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略微歎了口氣後,王長貴說道:「看來虹淵一事,還需盡快解決呀……」
  聽了他這意味深長的話語,劉萍也是暗自點頭道:「是呀,照這般下去,就算是不打仗,恐怕死的人也只多不少,若在加上戰爭的話,那麼塵世將會變成一幅什麼樣的光景,真是很難想像得到。」
  再說花蛇一夥兒,此時早已發現了暗哨被殺,並且徐雲德他們拴在林間的馬匹也不知了去向。看著被人抬到自己面前的暗哨屍首,花蛇臉頰的肌肉微微抽動,冷聲說道:「好你個徐雲德,下手還是那般陰狠,我這邊還沒主動找你麻煩,你倒是先動起了手來!」
  說話間,一道灰影自天而降,直直的落在了花蛇身旁的一個黑衣老人肩上,竟然是一直蒼鷹,也正是先前跟在劉萍她們頭頂的那只「幽靈」!這蒼鷹雙爪如鉤,眼神凌厲,又彎有尖的嘴如同金屬打造的一般,泛著寒光,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之物。花蛇見狀後,神色頗為恭敬的對那黑衣老者說道:「慕老,您也看見了吧,咱盜墓界的大紅人,心腸如此毒辣,他竟然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裡!」
  那黑袍老者冷哼了一聲,隨之說道:「徐雲德那小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吧,就算知道,他也不知我此番就在你的隊伍之中,既然不知,又何談放不放在眼裡之說?」
  花蛇被這老者說的神色一滯,語塞道:「慕老……您看那徐雲德殺人不眨眼,只一會兒的功夫,就要了我兩名同伴的命,您若是遲遲不肯出手的話,想來不用到那墓穴底下,我們這伙兒估計都要橫屍在這荒林之中了!另外,昨天晚上您走了大半夜,我們大夥兒都很擔心您老人家的安慰,不知您是去了何處?」
  黑袍老者看也沒看花蛇一眼,隨口說道:「昨晚,斬斷那傢伙手臂的,並非人類所為,雖然我一時還不能斷定是不是徐雲德一夥兒的,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但它定然是這山林中的玩意兒,要不然的話,以我的追蹤之術,又怎麼可能把它跟丟!」
  「怪物?」花蛇等人一聽,頓時大驚起來,火炮忍不住問道:「慕老,您說的怪物是指……」
  慕老說道:「山林間的野獸,初具道業的可稱之為凶獸,比起尋常的猛獸而言,要凶殘得多,但單單只是凶獸的話,卻也成不了氣候,更沒有本事從我手中逃脫,依我看來,昨晚作怪之物,乃是一個道業不淺的妖物,只是不知到底是什麼野獸成了精。」
  花蛇驚奇道:「這天底下當真有妖怪存在?」
  慕老哼聲說道:「連屍體都能成精,化作那吸血的殭屍了,本就有著生命、且在五行之內的野獸,修煉成精又有什麼稀奇。說起來,我這蒼鷹,自小便以藥物培養,如今也能算上只凶獸了吧!」
  花蛇一聽,頓時將驚奇的目光投向了慕老肩膀上的蒼鷹,只見它此刻也正瞪著如利劍般的雙眼,看著自己,似乎充斥著挑釁之意。花蛇見狀,暗自嚥了口唾沫,隨之轉了話題道:「慕老,也不知徐雲德他們走了多遠,途中有沒有變道,咱們還是快些上路吧,別回頭跟丟了……」
  誰料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慕老打斷道:「無妨,只要他們不是遁地而行,就絕不可能逃過我的視線!我慕丘痕的追蹤之術,莫說是一群騎馬的人了,就算是隻老鼠鑽進了山林,也絕逃不脫。」
  有了這慕丘痕的保證,花蛇也放下了心來,他心知這姓慕的老頭來歷不簡單,此番能請到他出山幫忙,自己家中的那兩個老頭子可是費盡了唇舌。
  其實,花蛇並不姓花,而是姓祁,是山東煙台人事,他們祁家與徐雲德家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祖上都是盜墓出身,但幾百年間,一直被徐家壓著,暗中已是有人稱他們祁家為:「百年老二」,意思便是它們祁家在盜墓界只能排第二。可誰知幾十年前,算起來還是花蛇他爺爺那輩兒,不知走得什麼狗屎運,無意中得到了一本手記,這手記多半是古時候的哪個造墓之人的遺物,裡頭記載了許多古墓的地址,並詳細的介紹了裡頭的機關佈置,所以短短幾年間,這祁家便如日中天,連連做了幾次大活兒。恰巧徐雲德的爺爺性格古怪,不好名利,對屍王看得也是極輕,每日只潛心鑽研屍術,所以才被祁家鑽了空子,奪走了屍王的名號。
