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真有這種事?」高玉松疑惑不解地望著我說道。
「對!」隨後我將在幻覺中聽到的關於百人喪的來歷詳細的告訴了他們,當高玉松聽完之後眉頭緊鎖。
「老高,明月說的關於百人喪的來歷是正確的嗎?」樂樂疑惑地望著高玉松說道。
高玉松微微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一點沒錯,甚至關於屍滑的解釋也非常準確,可是我可以確定剛剛我絕對沒有說過這些話!」
「也就是說那些都是明月的幻覺!」樂樂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者說那些東西本來就在明月的腦子裡,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對嗎?」
「可以這樣說!」高玉松說到這裡抬起頭望著我,就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說道:「明月,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隨後的時間,我們在高玉松家休息了一上午。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奶昔像是被剛剛的事情驚住了,微微地低著頭,我想這姑娘經過這件事之後應該不會再對老高那般死纏爛打了吧。而高玉松皺著眉時不時看看我,也許他還想不明白為什麼我不會受到百人喪幻覺的影響,而且我的腦子裡似乎藏著一些東西,這些東西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中午的時候本來準備和他們一起吃個飯,正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竟然是父親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只聽父親語氣急切地說道:「明月,你在哪裡?」
「在高玉松家!」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嗯,你回來一趟吧,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父親語氣平和地說道。
「見什麼人?」我追問道。
「你不是想知道你爺爺為什麼要買下那套房子嗎?」父親淡淡地說道,「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遺宅之主
「真的有人之前住在那棟房子裡?」我自言自語地說道,父親沒有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我們便告別了高玉松和奶昔,樂樂拉住奶昔在她耳邊輕輕低語了幾句,奶昔斂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高玉松的家距離市中心較遠,所以即便是白天打車也比較困難。大概十五分鐘之後,我和樂樂終於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向家裡的方向駛去,這個家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爸媽家。
「奶昔不錯!」我坐在車裡想著奶昔和高玉松,接著補充道,「他們兩個還是挺般配的,就像我爸媽,一個很悶,一個很瘋,正好互補,渾然天成!」
樂樂諱莫如深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回到了家裡,此時張姐已經緊緊地抓著手機站在門口,見我們下了車便快步走上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手機怎麼關機啊?」
「應該是沒電了吧!」我思忖著,從昨天早晨開始一直到現在一直沒充過電,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看,果然是一點電也沒有了。
「你爸爸和你二大伯都在家裡!」張姐低聲在我和樂樂耳邊說道,「看他們兩個的臉拉得和長白山一樣,是不是你們又有什麼事情惹到他們了?」
「沒有,放心吧張姐!」我抓住張姐的手,走進了客廳。
剛一進客廳,只見客廳裡面的氣氛顯得有些沉重,父親和二大伯分坐在沙發的兩邊,他們面前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而兩個人都沉默地抽著煙,二大伯顯然蒼老了不少,至今我也沒有告訴他關於大哥的事情,只是說大哥告訴我,他要去遠行。不過,即便是這樣,對於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也略顯殘酷。
見我和樂樂進來,父親抬起頭看了看我們。我和樂樂手中拿著包,連忙說道:「爸爸!」「叔叔!」
父親衝著樂樂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將頭瞥向我,上下打量一番說道:「你們兩個先過來坐!」
我和樂樂對視一眼,然後走到父親和二大伯對面的沙發上畢恭畢敬地坐下來,這時候白夜不失時機地從樂樂的包裡鑽出來,一縱身越過沙發,跳到父親的面前,瞪著一雙黑黢黢的眼睛,歪著腦袋望著父親,父親伸出手,白夜試探著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父親的手指,然後立刻跳進父親的懷裡,用腦袋不斷蹭著父親的肚子,以示親密。
