳子涵跟他一個屋子是怎麼睡著的。
我跟付馬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我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睡不著了?」付馬在對床問道。
我恩了一聲,「怎麼的,馬哥,你也睡多了?」
「沒有,想點事情。」付馬若有所思回答。
我笑著說:「之前你能聽到別人心聲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鬧心,每天好多人在腦子裡說話,現在清淨多了,也睡不著了。」
「那時候覺得睡覺是最幸福的事,終於可以讓聲音停止了。」付馬半開玩笑的說,緩了片刻,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君揚,若是將來要你選擇,江山和你的愛人,你選哪個?」
我噗嗤笑了出來,「江山和美人的問題,貌似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就一個屌絲,沒江山更沒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