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節
見狀後,大伙皆是一喜,葛五首先開口道:「那姓胡的小子應該就在這裡面吧,看我將這廝給揪出來!」說吧,便拎著開山刀就要衝進去。
但未等他邁腿,便被徐雲德給攔住了,徐雲德道:「這深山之中怎麼會無端的冒出這麼一座土地廟?」
經徐雲德這麼一問,葛五也不由一愣,這些年來他跟徐雲德著實學到了很多東西,據他所知,土地廟出現的地帶大多在內地,像黃河流域、以及長江中下游的地帶,人們多信奉土地神,以至於各處皆可見到這類矮小的土地廟宇,可東北這邊卻是少見。
正當疑惑之際,王長貴開口道:「我見這廟的牆壁土石甚是新鮮,應該建成不久,近些年來有大批的內陸居民遷徙至東北地帶,興許這座廟便是那些帶有內陸文化思想的居民修建的吧。」
眾人聞言,皆是覺得合乎情理,便齊齊點頭,徐雲德說道:「那胡飛既會選擇躲避在此,那想來這個土地廟他定是常來,聯繫到那廝還是個盜墓的,我想這小子會不會在週遭設些陷阱機關之類的以求自保,畢竟在這等深山老林中,多有虎豹出沒,像他那樣膽小之人,多半會設想周全的吧。」
這時,穆斌見昨夜欺騙自己的那混小子就在眼前,可大伙始終沒有打定主意,便開口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先摸過去瞧瞧,大伙切在外頭等著,並將出路都給封鎖起來,以免這小子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撒鷹想跑。」
徐雲德點頭道:「如此也好,就這麼辦吧。」說吧,便叫葛家兄弟、郭海、長根、叵蓉等人,分作四面,將這一矮小的土地廟給團團圍住,斷掉了胡飛所有的去路。
見大家各自就位,幕賓便悄無聲息的摸向廟中,這座土地廟說它是廟宇,但實際上就是一件又矮又小的房子,是那種最常見的土地廟樣式,廟宇前臉開有兩個圓窗,窗下各自寫著土地二字,廟後則是一根三米上下的桅桿,本應是用來懸掛土地旗的,但如今卻是光禿禿的啥也沒有。
幕賓此時對於其他的都無心理會,唯獨惦記的便是等逮住那胡飛之後,先給上幾記老拳,出出心頭的惡氣。當他靠近左面窗子時,見那木窗緊閉,看不清廟內的情形,無奈之下,只好側著耳朵貼近細聽。
誰料這一聽之下卻是大喜過望,廟中此刻這個傳來陣陣鼾聲,定是有人在裡頭昏睡,想來那胡飛昨夜又驚又怕,連夜趕路奔出幾十里,跑來此處躲避,如今定是又累又困,原本以為躲在這裡便不會被人追來,大可安心休息,只可惜……
越往後想,穆斌越是想笑,強忍之下,他再無所顧忌,逕自走至門前,一腳踹開!果不其然,那土地爺神像下方,正有一人裹著厚厚的棉被在那兒酣睡,掛著口水的臉翻轉過來,正巧被穆斌看了個清楚,此人不是胡飛又會是誰!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本想那胡飛會醒,可這傢伙卻依舊像頭死豬,鼾聲大作,對穆斌的到來毫無察覺。
穆斌則是二話不說,走上前去一把將胡飛從棉被裡扯了出來,照準獨自「光光!」就是兩拳。
正值睡夢中的胡飛,哪會料想到這些意外,頓時便被嚇的魂飛魄散,哇哇叫道:「媽呀……咋啦……咋啦……」
「咋了?」穆斌冷聲說道:「你小子不是說要再家中等我的嘛?為何要連夜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躲著?難道你說的話都是放屁?」
剛從睡夢中驚醒的胡飛,被穆斌兩拳打得弓腰咳嗽,並沒能看清來者是誰,但如今一聽竟然是昨天那位煞神,頓然便覺心涼了一半,也顧不上小腹的痛楚了,抬頭求饒道:「這位大哥,小的我知錯了,您就饒了我吧,我對天發誓,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絕然不會再耍任何花樣了!」
穆斌見他這副小人模樣,也不回話,只是冷哼一聲後,沖廟外叫道:「大夥兒都進來吧,我逮住這孫子啦!」