  另外,徐雲德父親徐大梁,時運不濟,年紀輕輕便被友人害死,所以致使徐家屍王之名,幾十年間一隻沒能奪回,直到前些年,徐雲德這個盜墓界的精英怪才出現,才使得屍王稱號重歸徐家。
第233章 荒村
  再說劉萍一夥,在山林中行進許久,突然之間,幾間不起眼的屋子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範圍之內!眾人見狀,無不驚詫萬分!郭海說道:「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怎麼會有村落出現?」
  此時不光是郭海,就連王長貴和徐雲德都感到十分的詫異,之前白阽也根本沒有提及到什麼村落,更或許是這個村子中的人,極有可能是白阽離去之後的數百年歲月中,不知何時搬來此間的。
  那僅有三四十間屋子的村落,坐落的極為緊湊,粘土、木材搭建而成的幾排小屋屋頂,此時大多都在冒著炊煙,這說明村中定然還有人生活著!想到了林中的嗜血怪物來,大伙對於這村中之人的生村指導,也不由泛起了疑惑。
  王長貴皺了皺眉,隨之從懷中套出來幾枚銅錢,拋向空中後,逐一接下,展開掌心一看,卻是面露遲疑。
  徐雲德見狀,好奇地問道:「老道,這卦象顯示的是凶是吉?」
  王長貴開口答道:「萬般艱險終有端,茫茫苦海總有邊,險中緣分無意現,海中孤島也算岸!是個吉卦。」
  前頭的那句禪語,眾人皆是不大理解,但一聽是個吉掛之後,便都鬆懈了下來,此時郭海和張根儼然已經是把王長貴的話當做了真言,他不論說些什麼,定然都會深信不疑。哪怕就是說他倆性別變了,估計也會毫不遲疑的低頭看看褲襠……
  徐雲德說道:「既然是吉卦,那咱就去這村中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群能人,有本事在這等險惡的山林之中定居!」
  眾人紛紛點頭,恰好他們也多時沒有吃上熱乎的東西了,如今遇到了個村落,且不管是什麼人在裡頭居住,單是看到那屋頂的炊煙,便令人不由想起來白花花的米飯,葛五一聽徐雲德說要進村,當下便欣喜道:「咱來的還挺是時候,現在正值晌午飯的點兒,這村子裡家家都在造飯,若是遇著熱心腸的主兒,咱興許能坐倒便開飯呢……」
  眾人驅馬來到村前,在小村落外圍了一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徐雲德跳下馬背,隨之走上前去敲了敲那看上去極為厚重的原木大門,不多會兒功夫,裡頭傳來了一陣窸窣的聲響,隨之「吱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只見一個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汗出現在眾人眼前,那大汗見了徐雲德一夥,臉上頓時流露出疑惑與戒備之意,操著極為古怪的語調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情嗎?」
  徐雲德說道:「兄台,你先別緊張,我們只不過是要穿越這片林子的過路人,途經此處,見有人家,於是便過來問問這到底是什麼地界!」
  那漢子的腦瓜子似乎很直,一聽徐雲德這話,頓時笑了起來,說道:「俺們這兒從來沒人過路,你們還是我頭一回見到的外地人呢!快快請進,外面天冷,到屋裡御御寒。」
  眾人聞言,急忙齊聲道謝,隨之便跟在這漢子身後,一同進了他的家中,只不過他家院落不大,容不下七匹馬,所以只得將馬匹拴在了門外。
  進屋之後,大伙無一不是被各種稀奇古怪的擺設給吸引了眼球,牆壁上掛著兩把硬弓!單是粗如手臂的弓身以及那繃得緊緊的弓弦便知,這弓的威力一定很強勁。
  此外,門後還放著一把極大的長柄鐵斧,這斧柄乃是硬度極強的紅杉木製成,斧頭足有石磨那般大小,三指見方的厚度,斧刃寒光閃爍,眾人見狀後,皆是大驚,這把斧頭少說也得三百斤上下的重量,尋常人誰能耍的起來?
