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聽了王長貴的這番話後,劉萍和徐雲德也稍稍平復了下心情,隨之劉萍說道:「我還記得當時的那龍捲風似乎是因仙果上的七彩花而起,是不是也就預示著我們只要能找到同樣的七彩花,便可以再次喚出那彩色龍卷,並通過它返回村中?」
徐雲德接過話道:「你們看這荒涼的地界,哪裡像是有花的樣子,就算是有,我想現在多半也化成泥了吧。不過事到如今,我們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不如咱四處找找吧。」
王長貴一時也想不出其他的主意來,只好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先沿著一個方向直走,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劉萍道:「只是此處不明方向,我們該往何處走呢?」
王長貴道:「那塊低窪之處本應是條河流,我們沿著河床走,至少不會轉向。」
劉萍和徐雲德都點頭表示同意,隨後三人便順著乾枯的河床往前走去。這種不明方向、沒有盡頭、漫無目的的前行實在是令人心焦氣躁,就連一向沉著的王長貴此刻也是滿臉的躊躇。
大概又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周圍的景象卻似乎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週遭依舊是一片荒蕪,頭頂依舊懸著那顆怪異的月亮,低窪且高低不平的河床之上依舊是沒有半點的生氣,使得劉萍三人竟生出了原地踏步的感覺來。
徐雲德終於是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說道:「這般走下去,只能是虛耗體力!著地界實在太過古怪了,我想我們現在一定是在夢裡頭……」
走在前頭的王長貴聞言,也停了下來,他回過頭說道:「徐兄弟,我們走了有多久了?」
徐雲德想也沒想,便開口答道:「最起碼也得半個多時辰了。」
王長貴點頭道:「那你感覺走了這半個時辰,與平時走同樣的路程有沒有什麼區別呢?」
一聽他這話,徐雲德和劉萍也不由一愣!是呀,走了這麼久,如果放在平常的話,或多或少也該有些疲憊了,但如今卻不僅絲毫沒有感到一點累,跟甚至是越走腿上越有勁了,若不是心情焦躁,估計早就該發現這個異狀了吧。
徐雲德一咕嚕從地上爬起身,抬了抬腳說道:「咿?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這半個時辰下來,怎麼一點乏力之感都沒有,相反卻是似乎是越來越有力氣了?難不成是因為之前我們吃了仙果,所以體質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從而導致的這個結果?」
王長貴搖頭道:「仙果雖能替我們洗髓伐脈,乃至脫胎換骨,但是我們仍舊是血肉之軀,乏力、飢餓、困意等等這諸多的感覺都不會消失,我們自打醒來之後,除了心焦氣躁之外,還曾有過其它的感覺嗎?」
劉萍聞言,也不由仔細想來,正如王長貴所說那般,自從到了這個怪異的地方之後,似乎所有的這些感覺都消失了,感覺不到寒冷與溫暖,感覺不到飢餓與口渴,感覺不到困乏與疲倦……
隨著發現了這許多怪異之處時,三人似乎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扼住了他們的手腳、喉嚨乃至全身,縱使是真的在做夢,那麼這個夢境也著實太過詭異、太過真實了吧……
「啊……」徐雲德終於忍受不住了,仰天大吼一聲,似乎是在釋放心中擠壓的悶氣。喊聲在這空曠淒涼的地界上迴盪不息,飄忽不定。
劉萍上前拍了拍徐雲德的肩膀安慰道:「徐大哥,洞穴中那般凶險的情況,我們都能死裡逃生了,現如今只不過是到了這個陌生的地界,我想咱們只要靜下心來,一定能夠尋得出路的。」
然而劉萍這話音還沒落下,異象便說來就來,原本懸在頭頂的那顆明月,突然之間消失不見,整個山谷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這種黑與普通的夜色大為不同,四周沒有一丁點的光源,似乎是置身於濃墨之中一般,縱使劉萍三人都能夜視,但在此間卻也是能見度極低!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著實令他們三人捏了一把冷汗,要說面對什麼鬼怪之流,他們絕不會生出一點懼意來,但如今所面對這種未知的、且摸不著也看不見的詭異,心裡頭多少也有些發怵。
稍稍過了一會兒,待瞳孔適應了黑暗之後,能見度雖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是很有限。王長貴最先開口道:「我們不要離得太遠,以免走散……」
然而不等他說完,卻聽徐雲德驚叫道:「你們快看,那是什麼玩意兒!」
劉萍和王長貴急忙轉循著徐雲德指向望去,卻見那乾涸的河床之上,一個極為微弱的光亮正悠悠的從地底鑽了出來,比起螢火蟲大上不少,足有乒乓球那般大小。
三人皆是好奇地盯著那團幽光,只見它鑽出地面之後,逕自往空中飄去,與此同時,整片河床之上開始大片的出現這種亮點。
頃刻之間,成千上萬的小亮點組成了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巨大「光河」,在這漆黑的夜幕之中,雖說是怪異十分,但卻也玄奇美妙的令人咋舌。
第086章 封印七彩花
徐雲德疑惑道:「這是究竟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大個的螢火蟲?」說著便邁步走上前去,似乎是想抓一隻來看看,卻被王長貴攔下了。