我心想這傢伙還真會見風使舵啊,平時跟著樂樂,現在估計感覺父親的氣場更強大,立刻就開始拍起了馬屁。不過父親倒是很受用,用手輕輕撫摸著白夜。
「咳!」二大伯輕輕咳嗽一聲說道。
父親瞥了二大伯一眼,然後長出一口氣說道:「今天把你們兩個叫到這裡來主要是想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爸,那個人究竟是誰啊?」我不禁皺著眉疑惑地問道,雖然父親說爺爺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人才買的那套房子,但是電話裡卻並未說清楚。
「這個……」父親猶豫了一下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你們兩個回家吃飯的時候,曾經向我詢問過你爺爺買那房子的目的,其實當時我也想到了可能是這個人,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真的不知道那個人的死活,於是我就問了你二大伯,還是讓你二大伯說吧!」
父親說著向二大伯望去,只見二大伯吸了一口煙點了點頭說道:「明月,你知道為什麼咱們家族中一直沒有大伯的叫法嗎?」
「大伯?」我皺了皺眉,說實話從我出生之後我就知道眼前的這個是二大伯,我還有三大伯,父親排行老四,後面還有兩個弟弟,家人從未提到過大伯,我小時候也曾好奇問起過這個問題,當時得到的答覆是大伯在我出生前當兵便入贅在了青海,所以才從未見過大伯。
「明月不是說大伯早年入贅在了青海嗎?」樂樂搶在我前面說道。
聽了樂樂的話,二大伯淡淡地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是你爺爺的第一個兒子,但是在有我之前,你爺爺曾經收養過一個孩子!」
「我爺爺收養過一個孩子?」我和樂樂異口同聲地問道。
二大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他叫沈衛國,你爺爺收養他的時候已經八歲了,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無論是什麼東西,基本上一點就透,一學就明白,只是你爺爺說這孩子身上帶著一種邪氣,而且確實如此,沈衛國總是會說出一些根本不屬於那個年齡段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基本上沒有朋友,他喜歡把自己隔離開來。後來當沈衛國二十歲的時候,忽然性情大變,變得十分暴躁,最後你爺爺無奈只能單獨給他租了一棟房子,誰知從那時候開始他便開始瘋狂畫畫,將所有的牆都畫上了一些離奇詭異的圖案。那些圖案沒人能懂,後來你爺爺怕事情惡化,無奈之下,只能將其關進了精神病院。」
「離奇的圖案?」我和樂樂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後我立刻追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據說沈衛國在精神病院幾次想要自殺,但是都被工作人員及時發現制止了,再後來沈衛國便趁著工作人員不備從精神病院逃走了!」二大伯說道這裡長出一口氣,接著說道,「這一走就是幾十年,直到這幾天我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沈衛國的嗎?」樂樂疑惑地問道。
二大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封信放在茶几上說道:「你們看看吧!」
我疑惑地伸手將那封信拿起來,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只見那信上的字竟然是用毛筆寫的,字跡蒼勁有力,頗有點顏筋柳骨的意思,那封信正文如下:
沈氏兄弟親啟:
見信如面。
數年前,養父為我購房一處,今父屍骨未寒,而房卻被兄弟據為己有,私入內宅,盜宅中之物。引外人宅內,致人命傷亡,兄弟情分,思之心痛,忖之心哀。父留房於我,有手書契約一份,望兄弟見此信,歸還此房,另歸還房內之物。
沈衛國
在這封信後面還有一份爺爺親手寫的遺囑的複印件,這份遺囑上確實寫明那套房子歸沈衛國所有。我和樂樂看完之後,將那封信放在茶几上。
「這個已經失蹤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會再出現啊?」我不解地說道。
二大伯輕輕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和你父親已經約好了律師,今天下午我們過去和沈衛國見面,一方面驗證一下那份遺囑是不是真實的,另外,如果是真實的話,我們也商量決定將那處房子過戶給他,畢竟如果遺囑真實的話,這應該也是你爺爺的遺願吧!」
我和樂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實話現在即便把那棟房子給我,我也未必會要,畢竟那棟房子實在是太詭異了。只是我現在倒是想見見沈衛國這個人,既然房子是他的,而且多年之前他就曾經畫過一些離奇的圖案,說不定那些圖案與孫冬梅老人和康凱所畫的一樣呢,我甚至有種懷疑,那就是方洪瑞二十年前看到的那些圖案的創作者就是沈衛國。但是與他們都不相同的是,沈衛國竟然還活在人世,想到這裡我對這個人更加好奇了。