廟外候著的劉萍等人聞聲,紛紛走進了這土地廟內,屋子裡尚有一堆沒有滅盡的篝火,餘溫尚在,狹小的空間內很是暖和,另外牆邊還有些火腿、麵包、餅乾之類的包裝紙以及一瓶喝乾了的白酒,葛五見狀,不由笑道:「這小子還挺會享受,就連避難,日子過的也這般不錯!」
胡飛面如土灰,他苦聲說道:「諸位爺,我與你們素未謀面,更是無冤無仇,你們為何非要逮住我不放呀?」
一聽這話,穆斌似乎更是生氣,開口說道:「你也知道我們跟你無冤無仇,那為何還要像躲瘟疫一樣的躲著我們?難不成你爺爺我長得就那麼不像好人不成?」
胡飛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您長的眉慈目善,一看便知是個大大的好人。」
徐雲德道:「你叫胡飛是吧,咱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找你正是為了天池中寶物一事,你知道多少,還請傾囊相告,倘若當中有所隱瞞,亦或者是耍什麼滑頭的話,那便休怪兄弟我心狠手辣,與你難看!再者說,我們既然能找來這裡,想必你也該多少明白些咱的手段了吧?」
第453章 天池寶貝
對於徐雲德等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藏身之處,胡飛自然不知,但盡用這麼短的時間便追了過來將自己抓住,單從這一點就可看出,這幫人絕非尋常,想到這些他連忙點頭道:「這位老大,小的明白,就算您再借我個膽量,我一不敢耍花花腸子了,你們是想問那天池的寶物是吧,那好,我就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穆斌聽了這話,頗為不耐煩地開口說道:「你無非就是看到了一道怪異的光亮罷了,這些昨夜我便已經知曉,我們眼下要你做的是給咱引路,這長白山地界我雖說並不陌生,但冬季卻很少來此,聽聞你常在山中做事,所以這帶路事宜你最為合適不過了。」
誰料那胡飛卻是搖頭說道:「老大,昨天夜裡我並沒有將一切都跟你全盤托出,如今為了表明我的忠心,小的決定將我所知道的有關吶天池寶貝的一切事宜,盡數告知你們!」
眾人一聽這話,皆是大為好奇,劉萍連忙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快快說來。」
胡飛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實不相瞞,我祖上並非東北地界認識,只因一些機緣,搬遷至此,而那個機緣便跟天池寶物有著莫大的關聯。我家先祖為了掩人耳目,便一直以採參人的身份自居,借此掩人耳目,但時日久了,那寶物卻遲遲未能找到,因此才不得不真做了採參人,謀求生計。」
聽到這裡,王長貴不由問道:「你是說在許多年前,你家先祖便已然知曉這天池中藏有寶貝,但這些年來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區區寶物,卻使得你胡家背井離鄉,時代居住在這山村之內,當真值得?」
胡飛歎聲說道:「這位老前輩是有所不知呀,據我家父傳言,那件寶貝擁有驚天的價值,就連傳聞中的國寶和氏璧都比不上它,除此之外,這件寶貝還是一件神物,是那天上的神仙遺落在凡間的東西,只要誰能找到他,那邊可以受用終生,甚至問鼎仙道都是有可能的。」
經胡飛這麼一說,眾人方才釋然,得道成仙的誘惑著實太大,難怪他家祖祖輩輩都在苦苦找尋這件寶貝。隨後,劉萍再次問道:「你不是說你知道其他關於這天池寶物的線索嗎?到底是什麼呢?」
胡飛道:「這事還得從我的一個老祖宗生前所遇的一件奇事說起,當年是還是明末,我家那個老祖宗名叫胡戈,因做了惡事,成了個囚犯,在山東的採石場上做勞役,在那礦上他認識了一個道士,據說這道士是因給某個大官看相,說他仕途不順,若久居官場必有殺身之禍,從而的罪了人家,被拿入了牢中。這道士年過半百,但身子卻很硬朗,他無名無姓,自稱天一道人。這礦上幹活之餘,大傢伙兒都愛叫他講些神鬼之類的故事,所以時日已久,這天一道人便出了名,就連那些官兵都對他不錯,說起來,這天一道人所講的故事還真是玄乎,我祖上記下了一些,講給後輩子孫聽,也傳到了我這一代,諸位要不要我給你們也講一講?」