王長貴說道:「這東西絕不是螢火蟲,我們最好小心點,先觀察一會兒再說。」
隨著亮點越來越多,整個夜幕被照的一片雪白,三人皆是皺著眉頭,謹慎的盯著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光河」,不稍片刻功夫,王長貴卻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急忙掏出陰陽羅盤來。
只見羅盤上的陰針,此刻已經不再指向空中了,而是直直的指著這河床之上的那道巨大光帶。劉萍和徐雲德也看到了陰針的變化,心裡頭大為疑惑。
劉萍說道:「我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難不成先前的那個怪異的月亮,跟這些地底下爬出來的會是同一種東西?」
王長貴搖頭道:「我也不明白,只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光團乃是陰氣極重之物,我們稍微離遠一些,看他們接下來會做些什麼?」說罷便招呼劉萍和徐雲德往後退去。
蹲在遠處看那河床之上的情形,更加令人不可思議,那些光團源源不斷的從地底鑽出來,匯聚於半空之中,形成了一個極為龐大的光幕,而這道光幕則紋絲不動的靜止於河床頂上約七八米的半空,美麗非凡,將整個空間照的形如白晝。
如此這般過了許久,地下逐漸沒有了光點的出現,那懸浮在河床上的光帶也終於有了動靜,似乎是開始旋轉起來。起初動的很慢,若不悉心觀察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光帶旋轉的越來越快,並且逐漸地往高空爬升……
隨著光帶的逐漸升高,劉萍三人卻是驚訝的發現,那光帶竟然是一個環形,也就是說那乾涸的河床也極有可能是一個圓環的形狀,倘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麼沿著河床走,恐怕還真是一輩子也別想走出這裡。
高空之中的光圈逐漸往中間匯攏起來,最終形成了一個又大又圓的球體,懸浮在這片荒蕪之地的頂端,再也沒有了一絲動靜,與先前的那個「月亮」竟是十分的相似,但相對來說卻要亮上許多倍。
看著這難以想像的一幕,劉萍三人啞口無言,這種情況早已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王長貴自問精通九宮、八卦、陰陽,熟讀各類古書典籍,卻也解釋不了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空中的那個巨大光球發呆,此等情形比起以前所見過的鬼魂、殭屍、乾屍、陣法而來,更要詭異百倍千倍。
多了許久,沉默中的徐雲德突然站起身就往河床跑去。劉萍見狀,急忙問道:「徐大哥,你要做什麼?」
徐雲德頭也不回地答道:「我去和河床上挖挖看,那下面一定還有這鬼東西,我倒要弄個明白它究竟是什麼……」
聽了他的話後,劉萍與王長貴相互對視一眼,隨之也起身跟了上去,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顧忌那許多了,只要能弄清真相,只要能找到能回去的線索,縱使面對的事物再怎麼詭異、再怎麼未知,也都無所謂了。
來到河床之上,徐雲德翻起短刀便挖了起來,泥土雖極為乾燥,但卻並不怎麼解釋,不多會兒功夫,他便挖了一個將近半米的深坑,然而那坑裡頭除了泥土便是泥土,哪有什麼怪異的發光體?
徐雲德卻並不放棄,這裡挖不到,他便換了個地方接著挖……如此這般的挖了七八個大洞之後,卻依舊是毫無所獲,最終他終究是壓抑不住心裡的煩悶了,一把將短刀插在地上,咒罵道:「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難不成我們三人真的要困死在這了?」
王長貴蹲在一旁,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湊在眼前仔細地瞧著,劉萍見狀,也學著他的樣子抓了一把,卻沒有發現這泥土有什麼異常之處,於是走至王長貴面前問道:「大仙,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麼了?」
徐雲德也走了過來,滿臉焦急地問道:「老道,這泥土有啥好看的……」
王長貴沉聲說道:「自打我們三人來到此處,便一直心神不定,被這裡的諸多怪異現象弄的焦躁不安,以至於許多細節都沒有仔細的去考量。我問且你們,這世上有什麼地方可以使河流無坡自流、河水無風起浪,又有什麼地方可以自造日月、擾亂時令?」
徐雲德和劉萍一聽這話,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徐雲德皺眉說道:「這世界之大,雖說無奇不有,但卻從沒聽聞過有這麼一處怪異之地,我說老道你就別賣關子了!」
劉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卻在即將放棄思考之時,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是陣法?唯有置身陣法之中,才有可能出現你說的那些情況!」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或許這是最符合實情的一種解釋了!」隨後只見他捏了個怪異的手印,嘴唇微微蠕動,像是在默唸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