  徐雲德開口問道:「兄台,還不知你貴姓呢?在下徐雲德。」
  那漢子聞言,憨一笑,隨之答道:「我們這村子,所有人都姓叵,我叫叵虎!大夥兒都叫我大虎子。」
  徐雲德心中暗道:「你長得這般五大三粗,倒也對得起這名號。」隨之說道:「虎子哥,這鐵斧是你的?」
  叵虎聞言,點頭說道:「是呀,跟了我家好幾輩兒了,雖然年代不短,但好用的緊呢,砍柴絕對是個好使的傢伙!」
  「啥玩意兒?」郭海一聽這話,臉上驚懼之意更濃,忍不住的開口問道:「虎子哥,你說你用這斧頭砍柴?那……那不得把人活活累死?這傢伙少說也得三百來斤吧!」
  叵虎點頭道:「這位兄弟好眼力,算上斧柄,恰好三百零九斤重,不過這在我們村上,還算不上最重的斧子了,叵蓉那丫頭用的,比這還要重四十斤,她是我們村近幾十年來最出色的力士!」說這話時,叵虎一臉的崇拜,就好像郭海和張根得知王長貴能驅使惡鬼時候的神色差不多。
  劉萍聽了這話,心下也是暗自驚歎,心想道:「難不成這村落之中的人,天生便是大力士嗎?一個丫頭,耍一把三百五十斤重的斧頭,那是個什麼概念?這要是放到外頭,還不把人活活嚇死?」
  說話間,一個同樣是身材壯碩的女子端著一隻大鐵鍋從裡屋走了出來,人未到,聲先來,只聽她說道:「當家的,是誰來了?」然而當他出門看見徐雲德這一夥陌生人之後,卻是呆立當場。
  叵虎連忙上前介紹道:「各位,這是賤內,叫叵芳,她跟我一樣,也沒見過外地來客。」
  徐雲德聞言,急忙笑著問道:「叵大嫂你好,我叫徐雲德,這些都是我的同伴,我們要穿越這片林海,中途看見這兒有人居住,心覺好奇,便過來看看,多有打擾,還請嫂子見諒。」
  那叵芳見徐雲德一口一個嫂子叫著,臉上的遲疑之色頓時也消散無蹤,隨之笑道:「原來是外地來的客人!這當真是件稀罕事兒!咱們這村子從來沒有來過客人,乍一見著,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呢!快快請坐,外頭很冷吧,我這兒做了飯,大夥兒若不嫌棄,就湊合吃些暖暖身子吧。」
  不等徐雲德回話,便聽葛六說道:「不嫌棄、不嫌棄!大嫂您真是個熱心腸,不怕您笑話,兄弟我這肚子早就餓了……」說罷,便聽他肚子中極為巧合的傳來了「咕咕」的一連串響聲。
  眾人一聽,皆是哈哈大笑,隨後便各自入座,圍著叵虎家的大木桌吃起了味道頗有些古怪,但極為可口的飯菜來。只是並沒有白米飯,儘是各種各樣的肉類。
  吃飯的當口,叵虎給眾人說起了關於這個古怪村落的事情來。原本他們叵姓一族並不是這地界的原住居民,而是在大約三百年前的時候,舉族搬遷至此,當時來的時候,村子裡還有三百人上下,但經過這麼久的時光,已經只剩一百出頭了,說道這裡,叵虎也是連連歎氣,似乎有些難過。
  劉萍心知,他們既然都行叵,那麼這些年便很有可能是近親成婚生子,如此一來,雖然能把他們擁有巨力的血統流傳至今,但卻難以避免一些弊端,比如說嬰孩的出生率、存活率還有生怪胎的現象。
  另外,對於他們村子的來歷,叵虎似乎有些隱晦,並沒有多作提及,徐雲德他們對這村子雖說好奇,但事關人家的隱私,也沒有多問。
  吃過飯後,叵芳去洗刷碗筷,叵虎則是滿臉欣喜的對眾人說道:「各位,我帶你們去見識見識咱村子裡的把跌比賽!每隔十五天一次,你們來得巧,今天恰好趕上!上回我被叵蓉那死丫頭沒用半炷香,就耍了三跌,今晚得去找回場子!」
  只因叵虎用的是土語,所以對於把跌之說,劉萍等人並沒有完全聽懂,徐雲德遲疑地問道:「把跌?是什麼意思呀?」
《靈怪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