徐雲德擺手道:「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你不說也罷,只管挑重點說,我們沒閒工夫聽你將鬼怪故事。」
胡飛努了努嘴,點了點頭,隨即接著說道:「有一日夜間,大家都再熟睡,我那祖宗胡戈因鬧肚子的緣故,起來上大號,卻在半道兒上看見天一道人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星星,原本礦上的活就已經壓得人喘不過氣了,可這天一道人卻是神輕氣閒,一點疲乏之態都沒有,祖上心覺好奇,便忍著肚子的翻騰走了過去。然而還不等我祖宗發問,便聽那道人說道『滄海桑田,時過境遷,逐鹿終有命,彌煙遺千載。』我祖上聽了這些,心下不明,便問他究竟是什麼含義。卻不料這個天一道人竟然告訴了我祖上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眾人聽到這裡,好奇心已然是被提了上來,皆是搶著問道:「什麼秘密?」
胡飛道:「天一道人說那發生在蚩尤和黃帝之間的大戰其實並沒有結束,雖說他們都是幾千年前的人了,但是在這漫長的歲月中,硝煙始終沒有消散,更甚至會傳至幾百年後甚至幾千年後。對於這些,我祖上自然沒有什麼興趣,加之那天一道人平日裡一向都是神神叨叨的,所以我祖上當時只將其聽成胡話,沒往心裡去,加之肚子鬧騰,急著要去廁所,便告別了天一道人,匆忙轉身離去。可誰知那天一道人卻形同鬼魅一般的突然攔在了我祖上身前,要知道他本是坐在石頭上的,距離我祖上至少也得十來米遠,可他就這麼信步一動身,就瞬間而至,我祖上見狀後,方才明悟這個天一真是個由大本領的高人!」
說到這裡,胡飛頓了頓,似乎對那天一道人極為崇敬,以至於提及到他的神奇之處,都不由多想一些,片刻之後在葛五的催促下,胡飛繼續說道:「天一道人伸出一隻手對著我祖上的肚子就那麼摸了兩下,我祖上頓時便覺得肚子竟然不疼了!隨即,我祖上胡戈便立馬對天一道人行了大禮,並要拜他為師,天一道人將我祖上攙起說道『你家世代命脈平凡,染不得半點仙緣,拜我為師自是打打不可,但你方才對我行了大禮,我也不能視而不見,這樣吧,我告訴你一個驚天之秘,至於你胡家能否得此仙緣,就要看你們後世子孫的造化了。』我祖上一聽,急忙再次拜道『願聽大仙指點迷津!』天一道人說道:『數千年前,蚩尤與黃帝大戰,世人都知蚩尤參拜,但實際上卻是不然,其實這場曠世之戰時至今日都沒能結束,而是以另外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無時無刻的都在進行著,對於此事,深入的細節你便不用知曉了,我要告訴你的是,蚩尤身邊有十二祖巫,每一個祖巫都留有一件至寶,若能尋得其一,那麼你胡家往後的命運便會就此改寫。』」
「我祖上胡戈聽到這裡,頓時眼冒金光,忙著追問道:『那這些至寶又藏在何處呢?』天一道人說:『每一個至寶都有它特定的現世時期,若非時候到了,即便告訴你確鑿的地點,你也尋找不到!』我祖上連忙說道:『我找不到不打緊,我還有後世子孫,我相信只要有恆信,我胡家之人一定能夠等到時機的,還請大仙您指點迷津!』天一道人想了想後,便說道:『遠在東北,天池之內,便有一寶,你若真心想改寫家族命脈的話,便去那裡等待吧,記住只要神光一現,便是寶物出土之日!』說完這些話後,那天一道人竟是就地化做一律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祖宗知道這是仙緣,那天一道人定然是給我們胡家指點迷途的神仙,所以自打祖上胡戈那一輩兒,我們便世代搬遷至此地了。」
聽完胡飛這長篇大論的講述之後,劉萍等人的臉色都是吃驚不小,那個天一道人是如何得知這關於空白歷史之事的,並從胡飛的話中不難看出,這個天一道人似乎對這片空白的歷史瞭解及深,單從這一點看來,就連王、徐兩家的先祖都有所不及,想到此處,大夥兒心頭幾近同時浮現出來一個人,那便是智者,興許天一道人便是智者所化!
