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劉萍聞言道:「大仙,你只管安心修養就好了,趕路又不急於一時,再說倘若你狀況不佳的話,就算我們到了暘谷之內,若是碰到了什麼意外情況,也單憑我跟徐大哥二人,也難以應付。」
  王長貴神色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三日之後,待我恢復過來咱再趕路。」
  徐雲德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踱步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去,說道:「在那期間,我們是不是得先弄清楚,昨夜拐走鬼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而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劉萍點頭道:「不錯,若此事不解決,我這心裡頭也難有些憋得慌,若不是他從中作梗的話,大仙又怎麼會因對付異變的鬼胎而虛耗過度呢!」
  徐雲德點了點頭道:「妹子,你先說說看,對於昨晚的事你有何見解沒有?」
  劉萍答道:「昨夜我躺在床上推敲了許久,倒是想到了幾點,首先那拐走鬼胎的人既然喂血給他,那麼也就是說他一定是被鬼胎咬過,大仙我想向你確認一下,倘若被鬼胎咬了之後,人會出現哪些症狀呢?」
  王長貴說道:「陰氣襲身,四肢乏力,六神無主,身子極為虛弱,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休想恢復。」
  聽了王長貴的話後,劉萍點了點頭,隨之繼續說道:「若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那人被鬼胎咬了,定然不會在出現在旁人的視野之內,尤其是我們三人,也就是說昨夜尋到墳地的那群人中,並沒有我們所要找的那個。」
  徐雲德聞言道:「妹子,照你的意思看來,昨天晚上我們推測的是錯的咯?」
  劉萍搖頭道:「其實也並沒有錯,你們試想一下,昨天晚上,許小六以及張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在墳地之中,那麼他們又是如何尋到那裡的呢?我想或許有可能是那擄走鬼嬰之人,再為鬼嬰喂血之後,便回到了鎮上,隨之將咱們在墳地一事告訴了正四處尋找嬰孩下落的眾人,所以他們才尋到了我們。」
  徐雲德點了點頭,但隨之又有些質疑地說道:「妹子,倘若真是你所推測的這般的話,那麼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將鬼胎帶去墳地,又讓它喝了自己的血,然後回去告訴旁人說嬰兒正在墳地之中……這似乎有些不符合邏輯吧?」
  劉萍說道:「徐大哥我問你,鬼胎吸人血之後開始異變,尚且是在聚陰盆中心之內,異變的速度較之往常更是快了數倍,倘若昨夜我們三人沒有法子收了鬼嬰,那麼後果會是什麼呢?」
  徐雲德一聽,神色稍變地說道:「倘若我們沒有收服鬼嬰的話,最終的接過就只有兩個了,一就是殺掉鬼胎,這樣一來馮家的人定會跟我們翻臉;二就是放任不管,任由馮家的人將鬼嬰帶走,並最終盡數死在它的手上……難道說,那個人的最終目的其實並非是針對我們三人,而是……馮家?」
  劉萍不置可否地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是否屬實還不能斷言。」
  這時,站在一旁許久沒有作聲的王長貴突然開口說道:「丫頭,徐兄弟我且問你們兩個,倘若我們果真沒有能力收服鬼嬰的話,咱三人的結果會是如何?」
  徐雲德和劉萍一聽,頓時想起了昨夜王長貴虛耗過度,且被兩人儘是險些喪命女鬼之手的事來,不禁冒起的一層冷汗,徐雲德道:「若我們三人沒有能力降服鬼嬰的話,那麼沒準兒會死在它與三世冤魂的手中!」
第136章 誰是幕後黑手
  王長貴點了點頭,隨之繼續說道:「在旁人看來,我們三人絕不像是可以收服異變鬼胎與三世冤魂之人,而倘若有人果真以面貌取人,斷言我們無力與鬼嬰以及冤魂匹敵,想借它們之手除掉我們,這一切是不是就都合乎邏輯了?」
  徐雲德一聽王長貴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說道:「老道你這話我倒是不同意,在這孤雲焦上咱三人又沒啥仇人,誰會想置我們於死地呢?」
  王長貴搖頭道:「雖說我們在此地並無仇家,但卻不能排除這幾日所做之事,阻礙了某些人的陰謀。」
  劉萍和徐雲德聞言,皆是疑惑地問道:「此話怎講?」
  王長貴走到石桌前,坐了下去,隨之接著說道:「我們從來到孤雲焦之始說起,還記得那日來到這家旅店,對於鬧鬼一事咱也是無意之中聽聞而來,若非有意插手的話,想必此刻早已遠在昆崳山中了。」
  劉萍點了點頭道:「不錯,此事確實與我們無關,咱們之所以插手其實也只是出於最初的好奇。」
  王長貴繼續說道:「後來經過打聽,我們首先到了張老頭家中,並從其口中得知了女鬼產下鬼嬰一事,而我所要說的,便也是從此處開始!」
  徐雲德有些焦急地開口道:「老道,你趕緊說重點,這些無關緊要的能省就省了吧。」