說到智者,大伙隨即又聯想起雪球來,不知它知不知曉一些關於智者的過去,在明末之時,雪球應早存於世,興許智者曾跟他提及過胡戈的事情也未必,但自打雪球從鬼城回去以後,便似乎進入到了休眠期,雖說叵蓉不論走到哪都帶著它用以棲身的那個布包,但自始至終也沒見雪球出來過一次。
稍作考量之後,徐雲德開口問道:「胡飛,你方才說神光現,便是那寶物出土之時,前不久你便已經見到了一道怪異的光,落於天池正中,難道說那道光便是所謂的神光?」
胡飛答道:「這些年來,我胡家人帶帶守候,幾百年間天池上空曾多次出現過許多迥異的光芒,但那些大多都是朝霞晚霞、山間彩霧、乃至流行隕落之類,並無太多的神奇之處,所以我斷言此類正常現象絕非所謂的神光,而我前些日子所見的那道,卻不似流行,更是不是什麼朝霞晚霞,更加不會是山間霧氣折射出來的假象,那道光著實奇怪,宛若火光,但卻又亮過尋常之火,落在湖中水下久久不滅,因此我才斷言,這道光便是天一道人所說的神光!」
劉萍心想:「那道光便是火神祝融施法所為,自然與尋常火光大有不同之處,在常人看來,定會以為是道神奇之光,外加火神祝融指引自己這伙兒人前來天池尋寶,巧合的是這地方也正有一人等待著這道光的出現,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早就被人掐算好了一般,由此看來,那智者的陰影始終伴於大夥兒左右,難以擺脫!」
隨即,劉萍又想到了些其他的事情,便開口問向胡飛道:「方纔你說你還掌握著一些關於天池寶物的線索,該不會單單就只這神光現,便是寶物出土之時這兩句話吧?」
第454章 古墓中的物件
胡飛連忙搖頭道:「自然不止這些,那晚神光出現之後,我便一直守在湖邊,雖說無法潛下去細看,但卻也捨不得離去,生怕錯過了寶物,知道第二天天亮,我見那湖中的光芒消失了,方才決定先且回去準備器具,從而好潛進水下找尋寶物,可就當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卻是無意間撇到了被潮水打到岸邊的物件,撿起一看,竟然是塊造型奇特的木頭,這木頭並沒被池水浸透,更絕非是有人遺落在水裡的,因為這個季節,上山的人極少,就算真有人上山,並進了天池之中,那我也決然不信有人會隨身攜帶這麼古怪的一塊木頭!」
「木頭?」徐雲德聞言,頗為差異地問道:「單憑一塊木頭,又能說明些什麼問題呢?是不是你滿心想著寶物,以至於草木皆兵,不論看到了啥,都會聯想到寶物上頭?」
胡飛搖頭說道:「實不相瞞,我對採參之事毫無興趣,自小到大也沒采過幾次,後來家父先去之後,這採參的手藝便算是失傳了,往日為了生計,我會挖些古墓中的物件,用以換些錢財,因此我對於古物還是有些瞭解的,而前幾天我在胡編所發現的這塊木製品,但從其造型來看,根本難以斷定它的朝代,更何況這塊木頭還是那早已絕跡了的冷凝香,外加聯想到天一道人所講的蚩尤跟黃帝之事等等聯繫在一起,我猜測這木頭很有可能是出於遠古時代,而這天池潭底,便存在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遠古遺跡,如今各種時機皆已成熟,那藏在遺跡深處的寶物將要出世,因此這木頭才會飄出水面,給外人一個提示。」
劉萍聞言道:「你們胡家跟這天池中的寶物有著千絲萬縷的宿緣,而這塊木頭又恰好被你發現,這其中絕非是一種偶然,或許真像你說的那樣,木片恰逢時宜的出現,便是為了告訴你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