  王長貴點了點頭,說道:「那女鬼雖說前兩世皆是這孤雲焦的人,但第三世卻不是,雖說她腦中還殘存著對鎮中的那座石橋的記憶,可是未必就識得來此鎮的路,更何況它一遊魂,且身懷鬼嬰,又如何來到此間,到了那聚陰盆墓地之中,並在那裡產下鬼嬰了呢?」
  聽到這裡,劉萍和徐雲德面面相覷,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王長貴說的卻又極為屬實合理,徐雲德道:「照此說來,在那女鬼產下鬼嬰之前,這整個一場陰謀就已經在暗中展開了?」
  三人說到這裡之後,便都陷入了沉思,因為他們心中都清楚,倘若這一切果真都是早已預謀好了的話,那麼現如今雖說鬼嬰已滅,冤魂已走,但卻遠不是結束的時候。接下來所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凶險,目前還不能斷言。
  沉默良久以後,徐雲德不耐煩的抓了抓頭髮,沉聲罵道:「他娘的,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真難受!不行,咱一定得想辦法扭轉這個被動的局面,要不然的話,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豈不太冤了!」
  劉萍秀眉錦簇地說道:「理雖是這麼個理,但要扭轉這個局面的話,至少也得有個切入口啊,咱現在可算是根本就沒有什麼頭緒,又該如何下手呢?」
  王長貴搖頭說道:「其實也不盡然是沒有絲毫頭緒,就像丫頭你剛才所說的那般,告知許小六他們我們在墳地的那個人,沒準兒就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
  徐雲德一聽,頓時點頭贊同道:「老道說得不錯,咱現在就去馮家找人問問,昨夜到底是誰將咱們的行蹤告訴他們的。」
  劉萍也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於是三人便齊齊起身,一同出了旅店,往馮家趕去。
  來到馮家門前,卻見大門緊閉,徐雲德見狀,疑惑道:「真奇怪,雖說他家出了點事情,但也不至於關門不做生意吧?」
  王長貴盯著那緊閉的兩扇楠木大門,心裡也隱隱覺得有些詫異。走到門前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他發現,昨夜因為下雨,賤了不少污泥在門檻以及門前的青石上,一點都沒有變樣,也就是說自從昨日夜裡,這扇門便是一直關著的,馮家究竟出了什麼事呢?
  越想心裡頭便越覺著奇怪,王長貴抬手敲了敲大門,似乎急著要想進去弄清原委。
  但許久之後,卻無人應答。徐雲德滿腹疑惑地說道:「你們說馮家裡頭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這青天白日的怎麼會大門緊閉呢,再說他家裡頭還有正坐月子的婦女,斷然不會全出門兒了吧?」
  王長貴此刻也是疑惑重重,徐雲德說得不錯,就算這馮家的人都出去了,但馮太太卻絕無可能出門,更何況就算他們家的人果真全部都出去了的話,種種跡象表明,也定然是從昨夜雨還未停的時候便走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徐雲德百思不得其解,隨手拉住了一個過路的人,問道:「這位大哥,你知道這馮家的瓷器鋪今天為何沒有開門嗎?」
  那路人搖頭道:「不知道呀,我也正納悶兒呢,往常的時候,他們家總是早早的就開門兒了,可今天都這時候了,咋還大門緊閉呢……」
  徐雲德聞言後,對那人道了聲謝,隨後扭頭走回王長貴的身旁,說道:「怎麼辦老道?要不要我翻進去看看?」
  王長貴搖頭道:「不必了,他們家這麼做,想必一定有它的原因,咱們怎可強行進入旁人的宅院呢!依我看,咱還是先行回去,等晚些時候再來吧。」
  既然王長貴都這麼說了,徐雲德便也就沒再吱聲,只是有些不情願的跟在他的身後折回了旅店。
  不到晌午的時候,劉萍和王長貴都在自己的房中看書,徐雲德也因身上有傷,不好去指導葛家兄弟練拳,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突然門外傳來了許小六驚慌的喊叫聲:「幾位大仙,不好了!出大事了!」
  徐雲德一聽,一骨碌爬了起來,推門便問道:「咋了?出什麼大事了?」
  這時,劉萍和王長貴也匆匆的推門而出,臉上皆是疑惑的神色,許小六喘著粗氣說道:「馮家……馮家死了好幾個人!」
  「什麼!」劉萍三人一聽,皆是大驚失色,異口同聲地說道。
  王長貴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壓著嗓子問道:「小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不要急,慢慢說與我等聽。」
  許小六點了點頭道:「起初是馮家對面的老陳發現的,他家門上的招牌昨夜被雨沖掉了,他搬著梯子去掛招牌,無意間瞥了一眼馮家的院內,卻見著裡頭橫七豎八的躺著四五具屍首!嚇得他當時就從梯子上摔了下來,腿都折了,旁人將他抬到朱郎中那兒的時候,我從他口裡聽來的,這會兒想必早已傳開了吧。」
  「走!過去看看。」王長貴簡單的道了一聲,隨即便當先往門外走去,步子走的極快,想來他對此事也是極其在意。
《靈怪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